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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有人变着花样煮好吃的东西,花惜晚依然没什么胃口,只是为了孩子着想,勉强往口里塞,但是食不知味,有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下肚。
医生建议她不要再去上班,莫然的工作室也不能再去,花惜晚只好天天呆在家里,睡觉、发呆、听音乐,有时候也背着母亲和范楚原,悄悄地做一些设计图。她周围有这么多人照顾,范楚原就恢复了正常的上下班,有时候甚至因为应酬,深夜才回来或者整夜都不回来。
范宅内,和花惜晚亲厚的佣人基本上都到海畔别墅去了,李妈妈带着原原,就有点肆无忌惮的味道。原原是小孩子,特别容易受外人影响,以前跟着范楚原和花惜晚,还能学着点乖,最近一段时间,范楚原不太管他,他跟着李妈妈,被纵容得天天捣乱,不是打了家里的花瓶,就是拔了园丁新栽种的花草,但是这些人向来就是归老张管的,老张不在,没人和范楚原说得上话,只得任由原原胡闹。
范楚原回来,原原飞快地扑到他怀里,高声喊:“爸爸爸爸,我看中了一款游戏机,你给我买。”
“好,明天就买。”范楚原应着。脸上却没什么笑意。
“爸爸陪我玩游戏嘛,你好久没有陪我了。”原原搂着范楚原的脖子。
范楚原转头叫来李妈妈,道:“李妈妈,你带一下原原,我今天累了,工作也还没做完。对了,他爱吃蟹黄羹,你给他弄一碗当宵夜。”
原原还在挣扎,扭骨糖似贴着范楚原不让他走,“爸爸你答应过我,好好上幼儿园,就都陪我的。”李妈妈见范楚原满脸疲惫,对原原又甚是关心,笑着去哄原原。
范楚原看着李妈妈抱着原原走远,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戾气。
“原原还是上的全托班?”李可心在电话里问。
李妈妈压着声音:“是啊,最近少爷不知道在忙什么,天天不着家。但是小姐你放心,少爷还是很关心小少爷的,每天回来都会买不少的东西,小少爷要什么,也是有求必应。”
“有没有听到花惜晚的情况?”
李妈妈沉吟了一下,“最近都没有听到。但是据说花惜晚怀了孩子,但是不是少爷的,所以少爷只是把她安排在其他地方住着。”
李可心沉默了一下,“有任何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花惜晚傍晚的时候,照例出去散步。因为怕吹了风感冒,陆沁园不让她出门去外面吹海风,虽然是人工海,但是风吹起来也不小。好在这栋别墅内,够宽够大,花惜晚肚子里又是两个孩子,常常走满一圈,也就乏了。她看了看自己指定要求种的那架葡萄,郁郁葱葱已经爬满了绿叶,有心想去下面的长椅上坐一下,看着满满的叶片,又犹豫了。
“小姐,您别是怕虫吧?”孟阿姨端了一大盘水果走过来,“少爷早就让人每天早晨专门用镊子,挨片挨片的找过了,保证连只蚂蚁也看不见。少爷真是有心,小姐您好福气啊。”
花惜晚闻言,走过去,坐在了葡萄架下。孟阿姨知道她喜静,也不说话打扰她,默默地给她削了水果,看着她吃了不少,才收拾了东西端开。
葡萄藤上有半开的花朵,其余的都只是花蕾。上一次,孟阿姨还说结果了呢,送来那么大一篮子葡萄,可是连篮子底下的商标都忘记了揭掉,花惜晚想起这些善意的谎言,心里柔柔的。
“要下雨了,小姐还是回去吧。”不一会儿,孟阿姨撑着伞走回来,对着静静发呆的花惜晚说。
花惜晚看了看天边翻卷的乌云,已经有雨点落下,夏天的雨来得真是快。想想离去年的六月,已经快到一年了。雨这么大,范楚原今晚,也是不会回来的了吧?
跟着孟阿姨走了进去,回了房间,还是拿起自己记账的小本子,一笔一划写起来,回到海畔别墅,花惜晚坚持要自己付在这里的所有花销,连给孟阿姨、老张、园丁、门卫的工资,也是自己付的,范楚原拗不过她,只好让她付了。
可是,这样的开销实在太巨大,光是别墅的日常维护,就是一笔惊人的数字,花惜晚就算把那不想动用的一百万全部拿出来,也不一定能坚持到生产的时候。
是自己失策了,答应搬来的时候,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花惜晚握着笔,望着窗外已经连成片的雨幕想。
陆沁园敲了敲虚掩的房门,走了进来。“晚儿?”她叫道第四声,花惜晚才回过神来。
“妈妈给你拿了点东西过来。”陆沁园一坐下,就说到。
花惜晚看着她手里握着的银行账单,一惊,赶忙说:“妈妈,您要是给我钱的话,我是肯定不会要的。您快收起来。我长这么大,一天都没有孝顺过您和爸爸不说,已经花了你们不少钱,我现在已经结婚嫁人了,不能再要你们的钱。”她现在怀了孩子,深刻体会到做父母的有多么不容易,对父母更是从心底抱有感激之情。
“傻孩子,爸爸妈妈就你这么个女儿,百年后,家里的所有东西还不是要留给你?”
“妈妈您又说什么呢,您和爸爸身体这么硬朗,活两百岁都没有问题,以后我们三个人一起老去,我不许你们不陪我。”
陆沁园欣慰地笑道:“傻话,傻话。晚儿,我要给你的,不是我和你爸爸的钱,而是你自己的钱。”
“什么?我自己哪里来的钱?”花惜晚惊奇地说。
“你不记得了吗,你毕业后就来酒店工作,爸爸每个月都要从你的工资里扣下一部分钱,爸爸把扣下的这部分钱,全给你换成了酒店里的股份,现在算来,你工作了一年多,也有一点股份了。”
当初花满庭确实对花惜晚说过,每个月要扣下她的部分工资,但是他为的是女儿才一毕业,就在自己家的酒店里拿这样不菲的工资,会影响她以后对别的工作的薪水期望值,给她以后的生活、工作造成压力。是以扣下了她的部分工资。花惜晚日常生活中向来刷的都是他的信用卡,工资什么的一向是零用钱,扣下部分工资,倒也没有多大影响。
花惜晚听到这,嘟了嘟嘴,“妈妈您骗人,就我那点工资,哪里能换多少股份啊,肯定是您和爸爸变着花样给我钱花。”
她果然是不相信。别墅内的开销这么大,她现在连甜甜圈都舍不得多买一个,哪里有什么钱支撑下去?范楚原担心她钱不够花,又犟着什么都自己给,找到陆沁园,让她无论如何都要想个办法,接受他每个月给的一笔钱。
陆沁园便想了这么个办法。
范楚原太知道花惜晚,她跟他好的时候,说什么她都肯听,都肯相信,哪怕他是骗她。可是她冷静下来,一个人的时候,常常一下子就能听出哪些是谎言。她有时候天真的令他心疼,有时候又聪明得让他毫无办法。
所以,他不能没有准备。
陆沁园拿出了一叠文件,道:“爸爸也说你肯定不信,专门打印了这些。你看,这是酒店的财务报表和你爸爸给你做的投资报表,今年酒店的收益良好,爸爸给你算了一下,你每个月能拿到十二万分红,你自己看。”
花惜晚接过来看了一下,她以前常跟着父亲一起看过这些东西,确实是真实的报表无疑。上面列出了所有款项,每一项都有理有据,每一项都能对得上。
“是吧?妈妈哪有骗你?”陆沁园看她仔细地看完了财务表,把手中的存折和银行账单递给她,“自己的钱,还不快拿着。”
花惜晚再无疑虑,接过来,道:“我知道爸爸是为我好,妈妈您让他别生我的气了。”
陆沁园接口道:“爸爸早就没有生你的气了,说是过几天就来看你。倒是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体。怀着两个小孩,可不比一个,身体不好,累都要累垮你。”
陆沁园走后,花惜晚小心翼翼地收起那几份东西,然后在心里轻轻地说,爸爸妈妈,你们用心良苦,我不便再推辞。但是我不能就这样白拿你们的钱,现在算是我借你们的。花惜晚,你自己要好好加油了。
吃过晚饭,雨越来越大,夹杂着不断的电闪雷鸣。花惜晚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洗漱后便去睡了。
十点过,范楚原还是回来了。陆沁园并没有睡,看到范楚原一身是雨的走进来,安排了人去拿毛巾,然后说:“楚原,晚儿收下了。”
“好。辛苦你了,妈妈。”
他一向睡在花惜晚房间里的沙发上,见天已不早,怕打扰她休息,便在客房内洗了澡换了衣服,才进花惜晚房间。
花惜晚并没有睡着,闪电一个接着一个,虽然拉上了厚重的窗帘,还是能感觉到不停划过的亮光。雷声在耳边炸响,她捏着拳头,怎么也睡不着。
听到有人进来,她偏过头去,看到是范楚原,穿着睡衣,他是现在才回来吗?外面雨那么大,他有没有小心开车?海畔别墅要途经一段小路,他还好吧?本来想闭上眼睛装睡,还是忍不住轻声问:“你回来了?”
他看到了她眼里的关切,道:“我回来了。”
范楚原摊开被子,并没有马上就睡。走过去,问道:“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晚上吃了什么?有没有吐?现在饿不饿?有没有想吃什么?宝宝踢你没有?”
花惜晚被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想了半晌,才说:“吃的是炖猪蹄和素什锦菜,吃了很多,今天还好没有吐,所以现在也不想再吃什么。”
“宝宝呢?两个宝宝一起踢,很吃不消吧?”范楚原问道,已经附耳上去,去听宝宝的动静。
他的手,他的脸和他的呼吸,全是热热烫烫的气息,只是他的耳朵,冷得冰凉,花惜晚隔着睡衣,都能感觉到凉意。
花惜晚笑道:“今晚上还蛮乖,除了晚饭的时候闹腾了一会儿,现在恐怕已经睡着了。”
“我猜他们一定是咬着手指头睡着的。”范楚原坐起了身体,笑着为花惜晚理了理被子,道:“早点睡,晚安。”
“晚安。”花惜晚看着他走回沙发,脱了鞋子关好灯,躺在了沙发上。
耳边雷声并没有停,他刚刚在身边的时候还好,花惜晚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现在听到这样的声音,心里惊惶,埋头到被子里,蜷缩成一团,静静地等睡意来袭。
可是等来的不是睡意,而是另一连串雷声,花惜晚害怕,翻了个身,依然蜷起身子,用被子死死蒙住头。
漆黑中,他听到她不断翻身的声音,她居然还没有睡着,是窗外的雷声吓到她了吧。抱了自己的被子,摸索着走到床边,刚刚伸手触到被子,就听到花惜晚且惊且怕的声音,颤抖着问:“范楚原,是你么?”
他刚刚低声回了一个“是”,便有一个温软的身躯,扑进了怀里。
他轻声笑了起来,稳稳地抱住她,安抚道:“别怕,我在这里。”
花惜晚柔柔的双手就抚上了他冰冷的双耳,摩挲起来,仿佛是想为他驱走凉意。范楚原自己的被子便掉落在地上,他本意是裹着自己的被子来陪她的,她却跌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压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只好牢牢抱住她。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花惜晚明显地缩了缩身躯,贴得更近了,双腿也伸进他的腿间,让他夹着。
范楚原伸手进她的睡衣内,捏到她光滑的背脊,想,吃了这么多东西,怎么还是这么瘦?一定是那两个小坏蛋了,他们出生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肯定是打他们的屁股。这样想着,不由轻轻笑出声来。
花惜晚听到这声笑,黑暗中也不好意思起来,缓缓地转过了身,背对着范楚原的胸口。范楚原揽住她腰的手并没有动,手心里她光滑的背脊就变成了她胸口的酥软。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也被刚刚的雷声惊得一炸,轰的一声爆开了,全身瞬间全部烫起来,热热的挡也不住。
他有近半年的时间,没有碰触过任何女人,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温香软玉在怀?
花惜晚顿时也感觉到刚刚那个翻身很不妥当,又翻回来半下,平躺了起来。范楚原的声音已经干哑得可怕,带着笑意说了一声:“胖了。”他单指的某一个部分。
花惜晚被这黑暗中他火热的气息弄得全身不自在,开口道:“开一下灯吧。”
范楚原依言打开了灯。入眼的便是花惜晚脸上飞满红霞的双颊。她紧闭着双眸,略略侧身的平躺着,柔和的灯光下,她本来毫无瑕疵的鼻翼两侧,零零星星的撒上了斑点。这是怀孕所致吧?可是这斑点,让她更多了几分俏丽。
她雪白的颈脖上,因为酒精过敏,还有未消的疤痕,陈医生的药,本来坚持用一年,便可以去掉这些疤痕的,但是她怀孕了,不能用随便用药,那道浅粉色的疤痕,就在锁骨处,深深的留了下来。
那她其他地方的疤痕呢?他想,那些浅浅的疤痕也还是这样留了下来吗?那样别致的性感,他本来就不想让她除去的。只是她爱美,不想被疤痕破坏,他就随了她的意,给她找药来敷。这些光是想到那些部位,范楚原便又是一阵悸动。
他便再也忍不住的将唇贴上了她的眼眸,轻轻吻起她扇动的长睫。她的眼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的转动起来,但是并未睁开。然后他顺着她姣好的脸庞曲线,一路直下,到了唇边,她咬着牙齿,他也不强迫她,只是贴着她美好的樱唇,舔着她细细密密的两排牙齿,感受着每一分属于她的香甜气息。
手也安分不下来,抚上刚刚逃脱掉的酥软,轻轻揉捏起来。
花惜晚将手搭上他的腰间,她细长的柔荑只是静静地放在那,就已经挑起了他所有的躁动不安。欲望越来越炽,但是他不敢欺身上去,也不敢举着她到自己身上来,怕伤到她肚子里的宝宝,只好侧对着她。
有什么硬得发烫的东西,悄悄立在她的腿根处。
花惜晚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凸起小腹有了不小的阻隔,范楚原想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他不能伤害她,也不能伤害两个宝宝!忍着发疼的欲、望,强迫自己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恰在此时,花惜晚忽然张开牙齿,轻轻咬了一口他的舌头。力道不大,也不疼,要在平时,她这样对他,接下来该会是怎样的处罚?可是现在他不想伤到她,顺着他的一咬,也停止了口上的动作。只是静静地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保持得他的某个部位硬得发疼。
然后全身都因为这样的僵硬而疼得可怕。
他动了一动,起身,他必须要去冲个冷水澡,不然,他怕自己被这灼热融化掉。刚刚掀起被子,雷声轰鸣而来,花惜晚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范楚原心一软,盖好了被子,道:“晚儿别怕,我不走。乖乖闭上眼睛。”
刚刚那样柔情蜜意的时候,空气中全是静谧,静谧得让他差点又忍不住伤了她。现在歇下来,雷声便清晰入耳,他伸手把花惜晚裹着怀里,她便安心地闭上双眼,双手捂住了耳朵,在柔和的灯光中,蜷起一个让他心疼的姿势,慢慢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