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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几时天外吹来了一阵风,睛朗的天空忽然阴暗了下来,已是近黄昏的时候,这一下就更黑沉了许多,浓重的云就直直地坠落在心头上了,无法驱逐散去。
想来,好好的天怎么就突然变了,这可是深秋的季节,可不是那说变就变的六月,转眼间就由睛到阴了,朝向苍穹望去,暗沉沉的,估计可能有一场雨来临了。
风,从何处来的风,似乎得势的小人一样,使了劲地摧枯拉朽,看乱纷纷的,不都是花儿叶子的,四野里全是凄惨之景了,那些个失意容颜的生命,就这样没了主见地跟着风走,不知归向何处。
不远处是静默无言的河流了,有许多花儿与叶子就被风甩到了水上,再无法展开笑脸了,也不能绽放出美丽的红绿之色,只能枯寂地死亡,或者被鱼食了,或者葬身水底,或者飘向更远的地方。
我收回视线,陡然地想到了远方,想着那里可能是一片睛空,阳光明媚,笑语迭起,歌声伴着舞步起起落落,尽情玩笑之后便是一醉方休,这个时候,我竟没有失意,只是淡然地微笑了。
风过后,便就是雨的到来,果不其然,滴滴嗒嗒地就急忙赶来了,先细后中,再中到粗,这就是雨的调子,不急不慢间也有了节奏与规律,不过,由粗的雨也会渐渐地变细的,仿佛人的感情一般。
窗外,可看到屋后那熟悉的树木了,只是被这样的折腾着,早已经面色苍白,僵硬的脸上如何能展露出青春的笑容,只能感觉到无奈的叹息与惋惜了,因为生命就是如此,无从选择。
这样的傍晚,这样的景色,本就让我感到了一种惆怅,却又于此时,远处飘来了笛声,很轻柔的声音里,竟是那样的悲哀,撕帛断竹般,直裂进心的深处,想要拒绝,可怎么也不能止了那到了心口的曲子。
眼里这时潮湿了,如此的情景是很少的,我不喜欢感动并脆弱得要流泪的,但真的遇到了让心灵伤痛的情况,也是不能控制的,就任由软弱的情感砸下来吧,也许这样会把阴暗与消沉砸没了,随风吹散。
此时的天外并不是冷寂的,看那上下翻飞的小鸟,一只追着一只呢,不停地叫唤,亲密的相随,形影的不分,于此情此景,给我更加感动的视觉享受,却不知心底中的孤独被鸟啄得鲜血淋漓呢。
雨已是那样热烈了,很轰轰烈烈的样子,宛如赶海的小孩子一样,急急地奔跑与叫喊着,把我的心儿吵得好不烦躁与苦恼了,想要关了窗儿,独自苦闷与忧愁,却怎地忍把望远的思念收回来呢?
听人说,雨的感觉是很柔和与温顺的,也能让我感知到远方的渴望与期盼,于是就如此痴痴地站在这里,向窗外望去,把心中的深情放飞,可不知那远去的梦想是否会被雨打湿了翅膀,无法飞高飞远呢?
这样想着的时候,我便怨起了雨,你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这个晨光下来了呢?可知我的爱恋此时是多么急切与沉重呢?如果说不能给远方送去,也许明天她就会离我而去了?在胡思乱想中,黑暗的夜就来临了,迷蒙一片,再不能看清外面的世界,虽窗前有摇晃的竹子,可这些竹子能让我高兴起来么?在板桥的笔下尚不能摇曳出一片浪漫来,何况今夜的雨是这样的缠绵,能让我愉快地看你轻曼的舞姿么?我似乎还要对你说,别如此浪声笑语了,你的自作多情只不过天边的云眼前的影,转瞬间就消逝的,能给我什么开心与快乐呢?打开的电脑里,放着柔情的音乐,歌声轻妙,宛若溪水,静静地流淌在房间里,可我并没有感到愉悦的享受,心里沉沉的,一直忧郁着,也不知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好象有许多的话语要对谁说,可又不想上线,去跟那些人交流与沟通,只是这样放纵着自己的情感,随同窗外的雨一起,默默无闻地飘荡。
窗外的雨在下,思绪也许乱了,可经雨冲洗后又变得清晰了起来,理一理,眼前又看到了什么,向远方望去,那闪闪烁烁的不是灯火么?这黑暗的夜里,怎么就突然地有了这样的一盏灯呢?只是不知那灯光是给谁点着为谁亮起为谁留着的呢?
2004年12月15日星期三上午5时24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