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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嘴喂给你吧”
我现在又恢复了正常。
从那天开始,我就被笼罩在梦一般的氛围中
那天,是和平常一样闷热的一个北京的夜晚。我穿着白色的衬衫、粉红色的超短裙和蓝色的all star鞋,来到nono咖啡店。
今天在这里将有一个关于我的采访。
一直都很喜欢nono店的风格。也许是因为这里离我家比较近。也许是因为这里少见的书卷气。
人慢慢变得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不过还算安静。我常常和朋友一起去nono聊天喝茶,服务员会不变地走过来提醒我们:“人太多,请小点儿声。”
来得次数太多了,服务员已经熟门熟路,见我过来自己会顺便给我拿一个透明的烟灰缸。
7,29
19:10
2004
记在绿色笔记本上的话:
我现在在nono,在等采访我的记者的到来。今天这里有一堆外国人,真让人受不了。
前面就有一位。安静地坐着。身边没别人。
我好像经常处于这种状态。在想着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想。(一般这种时候也就是容易发生一些事情的时候。)
7,29
记在黑色笔记本上的话:
昨天,我认识了一个新男人。他本来是帮我和记者做翻译而已,可是他很开心很快乐,他的上衣兜里还有桔红色的小药片。
我在手中攥了一会儿。
在汽车里,记者坐在前面,我们坐在后面。这举动好理解,因为不能让我一姑娘坐前面,而我英语又不好,我要是和记者坐后面就只能大眼瞪小眼,或者让坐在前面的他来翻译。太不方便。
我凡事都喜欢找理由。找到理由才心安理得。不然总是惶惶不安。
他说,我用嘴喂你吧。
我看似无畏实则懵懂地说:成。
然后他就慢慢向我靠近,大概是半秒钟的时间,我们就嘴对嘴,然后他把咬碎半粒药片放到我的嘴里,慢慢舒展地坐好身子。
这过程太短暂,令我眩晕。
我紧张地坐着,不敢动弹。
最喜欢和他接吻的感觉,很舒服,很美。
路上他买了两瓶水。其中一瓶是茶,另外一瓶是酷儿qq。小小的白瓶子。我要了酷儿。他说猜你就喜欢这个,看上去跟你似的。
我们去了后海,后来我们在胡同里坐着,我们拉着手。坐到了一个四合院里,前面还有一棵苹果树呢!
他结婚了,去年。
那一天晚上都有幻觉。
我坐在角落里玩打火机。
晕着给朋友回短信。
远远看去,我坐在一小片光亮里。
我对他说楚门的世界的台词:“如果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那么,早安,午安和晚安。”
我带他回家。上楼梯时,我突然嘻嘻笑了,指着墙壁说,这太好玩了!
我看到了一只蛾子。趴在墙壁上挥舞翅膀。
待走近前去,它又消失了。那儿只是一片白墙壁。
回到家。我放着一首歌。然后打开电脑,字一直在眼前跳。我胡乱指给他看我喜欢的网站。
想起白天要坐飞机去香港。
凌晨他走了。
走之前帮我收拾了行礼。
没什么东西,衣服一件没带,带了一个dv,笔记本(不是笔记本电脑),随手抽出一叠钱,港澳通行证,钱包。唯一的一本书是英国版的北京娃娃。
他走了。留我一人在屋里。
可我不清醒。
没有一种快感是没有代价的。他走了以后,我好几次摔倒在厕所门口。现在头还有点晕,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
真希望还能重来一次。
我真喜欢那种感觉。但是我永远都对自己没有信心。他不会觉得我烦吧?我多想再拉着他的手!
“这是不是我的过错?这是不是我的过错?”
到了香港。
我在爱着,却不知道什么是爱。小强结婚了的事实几乎令我悲痛欲绝。
那天的欢乐我怎么也忘不了。
正如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yy拉着我的手,对所有人说,我是他的女神。
我真是一个疯子。我被内心的欲望和热情快要逼疯了。
啤酒加香烟,我快堕落了。我真差劲。我开始想给小强写情书,我是不是有病啊?我永远想把快乐延续下去,而快乐是有代价的。
一到了香港,以前的手机信息都收不到啦。
我对不起太多人了。像我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用?永远都在无望地追求,我讨厌无望地追求!
无望,就是没有希望的意思。有没有人爱我?有没有人爱我?这是不是我的过错?这是不是我的过错?
论坛上有个贴子叫“我们做吧,我求你了。”说出了我的心声。
xx,你是我一生心里的痛。我恨不得自杀谢罪。
我为什么还不去死呢?我为什么还不去死呢?
带给我最爽的感觉吧,baby,和你下地狱我也乐意。我的英语太差了,你会不会笑话我?
让我们做两个最纯最纯的孩子吧,让我们杀死对方吧。或者让我们面对世俗的挑战,勇敢地向前跟吧!run!阿甘!run!
我要你的身体,和你所有的过去。我要亲你。我要咬你。我要吻你。我要弄疼你。真的。必须弄疼你。让你别忘了我。我现在真的离不开你了。你这个坏蛋!你不该这样对我,你让我爱上了你!天呐!我的爱多可怕啊!真希望所有的人都离我远点!
我上辈子肯定认识你!你上辈子是个散仙儿吧?我是在文革中死去的红卫兵,我的血染红了天。
哪里是我的家?哪里是我爱的人?baby! baby!
我就是那个死在十七岁的少年。我就是那个在十四岁哭泣的少年。我就是那个在十八岁写诗的少年。我就是那个没有死在青春期,却苟活下去的少年。
上帝啊!让我得到他百分百的爱吧!我开始疯了!我不清醒不冷静了!
我要和你做ài!
或者,让我死去吧!把我摧毁吧!我已经不正常了!
(你不想给我打电话吗?你觉得这样太沉重吧?你觉得应该轻松和快乐吧。)
生为女人,唯一的优点,就是可以和我爱的男人做ài。
――春树
7,30下午
累死了。买了一块marc jacobs的滑板。花了二千块。现在身上快没钱了。
卖衣服和鞋的小店里在放着麦当娜的美国往事。
6:36。7月30日
给cc打了一个电话,她说下班后给我打电话。
看窗外的云慢慢流过。他们体会到的是快乐,而我体会到的,是寂寞。当你们更快乐时,我却更寂寞。我很孤独,掩饰也掩饰不了的孤独。
远山冰雪般孤傲的灵魂
冬夜流星般闪亮的生命
――西门吹雪
小强,我比你病得更厉害。
我需要药片。
好像每个人都比我更快乐。
我每天都会涌出一股自杀的冲动。窗外高天上,有两只鸟。后来,又来了一只。
是不是因为这3年,我已完全改变?不计代价的快乐过后,就是沉重的忧伤。我不希望我得了忧郁症。如果你知道我病得比你更严重,你会救救我吗?现在还有谁能救救我吗?不想依赖他人,自主能力却太差,只想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想事。抛弃快乐。
是不是我从认识xx开始就变了一个人?是不是我从和他分手后就又变了一个人?却变不回原来的我了。
我的心似枯干的树叶。
我的心里没有恨。
傅红雪都说他不会再恨任何人。我也不会再恨任何人。
我们已经分手。
反正在一起我也痛苦,不在一起我也痛苦。他妈的,怎么着我都是痛苦。我真想我的朋友,我好痛苦啊。以后我的名字就叫pain。
李老师,感谢你会到楼下给我买一张ip卡来给我打电话。患难见真情,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会报答您的。
我总是为了假的奇迹来放弃真的温情,我是一个哲学家还是一个混蛋?
xx,你终于不再对我好了。你终于对我失望了吧?我就是这么一个让人失望的坯子!
但愿你过得比我好。你说你现在挺好的,那就好。
我是不是要不断地寻找一个对我好的人?不,我要更坚强!决不回头,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我要坚强起来,回到童年。
过去的感情已经消失,现在的又不确定。身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和朋友们失去了联络,钱带得不够多,头晕,我还怎么能够快乐?
那种美妙的疏离感。
把热情洋溢胸中,把冷漠紧压心底。
我要向春树学习。虽然她就是我。我要向那喜欢那句“永远快乐光明”的春树学习。
“在某个王国里孩子的梦都被偷了。”
我现在坐在便利店门口。喝水,吃巧克力豆、抽烟,满大街都是我的背景。
我安静地等朋友的到来。没有困兽犹斗的冲动。
在超市里买到粉红色的、黄色的酷儿饮料。
那个晚上。特别想找到药。还打电话给国内的朋友问。想起来快疯了。那应该是心理迷恋吧。但是没有药。幸好没有。
7月31日下午
我今天有那么几分钟觉得特失败。无以复加。
我来到了小强向我推荐的地方――百老汇剧院边上的书店。
来来回回走过的年轻人,舒爽(?)的书,美丽和可怕的书。
没人知道我在哪,我现在死了,没有人知道。
还有女孩背吉他走过,不像北京那样浓烈。
买了一本颜峻的波希米亚中国,在香港,我感到了亲切。
买了许多书。钱不够多,没钱买别的了。
7月31日晚11:30
见到了香港君临。朋友y也打电话过来,说明天见面。
他还在香港,几乎令我喜出望外。
在“女人街”的饭馆里吃饭“冰糖冻水”很好喝。是上海菜。真怀念北京的饭馆,什么羊肉串啊、火锅啊。
你的光华
锋芒毕露
在那么多的男人、女人中
带一点点邪气
我几乎一眼
不能将其分辨出来
我是可爱的诗人和纯粹的孩子。小明明堕落了也是天使。小明明会永远纯洁,永远热情,永远天真。小明明是唯一的。
当一个作家,是我毕生所愿。
是朋友方家,听着罗大佑的歌。
“是你那睁开的双眼,给我一个寻找的诺言”
亲亲好吗?再送首诗:
渺渺孤城白水环
舳舻人语夕霏间
林梢一抹青如画
应是淮流转处山
这是他的照片,你认识他吗?
――一首歌的歌词
晚上睡不着。在宾馆里,女朋友睡着了后,我就一直睡不着。实在害怕,觉得屋里有人,起床,穿衣服,空调冷得要死。
拉开窗帘,又拉上。
窗外大朵大朵的云彩。
天上深蓝色,云是银白色,不断流动。特别可怕。
喝青岛啤酒。抽着从北京机场买的免税白色万宝路。
怀疑有人监视我。
怕得要死。
没有人可以打电话。没人知道我在哪。
没有人
我从那天和小强在一起的那天起,就一直特别奇怪。
胃一直不舒服。心跳加速。大感不妙。
小强。
我回到了北京。没有人接我。
我站在机场外,抽了一根烟。然后打车回家。
路上车里的广播正在放摇滚乐,我深呼吸。北京,即使一切令我失望,你永远也不会让我失望。
我不应沉迷在网络和毒品中,我应该好好生活,好好学习。
我不应该破坏小强的生活,我肚子特难受,想吐。
“你来吗?朋友们都走了”
没有想到,三年后,出现在我小说北京娃娃中的场景会真实地发生在我身边。我还以为是电影呐!其实不是。
沙石俱乐部:
英文不详。
出处:98年10月出版的x级革命 美国“性解放”浪潮内幕纪实
约翰。威廉在洛杉机偏僻的山林里买了一块地,像弄一个农场般,建造他的“性爱山庄”
沙石俱乐部。那应该是在1968年。
他提倡性解放,反对性专用。他们的理论包括以下观点:
人体是美好的,公开表达爱和性的愿望也是美好的。“沙石”的成员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只要不攻击他人,不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他人。
大意如此。可以和喜欢的人分享精神和肉体,而没有社会道德的束缚。不管他/她结没结婚。
我当时对此津津乐道,并且感慨:真希望我也能到这样的地方玩玩,那样我们会得到新的亲密,比以前所有诺言更深的亲密感。
上帝终于给了我梦想中的一切,来把我考验。我一下子觉得周围的一切都不真实了。
我以为是电影呐。其实不是。
和小强见面时我在点烟,一侧头看到一个穿红衫的笑脸可掬的年轻人。他笑得那么快乐,于是我们握手很亲切。他是我和一个英国记者的翻译。他总要把我的小说往一个地方引,比如我的长达半天的欢乐,他就说,怎么会长达半天呢?你们吃什么了?提起北京娃娃的原名冰的世界,他好像对这个“冰”字颇感兴趣。
他从上衣兜里拿出桔红色的小药片,我放到手里攥了一会儿。
后来我们去了后海。在一个小四合院里聊天,有一棵苹果树陪着我们。
其实我非常有预感,在采访的时候,我就装作不在意地说“70后的,应该结婚了吧?”“对啊,我是去年结的婚。”
我除了说过沙石俱乐部是多么多么好,还说过我不会碰有女朋友或结婚了的男人。
我想这下子我要同时打破两个诺言了。
我有些奇怪的是,小强结婚的事实虽令我裹足不前,但仍蠢蠢欲动。中国的沙石俱乐部近在眼前,我居然有些抗拒。
也许他们觉得我奇怪吧。当我见到了他的妻子小y,我也非常喜欢她。她是那么有意思、可爱,我不可能不喜欢她。她也非常喜欢我。我还和小y接过吻。当时小强正在用电脑,我们小y在他们的床上躺着。
小y就像一个小蜜糖。穿着白色的衣裳。小y说我是小面团儿。
他们的朋友也很好,和他们一样。我也和小强的好朋友接过吻。
我们对对方说:我好喜欢你呀!你真好。
我不喜欢药物。我不喜欢任何由药物带来的快感。管它是化学的,还是物理的。萨特
说,一种真的感情和一种假的感情,两者之间很难分辩。
我不相信,我真的感到怀疑。怀疑我们在说“你真好”时,到底是真的假的。
而我一旦说出:我不想在你们中间。因为我都喜欢你们。不想破坏你们的关系。
他们就会温柔地说:不会呀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我都晕了。我知道我随时可以和小强上床,只要我们愿意。只要我们的感情那么好。小y不但不会生气,也许还很高兴。小强也不会向小y隐瞒。
只有一个人挥舞着手臂说“他们都是同性恋!”
小y对我说,好的感情不应该是自私的。这和沙石俱乐部的定义倒是如出一辙。
我有点嫉妒了。我想我不应该嫉妒。如果我嫉妒了,说明我还根本没有进入沙石俱乐部的资格。可如果我不嫉妒,那我就违反了我另一条原则。而小y还没“嫉妒”呢!
我想跟他们聊聊,也聊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或者我也茫然了,我要聊什么?
我突然就觉得这生活变得像电影。我“大开眼戒”
8月3日
我的新书快出了。
和xx又好了。我再也不会和他分开。我爱xx!
和他在一起我特平静。特有安全感。
我要和小强当好朋友,我不要关系暧昧。
我要清醒、坚强、朴素的生活。
这是上天对我的考验。我不会屈服与毒品和柔情、爱情的压力。我要于绝望中前行。谁也打不倒我!
8月3日
昨天真是太奇怪了。我不断地说我要走。大概1点钟的时候我终于走了。我心里很想xx。
小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们这种生活方式我实在是看不惯,受不了!
也许也没有什么,他不是英语很好吗?而且还会出国旅游。
我不想过他们这种生活。我觉得这太不好了!
尤其是我实在无法接受他和他老婆那么好,为什么还要把别人搀杂其中?难道这就是我原来写的“沙石俱乐部”?为什么我现在接受不了这种行为?我很喜欢小y。但对了,昨天我还吻了她。
这太乱了!我要清醒地生活!真的!
那一天,我再次见到了小强。他带我去他的家,后来小y回来了。还有他的一个朋友李剑。李剑穿着红t恤,我突然来了一句:“我觉得你们都像文革中的人物。”
他们就嘻嘻地笑。
这次,我和小强吃了另外一种药片。我只吃了半片。我拿嘴喂给了小强。
沙发边上放着一只小熊。不大不小,这是“中芝麻”因为我家已有大芝麻和小芝麻。小y说把小熊送给我。
后来李剑的女朋友也来了。我觉得特别不舒服。我渴望有一个属于我的爱人。而不是这样一个人。看着他们成双成对。
我的这种心理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了超出药物的程度。我已经不再被药控制。我没有再吃半片药。我只是心里在想着:为什么这里没有一个只爱我的人?小强和小y都太好。李剑和他的女朋友都太陌生。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这就是两个世界。两个世界。
我要逃!我要逃开这个荒诞的地方!我要逃开这种顾影自怜的感觉!
我要去找xx。他给我发短信了。我从来没有这么坚决地要离开、去寻找。我坚持要走。如果我再不走,我就要疯了。
我是多么想和小强单独呆在一起。但我又不得不离开他。凌晨一点钟的时候我终于走了。恋恋不舍又遗世独立。
走的时候,我没有带中芝麻走。
xx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含混地告诉他,我要清醒地生活。
醒了以后的手机上,都是小强的短信。他问我为什么没带中芝麻走呀?还说他和小y都很担心我,怕我不高兴呢。
“和你好真幸福”
8月5号 ,2004
小强给我看他翻译的赤裸午餐,我最喜欢那一小节红色城市的夜晚。可能我记错了这个小节的题目。我就记得有“红色”、“夜晚”、“夜晚”这几个词。讲的是一个人神奇的经历。既神奇又忧郁。
我记得每次都要仔细观察小强的眼睛,那双眼睛太深,让我看不出什么。
“小强,你真好看。”
这种关系让我头晕脑涨
写作的女人有太多的感觉,/那些恍惚和迹象!/就像循环、孩童和岛屿/都不足够;就像哀悼者和流言/和蔬菜,都不足够。/她认为她可以警告那些星辰,/写作的人本质上必须是个间谍。/亲爱的,我就是那个女孩
――anne sexton 8月7日
凌晨时(7号)小强紧紧地搂住亲我。他还使劲亲了我的脖子。这是以前没有过的。后来凌晨三点他又给我打来电话。当时我已经睡了。说话声音很温柔,很小。
他总像“探险”一样带我到各种我没去过的地方。
我喜欢晚上的古楼。每次见他,我都焦躁不安。我嘴唇温柔美丽,眼神惊恐迷离。像是最后一次见他。
那样珍惜。
我很怕他突然死了。
也很怕,这次见他,就是最后一次见到他。
这个夏天,北京很热。天空常常呈灰蒙蒙的颜色。躺在床上,会翻来覆去,睡不着。屋子里没有空调,这在以前没有问题,只是今年北京比以住要热许多,我也感到入睡成为一件痛苦的事。
拔荷打过电话来,让我参加一个朋友的新书发布会。他是我的前书商和朋友,既然他都开口了,我又怎能不去?让我有点懊恼的是,那个朋友不亲自打电话过来。其实我们是认识的,而且认识好几年了。只是平时不太走动,很少联系罢了。
发布会订在上午,朝阳区的一个宾馆。当我穿着小吊带和短裙到时,人还没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