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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时期,晋国魏献子即位,由于他选贤任能,礼贤下士,在诸侯中颇有名声。孔子称赞他是忠城的君子。魏献子执政以后,派魏戊当梗阳地方的大夫。有一次梗阳有人打官司,将状子告到魏戊大夫手中,魏戊觉得这官司很难判断,便上报给魏献子处理。这时告状人把女乐人暗中送给了魏献子,当做礼物。魏献子很喜欢,打算收下来。不巧这件事被魏戊发现了,他找来大臣阎没、女宽说:“魏献子是以办事公正、不受贿赂而扬名各国的,我看见有人送他女乐人,这是贿赂,请你们二位一定要劝谏他。”阎没、女宽答应了,便站在庭院里等候魏献子。魏献子正要吃饭,见二位站在外面,就招呼他俩进来一块吃饭。阎没和女宽盯着桌子上的饭菜,接连叹了三口气。魏献子莫名其妙,饭后便问他们:“你们二位为何吃饭时长吁短叹哪?”二位答道:“昨晚有人送酒给我们吃,我们没吃,现在肚子正饿得慌。看见桌上刚上来的饭菜,恐怕不够吃,所以叹息;饭菜上到一半的时候,我们责备自己:难道您让我们吃饭不让吃饱?因此第二次叹息;等到饭菜全部上完,我们想愿意把小人的肚子作为君子的心,刚刚满足就够了。”魏献子听到最后一句,他明白了阎没、女宽是借吃饭来劝谏他,非常羞愧,马上下令把梗阳那个告状人送来的女乐人辞退掉了。这就是成语“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由来。人们常常用来比喻思想品质低下的人以自己的坏念头,猜测品质高尚人的心理。
虽然人与人之间应该以诚相待,以信相交,多些诚意,少些猜疑,这样人与人之间就会更和谐共处。但是对当权者就是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即使像魏献子这样被孔子和诸侯各国称之为“诚实的君子”的君王,也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为君子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兽性的一面,他们也不个个都是吃苦在前享受在后的活雷锋,也不是先天下人之忧而忧,后天下人之乐而乐的活神仙。面对各种诱惑,也会争权夺利,也会拜倒在石榴裙下,就像“诚实的君子”魏献子不也收下了告状人送去的女乐人吗!如果对“君子”只信而不疑,当大救星歌之颂之,不能以小人视之,势必产生迷信愚昧,造成层出不穷的伪君子。而“君子”为所欲为,无法无天,最后遭殃的只是百姓。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是要把所有的当权者都假设为小人,虽然他现在是真君子,说不上明天就是个伪君子;他现在是以君子面目出现,明天他就会滥用权力,蜕变成为小人。慕绥新在事发前,香港一位记者看他一身豪华的行头,就怀疑他是个贪官,果不其然。
对当权者不仅要以小人之心度之,还要以小人之制制之。魏献子听了劝谏,辞了女乐人,假若他不听劝谏,像纣王那样让比干剖心而死怎么办?所以还要用“小人”之制制之,这个“制”就是宪政体制,限制当权者之权,迫使他服从法律,接受人民群众监督,为公众效力,堂堂正正做君子。正如布什所言:“人类千万年的历史,最为珍贵的不是令人炫目的科技,不是浩瀚的大师们的经典著作,不是政客们天花乱坠的演讲,而是实现了对统治者的驯服,实现了把他们关在笼子里的梦想。因为只有驯服了他们,把他们关起来,才不会害人。我现在就是站在笼子里向你们讲话。”只有在宪政体制下,当权者才能被驯化,民众才能不再遭受专横权力的涂炭。而当权者虽然要忍受“小人”的挑剔和责难,却不再会因为追逐权力,收受贿赂而被投入监狱或被砍头之忧。如果我们对当权者,人人都能以小人之心度之,以小人之制制之,那么人类文明之光就会照耀到人类生活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