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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离家很多年了,也很少能够回去,但对故乡的熟悉,依然能一一道来,每一闭眼时,就会出现眼前,让我激动,让我兴奋!
故乡是一个小村,在这里所有的村落都如此,并不奇怪,走不到三五里就能遇到一个村子,那时上学也就习惯了走路串村,从这一个小巷弯到另一个小巷,路径是复杂的,却如刻在脑里一样,沿着记忆中的路线,一一走去,并没有错的。
不会走错的原因,也因了故乡前的一条弯弯的小河,曲曲折折的,从天的那一头,又九转百折的弯向天边去,沿着河道边这一条路走下去,只要不离开这河,也就能走到学校去,因此,就跟这河有了很熟悉的感觉,并深深地喜欢上了她。
喜欢上她,还由于老家就坐落在她的身边,那时的乡村都是泥土堆砌的草房,正如杜甫诗下写的一般,风一吹,便能卷去房顶的草,虽没有顽童来捣乱,却要辛苦了本就疲惫的父母,在睛朗的日子里,请了泥瓦匠盖上草,然后用碎草和着泥,厚厚地粘着,那样风吹来了,也无可奈何的。
家是这样简陋的,可日子并没有如苦水一样,总是酸楚的,弟兄姐妹四个,也很和睦,父母虽是一辈子的农民,却是扑实而善良的,厚道如泥土一般,我没姐姐,也不知有姐姐的好处,可我有两个很可爱的妹妹,调皮而活泼的妹妹,总是我用来支使的佣人,只要高兴了,便要劳烦了她们。
这一条小河从家门口路过,河的两岸没有桥连着,劳烦妹妹最多的事,也就是撑一条小船从此岸到彼岸去,我是家里最懒惰的人,父母从田里劳动回来了,总是隔着这一条河,粗着嗓子喊我,可我装糊涂,自睡自的,实在不行了,也就叫了妹妹来,可她们总是不依不饶的,还得我有时求着她们,才肯去,却不知这一条河也有五十多米宽的,没风还可以,要是有风了,就不行,船就会在河中心打横,由着风推着走,没办法的事,而妹妹本就力弱,如何是风的对手,如果说是夏天了,我就得一个猛子扎到河里去,向船游去,那个时候,我很瘦,也常在河里捉鱼摸虾的,当然水劲很大的,一个猛子能游去几十米的,因而我能很快到小船边,然后把受惊害怕的妹妹哄几句,就由我撑着船到对岸去接父母,但总是要挨一顿骂的,可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并不去想什么,父母虽没有多少文化,却从来不打孩子的,我们也不吵闹的,只是偶尔调皮,因为我喜欢捉弄两个妹妹,然后就是母亲嗔怒着,说几句,或者就假装在我的头上敲几下,并不疼痛的,只是一个样子而已。
喜欢小河,是因为每天我站在这里,能够亲近她,她瘦弱的身子虽弯弯的却是那样苗条,让我感到一种很温馨的样子,清早的晨曦就从东方出现,小河就静静地沉浸在思索中,我默默地看着,看着她沉静的面容,心里就激动,就有莫名的思念从心头漫起。因为这个习惯,使我的性格也变得如她一样,柔弱而多愁,虽说我有时是那样刚强,脾气固执,但很多的时候,我却是温和而多情的,小河给了我这样的性格,我得承认,这一生是无法改变了。
依着小河,在老家的门前,种着几十棵树,这些都是乡下人喜欢种的树木,并没有多大的价值,可习惯使人们在空地载下树来,有的为了占地,有的为了在夏日的时候撑起一片荫凉,好在酷热的情况下,坐在这一处没有太阳毒辣的照射的地方,可以边喝凉茶,边享受从小林中吹来的凉爽的风,这也是一种享受了,我与妹妹就喜欢把这一片小空地,在林中的地方,扫去尘土与落叶,然后放一张席子,或者是一张桌子,在这里可以吃饭,可以休憩,真的好舒服。
小河弯弯着,向西奔流,我好久没回去了,此时此地,就陡然想到了远方,想到了远方的那一条小河,想到了年老体弱的父母,也许正站在门前小河旁,叹息着儿女们已经长大了,不能常常回来,如翅膀长硬的小鸟,各自沿着生活的方向寻找下去了,再不想回到这一个虽是很温馨的家来了。
静静的小河从故乡走过,从那熟悉的老家门前走去,却永远也走不出我的思念,走不出我的梦!
2004年11月19日星期五5时27分8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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