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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锁的响动声让凌澜缓缓睁开了眼睛,起身的同时她下意识去看挂钟,竟然已经是零点了,顾涵浩这一去还真是花了不少时间呢。
凌澜睡眼朦胧地走到门口,瞬时间整个人就像是通了电一样,不单是睡意全无,而且全身颤抖。
“你,你,这是,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凌澜颤抖着步伐一点点后退,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面前站着的是顾涵浩,一个身上有喷溅血迹的顾涵浩。电视里那些杀人凶手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顾涵浩的样子十分狼狈,他不顾凌澜过激的反应,只是径直往卧室方向走,“我先去换身衣服,然后再跟你解释。”
凌澜给顾涵浩让出一条路,她怯怯地问,“这血,不是你的,你没有受伤,那是谁的呢?”
顾涵浩关上卧室门的那一刻丢下一句稀松平常的回答,“是葛越兴的。”
凌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说这一切还是梦境?或者说,顾涵浩杀了葛越兴?铲除了这个阻挡他和施柔破镜重圆的绊脚石?
顾涵浩并没有把卧室门关严实,而是留有一个缝隙,他在里面边换衣服边说道,“你是不是睡傻了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小脑袋里在胡思乱想什么?葛越兴是病人,他之前就有过自残的先例,这些血是我阻止他自残的时候粘上的。”
好像是一直被堵塞的全身变得通畅一般,凌澜一下子从噩梦中惊醒,没错,她真的是睡傻了,怎么会怀疑顾涵浩是杀人凶手呢?一定是刚刚她的噩梦在作祟,突然间醒来的她还没有完全甩开梦里的那些阴霾。
不一会,顾涵浩已经换好了衣服走出来。“刚刚葛越兴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我觉得很不对劲,便想过去看看,我怕他又想不开,想要自杀。”
凌澜坐回沙发,带着掩饰不住的醋意问,“这么说,给你发短信叫你过去的是葛越兴,不是施柔?”
顾涵浩面露怒色,“小丫头。胡思乱想什么呢,我跟施柔清清白白的,你可不许乱想。况且今晚我只是去见葛越兴。根本就没见到施柔。”
凌澜一副你骗谁呢的态度,调侃道,“人家两人住在一块,难不成你们还懂得大晚上要避嫌,故意不见面?”
顾涵浩猛地站起身。气势汹汹走到凌澜身边坐下,双手扶住凌澜的肩膀,把脸凑到凌澜面前,带着邪气的笑,夸张地问,“你看我像是懂得避嫌的人吗?”
凌澜急忙挣脱开。坐得离顾涵浩远一些,嘴里嘟囔着,“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顾涵浩靠在沙发上。又拿出一副苦口婆心的口吻,“拜托,你别告诉我,我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你到现在都不知道。”
凌澜沉默不语。要说她不知道也不对,她隐约知道一些。但是要说她确定。她也没那个自信。
“施柔和葛越兴,现在处于分居状态,我今晚去的,是葛越兴以前的房子,他现在一个人住在那里。”顾涵浩解释,“他刚刚给我发的短信很可疑,但是我又不敢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出事,所以也就没打扰施柔,先自己过去看看。”
凌澜的心猛烈一抖,分居,那两个人分居了,顾涵浩得知这个消息后真的一点也不开心吗?他和施柔之间好像又近了一步。
凌澜不动声色地问,“短信写的什么啊?你刚刚那么着急,连我跟你说找到线索了都像没听见一样。”
顾涵浩不着痕迹般地来了精神,凑到凌澜身边,“线索?快跟我讲讲。”
凌澜看得出,顾涵浩在刻意回避,他不想说那条短信的内容。那内容,一定不简单。
顾涵浩按照凌澜的所指,也是仅仅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的人,“这不是,这不是我七岁那年遇见的那个,你的韩叔叔吗?看照片上的样子,他那个时候恐怕也就是20出头吧,还很年轻。”
凌澜的心思却早已经不在这年轻的韩叔叔身上了,她对于刚刚顾涵浩去见葛越兴的事仍旧耿耿于怀,“你就这样走了不要紧吗?你不怕你走后他又要自残吗?施柔怎么就放心把这样的老公单独放出去呢,她作为太太,也太不称职了吧。”
顾涵浩叹了口气,把影集拿到书房去准备扫描,一边走一边说,“施柔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她也受了伤,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凌澜几步跟上顾涵浩,“什么?你是说,葛越兴伤了施柔?”
顾涵浩紧蹙眉头,略带心疼似的回答,“是啊,还好伤得不严重。”
凌澜白了顾涵浩一眼,“你们是怎么回事啊,葛越兴都这么严重了,赶紧带他去看医生啊,实在不行就住院治疗啊。”
“住了两天院,他一到医院就变得正常了,然后就是拼命吵着要回家。施柔没办法,只好带他回家,可是谁想到,只要一回家,他就会再次犯病。分居是葛越兴提出的,他说想出去静一静。”
凌澜能够体会顾涵浩此刻的心情,他一定在想,施柔对葛越兴没多少感情,当初之所以草草就决定结婚,也是因为知道自己不能跟顾涵浩在一起,所以就自暴自弃,随便找个看着还可以的人嫁了。归根到底,施柔现在遭受这些痛苦,是他顾涵浩的罪过。所以,他才必须随叫随到,必须照顾好保护好施柔,是为了赎罪也好,因为余情未了也好。
“那,葛越兴跟你说了什么吗?”凌澜小心翼翼地问。
“说了,说了很多,”顾涵浩若有所思地摇摇头,“具体内容我不想说了,真的,拜托你,不要逼我。”
凌澜看得出顾涵浩在遭受煎熬,因为施柔和葛越兴,他难以抉择什么吗?不管怎么样。他都已经拜托她不要逼他了,自己也就不好再问什么。
“那你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
看着凌澜落寞的背影,顾涵浩更觉得心痛,难道说,他要把两个他在意的女人都伤了吗?
清晨,两个顶着黑眼圈的人一起来到一直光顾的早餐铺子。老板要喝着端上来两屉小笼包放在他们面前。
“呦,怎么了?小两口吵架了?都黑着一张脸,看这样子晚上都没睡好吧?唉,听我这过来人一句话。夫妻没有隔夜的仇……”老板一边念叨着一边走开去给别桌送包子。
顾涵浩小心翼翼地看了凌澜一眼,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又怕自己越描越黑。会让凌澜更加难过。
包子刚刚吃了一半,顾涵浩的手机响了,来电的是袁峻。
“顾队,不好啦!”袁峻在电话那边终于一改近日来的萎靡不振,放开嗓子大声说话。可惜却是报忧不抱喜,“葛越兴死了!”
顾涵浩瞬间瞪大眼睛,猛然站起身,“你说什么?”
二十分钟后,顾涵浩和凌澜来到了葛越兴单独居住的那栋房子,一间位于11层的单身公寓。穿过警戒线,二人站在了葛越兴的客厅里,一股浓烈得似乎已经不是气体而是固体的血腥气味包裹住人的全身。
袁峻快步走过来跟顾涵浩解释。“顾队,死状很诡异。不过技侦科的同事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有客人用过的杯子,上面有指纹,还有地面上的几个血脚印。”
顾涵浩面露尴尬之色。他真的很难说出口,那杯子上的指纹属于他。那血脚印的主人也是他。
“死者在哪里?”顾涵浩问袁峻,他还是想先看看这个葛越兴的死状是如何个诡异法。
袁峻用目光指了指卧室的方向,迟疑着说,“那个,姜鸿法医还在路上,里面现在没人。凌澜,你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顾涵浩太了解凌澜了,袁峻这话不说还好,一旦说出口,凌澜是无论如何都要进去一探究竟了。果然,只见凌澜冲袁峻一笑,说了句,“放心吧,我没那么脆弱。”然后就跟在顾涵浩身后,小心地往卧室门口走去。
只需要踏进这间不到15平米的卧室一步,转换个角度,便可以把这间卧室一览无余。整个屋子里最吸引眼球的就是中间那张单人铁床上的尸体。果真就如袁峻所说,诡异,十分诡异。
凌澜只看了一眼便捂住嘴转身往外逃去。顾涵浩顿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随后出了房间追上凌澜。
凌澜居然一直忍到了警戒线外才呕吐,也真是为难她了。从某种程度而言,这宁可自己难过也不破坏现场的举动也算是一种职业素养吧。顾涵浩一只手拍着凌澜的后背,一只手掏出纸巾,“小陈,麻烦你去帮我买瓶水,谢谢。”
紧接着,顾涵浩把凌澜交给了匆匆赶来的柳凡照顾,自己则是再次踏入了那间血腥恐怖,令人作呕的卧室里,刚刚只是匆匆一瞥,有很多细节没看清,这次,他必须仔细瞧瞧。
这是一种酷刑吗?眼前触目惊心的皮开肉绽和血肉模糊,尖锐的带着刺头的铁丝缠绕身体,伤口处血肉颜色的变化显示,这根缠绕身体的荆棘一样的铁丝当时是被烧红的,所以有些皮肉已经被烫熟,案发当时恐怕屋子里还弥漫着肉香味,简直是残忍至极。如果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话,那么这个凶手一定是个丧心病狂的变态。
如果非要给眼前的一幕定下一个主题的话,那就是“禁锢”。葛越兴的身体和单人铁艺床被铁丝缠绕在了一起,而铁艺床的四个床脚也被焊死在了水泥地面上,而且看起来像是已经被焊住了很久。看来,这一场禁锢的戏码恐怕不只是凶手一个人的杰作,而是蓄谋已久的精心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