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猫爪

四小名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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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钟后,正在办公室跟课代表一起批改试卷的杜以宁接到了一通求助电话,听得她无语凝噎。

    “咳,你是说,他要求你搬过去,目的是为了给他煮饭?”杜以宁十分怀疑,听说也算是个小土豪,那么,以他的财力,要找什么高级厨师没有,非要她木青羽去当厨娘?

    “恩,他原话是这么说的。”木青羽抹了把虚汗,诺诺回答。

    杜以宁严肃地回答,“不去!”

    木青羽啊了一声,问道:“为啥?”

    杜以宁对天长叹,“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他把你卖了怎么办?”

    “好吧……”

    其实杜以宁是这么想的,刚认识没几天就住人家家里去,这算什么事啊?虽说是那个一夜雾水情缘,但是咱家木头绝对不能这么掉价。唔,再者,万一真被卖了自己可是鞭长莫及没法救。

    不过,木青羽还是比较担心土豪先生不依不饶,于是想继续虚心请教对策,结果听到那头已经开始河东狮吼。

    “李小明,看看你的语文卷子,连用‘一边……一边……’一词造句这么简单的题都能答错,看看人家课代表,全满分……”

    听着这熟悉的训斥声,仿佛回到了久远的校园生活,木青羽十分怀念又唏嘘地收了线。

    不就是个土豪嘛,自己又不拿他一针一线,凭啥要求自己住过去啊?她越想胆气越足,决定无视这个无理附加条约。

    只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没过一天,她就后悔了。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这天晚上,木青羽想到自己坚贞地和恶势力进行了斗争,并且取得了阶段性胜利,心情十分欢乐。此刻,她正满身泡泡洗着澡,手里还拿着个大花洒伪装麦克风,一扭一扭地哼着歌。没想到乐极生悲,脚下一滑,整个人便后仰着摔倒了。所幸她手里原本拉着花洒,起了个固定作用,加上小屁屁肉比较多,这才没摔出什么好歹来,只是两个手肘淤青了。这边人是没事了,只是刚刚奋勇献身救人的花洒君则光荣牺牲了,整条管子从开关连接处断掉。要是花洒头刷坏了还好办,去买个新的换上就好,这个管子嘛,木青羽只能摇头叹气,实在是无能为力啊。她现在住的地方是自己租的,也没什么孔武有力的室友可以帮忙搞定这问题,于是只能让房东找人来修。

    第二天,听到门铃声,木青羽便欢欢喜喜地将修理大叔迎接了进来。看着他熟练的手势,她心里十分满意,正打算一会给他倒个茶水表示感谢啥的,毕竟费用是房东付的。接下来的几分钟内,两人还算和谐了聊了几句。

    谁知,就在她探头去看那花洒究竟是否接好之时,她感觉到身边的人在缓慢靠近自己,还色眯眯地笑着说:“小姐,玩一下?多少钱啊?”轰的一声,木青羽脑子炸了开来。天,这是被性骚扰的节奏吗?奋起反抗的话,对方手里可是有工具的,她绝对不可能打不过对方。再者,她住在八楼,挣扎起来想跳楼自救都没办法。

    她勉强镇定下来,她后退一步,跟对方拉开距离,肃容道:“你该走了。”没有咒骂,没有质疑,她只能以这样平和的方式将人劝走。那人还不死心,出去前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

    直到外面的大铁门紧紧反锁上,再将木门关上,看不到外面那张恶心的面孔时,她才全身颤抖着滑倒在地。刚刚那短短的几十秒,她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可怕的场景片段,唯独没有时间去害怕,反而是空荡荡的镇定。直到这一刻,确认自己安全了,她才敢展现出自己的软弱和不安。如果,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她眨了眨眼,泪水落在暗色的地板上,洇开一片沉默的花纹。

    这天下午,钟骅刚刚结束一场漫长而无聊的会议,就接到了一个怯怯的电话。

    “土豪先生,我,我可以去跟你住吗?”

    唔,小肥鸟想通了?不错嘛。不过,这声音里带着的哭腔是怎么回事?他皱了皱眉,直接问道:“你怎么了?”

    “额,没什么。”木青羽不欲多说,只十分殷切地追问:“今天可以搬过去吗?”

    这下,钟骅更觉得不对劲了。前几天还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自己的要求,今天就来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反常,十分反常!只是这时也不好多问,只得按捺住性子,柔声道:“没问题。我现在过来接你?”

    “不用不用,我东西很少的,自己过去就好了。”木青羽忙不迭地婉拒了,又随口说了句“那你好好上班”便挂了。

    钟骅有点摸不着头脑,当下便决定回家去等着小肥鸟自动送上门,顺便严刑逼供。

    门开了,一个陌生女人围着围裙站在门后,手上还湿哒哒的滴着水。她疑惑地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一人一猫,正准备开口询问。

    木青羽却是大受打击,一时连被修理工骚扰的悲痛都忘掉大半,心里只想着,那个土豪先生竟然如此混蛋,短短一天之内,就找到了第二只金丝雀。她心里不忿,踩着踢踢踏踏的小布鞋,扭头便走。一边等电梯,手上还不自觉地揪了几根猫毛。

    半梦半醒的小肥吃痛,报复般地给了她一爪子。

    “嗷——”惊天动地一声响,炸出房内一土豪。

    有那么一瞬间,钟骅还以为自家门前发生凶杀案了。结果探头一看,原来是那只笨鸟被猫抓了,眼泪汪汪地一边用纸巾止血一边捉猫。

    吴姐在旁解释道:“钟先生,这位小姐刚刚似乎是来找你的,不过不知道怎么,就……”

    他当机立断,发挥身手敏捷优势,一把捉住小肥猫的后颈,提溜起来丢给吴姐,然后把委委屈屈的金丝雀小姐迎进了家门。

    木青羽坐在沙发上,享受着土豪先生笨手笨脚的消毒工作,还不时出言挑衅:“嗷~痛死了,你会不会的呀?”回忆起上午的悲惨经历,加上自家小肥的倒戈,她心里万分悲痛,连带着看土豪先生也不那么顺眼了。

    被嫌弃的钟骅瞪了她一眼,决定向现场观众求助,于是吼了一嗓子,“厨房那边先停一停,吴姐,麻烦帮她处理下伤口。”

    吴姐应声出现,以娴熟细腻的包扎技巧获得了伤者的认可。结束后,还面无表情地来了个总结陈词,“所幸抓得不深,只是破了点皮,不然就得去医院打针了。”说完,转身遁入厨房,继续她的本职工作。

    沙发的一角,小肥在上面打了个滚,又挠了几下,可能觉得手感不太好,便呼呼大睡过去了。却不知,自己被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神上下扫描了一番。

    钟骅心想,这么爱折腾的肥猫,还容易伤人,养着太麻烦了,不如……

    “这只猫,你养了多久?”

    “三年多吧。”

    好吧,如果丢出去的话,估计金丝雀能咬死自己。钟骅不无叹息地放弃了刚刚的设想。

    这一头,金丝雀心里打着小九九,咳咳,原来刚刚那女人不是跟自己抢饭碗的呀,似乎表错情了,幸好没理直气壮地质问他,不然好丢人……

    关于金丝雀小姐的自投罗网,钟骅倒是有点惊讶。本来昨天她仓皇逃走,自己估计她还要垂死挣扎一番的,怎么今天就乖乖送上门来了?

    他摸了摸下巴,开始反省,难道自己长得太凶残了,隔着半座城市还能威胁到她?又思及上午这家伙的那通电话,回想起来,怎么看怎么像SOS求助嘛。

    “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了?”他小心地绕过这只包扎好的爪子,搂住木青羽的肩,目光灼灼地问道。

    “额,想来住大房子,不可以吗?”木青羽慢吞吞地敷衍了句,然后企图转移话题。“那个,是你家钟点工么?”

    “恩,每周三、周日来一次。”钟骅随口回答,“怎么,你想抢人家饭碗么?”

    闻言,木青羽倒真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了。既然人都常驻他家了,还要担任煮饭婆角色,这锅碗盆瓢洗洗刷刷的事情肯定少不了,还不如自己身兼二职拿份薪水呢。

    看着对方亮晶晶的小眼神,钟骅不禁失笑,捏了捏她的脸颊,凑到她耳畔小声问道。“怎么,还真想给我当女仆啊?”

    想象了一番小女人身着女仆装的场景,某人不禁狼血沸腾,直想把她拖进房给办了。可惜,小女人刚受了伤,心情肯定不大美妙,再加上钟点工吴姐还没走。土豪先生哀伤地又叹了口气。

    木青羽哼哼了下,艰难解释道:“那个,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你先给我说说,你们家钟点工薪水多少?”

    “唔,这个可不能一概而论的,我家钟点工的待遇一般和上岗年限挂钩。像你这种半路出家的,估计一个月只能拿一两千。”钟骅厚颜无耻地忽悠着对方,想了想,又补充道:“这还是不住家的待遇,住家的女仆不需要每天坐车过来。我算算,还得减掉三百公交费。”

    最后很是好心地提问,“想好了吗,女仆小姐?”

    木青羽羞愤地扭过头去,不假思索地回复:“想都别想!”心里在默默流泪,土豪先生太抠门了,简直是压榨劳力的黑心包工头!

    黑心包工头适时送上一杯温开水,“来,多喝水,身体好。”

    木青羽内心直想挠墙,感冒发烧让多喝水也就算了,自己破个皮也让多喝水,喝水党还有完没完了!

    就在这和谐又诡异的气氛中,同居模式正式开启。

    作为负伤人士,木青羽十分幸福地享受了两天的养膘生活,毕竟土豪先生还没黑心到抽着小鞭子让她下厨的地步。不过嘛,土豪先生也不可能伺候她就对了。所以,周末这一天,两人的伙食问题只能出门解决。

    想起上次那餐豪华的烛光晚餐,木青羽心里直哆嗦。挣扎了好一会,终于弱弱举手提议,“那个,今天咱们能不能吃简单点?”

    被询问的对象脸上盖着杂志,在沙发上躺成一长条,含糊不清地回答:“可以。”

    结果,他带她去了一家德国菜馆。看着眼前那一大盘肉,黑面包,还有半打不知作为点缀还是主食的啤酒,她已经无力质问了。

    钟骅笑眯眯地给她夹了块香肠,“来来来,够简单吧?以形补形,你吃这个正好。”

    一餐完毕,木青羽趁他去拿车的间隙,偷偷捏了捏腰上的肥肉,不禁泪流成河。土豪先生肯定是想把自己喂得肥肥的,然后卖到屠宰场吧?

    不过,到了第二日,她便解放了。因为,万恶的周一到来啦!

    这天早上,钟骅准备出门的时候,她还在床上蜷成一团,香肩微露,睫毛微微眨动,似乎睡得不太安稳。难得大发善心的土豪先生弯下腰,忏悔了一番早上不应该折腾她那么狠,然后摸了摸她的头,瞧着她无意识地在自己手上蹭了蹭,这才满意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