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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郎说的有理,你把那个负责收购桑叶的人喊进来问问。”张阿绣蹙眉说道。
“是的,小姐。”张大郎点点头答应了,转身跑了出去。
“小姐,你真想卖桑叶吗?”张大个问道。
“我还不知道,想听听那人怎么说,以及价格是否合适,我再考虑吧。”张阿绣端着茶杯,缓缓启口说道。
张大个的娘子王氏看着张阿绣,越发觉得小姐人漂亮,且端正,可惜了是和离的。
不过,看看小姐通身的气派,一点也不像是和离的妇人。
头上的珠花是用颗颗珠圆玉润的小颗粒的珍珠细心绕成的,一朵花的形状,细看中间,有点点晶莹的粉色,是用细小的珊瑚粒,点缀着串起来的,好像花蕊一般。精致漂亮,但也不太张扬。
配上张阿绣白皙莹润的小脸,倒是相得益彰,更显出了她身上那份清雅脱俗的气质来。
张阿绣察觉到王氏在看自己,便轻咳了几声。
“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再找个好男人?”王氏大着胆子说道。
“曾经有想过,不过我想过些日子再说,毕竟我手头的事情太多了……”张阿绣皱了皱眉,说道,她是个聪明人,知道王氏估计想给自己介绍对象吧,于是她又微笑着说道。
王氏见她微笑,以为她没有生气,想再说什么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来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一副五短身材,八字胡,双眸泛着精明,两手缩在袖子里。
“张管事里边前,这位是庐山药铺的张管事。”张大郎微笑着介绍道。
“张管事,这是我们这一片桑叶地的小姐。”
“张管事,你可以喊我阿绣。”张阿绣也笑着说道,她倒是想问清楚如今桑叶的行情。
“是这样的,阿绣小姐,我们药铺急需购买桑叶,价钱可以出的高一点,如果合适的话,我希望买的越多越好。”张管事朝着张阿绣拱了拱手说道。
“你能吃进多少?”张阿绣心道,如今是清明季节,桑叶才一点点大,如果卖掉的话,再次抽出新芽来,那么蚕宝宝的吃食将来估计供应不了,而且一般是秋季的桑叶适合入药,现在这么嫩的桑叶,她可不舍得卖掉。
“七八十来斤吧。”张管事眸光闪了闪。
“太少,我只想说桑叶若是入药,一般需要在霜降过后采摘,称之为霜桑叶。你们现在贸然做药,似乎不太适合,不过,那是你们的事情,和我无关,张大郎,送客吧!”张阿绣淡淡说道。
她可只想做良心生意,这桑叶的成熟日子还没有到,她可不能为了一点儿蝇头小利不顾桑农们的辛苦。
“榆木脑袋,算我白来了,呸!”张管事骂骂咧咧的走了。
“小姐——”张大郎觉得很可惜,失去了一桩好生意。
“大郎,我觉得小姐说的对,现在桑叶才一点点大,那么嫩,到时候入霜了,那个时候的桑叶做药好,咱们不能坑了老百姓。”张大个倒是明白了张阿绣的担忧,仔细劝说着儿子说道。
“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张阿绣也不拿架子,笑道。
“小姐,上回听你的吩咐搭了个蔬菜棚,你一起去瞧瞧!”张大个也笑着说道。
出了屋子,张阿绣瞧见远一处的地方都种着水稻,一片绿油油,旁边几亩地,间或种些菜蔬,还有搭着棚架的,一些豆荚的藤蔓从上面垂落下来,让人瞧着打心里觉得喜悦。
“麦子,这个之前割掉的麦子吗?”张阿绣问道。
张大个点点头,随即他在旁边讲解,“这些麦子还要拿回去打了碾了才行,那水稻是要到九月才能收的,西边那块地今年种了些蚕豆,茄子等,等长熟了就给饭馆那边送过去。”又伸手一挥,“小姐走这边,别湿了鞋子。”
地下有水渠,张阿绣小心走路,一边问道,“今年雨水如何?”
“今年应是能丰收的,水稻就跟隔壁苏家庄子那边产的差不多,小姐不用担心!”
“这就好了。”张阿绣听了很高兴,又指指那些在田里忙活的人,“这些人都是新雇来的吗?”
“一半是,还有些都是临时雇来的,不然这么多人,平常不忙的时候,可不是吃闲饭么,所以就只用这些人。”张大个的娘子王氏笑着说道。
“我平常没有事不会来,这桑叶地和庄子多亏你们相帮,如果有事,张大叔你可以来醉雅饭馆找我,或者让张大郎跑一趟就是了。对了,我瞧着那边的池塘里可以投点鱼苗,或者植荷花,你们觉得呢?”张阿绣又说道。
“小姐说的有道理,不过,还需要荷花的种子,或者从远地方植株过来种植在淤泥里。”张大个想了想说道。
“张大叔,你知道荷花的种植方法?”张阿绣似乎听出了端倪。
“也不是的,我小时候跟着父亲在大户人家做过工,我父亲之前是花匠,种植过荷花,听说荷花还能有藕呢。我小时候吃过几回……”张大个想起童年趣事,便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张阿绣认真的听着,周围的桑农见小姐和蔼可亲的样子,觉得自己遇到这样和气的主人,也很有福气。
张阿绣看了会儿,就转身回去了,张大个夫妇跟着她身后走。
张大郎已经去干活了,不然在这儿,肯定又得叹气没有把嫩桑叶卖出去了。
一回到屋里,张阿绣还惦记着藕的事情。
张大个一听说,皱起眉头道,“倒是没听说哪家种藕的,也不知弄过来能不能养活。”
“雁湖那边不是有藕种植吗?”张阿绣想起了便提醒道。
“这个……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放在哪儿种呢?虽说有这些田,可都种了别的东西了,再有,万一没种好……”张大个为难道,他是怕担责任。
张阿绣云淡风轻的含笑道,“你尽管今年找了适合的时间试种,至于那块田,也你选,选定了到时候告诉我一声,好不好的,反正不算到你的头上的!放心吧,嘿嘿……”
“小姐既然有植藕这个心,我自然会尽全力。好不好的到时候小姐可不能怪我,我也是丑话说前头,免得到时候伤了和气……”
张大个听她这么说,哪有不乐意的,一来,买藕试种都要银钱开道,多少能赚点中间的银钱,再有,种不好不关他的事,可种好了,小姐肯定会记他的功劳,怎么看都是两全其美的好事,所以他才答应了,他的娘子王氏也很开心,小姐把这么体面的事情交给她相公做,说明她的相公做的好,王氏觉得很骄傲的。
“那就说定了,你们没有事情禀报的话,我先回去吃饭了。”张阿绣瞧着午时了,于是说道。
“小姐,你在我们这儿吃了回去吧,我给小姐做好吃的。”王氏挺欣赏张阿绣的为人的,所以微笑着邀请道。
“好吧,我权当农家乐了一把。”张阿绣微笑着说道。
“小姐里边请……”张大个伸手邀请道,指了指他们住的竹屋的方向。
张阿绣在张大个家吃了一顿土菜后,坐上来时的马车,去了她和谢明融合作的绣坊,检查了下绣娘的针线,看下来还是很满意的,而且绣坊里做的抹胸啦现代胸罩啦卖的非常好,不过还是男客人来购买的多。
张阿绣先是一愣,接着恍然大悟,原来古代也好XXOO的时候脱那个来点浪漫的情调呢。
所以价格越是昂贵,买的人反而越多。
……
春日的阳光落在大街上,折射出一片热热闹闹的繁华景象。
两侧的屋脊廊沿,都透出一股古香古色的韵味,茶馆,客栈,布庄,当铺……街道两侧各种招牌布番迎风招展,偶尔走过挑着担子沿街叫卖的小贩,卖胭脂水粉的,卖首饰荷包的,还有卖小孩子玩意的……虽是贩夫走卒之流,身上的衣服却也算干净,不过偶尔身上还打着补丁的。
张阿绣从绣坊那边出来,瞧着热闹的街景淡淡一笑,随后她绕着去了珑绣小铺。
“阿绣,今日如何来的这么晚?”湾娘一边打络子,一边问道。
“我去了桑叶地瞧瞧,再去了绣坊,再绕到这儿就晚了,不过,有你湾娘坐镇,我不用着急的,呵呵……我好像闻到了红雪果的香味。”张阿绣用里嗅了嗅问道。
“是啊,你这个馋猫,赶紧去尝鲜吧。玲珑今日怎么还没有来,她昨天有没有和你说她要来铺子里?”湾娘问道。
“她是和我说过要来铺子里的,不过,你也别太过期望,她马上要和宗公子成亲了,那得忙着绣东西呢,呵呵……这铺子里有你和我就够了。”张阿绣走进厨房洗了几个红雪果,接着拿出来吃到,一边吃一边和湾娘说话。
“阿绣,你皮痒了,在背后说我什么了?”忽然马蹄声后,一个翩跹的白衣身影闪进了铺子里,她一来就抓住了张阿绣的耳朵,戏谑道。
“我……我可没有说甄女侠你的坏话,是吧?湾娘,你得给我做证!”张阿绣朝着湾娘挤眉弄眼说道。
“玲珑,你别拽她耳朵了,她成了聋子,往后你养阿绣一辈子吗?”湾娘看不过去了,于是说道。
“呵呵,我哪里舍得咱们阿绣变成聋子啊,是吧?阿绣?”甄玲珑坏坏的笑道。
“玲珑,你都马上要出嫁了,还和我没大没小的,快点过来和我一起对账。”张阿绣催促道。
“行了,以后这个铺子归你了,我也不用辛苦了,宗棠说了,让我舒舒服服的当少奶奶就可以了,他说他昨日瞧着你阿绣肯定是个干大事的,若是身为男子,定当是封侯拜相的人物。”甄玲珑微笑着说道。
“哦,你未来相公把我说的太好了吧,我瞧着你的心,你的魂都跟着她去了!”张阿绣见她松手了,笑眯眯的揶揄她道。
“讨厌,怎么这么说话的。”甄玲珑立马小脸一红,可见被张阿绣说中了。
三个人正说说笑笑的时候,忽然张掌柜着人来喊张阿绣回去醉雅饭馆。
“阿绣,出什么事情了?”甄玲珑担心的问道。
“只说是阿杏在锦绣闺学晕倒了,这下子正送回来呢,我马上回去一趟,这儿麻烦你们了。”张阿绣说完就要走。
张阿绣和来喊她的人一起走了。
等张阿绣瞧见阿杏的时候,阿杏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嬷嬷说好像是我出豆子了,让我歇一段时间再去上课……”阿杏带着哭腔说道。
“别急,有婶婶在,你别害怕!”张阿绣柔声说道。
“阿绣,你可算回来了,阿杏也许出豆子了!你别急,我刚才已经派人去喊了保和堂的张大夫来,他应该马上就来了,你和阿杏都别心急,我瞧着阿杏一定吉人自有天相的!”张掌柜安抚着说道,其实他心中也没有底,因为是锦绣闺学的嬷嬷把阿杏给送回来的,然后那嬷嬷什么也没有说急匆匆的走了。
“张掌柜,你赶紧去忙吧,你帮我喊一个人,一起把阿杏抬去一楼的雅间里,等下张大夫来了,就可以看了。”张阿绣看了看这儿人来人往的,影响实在不太好。
半柱香的功夫过后,张大夫挎着药箱来了。
“张大夫,这边请。”张阿绣等在雅间门口,忙把张大夫迎了进去。
“我先给她看看。”张大夫让张阿绣不要急。
“孩子出豆子,我听说是锦绣闺学里的孩子好几个都出豆子了。你家孩子莫不是也在锦绣闺学上课?”张大夫把脉过后,再看了看阿杏手臂上那一粒粒的,而后说道。
“是啊,是啊。”张阿绣点点头,原来和现代的自己小时候一样,阿杏出豆子了。
“那张大夫,可有什么禁忌,比如说饮食方面的禁忌?”张阿绣紧张兮兮的问道。
“不用用药治疗,注意护理就可,食物方面不要吃刺激物和发物,尽量清淡一些,多喝点水……”张大夫说了一堆,张阿绣都很仔细的记下来了。
“最紧要的是不要让她用手抓,最好是让她单独住一间房……”张大夫又严肃着嘱咐道。
“我省的了。”张阿绣明白张大夫说的话,那就是要把阿杏给隔离吧。
“尽量注意别发烧了。”张大夫临走的时候嘱咐道。
张阿绣赶紧找了人手一起把阿杏给抬到了后山的竹屋里,单独辟了一间让她居住,也就是隔离的意思。
“婶婶,我……我最近几天都不能去上闺学了吗?”阿杏撅着小嘴问道。
“是的,阿杏,你要乖哦,这几日,你就不要到处乱跑了,乖乖的在这屋子里,好吗?一定要答应婶婶,婶婶会给阿杏做好吃的,好吗?”张阿绣微笑着哄她道。
“好的,婶婶,我答应你。”阿杏到底是小孩子马上答应了。
“对了,阿杏身上再怎么难受,都不可以去用手指甲挤压,听到了吗?如果你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记得告诉婶婶……”张阿绣关照她道。
“婶婶,我肚子饿了。”阿杏的肚子咕噜咕噜响了。
“你想吃什么?”张阿绣笑着问道,“可不能提太油腻的。”
“那还是婶婶做主吧,我先把女先生教的诗词默写一遍。”阿杏皱了皱眉,说道。
“呵呵,咱们阿杏懂事了。”张阿绣点点头。
“小姐,你在里边吗?”门口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张阿绣听到后,缓步走了出去,一看是早上收留在醉雅饭馆帮佣的一个瘸腿姑娘,是傅霜儿来了。
“你找我有事?”张阿绣奇怪的眼神在傅霜儿的身上打转。
“厄,我听说小姐的侄女阿杏出豆子了,我给拿了点儿我们乡下的偏方。想让阿杏试试看。”傅霜儿说的一脸真诚。
“好的,谢谢,我收下了,你回去干活吧。”张阿绣接了过来,不过她是打算收下这偏方,可她没有胆子让阿杏去用。
“好的,那我回去干活了。”傅霜儿当然知道阿杏是李氏和陈二郎的女儿,她低头冷笑。李氏,你想让我帮你,那我先害了你的女儿,看你还得瑟不?
张阿绣看着傅霜儿一瘸一拐的离开,心中感到奇怪,这才第一日来醉雅饭馆做工呢,就懂得拍她马屁了?这人是不是太精明了?还是真的很善良?还是带有什么目的?
在傅霜儿走远后,张阿绣把小白给喊了出来。
“小姐,你找我?”小白哧溜一声出现在张阿绣面前,倒是把张阿绣吓了一跳。
“你看看这东西是不是什么治疗豆子的偏方?还是有什么问题,烦劳你去药铺问问大夫。”张阿绣将傅霜儿那里拿来的偏方递给小白看。
小白唇角抽了抽,“我是看不懂什么偏方!不过,我非常乐意跑一趟,不过,前提是,等我们主公回来后,你得在他面前帮我美言几句。”小白笑眯眯的戏谑道。
“没有问题,你本来就挺能干的,呵呵,我是非常看好你的!”张阿绣伸手拍了拍小白的肩膀,不过她没有拍着,因为小白怕男女授受不亲,闪的很快呢。
“小姐,你表扬就表扬,别用手拍我肩膀,如果主公知道了,非得拿着宝剑劈了我的肩膀,我害怕的!”接着小白佯装非常害怕的样子,倒是惹的张阿绣忍俊不禁的笑了。
“知道了,你的意思是男女授受不亲,是吧?我就不为难你了!”张阿绣淡淡一笑说道。
两日后,风轻寒真的命人送来了一桶莲藕。
“根茎粗壮,肉质细嫩,鲜脆甘甜,洁白无瑕!好,等下做桂花糯米藕!”张阿绣吩咐厨子说道。
“小姐,请放心,我等一定做好。”两个厨子点点头说道。
张阿绣又说了如何做桂花糯米藕的方法,让两个厨子听了如获至宝,因为他们只知道藕可以炖排骨,清炒什么的,做桂花糯米藕倒是第一次。
“行了,你们就按照我说的方法去做吧。”张阿绣朝着他们摆摆手说道。
张阿绣再让人去珑绣小铺传话,说今晚请玲珑,湾娘吃藕大餐,也和送莲藕来的人说了,邀请风公子晚上来吃藕大餐。
到了晚上,她邀请的人一个个到了。
风轻寒见张阿绣落落大方的样子,心中暗道,她倒是说话算话,之前他还以为张阿绣在说笑呢,谁知真的做了一桌子以藕为主角的晚膳。
“阿绣,都是你亲手做的吗?”甄玲珑好奇的问道。
“不是,我只是提供了做法,我们醉雅饭馆的厨子做的!”张阿绣微笑着说道。
“这是藕丝羹汤汁清亮,香甜爽口,有益胃健脾,养血补虚之效。”张阿绣微笑着接过小二手里的青花瓷大碗,口若悬河的说道。
“阿绣,你脸上溅了点儿,怎么黄黄的?嗅着还很香?”风轻寒瞥眼瞧见她莹润白皙的小脸上,沾了一点黄黄的印记,想也没想,抬起手就帮她拭了去,再拈在手里,低头嗅了嗅说道。
张阿绣没有想到风轻寒会有这样的动作,眼神抽了抽,心道如果换上真正的古代女子必定小脸羞红了吧。
“是沾了琼脂的桂花,不是这儿有一道菜就做桂花糯米藕吗?藕丝羹里面要用到琼脂,我刚去厨房,不小心弄到了。”张阿绣尽量语气平淡的解释着。
也许是手指头上滑腻的触感却令风轻寒微微一怔,见张阿绣扭过脸去,才醒悟自己这次莽撞了,不禁有些后悔,可瞥见张阿绣脸上的不自然后,却又从心里涌上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愧疚来,他刚才都忘记男女授受不亲了,他真是该打。
“抱歉。”风轻寒皱了皱眉说道。
“我可没有放在心上。”张阿绣摇摇头说道。
“阿绣,怎么不见阿杏?”甄玲珑问道。
“是啊,阿杏人呢?”湾娘也关心的问道。
“出豆子呢,被我单独安置在一个房间里。”张阿绣想起这事情就心情不太好。
“不碍事的,我妹妹小时候也出豆子的,六七天吧,她就好了。”宗棠见张阿绣提起阿杏出豆子,边宽慰她道。
“谢谢宗公子告诉我,如此,我就放心了。”张阿绣点点头说道。
“我已经留了一些藕等下给阿杏送去吃,现在这一大桌子,大家赶紧吃。甭给我剩着。”张阿绣笑盈盈的招呼道。
“阿绣,这是我从雁湖那边的藕农那边弄来的植藕的方子,你若不懂,可以随我去一趟雁湖。”风轻寒掏出一张纸递给了张阿绣。
张阿绣接过来,连忙跟他道谢。
“不必谢我,如此美味的莲藕盛宴,我也赚了。”风轻寒淡淡道。
“那我却之不恭了。”张阿绣没有想到风轻寒真的会帮她弄来植藕的法子,明天她得去和张大个说说,她知道张大个不识字,不过,她可以念给他听的。
风轻寒见张阿绣笑逐颜开,唇角扬了扬,没再说话,他只是优雅的在品尝桂花糯米藕。
宗棠见表哥风轻寒今晚和张阿绣说的话多了点,心里开心,和甄玲珑挤眉弄眼,他的意思是这两人也许有戏。
湾娘在来之前已经听甄玲珑提起了这桩事情,她却认为不是很妥当。
这阿绣是和离的妇人,风公子的家族断不容许阿绣这样身份的女子入门的。
所以湾娘也看出来了,阿绣是没有那心思的,就说风公子吧,也只当阿绣是朋友,也没有那嫁娶的心思的,看来玲珑是白忙一场了。
张阿绣却在想这么美味的藕大餐,谢明融那个吃货却不在,真真是没福气啊,也不晓得他什么时候回来。
一顿晚膳就在各怀心事之中结束了。
张阿绣送走了他们,便拿着食盒装着藕丝羹,走去竹屋那边瞧瞧阿杏。
阿杏倒是很乖,张阿绣进去的时候,阿杏正在画画。
“阿杏,吃夜宵了。”张阿绣之前已经给她吃了饭菜了。
“好漂亮的藕丝羹,还很香呢,婶婶,是你做的吗?”阿杏迫不及待的接了过去。
张阿绣瞧着阿杏的脸上也出了豆子,不过阿杏很有忍耐力,没有去触碰,想来再过两日,阿杏该好了。
“不是我做的,我把做的法子告诉了厨子,是厨子做的。”张阿绣摇摇头说道。
“真是好吃。”一碗藕丝羹一下子就被阿杏给消灭掉了。
“这是你画的吗?这个人是我,这个小一号的是你?”张阿绣瞧着画,眼睛里划过一抹湿润,这孩子怎么那么懂事呢。
阿杏画的是两人手拉手的样子,虽然线头粗狂,可是眉眼之间稍似,不过小小年纪能画成这样,已属难得,毕竟阿杏五岁才启蒙,听说高门大户家的小姐三岁就启蒙了。
“婶婶说对了,呵呵……我画的是不是不好看?”阿杏抬头看向张阿绣问道。
“好看,画的很好,阿杏加油哦。当然你也要快点好起来,这样,阿杏才能早点儿去闺学里上课。”张阿绣抬手摸了摸阿杏的额头,心道,还好,没有发烧。
“嗯,婶婶说的对。”阿杏轻轻颔首。
“行了,阿杏赶紧洗洗睡了吧。”张阿绣瞧着天色晚了,于是催促道。
等张阿绣把阿杏哄睡之后,张阿绣才走出竹屋,等小白回复偏方的事情。
“禀小姐,那偏方里含有一点儿砒霜。”小白说道。
“你说什么?砒霜?怎么回事?”张阿绣非常震惊,这偏方是傅霜儿送来的,她和阿杏无冤无仇的,怎么会在偏方里面加一点儿砒霜呢?
“只是一点,不会致死,敢问小姐这偏方从何处得来?”小白担心的问道。
“是从醉雅饭馆新来的一个瘸腿姑娘名叫傅霜儿的那人得来的,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傅霜儿有问题?”张阿绣蹙眉问道,砒霜?阿杏那么小不可能和人结怨吧!
“但是大夫说食用少量砒霜可以让女子美容,达到一定量后,若是过量服食砒霜则会死。”小白想起大夫说的话,就一五一十的告诉给张阿绣听。
“那偏方到底能不能用?”张阿绣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据说可以用,只是这砒霜——”小白也不太好说。
“算了,安全起见,还是不要给阿杏用这偏方了,小白,劳烦你帮我去查一下傅霜儿这个人,你能否派人监视她?”张阿绣知道谢明融既然把小白留给她,肯定还留了其他人的,虽然是猜测,不过还真被张阿绣蒙对了。
“是的,小姐。”小白答应了。
……
又两日后,阿杏终于恢复了健康,身上的豆子都没了。
这天儿一早,张阿绣把她喊起床后,给她梳发,为她挑选衣服,把阿杏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放心。
“阿杏,快点把早饭吃了,吃好了,婶婶把你送去锦绣闺学。”张阿绣宠溺的笑道。
两人长久的相处,这情分像亲人又像好友,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是母女呢。
不过呢,张阿绣远远瞧着太年轻了,如十三岁的小姑娘似的,主要是张阿绣太会养生了,这皮肤这一年来,养的水嫩极了,用句甄玲珑的话说,那是羊脂白玉啊。
张阿绣准备了给女先生和嬷嬷的礼物,自然女先生和嬷嬷对阿杏越发的和气了。
张阿绣这才放心的离开锦绣闺学,顺路去了一趟玉米地,之前那玉米地是她用偏方缓解了楼惜磊的母亲的咳疾,才从楼惜磊那儿得了那块玉米地的。
因为有楼惜磊的吩咐,帮张阿绣管理那块玉米地的农户很用心,玉米的长势很好。
张阿绣适才放心的回去了醉雅饭馆,可她一坐下来看账本,却看见小白在她办事的书房门口等她。
如今醉雅饭馆的二楼最里面的一个雅间,已经被张阿绣做主给改成了书房。
“甭敲门了,赶紧进来吧。”张阿绣起身,去为小白开门,“你最近怎么不翻窗户了?”张阿绣笑眯眯的打趣他道。
“小姐,不是你吩咐了的?让我走正门吗?”小白唇角抽了抽。
“哦,我一时太忙,给忘记了。”张阿绣呵呵笑道。
“对了,小姐,那个赵霜儿的来历我查过了。”小白将赵霜儿的来历说给张阿绣听。
张阿绣听的勃然大怒,搞了半天这是进来一只坏耗子,一旦他们奸计得逞,她和醉雅饭馆岂不是没有活路了。
“看来李氏和陈二郎真是自找死路,行了,我也不想‘亏待’他们,干脆把他们送去坐牢吧。”张阿绣蹙眉说道。
“碍于骠骑大将军的面子,县老爷也不好真把他们给关起来。”小白摇摇头不太赞成。
“那你说怎么办?你可有什么好办法?”张阿绣心道,总不能让她去买凶杀人吧。
“自相残杀,不是最好吗?”小白那是谢明融的暗卫,手上的人命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吧。这不,小白面色阴沉,说道。
“嗯,你这想法不错,反正我不想脏了我自己的手。”张阿绣本来就厌恶李氏一家,自然不会手软。
“小姐,你自己小心,别在傅霜儿面前露了口风,我瞧着她虽然懦弱,可是颇有几分心计。”小白不由地提醒她道。
“我省的,小白,谢谢你,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不如将计就计,我让他们自己人咬自己人,一定很好玩吧!”张阿绣云淡风轻的含笑道,眸底快速的划过一抹狡黠。
“小姐,悠着点儿。”小白见张阿绣的眸光一冷,心知这个冰雪聪明的主子肯定已经有了好主意了。
“行了,我也乏了,晚安。”张阿绣点点头,然后和他说道。
“小姐,晚安。”小白唇角抽了抽,什么古怪的词儿,他怎么就跟着小姐顺口的说了,真是怪事。
……
张阿绣次日就让人把傅霜儿喊来,说她这段日子表现良好,而且给阿杏的偏方非常管用,阿杏这次能那么快恢复,她功不可没,还特地奖赏了一百文钱。
傅霜儿听到张阿绣说她的偏方管用,于是心下冷笑,看来是用了。也好,就让那个阿杏小丫头慢性中毒而死,好让李氏品尝下女儿死在她面前的痛苦。
只是她没有想到张阿绣会那么大方的赏给她一百文钱,她喜悦的差点儿说不出话来。
“傅姑娘,这是你该得的。”张阿绣微笑着端着茶杯,抬手示意她不用下跪,起来回话。
“小姐,我一定尽心尽力的在这儿做工。”傅霜儿状似诚恳的在她面前说道。
张阿绣淡淡一笑,便挥手让她告退了。
只是张阿绣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傅姑娘,你年纪也不小了,如果有好的——哎呀,瞧我这张嘴,胡扯什么,傅姑娘自然是极好的,姿色标致,虽然腿脚不灵便,可这通身的气派,远远瞧着,就像大户人家出来的闺秀似的……”
张阿绣虽然这话说的有点儿颠三倒四,但是却戳中了傅霜儿的心事。
是以,一整日下来,傅霜儿都无精打采的,直到下工后,她匆忙回去了。
到了家门口,傅霜儿听见李氏和陈二郎在床上翻云覆雨的声音,眼睛里似喷了火一般,好你个李氏,让我去那个饭馆做粗活,自己却在床上和她男人缠绵合欢,太气人了。
傅霜儿本来算是妾室,但是在李氏的高压下,她又是这家的粗使丫鬟。
所以她今天从张阿绣那边听了那番话后,心中随即生出了一条毒计,既能让自己无罪,而且还可以和相公陈二郎在一起,让李氏死翘翘的好法子。
于是傅霜儿唇角笑了笑。
在等陈二郎和李氏云雨结束后,她才在门口说道。“老爷,夫人,妾有好消息告诉你们。”
陈二郎自从陈三郎临走前给了他一笔银子后,其实是陈三郎拜托陈二郎就近照顾他们母亲徐氏的,所以陈三郎给的银子很大方,可是陈二郎在李氏的甜言蜜语和高压政策下,硬是没有给徐氏一文钱,而且还自己过起了富足的好日子,不然也不会让傅霜儿成为妾室,还让傅霜儿喊他们为老爷,夫人了。
“什么好消息?”李氏已经穿好衣服,她现在脸色红润,可见刚才陈二郎在床榻上已经满足她了,这会子看起来,李氏的心情不错。
“我已经得了张阿绣那个贱人的信任,她今天给了我五十文钱。”傅霜儿很聪明,她没有说一百文钱,只说是五十文钱,自然是她将一半藏了起来,此刻她向李氏交出了五十文钱。
“娘子,你中午不是说想吃牛肉吗?不如让这婢子去那边的王屠户家割点牛肉来,好给你解解馋?”陈二郎笑眯眯的说道。
“你说的有理,我还是亲自跑一趟吧,你这小蹄子就在家里给我烧饭,还有,煨好一壶酒,等下我要和相公对饮……”
“娘子,你快去快回。”陈二郎催促道,其实他是瞧见了傅霜儿手指翘了两下的暗号。
等李氏一出去,陈二郎对着傅霜儿招了招手。
傅霜儿立即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投怀送抱了。
“霜儿,我的好霜儿,想死老爷我了!”陈二郎精虫上脑,这回瞧见傅霜儿白皙的小脸,而且傅霜儿故意香肩半裸,他顿时忍不住了。
别看傅霜儿平时干粗活的,可是除了手,这身上的皮肤还是很好的,瞧着香娇玉嫩的,脖子纤细的如天鹅脖,陈二郎低头一嗅,还那么香,再也忍不住了,张嘴就急切的啃了上去,精致的锁骨也没有放过……
“老爷,别……一会儿夫人就回来了!”傅霜儿欲语还休,欲言还拒,更是惹人怜爱了。
才穿上裤子的陈二郎再也忍不住了,立马三下五除二给褪掉了。
“老爷,你想不想永远和霜儿在一起沉沦?”忽然傅霜儿媚眼如丝的问陈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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