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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小的谣传
我错怪了弟弟和妻子
一个是我亲爱的弟弟
一个是我可爱的妻子
他们怎么可能私通呢
2
黑夜过去了
妻子没有回来
太阳升起
妻子还仍没有回来
我是多么的傻呀
怎么能把他们赶出家门
我开始出去寻找
我找遍了整个村子
也没有看见弟弟和妻子的影子
3
直到中午
才在离家很远的地方找到了妻子的尸体
平日里好看的脸
已被海水浸泡得苍白
嘴里满是白沫
怀着悲痛
我把妻子背回家
草草地安葬
4
妻子走了
从此也不见了弟弟的影子
有人说
一个和弟弟一模一样的人
背着包袱
背对着火红的夕阳
默默地向东走了
弟弟从此杳无音信
我的身边再也没有了亲人
我无论如何要找到弟弟
亲口告诉他是我错怪了他
5
我当了一名船工
从水路出发
沿着吞噬妻子的大海
到处打听弟弟的消息
我经历了风雨
东飘西荡了三年
也没有找到弟弟
6
只有一次
船经过淅川
听见一阵船歌从远方传来
其中某些段落和音阶
不是弟弟别人唱不出来
然而船却没有在淅川停留
径自走了
空留下那隐约的船歌
7
船行至江华
我立即乘船返回淅川
在淅川东寻西找
据说一个人名字跟弟弟一样
曾在这里居住过
不过已经走了
8
十年过去了
像做梦一样
那天我的船撞了礁石
船体破裂
好多朋友丧了命
我也晕过去了
漂浮在水面上
9
好不容易清醒过来时
已经是深夜
透过红红的火光
看见弟弟在看护着我
替我烤着被水泡湿的衣裳
10
我没有大惊小怪
弟弟见我醒来
低声说
这都是命中注定的
火烤得我暖烘烘的
我清醒地对弟弟说
十年来瘦多了
哥哥 我是变了 你也变得很厉害
我听了这话
恍若梦里
因为头晕
又沉沉地睡去
心想弟弟再也不会和我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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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
火还烧着
衣服已经被火烘干
盖在我的身上
弟弟却不知去向
问了问人
才知道
弟弟对着我熟睡的脸
呆呆地看了半天
然后
一声不吭地消失黑暗中
12
风霜雪雨
一晃六年
我始终未能再见到弟弟
不知道他是否还在这个世界上活着
耳边却时时响起
只有弟弟才能唱得出的
那熟悉的船歌
注:本篇诗歌取材与朝鲜一个民间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