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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水之湄，一只彩翼的蝴蝶，在草尖上，炫耀美丽的飞翔。
远天之上，蓝空如洗，一朵造型别致的云絮在碧清的水里缓缓游动。
许多游鱼的影子。细小的鳞光闪动着，梦的碎片纷纷在水中无声滑落。女人的心，被谁一下揉痛。
渡口。在槐荫下。一叶斑驳的舟，摇摇晃晃，将男人的呓语荡去很远。
蝶被惊起，彩翼如一粒美艳的流星，掠向水面。涟漪，缤纷绽放。
素云动了一下；
游鱼也动了一下；
女人的心，又痛了一下。
清莹的泪雨悄悄顺颊而下，溅进碧青的草叶，浸入脚下潮湿的泥土。
二
一颗纤弱的心，如虹，在水之湄，悄悄膨胀，胀得好痛。
虽然，蝶已远去，五彩的翼，随风，在空中轻飏，却吸着谁的视线，牵住谁忧郁的双眼。
远处，斑驳的船，泊在渡口，槐荫柔柔地罩着。男人的呓语在轻轻诉说一个悔情的梦，好重，好迷离。女人浅浅笑着，说，我要借一双五彩的翼，随风，逐蝶，在你的梦里寻找生命，寻找歌声，寻找温暖。
水之湄，一只彩翼的蝶，在草尖上，快乐地飞翔着；一个静美的女人，在驳船上，在槐荫下，自由而凄婉地梦着。
男人，在鱼群里，在柔缎的水中，不知疲倦地游动，似要进入那个凄美的梦，祈佛给他一个永久的轮回。
三
女人不识庄子。女人不能成蝶。女人不能飞翔。
水之湄，月影溶在水中，流成一支忧伤的曲。
女人的梦很瘦，很青涩，载不动那双五彩的翼。
梦，随波而去
远处，渔火如鳞，闪烁如鬼魅的眸，将女人无情撕扯。
蝶一阵痉挛。夜之深处，叹息如潮涌来。
今夜，谁被柔水一般的月色冷冷地淹没。
四
村庄还很遥远。
水之湄，炊烟的气息薄如蝉翼。
有风轻捷地从田野掠过，从村庄掠过，从篱笆的影子掠过。
蝶无法停下。
风在路上——谁在风中？
流水也在路上——谁在流水之中？
只有斑驳的舟仍紧系渡口，陪伴女人不归的守望。
庄稼在地里痴情地疯长，但，成熟的季节谁来起镰？谁来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