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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津湖
雪之下的暗流是
铁的纪律
雕塑1950年
15万志愿军蛰伏
美军陆战第一师
师长史密斯被迫突围,却宣称——
“只不过换个方向进攻”
“20世纪一场史诗般的战役”
——里根在总统就职典礼上说
那些没有冻死的精灵
紧握着枪——光着脚
不顾补给线断裂
浮现在青白色的照明弹光亮下
海潮般一浪高过一浪
跟随铜喇叭声阻击
在朝鲜的土地上——
获得荣誉也给老兵比格利往后的生活
留下了常被恐怖惊吓的恶梦
这是一个世纪以来
中国人第一次在一场大规模战役中
击败西方——罗伯特奥内尔说
——世界历史的进程开始不一样
志愿军徐二爷说这些他都不懂
他只晓得民政的办事员告诉他——
他的生活补助又要上调了
直击死亡
在同一间病室
周围白笼罩下的一盏灯枯油尽
——六十九道光晕已扩散成
最后的那几声呐喊——
“我——的娘哎!——
我的娘——哎”
——除了一片白的忙碌
我的眼里饱含着热泪
尽管他对我是陌生的
他留在人间的最后几声呐喊
多像我们初生的原声
生命的来去最值得依赖的
还是母亲。除了感动,我无能为力
看着吸氧减弱,心律趋于直线
一切努力归于平躺
痛苦消失了,他开始安详
一纸魂幡将引领他化为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