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怀孕了

锦衣夜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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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子里装满了对李可心的怀疑,心里便隐隐不安起来,总觉得自己被骗的还不止这样的事情,但是那样的感觉,却飘忽得抓不住,也不敢深想。

    心里更多的是对花惜晚的愧疚,他选择了相信一个母亲,就深深的伤害了她,他回过头来,她还会在原地等他吗?

    她那样单纯柔弱,他平时疼她疼得恨不能捧在手心,这一次,却如着魔一样,一遍遍的伤害她。

    其实范楚原自己可能也没有想到,丢失孩子,只是个导火索而已,真正让他不顾一切伤害她的原因,是因为他那么怕失去她,那么怕她不要自己,跟了别的男人。嫉妒困扰着他,让他分不清自己的恼恨到底从何而来,为何而发。

    花惜晚的手机响起来,她只看了一眼,那个不用专门记就全在心里的号码,她太清楚是谁,拿着手里的离婚协议书,他寄过来的。她刚刚签了字,他也签了,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用快递寄到了公司,也许,自己的存在,才是一个阻碍吧,阻碍孩子、孩子母亲和他的团聚?

    果断按掉了拒绝键。

    有了这份离婚协议书,她和他,终于两清了,最后的纠葛也没有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莫非,他是担心自己没有收到这份快递吗?那他一定要放心了,她在签领单上,用的是正楷,签的自己的名字。

    电话再响,却是温璐婷。自从那天下午见过面后,才短短一天,她已经是第三次打电话过来了。

    花惜晚接了电话,温璐婷依然是劝她接受合作的事情,并且,这次提供了更好的条件,有接近一个季度在日本交流工作的机会。服装设计,世界范围内以意大利最好,亚洲范围,却以日本为最,花惜晚想起周氏集团的成衣定制,正是以日本为大本营,作为这一行业内的新人,有这样的机会,花惜晚不由大为心动。

    温璐婷听她还在迟疑,道:“花小姐,你放心好了,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吃穿住行都有公司会安排,你只要带着自己来就好,什么都不用担心。”

    “你们周总会去吗?”花惜晚问。她刚刚经历过这么不堪的感情,想好好一个人静一静,要是周铭阅也去的话,她真的只好拒绝了。

    “周总生病住院了,应该不会去的。”温璐婷不好说周铭阅是受伤住院,撒了个小谎,她这样职场上的人精,大致也猜出了周铭阅对花惜晚有意思,知道花惜晚的顾虑,一心劝道:“而且,周总向来不太管成衣这边的事情,去了日本,在工作上,你只需要对我负责就可以了。”

    思忖了一下,花惜晚道:“好,我答应你。”

    “太好了,不过,我们时间比较紧,这两天可能就会走,不知道你那边有没有什么问题?”

    最大的问题,就是怕父母不答应,其他倒也没什么,花惜晚很爽快的说:“没有问题。”

    这一次,花满庭夫妇答应得很痛快,只是略略提出了一些担忧,就一口答应了,他们已经阻止了太多女儿想要做的事情,她现在又经历了感情方面的问题,只当让她出去散散心。

    更重要的事情是,她和范楚原离婚了,莫然又成了花满庭和陆沁园的心中大患,去日本,至少可以隔开花惜晚和莫然,也算得上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

    莫家客厅。莫然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罗思怡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梗咽着说:“莫然,我们两人之间的感情,真的就这样儿戏吗?说好的订婚宴,喜帖都发出去了,你又反悔,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

    “我不是反悔,我只是想推迟两个月。”良久,莫然才开口说道。从看到花惜晚的离婚协议书开始,本来坚定的信念,又开始动摇。

    “为什么?莫然为什么你总是不清醒呢?就算花惜晚离婚了又怎么样,你们以前不能在一起,现在依然不可能在一起,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执迷不悟呢?”

    莫然垂头,抬起右手到耳朵上,闷声道:“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做得不好。但是我现在,确实做不到。”

    罗思怡的心忽然沉了下去,她跪坐在他身旁,问:“你会跟她去日本吗?”

    “……不会。”说完这句话,莫然沉默了。他这样徒劳无意义地守护着她,到底有多少的作用呢?她在一点点长大,再也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她是花惜晚,但是从来、永远都不可能是他的花惜晚。

    而且,自己的工作室刚刚起步,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让自己变得强大,有更多资本守护她,是不是比只是呆在她身边,什么都做不了更强呢?

    罗思怡听到他的一句“不会”,已经比得到什么答案都要欣喜了,喃喃地念他的名字:“莫然,莫然。”

    莫然抬眼望了她一眼,她娇美的脸庞因为他的一句“不会”,又散发出了别样的神采。他承认,她长得一点都不比花惜晚差,但是自己总是少了对她关注的眼神。她痴心守望,他却一次次的践踏承诺。

    看她的眼神,便渐渐柔和起来。罗思怡仰起头,贴上了他的唇。莫然本来要拒绝,她却热情又主动,双手勾住了他的腰,身子柔柔的扭上来,与他的身体肆虐纠缠。他更多的心思在花惜晚身上,却很容易地被她挑起火热。

    当他开始变得急切的时候,抵住她,撑住她的身子压倒在墙上,她明显地觉得不够了,她是这样的需要他,想要他,想要他的所有,双手插、进他的头发里,比他更急切、更激情。仿佛只有这样,她才真正的拥有他。

    是的,她想过无数次的要离开,但是,她做不到。明明他和花惜晚根本就不可能,她为什么要放弃这份她痴痴守候了三年的感情呢?她相信,迟早有一天他会醒悟的。

    花惜晚一直都没有接范楚原的电话,范楚原直接开车到了花家。按门铃,没有人开门。他碰了碰口袋里的钥匙,那是上一次和好的时候,他死乞白赖的从花惜晚那里要来的。他本来以为有了这把钥匙,从此后便可以随意见她,她再也躲不过自己了。

    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他伤她成这样,他捏着的这把钥匙,即便打开了这扇门,又有何用?

    对门的莫家,大门虚掩着,只有落地灯开着,灯光昏黄,范楚原听到奇怪的声音,走了过去,刚要伸手敲门,就看到墙边,一对男女纠缠在一起,恍然间看不清面目,但是激烈的喘息声声声入耳,然后,就是莫然在最激烈时候的低吼:“晚儿,晚儿……”

    罗思怡身子一震,这么多年了,他始终没有改掉这样的习惯,他心里只装着一个明明不可能的花惜晚。她滚烫的身子有瞬间的冷却。

    莫然仿佛感觉到门口有人,瞥了一眼虚掩着的门,伸手“砰”的一声推上,门关住了。

    听到莫然那两声,范楚原腿软得撑不住自己的身躯,他亲手将花惜晚推出去,终于将她推进了别的男人的怀抱。他想要敲门,想要狠狠地抓住她,带她回家,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属于他一个人,只有他才可以在床上,宠爱她疼她,轻声的叫她的名字,但是手却举不起来。我们离婚吧,是他亲口说的,她当真了,言犹在耳,他还有什么立场去破坏她的幸福?

    他几乎是跌撞着走出去的,进了电梯,要拉住旁边的扶栏,才能稳住自己的身体。

    他的花惜晚,她终于再也等不及他了。

    他终于失去她了。

    这一部电梯刚刚下去,另一部电梯就缓缓上来了。花满庭带着两个工人,搬了一堆的东西上楼,花惜晚挽着陆沁园的手,撒着娇埋怨母亲:“妈妈,我不过是去两个月嘛,您看您,连超市都恨不得搬回来,我坐飞机,哪里带得了这么多的东西啊?”

    “你这个小馋猫,身体不好,又挑食,去两个月,看把你饿成什么样子。我漂漂亮亮的女儿送出国,回来就变成又丑又黑的小猴子,我可不干这亏本买卖。”

    “爸爸,您听妈妈说什么~”花惜晚不依地去拉花满庭的手。

    花满庭面色严肃,朗声说:“我赞同你妈妈的话。”

    花惜晚撇了嘴,跺脚不理他们。花满庭哈哈大笑,过来揽住女儿的肩,道:“好了好了,爸爸明天不给你打包这么多东西,等你到了,给你全部寄过来,总行了吧?”

    花惜晚这些天,每晚在被窝里,无人的角落里,不知道默默掉了多少眼泪,有这么多疼爱自己的人在,才坚强起来,擦干眼泪,又回到以前那个时候的花惜晚,没有烦恼,无忧无虑,做父母最疼爱的女儿。

    坐飞机离开的时候,当着父母,她也同样喜笑颜开,两个月,真的不长,一个人的生活,也可以很美好。

    日本的生活果然如温璐婷所说,公司安排好了单人公寓,就在公司旁边,步行就能到,公寓里一切齐备,连居家的衣服、袜子都是新的,花惜晚带了过多的东西来,反而派不上用场。

    因为刻意想要远离原来的生活,花惜晚尽可能地早早适应这里,她只会几句蹩脚的日语,但微笑是全球通用语言,才两天而已,她就知道了能在哪里吃到地道的美食物,可以去哪买价廉物美的商品。

    只是,坐了飞机,胃又开始不好,她本来就挑食,看到那些日本菜,一点胃口也没有,公司里倒是提供一日三餐,但因为员工大多都是日本人,大多数时候,不是各种寿司,就是紫菜包饭团、鳗鱼卷、生鱼片,这些东西,花惜晚以前能吃一点,现在胃不好,半口都吃不下去。好不容易这天有各种精美糕点提供,花惜晚吃了两口,反而连早晨在家里喝的水都吐了出来。

    “你行不行啊?要不我陪你去医院吧,请假休息几天,我带出来的人,我可得好好带回去。”温璐婷递了杯热水过来。

    花惜晚歉意地笑笑,道:“不用,就是有点晕机,过一两天就好了。”本来就只有两个月的时间,自己还要耽搁的话,不仅浪费了这次来的时间,还会耽搁夏季的服装展览进度。

    温璐婷点头:“那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随时跟我说,别硬扛着。”

    “我会的。”花惜晚笑道。

    明明什么也没有吃,但是居然一点饿的感觉都没有。花惜晚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伤心,连胃都麻木了。下班的时候,路过一家饮品店,买了一杯温的柳橙汁,总是喝牛奶,改改口味也好。

    虽然是温的饮料,还是有冰块,花惜晚喝到那块冰的时候,牙根酸得一疼,顺手将网络上的签名改成“牙疼”,回了公寓,也没有再吃什么,困困倦倦就睡着了。

    朦胧中收到一条短信,是莫然发的,发了一个人的姓名、地址和电话号码。花惜晚看着这条没头没脑的短信,不明所以,莫然就打电话过来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干净纯粹,也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说:“晚儿,短信上的名字,是我的朋友,在日本做牙医,他的诊所离你住的地方不远,你抽空去看看你的牙齿。”

    原来他是看到她改的签名了。他总是第一个注意到她的细微处。花惜晚应了,默默地挂了电话,他这样温柔体贴,可惜,他总是走不进她的心里。

    也许吃不下东西,跟胃无关,是因为牙齿不舒服呢。花惜晚周末的时候,就去了莫然所说的那家诊所,确实不远,她步行就过去了,到了地方,比手划脚的向前台小姐挂了号,坐在宽敞明亮的大厅里等着。

    看牙医的人并不少,花惜晚前面排了不少的人。一定会等很久吧,她想着,摸出了手机打发时间。才翻开小说,就有一个护士走过来,用中文轻声问:“请问是花惜晚花小姐吗?林医生请您先过去。”

    花惜晚明白可能是莫然事先打过招呼了,医生才会这么照顾自己。起身跟着护士进了医生的房间。

    她没有想到医生会这么年轻,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穿着普通的医用白大褂,笑容亲切,衬托着他明亮的眼神,不像真的医生,倒像是哪个演员演出来的。

    “你就是花惜晚吧?”医生笑道,“我是林楚南,莫然的朋友。”

    花惜晚露出一个笑容:“林医生,你好。”眉眼都带着笑,五官便带上了神采飞扬的气息。

    林楚南在心底道:“难怪了,莫然会对这样一个女孩子念念不忘。”笑容愈发的灿烂,“我也像莫然一样,叫你晚儿吧?你别奇怪,莫然常常提起你。”

    “好啊。”

    林楚南戴了医用手套,对花惜晚说:“那我就先看看你的牙齿吧。”说罢,让花惜晚坐到椅子上,细细地给她检查了起来。

    花惜晚一开始,闻到医院内的味道,就有强烈的想呕吐的感觉,到后面,越来越明显,等到林楚南用镊子扒开她的口腔,要看牙齿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推开他的手,从捂住的嘴里发出一句:“对不起,请问卫生间在哪里?”

    看清林楚南指的方向,冲了进去,连声呕吐起来。胃里一阵阵抽搐的难受,稳了好久,终于觉得好点了,才簌了口出来。歉然道:“不好意思。”

    “没关系。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林楚南关切地问道。

    “可能有点晕机……”话还没说完,又有强烈的呕吐感袭来,花惜晚冲进洗手间,又吐了起来。

    林楚南跟了进来,倒了杯水给花惜晚,问:“晚儿,除了呕吐,有没有小腹胀痛,嗜睡,爱吃酸这些症状?”

    花惜晚被他问得一怔,道:“好像都有。不对,不爱吃酸,爱吃辣。”

    林楚南笑道,摘下了手套:“晚儿,虽然我只是牙科医生,有些事情不太懂,但是我还是建议你先去看看妇科医生。”

    “啊?”花惜晚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的目光,却盯着她的小腹,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捂出了深意,喃喃道:“不是吧?”

    她从来没有想过,是这样的结果。以前她总是身体不好,没有哪一个月的月事能对得上。没有刻意避孕之前,也没有怀上宝宝。刻意避孕之后,就更没有机会了。

    她忽然想起,年会那晚,在范氏集团顶楼,那一晚的第一次,因为太急切,确实忘记了,范楚原给的,她全盘接受了。事后,范楚原还一直很自责愧疚,不过后来,居然忘记了吃事后药。果真是怀上了的话,就是那一次了。

    想起那一晚的一切,她的脸迅速烫了起来,因为后面几次,都是她既主动又热情,撩拨得范楚原恨不能将她拆了一口口吃到肚子里去。

    怎么又想起这个呢?她收敛了心神,又想起,当时范楚原还说过,她这两个月的时间,都是准确的,她一向没有记,他那么说,应该是对的吧?这个月,却是已经迟了。

    林楚南看她双颊通红,显然正在想什么事情,等她回过神来,才说道:“如果真的有宝宝的话,最好不要补牙了,以免伤到宝宝。其他药也最好少用。要是没有的话,你下周来,我再给你补也不迟。”

    “哦,好的,谢谢你。”花惜晚的思绪没有彻底的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