因为还有明天

大兵郝捍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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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阳光重新升起,我们还要坦然面对生活,让我们多一些理智和自尊吧

    有的人天天相见,可能不愿多说一句话。而有的人,只见一面就让你终生难忘。

    认识他,是在上海参加一个定稿会。非常谈得来,有着出人意料之外的共同语言。无论参加什么活动,都会不自觉地走到一起,相处也总会忘了时间。

    短暂的五天,竟然有点难以割舍。

    特别的感觉越来越浓。

    我是个有理智的人,一旦那种特别的感觉萌动,就不停地给家里打电话,以此来平复不平静的心。

    妻儿在电话那端总是说:快点回来吧,我们都想你!

    然而,想要逃避的终于还是没有逃过。

    临分手前的那一天,他将房间跟我换到了一起。

    喝了主办单位的送行酒,早早地来到房间休息。他非要和我挤在一张床上聊天。

    半梦亲醒间,我也有些躁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借口。他开始抚摸我。手在我胸口和胳膊上晃动。

    我想拒绝但我没有。我对自己说我喝醉了,我睡着了,随他去吧。但我还是那么清醒地感觉到了他的抚摸。

    他开始探索我下身的时候,觉得出他的手在抖,呼吸也沉重得厉害。

    也许这个时候我要拒绝他应该是很容易的。但是我没有动。

    我没办法防备自己的欲望。内心的渴望让我无所适从。

    当他摸到我的时候,我知道我已是昂扬怒张了,我的羞处无处躲藏,我的内心也许暴露无遗,因为我感觉得出他已不再紧张,好象放开了许多。

    他一边说着可以吗,一边开始亲吻我。

    我想,我喜欢,但我希望这一切尽快结束

    体内积蓄的液体在某一个时刻不可控制地喷涌而出,感觉他呛了一下,但并没有放开。我知道精液的味道其实并不好闻。内心里便有着许多莫名的感动。

    他说,你想亲亲我吗?

    我没有回答,我想我真的是睡着了,我想我应该是睡着了。

    我没有动他。但那一夜我几乎没有睡着。我想忘掉发生的事,就象什么也没有发生。

    当阳光再一次升起来的时候,我们还要坦然面对,面对生活。

    他说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我说不知道。

    其实内心里我是喜欢他的,他很讨人喜欢。但我不想说,因为我不喜欢复杂的局面。

    过了一会儿,他笑了,说,其实没关系的,只要不讨厌就可以了,你讨厌吗?

    我不说话。我不知道说什么。

    他说你应该说话。只说一句也行。

    我说,你是知道的,你若不知道,我说了你也不懂。

    我懂了,他说,你并不讨厌我。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却差一点流出来。我赶紧打了个哈哈,笑了笑。

    我倒宁愿你讨厌我,他说。

    我也是。

    我们俩互相看了一下,都忍不住笑意。

    你不要以为我是多么轻率,你不知道我鼓了多少次勇气

    我又一次没有话。

    也许我可以说声对不起。最后说出口的却是这样的话:让我们都留一点自尊好吗?

    他不再说话。我们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分手的时刻终于还是如期来了,他匆忙地给我写了一个条子。是他的地址和电话。但他并不走,看着我,期待着什么。

    我明白他的期待,我不想伤害他,我也不想伤害自己,更不想伤害两个美满幸福的家庭。我什么也没有说,我为他拦了一辆的士,当我关上车门的时候,我突然想跟他一起坐上车,哪怕只走一程,哪怕只是一会因为我知道,此一别即是永别。

    我知道再等一刻,我的眼泪就会流出来,而我也知道,眼泪一旦流出来,那就不再是眼泪,它淹没的也许不只是眼前的痛苦,还有更多更多

    我只有转身,赶紧转身。在宾馆一尘不染的门前,的士的映影是那么清晰。我看见他把车窗摇下来,想说什么,但终于没有说。我感谢他的什么也不说,因为他说的也许我根本就无法拒绝。

    当载着他的那辆的士消失在视野的尽头,再也不会出现,我的眼泪才开始唰唰地流出来。我一遍遍地问自己我怎么哭了、我怎么哭了、我怎么哭了

    在无声的哭泣里,妻儿的话又在耳边回绕:快回来吧,我们都想你!快回来吧

    当我明白我不能够停留,我应该走了的时候,我已经大踏步地在路上了。

    我把他留给我的那张纸片撒碎,任它在空中四散飘扬。正象无牵挂的来,我也将无牵挂地去。

    只是在心底,我仍一遍遍地默念着:再见,再见,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