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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南诏,人们不由得会想起皮罗阁依靠强大的实力,借助唐王朝,最终统一六诏,成为西南的一大霸主。南诏经过几代经营,疆域辽阔,东接贵州,西抵伊洛瓦底江,南达西双版纳,北接大渡河;东南与越南接壤,西南与骠国(今缅甸中部)为邻,西北与吐蕃的剑川相接,东北抵达戎州(今宜宾)。
可谁曾想过,在这辉煌的背后,却充斥着多少血和泪。要统一,意味着必须采用武力,必然上演马革裹尸的悲壮,我不知道在整个过程中,到底有多少将士献出了生命,不管是南诏子弟,还是别邦军士,可毕竟都是鲜活的生命。或许,娇妻在等待,希望和往常一样过鸡鸣狗吠的桑榆生活;或许,幼子托着下巴,想象哪天也像父亲一样骑射狩猎;或许,白发苍苍的老母亲,最想喝上儿子端来的那碗热粥,跨鹤西去时由他披麻戴孝然而,残酷的战争把一切都粉碎得那么彻底,那么悲壮,每天传来更多的是有关刀刃的残忍。无论双方胜也好,败也罢,战事结束后,能够回家团圆的毕竟寥寥无几。
在民间,对于六诏统一的方式一直流传着火烧松明楼的故事。皮罗阁利用六诏同宗同祖的渊源,于开元26年用松明在龙于图山下修建了一座高楼,同年修书邀约其它五诏诏主于星回节这天到松明楼祭祖。其中邓赕诏诏主之妻柏洁夫人慈善,怀疑其中有阴谋,苦劝其夫不可前去。可是,慑于南诏的实力和目无宗祖的罪名,他能不去吗?临别之时,柏洁夫人把一只钏镯戴在丈夫手臂上,四目相对,依依惜别,谁曾想这就是生死决别。
星回节这天,皮罗阁连同五诏诏主举行祭祖之典。祭毕,皮罗阁在楼上大摆宴席,款待众人。酒过三巡,大家还在畅饮,皮罗阁借故离席,命属下锁门闭窗,随即纵火。那情景不难想象,风助火势,松明楼霎时间火光冲天,待得楼上众人惊觉要逃,为时已晚。可怜五位雄主,他们的悲吼早已淹没在阳瓜江的涛声之中,转眼间化为灰烬。
待到各诏家属呼天抢地昼夜兼程赶到龙于图山时,只见满地瓦砾灰烬,又如何寻找尸骨。此时,只见柏洁夫人默不作声,徒手在瓦砾中刨掏,十指流血不止,最终找到钏镯,运回埋葬。
后来的星回节,即农历六月二十五日,南诏民间百姓用一种特殊的草药将指甲染红,把松明扎成楼形焚烧,以此纪念柏洁夫人慈善,从而形成了现在的火把节。
我无法去考证这个故事,或许是南诏王皮罗阁为了实现雄图大业,尽量减少天下苍生的涂炭不得已而采取的一个计谋;或许是民间百姓用最朴素的想法来编造这个悲壮凄美的故事。对于我而言,更希望它是真的。当结束割据走向统一成为历史的必然,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与其金戈铁马生灵涂炭数十载,还不如痛痛快快地结束一切。皮罗阁只是历史的幸运者,我们不必太多地评论他的功过,如果不是他,照样有人要完成这个历史使命。 这些往事,还是让它随着历史灰飞烟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