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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玉,今年21岁。玉在化工厂干分析工,工作稳定而悠闲。玉长得如她的名字一样,清清秀秀,如花似玉,容貌姣好。玉虽然只是高中生,但却清新脱俗,热情大方,多才多艺。尤其是能歌善舞,曾经以一首深情悠扬的我爱你,塞北的雪,获得了全厂歌咏比赛的第一名。
玉出门,回头率绝对是高的。如此开朗而漂亮的美女,苦苦追求和暗恋的小伙子自然是不少了,华就是苦苦追求玉的人之一。
华大学毕业两年,在化工厂的电气车间任技术员。华和玉的相识,是在厂团委组织的“学雷锋活动日”华免费为大家修理家用电器,玉则热情的为大家打下手。
活动结束,华和玉也就成了熟人,相互之间的印象也不错。玉的开朗热情,让华的心躁动起来。此后,华几次约玉出去吃饭,玉都大方的赴约。华便大胆的向玉表达了爱意,并要求确立恋爱关系。玉每次都委婉推辞说父母对自己管教很严,自己也不想过早恋爱,受家庭的羁袢,还想开开心心的再玩几年。
其实,面对华,玉还是有所动心的。华是正规大学毕业生,小伙子长得还算帅,工作能力也不错,在事业上肯定有发展前途。但让玉犹豫不决的是,华的家太穷。华的家在大巴山老区,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还有一个妹妹在上中学。听华介绍,全家每年收入不过数千元,刚刚够妹妹上学的费用。前些年,为了华能够完成大学学业,家里还欠下了一些债,至今都还没有还上呢。所以,华每个月都将自己工资的一大半寄给父母,贴补家用。玉心里明白,华是个孝顺孩子,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这样的人放心。但玉又有些害怕,害怕华的穷家是一个无底洞。因为玉有一个表姐,不顾家人的反对,嫁给了自己的心上人。但丈夫家里很穷,因为丈夫的父母都是“药罐子”丈夫的父母都是农民,不像城里人有医保,看病、抓药的钱大都是丈夫出的。表姐结婚几年来,没有添置过一件新衣。表姐脸上原来也是白白净净,水灵灵的。可前些时,玉到表姐家做客,却发现表姐像变了个人似的,人显得苍老了许多,脸上也似秋后的茄子,暗淡无光,且隐隐泛起了不少的斑块。一想到表姐的那张脸,玉就失去了答应做华女朋友的勇气。
琼跟玉是高中同学,两人同在一个家属院长大,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琼的长相虽也算出众,但跟玉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琼在化工厂里干电焊工,论起工作来,也没有玉轻松自在,但这些并不妨碍她们相好。两人平时有空都是你来我往的相互串门,在一起嘻嘻哈哈聊一些趣闻轶事,或者相约了一起去逛街,去购物。在同事眼中,玉和琼绝对是一对好姐妹。
强去年刚刚大学毕业,在化工厂的化机车间当见习技术员。
强跟玉和琼的相识,源于一次团组织活动。在又一次厂团委组织的郊游活动中,一群生气蓬勃的年轻人,争先恐后的向一座秀美的山峰进发。瘦弱的琼渐渐体力不支,掉队了。细心的强,等琼赶上来,接过了琼的背包。玉和几位小姐妹见状,不依不饶,嘻嘻哈哈着纷纷将大包小包“托运”给强。强也不恼,背上大包小包,依然跟大家伙说笑着往山顶上赶路。
从姐妹们的小声称赞中,玉终于知道,英俊潇洒的强尚未婚娶。据说,强的老家就在临市,父母都是国家公务员。无论是家庭还是个人条件,强对女孩子的诱惑绝对是很大的。望着强高大魁梧的身影,玉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别样的颤动。她感觉,自己苦苦追寻了多年的白马王子,终于出现了。她想,我一定要牢牢把握,不能再错失良机了。
强的条件实在不错,但自己毕竟是一个女孩子,该如何向他表白呢?玉苦思冥想了好几天,终于有了一个好主意。就在郊游活动之后不久的一个周末,玉打电话给强,说自己想参加厂里的技术大比武,但苦于自己文化不高,特别是化学知识太差。听说强是化工学院的高材生,所以想请强帮自己补习一下化学知识。一向乐观的强笑着说,那是好事呀,没问题,我帮你。
次日,强按时来到玉的家。玉客气的将强让进书房,强便仔细按照复习资料给玉讲解起来。不知不觉,数小时就过去了,强要告辞。玉极力要留强吃饭,说厂食堂的开饭时间早过了,再说,麻烦了强半天,总是要感谢一下的。玉的父母第一次见到恭谦有礼的强,印象十分的好,早已张罗好了一桌好饭菜,强不好再推辞。
吃过饭,已是华灯初上。强要回去,玉执意要相送。俩人说说笑笑沿着林荫大道漫步前行,玉好几次都要开口道出自己对强的爱慕,但始终张不开嘴巴。再拐过一栋楼,强就到家了,玉心里只恨这时间走得太快,这路太短。玉终于拉了一下强的胳膊,并停下脚步,说:“强,我们可否做一个好朋友?”强愣了一下,哈哈笑说:“玉,你怎么啦?我们现在不已经是好朋友了吗?”“我说的不是这个朋友,而是那个朋友,我,我说的就是恋,恋爱关系,哎呀,羞死我了”强终于听明白了。沉默了一会儿,强说:“玉,你是一位好姑娘。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找到自己心爱的人的。”“怎么?你?”玉惊恐的问。强说:“我不能欺骗你,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你骗人,前些时爬山时,人家都说你还没女朋友呢!”“是的,我和她的关系就是在爬山回来之后的第二天确定的。”“她?她是那个?”“琼。”玉闻言,只觉得心发颤,眼发黑,踉跄一步,差点摔倒。强忙扶住玉说:“玉,你没事吧?”玉甩脱强的手,转身离开强,并在心里恨恨的骂道,琼,你这个小骚货,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争?
几天的茶不思饭不香,让玉憔悴了许多。平时开朗大方的玉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除了动不动就向父母甩脸子以外,为一点芝麻小事,就会跟别人吵上一架,而且不依不饶。姐妹们都说,玉是不是中了什么邪?
这天晚上,玉终于像病后初愈的病人一样,精神似乎好了很多。她精心将自己打扮了一番,然后直奔滨江公园。下午接到玉约会的电话,华有些受宠若惊。华早早就来到了公园,见玉款款而来,华忙上前迎接。玉大方的握住华的手,俩人迎着习习的江风悠闲漫步。然后,俩人又在一片草地上坐下来。玉把头靠紧华的肩,华有些慌乱,终于鼓起勇气,低头吻向玉的红唇。玉没有退让,待一个长长的热吻过后,玉有些动情地问:“华,你真的爱我吗?”华紧紧搂住玉说:“爱,我爱你一万年。如果我对你的爱有变,就让我掉进这浩浩大江中淹死”玉用手掩住了华的嘴,在又一次热吻之后,玉说:“华,你愿意为我做一件事吗?”华说:“别说一件事,一千件,一万件我也愿意!玉,请你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啊?”玉用牙咬住嘴唇说“我要让琼这个小骚狐脸上好看!”“这”“这什么?我亲爱的男朋友,不敢了吗?”“我,我,我敢!”
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琼因为厂里的一台设备故障检修,加班后回家时已是小半夜了。琼将自行车锁在楼下,转身拐向楼梯间,就在她转身的刹那间,一个黑影一闪,就在黑影挥动手臂的同时,琼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毁容案很快告破。华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刑入狱,而向华提供盐酸溶液的玉在归案后,因哭哭闹闹而被鉴定为精神失常。无辜的琼经抢救,虽无生命之扰,但秀丽的脸上和手臂上都留下了一块块难看的疤痕。琼始终想不明白,多年的好姐妹为何要对自己下此毒手?
作为这起由爱情纠葛而发生的刑事案件的主谋玉,因精神失常而未受到法律制裁,玉经过治疗病情虽有好转,但也常常是呆呆傻傻,见稍英俊的男子,就苦苦相缠,嘴里直唠叨:“帅哥,你为啥不要我?”知情的人都说,玉是患上了花痴病。
作为毁容案的实施者,华在身陷牢狱之后也是痛悔不已。他常常彻夜失眠,他总是睁圆了双眼望着铁窗外的星星发呆或苦思冥想,他常常会自言自语:“爱情啊,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甜蜜和美好,爱情,有时候也像一个披着美女画皮的恶魔,在她的驱使下,我们常常会丧失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