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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惜晚在心底喃喃道:“你们要我接受他,是为了我和孩子,我不想接受他,也是为了我自己和孩子。”
她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平静无波,却又被他的出现所扰乱,昨晚,他差点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受够了这样的惊吓。
陆沁园抱着女儿,无奈道:“晚儿别哭了,情绪波动会伤到孩子,也会伤到你自己的身体。你这个样子,就算想留下孩子,又怎么留呢?爸爸妈妈又怎么能安心呢?”
而范楚原脸色煞白,医生检查过,说孩子接近四个月,他原本还在心底嘲笑花惜晚,傻瓜,你怎么能说他只有两个月,不是我的孩子?现在,她亲口说她爱着另外的人,亲口说这个孩子是为另一个男人生的。那么意思是,她婚内出轨,怀上了其他男人的孩子?而且,她还爱上了那个男人。
这是他完全无法接受的状况,他以为她至多只在他说出离婚后,在其他男人那里寻求温暖,却毫没有想到,她会在他们的婚姻之内,这样任性,罔顾他的感受,做出这样的伤害。
他无意识地走了出去,花满庭想叫住他,却没有开口,看了看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儿,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也是走出了房间,颤颤巍巍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了好几次,才点着,猛地吸了一口。
花惜晚看看母亲,看到她鬓角的白发,犹豫着要不要把真相告诉她,转念一想,既然做了决定,独自将孩子养大,他的父亲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就让时间,来冲淡这一切吧。
总之,为了宝宝,要开心起来。
这样想着,便觉得饿了,要下床去拿水果吃,陆沁园大惊,赶紧道:“你要做什么,让妈妈去就好。医生虽然说没有大问题,但是一再嘱咐了,前三天必须卧床静养,除了上厕所,不能下床半步。后面几天,也必须留院观察。”
“妈妈,我想吃水果。”花惜晚依言躺下,看着妈妈忙上忙下的给自己削水果,心里升起莫名的,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他终于走了,也好,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整整三天,花惜晚都躺在床上,范楚原、莫然、周铭阅果然没有再来,花惜晚落得清闲,但也无聊得发慌,她算得上是爱睡觉的人,可是也架不住这样的连续昏睡,看着窗外,时至初夏,花草树木一派生机盎然的样子,心里痒痒的想要出去。
陆沁园每天都来,反倒是花满庭,自从那天离开过后,一直没有来过。花惜晚知道父亲不赞成自己要这个小孩子,心下又内疚自己对他的欺骗,劝陆沁园说:“妈妈,您还是回去多陪陪爸爸吧,我真的没事。您看,我能吃能睡还能跳,您就回去吧。”
“能吃什么啊?吃了还不是全都吐了,能吃能消化,才是真的好。不守着你,我哪里安心啊?”话虽然是这么说,她还是呆了不一会儿,就匆匆离开了。
陆沁园走后,孟阿姨居然来了,花惜晚见是她,心里也欢喜,孟阿姨提了一大篮子白葡萄,笑着说:“小姐,海畔别墅上一年按您的意思种的葡萄,已经成熟了,摘了不少呢,我送过来给您尝尝鲜。”
花惜晚虽然不懂,但是十二月种的葡萄,哪里有五月份不到就成熟了的?
“是吗?还挺大颗的。你放那儿吧。孟阿姨你自己倒水喝,我就不招呼你了。”
“跟我哪里还用得着这么客气。我去洗点给您吃吧,小姐?”
花惜晚点点头。
孟阿姨洗好,端了过来给花惜晚,亲手剥了送到花惜晚口边,花惜晚张口吃了,“保鲜做得不错,像刚摘下来的一样,一点也没有运输的痕迹。”
孟阿姨笑道:“那是,少爷专门让人空运来的,肯定不一样,谁敢有半点疏忽啊?”
说完,才醒悟自己说错了话,讷讷的站着,生怕花惜晚让自己离开。原来,范楚原找不到借口来看花惜晚,知道花惜晚爱吃葡萄,又怕她拒绝,专门买了上好的白葡萄,谎称是海畔别墅花惜晚亲自要求种的那颗结果了,让孟阿姨送过来。
花惜晚当做不知道一般,说:“孟阿姨再给我拿几颗,还挺好吃的。”
孟阿姨松了一口气,端了葡萄来,剥好递给花惜晚。
医生敲门进来,例行检查了一番,说:“可以下床走动走动一下了,适当的活动有助于胎儿的发育,只是别做剧烈活动。”
花惜晚心一动,问:“医生,我还要多久可以出院啊?”
“至少还要观察一个星期,你那天来的时候,症状比较严重,出血量也较多。平时你自己也要多注意观察,有任何不舒服的话,都要及时来找我们。”
“好吧。”花惜晚听到不能出院,有点失望。
孟阿姨急着要走,知道她事情多,花惜晚也不留她,孟阿姨走到门口,又回转身来说:“小姐,您知道小少爷找到了吗?”
“啊?什么?我不知道。”花惜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生命事情。心道,孩子本来就跟着母亲,难道还要怎么找吗?
“第二天就找到了,据说,孩子是他母亲自己弄丢的。”
“哦。”花惜晚淡淡的应了一声。难怪范楚原会重新出现在自己身边了,他终于知道谁才是骗他的那个女人吧?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等孟阿姨一走,花惜晚就换好了自己的衣服,拿着包,找到医院的收费处,说:“我想出院,请问是在这里结清费用吗?”
“对不起,您不符合出院的条件,不能办理出院。”
“那我要交费呢?”
“您所在的病房,是预付款项,现在,还剩下大笔费用,不需要交费的。”
花惜晚无奈,说:“我可以自己结清所有花费,到时候你们把预付款退还给付钱的人,行吗?”
收费员明显没有见过这种事情,想了好久才说:“也可以。现在所有的费用是十一万六千八百元,请问您是付现金还是刷卡?”
“什么?你说多少?”花惜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进医院,到今天为止,还不到四天,哪里有这么贵。
收费员重复了一遍。
“好贵。我哪里花的这么多钱?”花惜晚难以置信的掏出卡。
“您所在的房间,是本医院最好的vip病房,不仅有观景台,还有温泉呢;您所用的保胎针,也是美国进口的,一般人,想用也用不到,自然贵了。”
不算范楚原给的那一百万,花惜晚的所有存款,瞬间从二十六万减至不到十五万。医生说还要后续观察,真是头疼。
出门打车,去了另一家普通医院。
安顿下来,又花了不少钱,但好歹比刚刚那家要便宜多了,只是医生说,她没有那家医院的出院手续,必须重新建档和做检查,让花惜晚再次白白花掉了五千块钱。这一次,花惜晚把价格和费用问得很详细,得知住院一天的费用,只要三百块,才松了一口气。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悄声道:“宝宝,你要听妈妈的话健健康康的,以后妈妈才能有更多的钱给你买好吃的,买漂亮的衣服。”
那个外人不可触碰的房间,是楚凉意生前的卧室,范楚原这几天,连续都住在那里。他说出离婚,花惜晚离开后,他也在那个房间里住了整整一周。这一次,是住了三天。
他望着照片上目光温润的母亲,喃喃道:“妈妈,她已经不爱我了,我还要继续坚持吗?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一个个离去,我一个也留不住,我真的累了。”
“上一次,她离开,我看到她和莫然在一起,我以为至此心死,再也不会想她的。可是我得知她一个人去了日本,生怕她一个人在外面会吃苦,会委屈。您曾经常说,做任何重要决定之前,都给自己三天时间考虑,上一次,我给了自己七天,我还是跟着她去了。”
“我做不到完全的放手,哪怕她现在有了别人的孩子。这一次,我给了自己三天时间,妈妈,原谅我不孝,没有按您所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好好爱自己。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让我如此迷失,找不到方向。只有她在身边,我才能有能力好好爱自己。”
陆沁园得知花惜晚换了医院,知道她是想避开范楚原,也没多说什么,带了汤往这边医院来。花惜晚喝了汤,只缓了几分钟,就全吐了,陆沁园心疼道:“那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妈妈给你买去?总这样子也不是办法。”
“我倒是想吃福满居的水晶藠头,”花惜晚看了看窗外,天已经黑了,而且下着大雨,又道:“不过现在去也关门了,不如明天去吧,也不是很想吃。”
陆沁园笑道:“难得你想吃,妈妈就去跑一趟。”
“妈妈,您坐下吧。您最近怎么瘦了这么多啊,白头发也多了?您现在去买,买来我也不吃。”花惜晚拉住陆沁园的手,“您陪我说说话可好?”
陆沁园只得坐下,又听花惜晚说:“您就跟我说说您怀着我时候的事情,您还从来没有说过呢。”
范楚原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花惜晚说想吃水晶藠头,也没再进去,回身出了医院,开车去了福满居。
雨很大,他回来的时候,头发上挂了滴落的雨水,他面色平和,看到花惜晚和陆沁园都已经睡着,轻轻叫了陆沁园一声,陆沁园只是趴着,被他一叫就醒了,看到他这个样子,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范楚原看陆沁园满脸疲惫,道:“妈妈,您回去吧,我在这里陪晚儿。”
“这……晚儿她,我怕她看到我不在,又动气……”
“我会尽量小心的,妈妈,请您相信我。”
陆沁园也确实累了,想到还有另一个需要照顾的人,考虑了一下,道:“那好吧。如果晚儿找我,你给我打电话。”
花惜晚被干呕弄醒,习惯性地叫了一声:“妈妈,您在哪里?”没有听到回答,旁边有人递过水来。她拿过来簌了漱口。递回去的时候,才发现是范楚原。
范楚原很平静,一脸的波澜不惊,剥了一个水晶藠头,递给花惜晚,花惜晚迟迟不接,范楚原轻声说:“莫然在外面。他们家,让他和罗思怡结婚,日期就是最近了,大概是下个月吧。”
花惜晚接过了他递来的东西,低头吃了,她几乎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如果自己总是和范楚原置气,莫然就会常来看自己,那样,就会伤害到罗思怡。而且,她也恍然明白了莫然上一次,为什么会推迟已经筹备好的订婚典礼。
是因为莫然喜欢自己也好,因为他单纯的想照顾自己也罢,自己不能再坦然接受这样的好意了。
要拒绝莫然,就必须假装接受范楚原么?花惜晚一时之间,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一个月时间,很为难么?”范楚原看着她皱着眉头,他其实不确定,花惜晚是不是会接受这样的提议,万一她喜欢莫然,那自己是不是就大错特错了?
花惜晚抬起头来,“孩子不是你的,莫然和你不熟,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你相信吗?”
范楚原抬起黑亮的眸子,直视着她。
花惜晚被这样的眼神看得发慌,避过了。也许只能这样吧,花惜晚不再多想,想到莫然在外面,笑道:“那你再帮我剥一个吧。”
吃过东西,这一次,居然维持了很长时间没有呕吐。范楚原睡在旁边的沙发上,整整一夜,虽然起来上了四次厕所,但他不厌其烦的跟着,帮她套好衣服鞋子,守在门口,直到她重新睡着,才替她掖好被子离开,花惜晚听到他熟悉的呼吸声,终于安稳地好好睡了一觉。
晨吐依然很厉害,花惜晚搜肠刮肚的吐了一回,头重脚轻地回到床上,迷迷糊糊被范楚原灌着喝了半杯牛奶,胡乱吃了点东西,听到范楚原说:“我有事要离开一会儿,我已经交代护士来照顾你了,有事你直接叫她,不用担心,她今天只照顾你一个人。”
范楚原出了门,并没有走远,而是径直从三楼去了五楼,到了一个房间停下,看到里面病床上的人,叫了一声:“爸爸。”
花满庭看见是他,赶紧招呼他过来,问道:“晚儿呢?”
“您放心,我找了人照顾她。妈妈回去休息了吧?”
“回去了,一大早我就打发她回去了,这段时间,她又要照顾我,又要照顾晚儿,累得不成样子了。”花满庭感叹到,看着眼前这个不到三十岁的男人,竟然满脸的感激,“我知道这样的事情对男人来说,很为难,你不要勉强。”
范楚原扶他坐起来,道:“就算爸爸您不说,我同样会照顾晚儿的。”
“唉。”花满庭没想到,最初完全不被自己看好的范楚原,居然是如此有情有义的人,为晚儿,为花家,能做到如此地步,“前天的手术,要不是你输的那四百毫升的血,我现在也不能在这里跟你说这些话了。”
范楚原前天晚上来见花惜晚的时候,恰好遇到陆沁园匆匆地上五楼,他跟了上去,才发现花满庭正被推往手术室,陆沁园见到他,只是连连嘱托:“不要让晚儿知道,她自己身体那个样子,要是知道了,不定得哭成什么样,你千万不要让晚儿知道。”
“我宁愿她一直怪她爸爸,也不愿意看到她身体有什么三长两短。”陆沁园哭道,“而且,孩子他爸这是老毛病了,肝癌中期,已经做过一次手术了,上回晚儿那孩子就哭得饭也不吃觉也不睡,这次,无论如何不能让她知道。”
范楚原郑重点头答应,一个医生急匆匆出来:“病人术中大出血,备用的血不够,家属中谁是A型血?”
“啊?”陆沁园急得团团转。
“我是。”范楚原撸开袖子,没有分毫迟疑,“抽我的吧。”
花满庭是在昨天下午醒过来的,前天晚上,陆沁园陪着花惜晚,范楚原就陪了他整整一夜。他醒过来后看到范楚原,居然老泪纵横,抓住范楚原的手,道:“我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我有件事情拜托你,虽然我知道这是强人所难……”
“您别这么说,爸爸,医生说您的手术很顺利,好好休养,过几天就出院了。”
这一声“爸爸”,听得花满庭心一安,他再无迟疑,说:“就算你和晚儿离婚了,以后不管有没有有机会在一起,我拜托你……”
范楚原接口道:“不管晚儿怎么想,我能出现在这里,我这么叫您,您应该明白我的心意。”
“那就好,那就好。”花满庭连连点头,“但是,我所求的不是这个,我想拜托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让晚儿和莫然在一起!”
“啊?”范楚原楞了一下,旋即答应,“我知道了,爸爸。”
“爸爸,您昨天下午要说的事情,并没有说完,您说过今天告诉我,我安顿好晚儿,就过来了。”范楚原找了个椅子坐下,他有预感,将要听到的,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