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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绍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推到床上的。
唇被堵着,连手也被轻轻扣着。应璟的动作很温柔,但又含着强势,荀绍对这种事一知半解,不知不觉便陷入了被动。灯火下他的脸和甜言蜜语都是蛊毒,叫她不知不觉就沉沦其间。
应璟的手指挑开她的衣襟,一点一点探进去,带着微微的酥麻,她想要避开,却被他压得死紧。
“怎么,你一个做将军的人还会怕?”应璟笑着展臂,放下了帷帐。
烛火隔着帷帐看来尤为朦胧,荀绍的脸微微泛红,转头瞪他,却见他已经除了外衫,身上只披着薄薄的一件单衣,胸襟敞着,近在眼前,露出一大片光洁的胸膛来,又连忙转眼避开。
应璟有意逗她,指尖沿着她的脸颊轻轻划下去,抚过她的脖颈,掠过她的锁骨,微微低头,轻声叫她的名字。
荀绍故意不应声,却抵挡不住身体带来的反应。她长期练武,身材虽然看着纤瘦却很结实,应璟的手掌所过之处像是点了火,一寸一寸叫她融化。待那手掌抚上她胸口隆起时,换来她一声低低的抽气声,接着又是不自然地想要挣扎。
应璟有些好笑,含着她的耳垂软化她,另一只手抽开了她腰间的束带。软罗锦帐,她像是池中青莲在夜间悄然绽放,衣衫半褪,除了神情不自然之外,比起平常来不知多了多少风情。
应璟的吻从耳垂落到她唇边,轻轻碾压,带着挑逗的意味。身下的荀绍几乎已经与他坦诚相见,他的手掌四处游走,渐渐挑起她的情绪,听着她从唇齿间逸出低低的呻.吟来。
荀绍不自觉地攀住他的背,身体里有种越来越明显的骚动,在她还没想好该如何形容时,忽然有手指侵入了她身体的隐秘,她一声惊呼咽在喉间,应璟的唇又贴了上来。
感觉犹如排山倒海,带着她无法掌控的可怕,等她从其中挣脱,回归清醒,另一波又潮涌般袭来。她的手指紧紧揪住床单,听着身上应璟的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感觉他似乎也有些失控了。
她感觉自己的腰被托了起来,应璟几乎要与她重合在一起,坚.挺一分一分送进来,撕裂的痛楚分外清晰。
荀绍连重伤都熬得过来,这点痛楚自然也二话不说咬牙忍着。原先的尴尬到了此时已经烟消云散,荀绍被应璟紧紧搂在怀里,耳边听着他粗重的喘息,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渐渐竟有几分如鱼得水的快感。
世间的事竟这般奇妙,曾经的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日会和应璟这般亲近,水乳.交融,携手白头。
但有时感觉也并非如此温和,他们像是身在只有彼此的战场,敌攻我守,敌守我攻,甚至互相扑杀,谁也不甘示弱。
一战方休,应璟忽然扶着她的腰坐起,荀绍搂住他的脖子坐下,惊呼一声,身体里涌出更深切的感受,她几乎难以自抑,埋首在他颈边,手指打乱了他的发髻,拂过他背时,摸到细微的汗珠。
“应、应璟……”这感觉太过浓烈,荀绍竟有些慌张。
“嗯?”应璟的声音已经变了味道,荀绍听得心中一颤,只觉酥麻入骨,忍不住照着他轻轻滑动的喉结啃了一口。
不想他竟出奇的激动,扣着她的后颈又叼住了她的唇,重重的吮吸,鼻息间呼吸粗重,身下动作更是雷霆万钧。
荀绍感觉自己落入了深潭,沉沉浮浮,只能偶尔露个头吸口气,能做的就是紧紧搂着他不放手。
烛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只剩下月光微弱,想必是后半夜了。
应璟的进攻终于停了下来,微微喘息,下巴轻轻磨蹭着她的肩头。荀绍忽然翻身压在他身上,便听到他一连串的低笑:“将军好体力,几回了?这是要榨干本侯么?”
荀绍啐了他一口:“我是叫你别乱动,这次再不许乱来了。”
应璟又笑:“是是是,都听你的。”
荀绍想想不放心,干脆就这么伏在他胸口压着他睡了。应璟一手揽着她,替她盖好被子,的确安分了下来。
第二日睁眼时荀绍吓了一跳,早已日上三竿,她翻身坐起,忽然想起中秋佳节有三日休沐假期,今日用不着上朝,这才又放心地躺回去。
应璟已经不在房中,她穿戴整齐,悄悄拉开门看了看,婢女们来来去去都很正常,也不知应璟是怎么走的。昨晚定力不够足,被应璟一蛊惑就被吃干抹净了,若是他走的时候惊动了府里的人,她的脸可就丢尽了。
没一会儿婢女来请她洗漱用早饭。到了前厅,竹秀早坐着了,乐滋滋地对她道:“国舅真够意思,一早就派了几个嬷嬷过来了,嫁妆的事我不用烦了。”
荀绍干笑两声算是应答,心想还好,这样子应该是没被发现。
应璟回到府中时,恰好有西域的信函快马送到。寄信的人是曹敦,他前些日子收到荀绍自南康郡中的来信,看到她说南康郡中买卖马匹的事,便去信曹国询问了一些事宜,此时刚好得到回复,果不其然这些马都是从西域贩卖过来的。
难怪他总觉得曹敦好像知道许多事情的模样,这感觉在之前魏国使臣被杀,曹敦出面作证时便有了。
看完信,应璟喝了口浓茶,伏案写了好几封信,封好后交给范一统,让他分别寄出去。
范一统一看他这架势就知道是又有什么安排了,也不多话,麻利地出门去办了。
应璟忙完这些也没闲着,又叫来管家询问婚事筹备的进程,想起荀绍那人,笑道:“那几个嬷嬷只怕不够用,你再挑几个有耐心脾气好的绣娘去荀府,务必叫她们教会荀将军绣嫁衣。”
管家憋着笑连连点头,出门之前忽然问了句:“公子脖子受伤了吗?可要传大夫来?”
应璟顺着他的视线伸手摸了一下喉结,立即会意,拉了拉领口:“没事。”
三日休沐很快便过去了,荀绍早朝时借口天凉在官服里穿了件胡服,领口竖起,遮挡了不少心虚。
到了宫中一看,一贯做足了文人派头的应璟今日也是一身胡衣,束身矫健,犹若当初为将时一般。荀绍正看着他,他忽然也转头朝她看了一眼,还笑了一下,她顿时就有些耳热。
大将军周丰容出列将在西北秦城的情形都一一上呈给幼帝知晓,荀绍见状便提议将大将军之位奉还。
本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交接,大臣们此时看他们二人却是津津有味,有的还要连带宁都侯的反应也关注一下。
不得不说,荀将军是个奇人啊,这一个朝堂上,三个最有权势的男人都与她有过关系,啧啧,当世豪杰啊当世豪杰。
幼帝见大家窃窃私语,以为在讨论大将军的职务该不该归还呢,哪里知道他们是在八卦,还特地点了几个人问了意见。
结果自然是没有意见。
幼帝点点头:“那定远将军就将大将军事务移交回去吧。”
荀绍跪下接了旨意。
退朝时,周丰容朝荀绍走了过去,却见她双颊微红,只顾埋头走路。他转头一看,应璟含笑的脸刚刚转过去。
他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失落,他见过战场上的荀绍,打翻了起初的印象,以为那就是真的她了。今日方知原来她也会娇羞,她有不输男儿志气,却也有寻常女儿态。
他忽然想起周丰意的话来,得知她和应璟被赐婚的消息时他正在回都途中,不知起了什么心思,竟然快马加鞭连夜赶了回来。却没有回府,就在荀家大门外枯站了一晚上。
就算见了面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更无任何立场可说。
“大将军。”
他回神,荀绍正站在面前:“险些忘了正事,末将这便回去将这些日子的事务的卷宗送去大将军府。说来惭愧,末将疏懒,有许多事情都还耽搁着没做处理,还请大将军见谅。”
“无妨。这次的事责任在我,反倒数次连累荀将军,我该说声见谅才是。”
没想到周丰容会说这种话,荀绍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既然他今日脾气这么顺,应当适合谈事,她笑了笑又道:“恰好末将还有件事要与大将军商议,边走边说吧。”
应璟已经先一步走了,他对荀绍为人了如指掌,自然不担心她会吃回头草。荀绍似乎也压根没想过应璟会因此吃味什么的,在她看来公事就是公事,与私事半点沾不上边。
她以周丰容为尊,稍稍落后半步跟着他走,一面道:“此次军中瘟疫,恰好爆发在中原四郡,这四郡的兵力如今还是末将从西北调过去的,对中原不熟悉是其次,也削弱了西北兵力。大将军看要如何是好?”
周丰容道:“我已下令将秦城内痊愈的士兵都调回中原四郡,但此番受了不少损失,想来还需再行征兵才是,不过好在四郡处在腹地,如今国家安宁,倒也不用担心。”
荀绍点了点头:“既然大将军都安排好了,那末将就放心了。”
南康郡内,南康王正对着地图浅笑,儒雅端方,连说出来的话也分外温和:“这四郡兵力总算是被削弱了,可叫本王等了好久。”
“看来我暂时不用回都了。”永安公主在旁闲闲端起茶盏,吹了一下上面的浮叶:“再回都时,也不知是何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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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批:和谐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