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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原是一片菜地
位于城市边缘，空旷而平坦
成双结队的蜜蜂和蝴蝶
曾在这里频繁出入
编排轻盈欢快的舞蹈
嗡嗡地谈情说爱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换季的菜地里开来几辆推土机
一群戴安全帽的科赛人
在潮湿的土地上埋桩拉线
用金属硬笔勾画几幅规则的
几何图形。又在新掘的土坑里
种下一些钢筋和水泥
下过几场春雨
水泥发了芽，钢筋拔了节
混凝结构的大树越长越高
那些头顶钢盔的民工
像一群展翅的鸟儿，不时抖动
沾满污垢和尘埃的翅翼
以尖利的喙，从工地上
衔来一些砂砾，从一个枝头
跳上另一个枝头，默默地
搭建温暖而结实的巢
新城百米以外，低矮的山丘
落叶松日夜加速衰老
以枯黄的松发，一遍遍地抚摸
贫脊的土地。而新城开发区
却是另一番茂盛的景象
混凝结构的大树上
一枚枚整齐划一的巢，缀满新城
幸福的枝头，在阳光下
花朵般静静地开放
一群疲惫的鸟儿，飞走了
另一群快乐的鸟儿，飞来了
科赛桥
河的南岸是老城
河的北岸是新城
在城市腹地，一座新桥
被城市委以重任
张开一双结实的大手
将老城和新城，联袂一体
在城市腹地，一座桥
就是一颗心脏，每一次心跳
都牵动城市紧绑的神经
春天来了，梅雨频频叩访
从上游涌来的河水
来不及卸下一身疲惫
像一群淘气的孩子，在桥脚下
玩着打水漂的游戏
夜深人静，一些不明身份的风
踩着细碎的步子，在桥上
踱来踱去，并用长者的口吻
向科赛桥发出暗语——
春寒料峭，当心感冒
别让嘶哑的喉咙，惊醒了
新城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