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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儿哥哥,你可算来接我了,那个忘忧城到底在哪啊,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不像哥以前住的地方,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所以哥什么时候回仙羽宫啊”
“哇双儿哥哥,你这忘忧城挺大的嘛,有山有水有树林,比我想象的大多了,不过跟我们金羽王宫没法比,跟仙羽宫就更没有可比性了,所以哥你什么时候回仙羽宫啊”
“双儿哥哥,怪不得你这里要叫忘忧城,好些地方长得跟他们凡人城池怪像的,不过怎么有些家伙放着房子不住,要睡在土里,这就是半妖么有意思不过还是白云间更有意思,所以哥你什么时候回仙羽宫啊”
“我去哥啊哥啊,你真将房子搭树上了以前你跟我说,鸟就得有鸟的样子,日日睡地上有什么意思,早晚有一天你要将宫殿挪到树上去,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哈哈哈哈所以双儿哥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回仙羽宫,把宫殿搭去树上”
“双儿哥哥双儿哥哥双儿哥哥双儿哥哥”
怪不得人人皆言金羽一脉是这世上最吵闹的生物,他以前总觉得这话夸张了些,金梧世子在他面前,不就挺安静的吗倒是他错了,原来那会儿只是年纪太小,时候未到。
岑双揉了揉耳朵,瞥了他一眼;被瞥的人不明所以,下意识回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搭配一个挠头的动作。
岑双顿了一下,有那么点一言难尽的味道,问他“世子缘何如此称呼在下,就不能换个称呼么”
金梧眨巴眨巴眼,理所当然地答“因为太子表哥现在都叫你双儿,还不让我叫你念哥,所以我就只能叫你双儿哥哥了哇”
岑双的表情更加一言难尽了。
金梧世子自觉是只敏锐的鸟,他十分敏锐地将脑袋凑过去,仔细打量岑双的表情,歪头道“哥,你生气啦”
“不敢。”岑双绕过他,率先步入殿中,接过侍从递来的茶水,才不急不缓地道,“以及,金梧世子,小仙并不是您那位兄长,您不要再叫错人了。”
原本欢欢喜喜的金梧,一听到他这句话,霎时颓靡起来,仿佛之前被他强压下去的东西,叫岑双毫不留情地翻了出来,苦着脸道“念哥,你当真失忆了么”
岑双道“是失忆,还是在下压根就不是世子的故人,上次锦玥太子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世子总不想让我再给您重复一遍罢”
金梧噎了许久,期间一脸不甘心地睁大眼睛端详岑双的脸色,但因为大半张脸都被面具遮着,他什么也看不出来,倒将自己越看越萎靡。
最后像是放弃了什么一样,他萎靡不振道“重复就不必了,我方才那样叫你,又故意那样说,其实也只是想最后试探你一下过来之前,我总觉得世上不可能有这么凑巧的事,你生得与念哥极像,还与他一样出自青羽一脉,便是年纪,若他还活着,也与你相差无几,可方才与你一路交谈,让我明
白了,这世上还真有这样凑巧的事。
“尊主脾气这般好,我念哥哪里比得了,就我方才那番表现,若是我念哥的话,哪怕他是具尸体,都要跳起来给我两巴掌。”
岑双“”
尸体“呵呵”一笑,不置一词,只将茶水再度递到唇边。
降火。
降火茶喝了,清心法诀也念了,转头一看那只金毛鸟还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岑双放下茶杯,好整以暇道“世子心中既已有了定论,何必勉强留在此处,睹物思人,并非好事。”
金梧世子撇嘴道“我也不想啊,但是我真的好想念哥,虽然你身上有许多和念哥不一样的地方,也做了许多我不敢想我念哥会做的事,可是每次看到你,就会给我一种看到念哥的感觉,我就想和你多呆一会儿。”
说完这句,他便一脸期待地看向岑双,眼见岑双轻敲桌面的动作停了下来,眸光微闪,却不是看向他,而是若有所思地往肩侧看去他肩上有什么吗什么都没有啊
金梧疑惑了片刻,便没再纠结这件事,继续之前没说完的话“我很想念哥,太子表哥也好想他,虽然有时我觉得没有人比我更想念哥了,但是每每看到太子表哥,我就知道他才是最难过的那个。
“你知道吗,自从念哥离开后,太子表哥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以前总喜欢黏着他的小羽仙,现在一个比一个害怕他,大家都说,太子表哥越来越像帝君了,的确,念哥成了仙羽宫不能提的禁忌,太子表哥的阴晴不定也一日胜过一日,只有在看见那些他按照念哥找的各种青鸟时,才依稀有点从前的样子”
金梧每说一句,岑双就支着下巴点一下头,乍一看似乎听得很专注,实际上他的注意力都在仙君的那只肥啾讯灵身上。
清音的讯灵与岑双一致,都是开了灵智的,所以从某个方面来说,它们是最能表达其主人真实情绪的,毕竟人有理智,能自我控制,讯灵可不会,在看到某些特定的人后,它们的喜怒哀乐简直一目了然,这也是岑双如非要事绝不会给仙君讯灵传音的原因。
这事放在仙君的讯灵身上也是一样,岑双同样也可以通过观察仙君的讯灵,推测出仙君一部分真实想法,而据他观察,仙君似乎,大概,也许,嗯不大喜欢金梧世子
他方才是没怎么注意金梧在说什么,但是肥啾却是一副听得很认真的样子,期间还换了好几个位置,一次比一次靠近金梧,一双眼眸也是牢牢锁在金梧身上,却不是仙君本人那种看谁都很安静疏离的目光,倒像是将仙君那把神剑塞到了眼睛里,森森地冒着剑光。
到这会儿,肥啾甚至飞上了金梧的脑袋,横眉冷眼,垂头俯身,尖喙寒如冷刃,直冲金梧脑门叮去
“嘶”金梧一拍脑门,奇怪道,“怎么感觉凉飕飕的双儿哥哥,你笑什么难道你也觉得太子表哥喜欢上念哥这件事很可笑么”
岑双压着嘴角,摆手道“没有没有,哪里的事,你看错了,我没有笑,
我也觉得很可惜很遗憾,方才说到哪了你继续。”
熟料这句话落,金梧世子搓脑门的手更勤快了些,脸色也有些古怪,嘀咕道“怎么好像更冷了,还有点痒,难道是虫子在咬我可是我什么都没摸到啊”一转头,便瞧见岑双几乎压制不住的嘴角,狐疑地眯了眯眼。
岑双即刻端正神色,并努力忽略掉某世子头顶快要化身啄木鸟的肥啾,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金梧世子迟疑地坐了下去,期间疑神疑鬼地左右张望了一圈,确定没人暗害他后,才舒了口气,重新面向岑双,继续之前的话题。
他道“其实太子表哥和念哥两情相悦这事,我一开始也不太能接受,虽然按仙人的年岁来说,太子表哥没比念哥大多少,可念哥从破壳开始,就一直跟在太子表哥身边,完全是太子表哥一手养大的,他们怎么能,怎么能最初听旁人议论这事时,我完全不信,还和议论之人大打出手,直到后来,我听说了一个故事。”
金梧世子说得声情并茂,妖皇尊主险些被瓜仁噎断气,好半响才从“两情相悦”这个怎么读怎么陌生的词汇中缓过来,抬眸就瞧见某世子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只得慢吞吞将手里的瓜子放下,做出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什么故事”
金梧道“这个故事,要从许多年前说起。”
将近一千七百年前,人间一个名叫玄凤的小国,迎来了他们第一位出生即被册封的太子,也是玄凤国最后一任国君。
玄凤太子出生那日,天空彩云乍现,王宫上方飞来无数雀鸟,盘旋不止,清鸣不休,如此景象,落在信奉推崇凤凰的玄凤国人眼中,乃是祥瑞中的祥瑞,是以当时的玄凤国君喜极击掌,当即便拟下册封太子的旨意,周近宠臣个个恭维,皆言太子必有大能。
一语成真。
玄凤太子不负所望,他手段过人,神机妙算,在他的统治下,玄凤国一跃成为当时数一数二的大国,虽然在他过世之后,玄凤国很快分崩离析,可无论是这个昙花一现的国家,还是他这位争议不断的国君,都在那个乱世之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只不过,富有神秘色彩的英雄事迹固然令人神往,真真假假的八卦传闻更加让人好奇,这位玄凤国君也不例外,关于他,便有这样一个流传甚广的离奇传闻玄凤国君还是太子之时,一次酒醉入梦,竟远离世外,入了仙境,于梦中见到了一位仙子。
仙子尚是少女模样,已出落得倾国倾城,一颦一笑勾人魂魄,一举一动夺人眼目,是个人都看得出她的相貌,属于最容易招蜂引蝶那一派的,偏生她自己毫无避嫌之意,甚至相当热情,玄凤太子甫一入梦,她就抓住了太子的袖子,好似她不抓,太子就会跑了。
玄凤太子当然没跑,他只是晕晕乎乎,不知今夕何夕,嘴巴开开合合,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仙子浑然不觉,笑得天真又烂漫,仿佛揪了他无数次那样揪着他的袖子不放,眨巴着眼问他“太子哥哥,人间好玩吗那里是什么样的,
你能和我说说吗”
玄凤太子尚且青春年少,即使见过不少世面,那也与温柔乡无关,所以他轻而易举便沦陷其中,虽然有那么片刻,他也有些奇怪,这位仙子的声音,好听归好听,但怎么更像是少年可他来不及细想,便在对方的央求声中,恍恍惚惚地讲述起他的生平过往。
那本该是场镜花水月,可玄凤太子却笃定确有其事,仅一场梦境,就让他爱上了一个不存在于世间的人,找了那个人一辈子,直至弥留之际,恍惚间又看见了那个仙子,亲亲热热地抱住他的袖子,歪头叫他“太子哥哥”
玄凤国君执念入骨,前尘往事尚未融合,下意识扣住仙子双肩,这回是怕她跑了,急急问她“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可愿做我的”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因为他终于看清了,眼前之人不仅不是仙子是个雌雄莫辩的貌美少年还是他从小就养在身边的少年。
从那时开始,这位历劫归来的太子就开始躲着少年,一直躲了上百年,躲到少年身死,一切无可挽回,才追悔莫及。
“太子表哥好苦啊呜呜呜呜他在凡间时找念哥找了一辈子,回到天上唯恐克制不住那些感情,怕念哥被流言蜚语中伤,怕给仙羽宫抹黑,不得已躲了念哥一百年,后来念哥离去,又等了他一千五百年,我都不敢想,太子表哥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呜呜呜呜呜嗝”
岑双“”
哭到打嗝的金梧世子揉着眼睛继续道“念哥当年偷偷将太子表哥的元神召回仙羽宫这件事,我其实是知道的,虽然那时我不在仙羽宫,但是念哥后来跟我提过,所以听到这个传闻后,容不得我再不信。
“如今细细想来,只怕念哥也早就对太子表哥草心暗许,才会穷追猛打,逼得太子表哥不得不躲着他,后来念哥定是被太子表哥的态度所伤,心灰意冷,心死如灰,才选择离开表哥,如今表哥知道错了,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藏着心意不说了,如果念哥还活着,他知道这些的话,一定会原谅太子表哥,和表哥喜结连理择日成哎哟”
岑双“”
他满脸复杂地开了口“金梧世子,最近没少看人间的话本罢”
“你怎么知道”金梧世子捂着脑门道,“明珠姑娘近来又出了两本新作,一本比一本好看,她真的好会写其中有一本叫不归燕的,和表哥念哥的故事十分相似哎哟好痛好痛好痛你这里到底有什么虫子一直咬我还打不中哎哟别咬了”
岑双摇摇头,从妖侍手中拎过茶壶,一边走,一边道“这世间传闻,最不可信,就像你说的明珠,你叫他姑娘,焉知人家当真是姑娘,说不定姑娘二字只是伪装,真正的他,其实是位公子呢”
金梧愣愣道“什么意思”
岑双给他沏了一杯热茶,放下茶壶,微微笑道“难道我说的话,不比你听来的更有可信度难道你只信锦玥太子,而不信我金梧,不要人云亦云。”
金梧显然意识到岑双要说什么,但又不敢确定,眼眶又红了,很轻很轻地叫“念哥”
岑双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十分自然地把肥啾抓了下来。握着挣扎不休势必要啄穿金梧脑门的肥啾,他看着金梧的眼睛,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道“世子,您该离开了。”
金梧到底没再追问,起身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岑双将殿中妖侍挥退,举起握着肥啾的那只手,半是疑问,半是自语,喃喃道“奇怪,难道遮蔽灵印,会让传过来的讯灵坏掉么不然仙君的讯灵,怎么会这么讨厌金梧,不应该啊”
确实不应该,仙君与金梧统共也没见过几次,少有的几次他都在场,两人压根就没有说话的机会,最近一次两人碰面还是在北寒漠地,那会儿也没看见仙君有什么异常表现,怎么他的讯灵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一时想不出个结果,岑双便将注意力重新放回肥啾上。
眼见肥啾已经恢复正常,一双眼眸也变得和仙君一样沉静淡然了,他才试探着松了力道,而就在他放手的同一时间,肥啾扇动翅膀,迅速朝他靠近
岑双还没品出这似曾相识的画面背后蕴含的意义,圆滚滚的青鸟便消失在了他面前。
仙君的讯灵,自己消散了。
讯灵自毁,一般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被主人收了回去,另一种,就是讯灵之主去到了某些被限制传音的地方仙君,会是哪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