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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两天扬沙浮尘天气的袭扰,心情郁闷到了极点,百无聊赖。星期五天气略微有所好转,浮尘渐退,天空渐亮,尽管春意盎然的花木上还落着一层土,但是令人窒息的呼吸明显的畅通了,胸中也不那么堵了,看来是可以过一个快快乐乐的双休日了!
然而,计划不如变化,天有不测风雨,人有旦夕祸福。晚上十二点多来访的朋友还没有离去,就接到了老家的电话,说是大姐的儿子开车撞死人了。听到这儿我的头“嗡”的大了“那个家伙又闯祸了”心里那个气直向脑门盖上冲“大姐怎么生了这么个败家子!”本想坐车连夜赶回,大哥不让去,怕夜深了路上不安全,我也只好作罢。但是,怎么也不能入睡了,脑子里就像放电影似的一幕幕情景掠入眼帘
想我大姐九个月领到我们家(我的亲生大姐早年夭折),虽不是嫡亲的,却是最亲的。六七岁就开始一面上学,一面帮爸妈带我二姐、三姐和大哥。她自小就很懂事,也很能干,仅有的一点点吃的自己舍不得吃,总是留给妹妹弟弟吃。家里孩子多开销大,为了贴补家用,养几头猪十几只羊,她每天放学回来先到田边铲草,瘦小的身躯背上一捆杂草一晃一晃的往回走,见到的人总是心生爱怜。回来喂猪喂羊后,马上就要到厨房开始烧火做饭,等爸爸妈妈收工回来饭也就做的差不多了。后来,为了支持妹妹弟弟们(我们家姐妹三个,兄弟四个)上学,刚上初一就不得不辍学了。那时的她虽然只有十一二岁,但是,俨然已经成为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了,每天跟着大人一起出工挣工分,劳动间隙还要拾捡柴火,铲拔猪草,收工时再背回家。晚上,收拾完锅碗瓢盆,就开始和妈妈一起为我们做鞋纳垫。冬天,冒着刺骨的寒风,背着个筐颤微微的到原野拣柴拾粪(那时没有化肥,只好积农家肥供自留地使用),那孤单的身影使人一想起来就心酸。由于经常的劳碌,她的手总是开着裂子,冷水一浸钻心的疼,有时抹点棒棒油润润口子,有时就干脆搓些泡过的红枣将就将就。
后来出嫁了,婆家就在我们本社,那也是个大家庭(十个子女,五男五女),她又是长媳,她除了忙田里的农活,还要操持家务,整天忙的就像个陀螺。她为人诚实厚道,孝顺公婆,和睦叔妯,善待亲邻,从来没和人红过脸,家里家外广受好评。
再后来,儿子长大,先让学厨师,浪迹新疆没有结果,徒费了不少钱财;回来后又学这学那,终无所成。一次和别人开车发生车祸,伤了他人,也伤了自己,弄得个严重腿折,前后住院三次,做手术两次,费时四年,花费八万多,才算了事。去年在亲戚朋友的帮助下给娶了媳妇,总算了却了姐夫姐姐的心愿,谁知福不双至,祸不单行,今年又遇上了这个倒霉的祸事,看来少则又得五六万(那可是一个农民家庭两三年的纯收入!)赔了,好在那小子没事,也就不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唉!遇到这个倒霉的事,不知姐姐姐夫急成啥样了?真让人揪心啊!
于是,天刚朦朦亮我就坐车回去了,折腾了整整一天,在亲戚朋友的七拼八凑下赔付了六万,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只是姐姐姐夫又瘦了一圈,脸上又笼上了淡淡的愁云。
唉,恼人的双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