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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枫叶能够证明什么?
当七夕剑客枫林的时候,层林尽染,一片红霞。七夕剑客举起天下第一双剑,挽了几个剑花儿,落叶随剑风狂舞,好不壮观。
然而这一切又舞给谁看?
沧海一粟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有谁能读懂这个情人剑法?
十年前,七夕剑客还是一个无名小辈的时候,他在华山上看日出。苍茫的云海掩藏不住太阳的血红,正如这饱经战乱的大地,到处可见硝烟弥漫。他愿意站在这巅峰,振臂一挥,招徕义士,共同太平天下。
他的武功已经到了一种境界,用内力杀人,不需要武器。然而,在某一天的黄昏,他无意间得到了一把奇剑。
就在华山的山腰处,有一七旬老人在铸剑。他有些口渴,就对老人说:“打扰了!”
老人全神贯注地忙活着,根本没有顾及他。他只好站立一旁等待。
突然,一群劲装的凶徒围住了老人。为首的一个独眼的家伙冲着老人大喊:“限期完成,否则杀无赦!”另一个家伙扑上来踢了老人几脚。
七夕剑客看到此情此景,勃然大怒,在暗中施展功夫,击毙了那个动手动脚的家伙。
一看见一凶徒七窍流血倒地身亡,独眼客大怒。他已经感觉到危机就隐藏在附近,只是无法确定是不是屋子里的这个无名小辈。
其余几个家伙认定是老者算计,要杀死老者。独眼客阻止道:“再留他数日,完成了此剑,再杀无妨!”一伙人匆忙离去。
老人目光中没有丝毫的悲痛,坚定的神色令七夕剑客纳闷。
老人突然开口了:“后生,不用问你的名字,我就知道你的师承21日后,你来此和他们夺剑,你要尽快找到一个名叫沧海一粟的姑娘”
七夕剑客匆忙踏上了寻找沧海一粟的征途。
这一晚,七夕剑客郁闷,信步走出客栈。街道上冷冷清清,行人早已经回家去了。一弯弯的小船亮晶晶地垂挂在屋顶树梢。那姑娘一定很美,不然怎么会叫那个名字?可是她在何处?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我愿乘风而去”清风飘来琴声,还有柔柔的歌声。七夕剑客心里狂喜,这莫不是老者所言的能歌善舞的沧海一粟。
门外悬挂两只灯笼。
七夕剑客快步走上前去敲门,里面传出话语:“没看见挂着灯笼?今晚有客人!”
七夕剑客默默矗立在街道中央,听着琴声。那里仿佛在诉说着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哀婉忧伤,还有一个成熟女子的相思之情。
卖艺不卖身。这是沧海一粟的隐身之术,谁会了解到她的背景?她曾是早年死于毒酒的天下第一盟主的掌上明珠。
第二天晚上,灯笼照就挂在门外。
第三天亦如此。
第四天的晚上,灯笼依旧亮着,只是没了歌声乐器的声音。七夕剑客郁郁寡欢,仿佛一个木偶,眼巴巴地瞅着那两只灯笼。
“扑哧”的笑声从他的身后传来。只见一女子薄纱蒙面,穿着一身的红,英姿飒爽。一条长长的辫子,垂在胸前。笑声就是她发出来的,她的双手正在游戏着胸前的辫子。
“公子请进!”姑娘把七夕剑客请进了屋子。
有一小丫鬟端过来两杯热茶。七夕介绍了自己的来历,姑娘眼里含着泪说:“爷爷铸造的那把剑本来是给我父亲的,后来父亲遇害”
沧海一粟的身世之谜终于揭开,而后天就是铸剑成功之日。
七夕的日子,七夕剑客与沧海一粟并肩骑马而行。沧海一粟说:“每年的深秋,我父亲都会带我到这里来”话毕,她的眼里已经是波光闪动,越发的楚楚动人了。
七夕剑客心里一阵阵的颤动,原来一个女子的美竟然是小鸟依人样的感觉,他多想把她抱在怀里,抚平她多年来的苦楚和凄凉,驱除她内心的孤独。他甚至愿意把自己的第一份爱献给她,一生与她不弃不离。
到了。七夕剑客看到一巨石上站着老者,怀里抱着宝剑,他的四面环绕着黑压压的人群。老者被逼无奈,把冲上去的人挥剑砍杀。
沧海一粟焦急地喊了一声:“爷爷!”
老者终于露出了微笑,仰天长啸,竟然举剑要自刎。七夕剑客挽着沧海一粟飘然而起,鹊落于老者身旁。七夕用手指夹住了剑锋,阻止了老者的盲动。
老者面对七夕说:“我把粟儿交给了你我就放心了,要不是当年我的疏忽,盟主怎么会”
“别说了,爷爷!”沧海一粟扑进了他的怀里:“哪有一个仆人能做到您这样的?我要谢谢你!”
七夕剑客接过了老者递过来的剑,他感到一股热气窜入自己的血脉,剑人合一。四周的人群被这一变故激怒了,本来唾手可得的宝剑成了别人的,那里肯甘心?
剑雨飞红,惨叫声声。一切归于沉寂。
七夕与粟儿扶着老者回到了那个茅屋。老者说:“这里不安全,一会儿就有大批的杀手赶来!你们快走,我在这里拖住他们,这是一本鸳鸯剑谱,当你们合力练成之时,这把剑还会因为一些原因一分为二。这把剑需要两样东西,我也是从剑谱里看到的,你们自己体会和寻找吧!”
正说着,外面人声鼎沸,看样子已经围了不少人。
七夕挽着粟儿从容地走出去。两个人在落日的余晖下,仿佛一对猎鹰,正义凛然。七夕根本用不着左右环视,在他的余光里,敌人就像是一块块血红的豆腐。
他和粟儿骑上了马,抄山路奔跑。到了一处树林,七夕隐约感到了杀机重重。他俩下了马,静观其变。
一群蒙了脸谱的家伙突然从树上飘落,无声无息。看到了七夕他们,一甩脸就会变一个模样。青城派的一伙儿贼寇,七夕在心里回忆起师父的讲述。
他是一个孤儿,从小被师傅领养,传授知识和武功。师父说:“孩子,有一天你就知道你该干些什么了!”
现在他知道,他应该面对现实,铲除这些邪魔歪道。这就是师傅所说的他的使命。
“嗖嗖嗖”!几声细微的声响穿过耳膜。七夕知道,这些用毒的高手,正在暗算他俩。
说时迟那时快。七夕把剑舞出一团光环,锁住了敌人的偷袭。敌人喷出一团绿色的烟雾之后,突然离去。两人顿时感觉气闷,急忙骑上快马朝粟儿的住处方向逃跑。
沉沉夜幕掩护了这一对逃命鸳鸯。他俩终于回到了住处。丫鬟看到二人情况有异,偷偷地抹眼泪。
粟儿让丫鬟去找医生。
二人仿佛忘记了一切,互相拥抱着,褪去了衣物,宛若一对戏水的鸳鸯。这时门外有人奸笑道:“我暂时就不打扰了!你二人交出剑来,可免除一死!等到天明的时候我再来,给你们考虑的时间。”
七夕知道此刻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无法控制,粟儿也知道,可是她愿意把自己的身体献给心爱的人。
两个人终于合而为一。当处子的血流出来的时候,粟儿把血抹在了剑上,她的眼泪也滴在了剑上。一切都是那么神奇,那宝剑竟然闪出金光,崩裂开来,成了两把剑。
粟儿说:“这是父亲告诉我的!”
两人不知怎么突然力气倍增,气力恢复。丫鬟早已经被人杀死在路上,二人心里清楚,所以决定连夜动身,逃亡。
“华山有一山洞,秘密所在,我们就到那里!”七夕接着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两人骑上马,摸黑上了路。
临出门的时候,背后有一异响,两人也没有在意。等到了山洞处,七夕发现粟儿的脸色已经大变。到了洞里,用火折子点燃了篝火,细细搜寻。在粟儿的背上有一银针。
粟儿中了毒针。
粟儿说:“我可能不久于人世,我陪你尽快练习剑谱上的武功!”
仅仅三日后,粟儿气绝身亡。七夕剑客眼里闪着复仇的怒火,他把粟儿平放在洞里,给她盖上了自己的黑色披风,然后离去。
十年了。七夕剑客荡平了所有的敌手,为天下的太平扫清了障碍,他决定隐居此地。他再次来到这个枫林,因为树林的尽头就是那个山洞。
七夕剑客双剑挥舞,令天地变色,山川动容,他狂奔,他呐喊,十年一剑十年完成了复仇大业,他在宰杀那个放毒针的家伙的时候,那家伙说毒针不会要人的命
所以,他回来了,希望看到她的影子,她是否还活着?
他的耳畔传来一个小孩子的声音:“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他有种幸福的感觉,朝着有琴声的地方一路奔下去。
有一个背影,穿着黑色的披风,旁边蹲着一个小孩子。他手中的剑掉落尘埃,他已经忘记了他是谁?
一个女人在低吟:“七夕剑,沧海粟,不知何年,不知情为何物?七夕剑,沧海粟,游子归来视无物!”
他看见她了。她的眼睛已然失明,不然这么多年她从昏厥中醒来,不会不去找他的。他的心在流血,她的泪水像山涧。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能够模模糊糊地看见东西了。泪水可以让心灵复活,可以让眼睛复明。孩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瞅着这两个人,高兴地说:“妈妈你看,天上飞着人字形的大雁!”
这么多年来,沧海一粟已经习惯了儿子给自己说风景,她盼望的是七夕过后的日子,会出现一个剑客。她时常对儿子说:“看见了一个拿着双剑的大男孩,你就告诉妈妈看见大雁了,是人字形的!”
孩子一直在重复着:“我看见大雁了,是人字形的!”
三个人把那两支剑深埋在了地下,然后穿过枫叶似火的从林,迈向了远方。
沧海一粟的声音仍然回荡在林中:“几度风霜白,几度枫叶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