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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惜晚好几天没怎么吃得下东西,本来脸色苍白,形容憔悴,被他浅浅的宠了一下,脸上反而增了红润之色。一头青丝散落在雪白的床单上,媚眼如丝,懒洋洋的风情呼之欲出。
孟阿姨按范楚原的吩咐,各种小吃、点心、水果、糖果,流水价似的送上来,将偌大的卧室装得满满的。
花惜晚皱了皱眉,看着这些东西毫无胃口,说:“我不吃,都拿下去吧。”
孟阿姨小心讨好地问:“那小姐晚上想吃什么,我们这就去准备。”
“……双椒清蒸剁鱼头,川味牛肉,生椒拌鸡丝,冷锅麻辣排骨。就这些吧。”花惜晚懒懒地说,口里没味,便想了这些菜。
“这……”孟阿姨迟疑了一下。花惜晚向来口味清淡,又极挑菜的样式和名字,却连串报了这些重口味的俗气菜肴,她有点拿捏不准该不该按她说的去做。
花惜晚听她迟疑,加了一句:“哦,麻烦孟阿姨多搁点辣椒。”
“是,小姐,我马上就去做。”孟阿姨半惊半疑地下了楼。
晚上吃饭的时候,满桌子都是这样的菜,香味扑鼻,闻着垂涎欲滴,原原没等范楚原和花惜晚来,就夹了一筷子鱼头塞进口里,却辣得“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端起杯子大口大口的喝水。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范楚原笑道。
原原又去夹排骨,这一次,只一小块,辣得眼泪鼻涕齐出,可怜兮兮地望着范楚原:“爸爸,好辣啊。”
范楚原看了看桌子上的菜,无一不辣,仅有两个清淡的菜,一个是生炒芦笋,一个是清烧日本豆腐,小孩子不能吃辣,唯有吃这两样菜,身体本来就不好,光是这样,怎么能保证营养?
阴沉着脸叫来孟阿姨,指着桌子上的菜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明明知道小少爷不敢吃辣的。”
孟阿姨按花惜晚的要求做了一大桌子菜,便只准备了两个不辣的菜,这会儿被范楚原问起,不敢说是花惜晚,也不敢自己承担责任,手足无措的站着,诺诺不能发声。花惜晚洗了手出来,说:“跟孟阿姨没有关系,这些是我要吃的。孟阿姨你重新给原原做两个菜吧。”
她一开始确实没有考虑到原原,看着他辣得够呛,才意识到小孩子不能这样吃。吩咐了孟阿姨,自己坐下来,夹了一筷子菜,虽然辣,却觉得比往常的东西吃着要香,一直都有的干呕的感觉也没有那么强了,便没有再管他们父子二人,一个人大快朵颐起来。
孟阿姨重新给原原做了肉丸子和清蒸肉,端了上来,范楚原才开始动筷子。花惜晚觉得这顿饭比哪一次吃的都要香,不知不觉就吃了好多,父子俩后吃,却比她先吃完。
范楚原送孩子上楼后下来,花惜晚还在吃。他坐在她对面,看她吃出了一身汗,辣得满脸通红,唇都微微红肿了,开口说:“你不喜欢原原,我已经和李可心说好了,放弃他的抚养权。以后,我每个月固定时间去看他。原原就不住在范家了。”
这些天,他一直在考虑这个事情。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花惜晚对原原住在范家的意见是越来越大了,晚上的菜,专门挑了小孩子不能吃的来做,她自己平时也不吃辣的,却强装了样子,吃了这么多。
花惜晚的筷子停了一下,他觉得她不喜欢原原?对于一个不是自己的小孩来说,花惜晚觉得自己已经花了够多的时间来教他、来陪他了,有时候,她午觉都不睡,一整天的看着他画那些线条抽象的画;有时候,她放下手里的设计稿,教他一遍遍的弹《一闪一闪亮晶晶》。过年的时候,专门给孩子做了衣服、裤子,只是因为在气头上,现在都还没有拿出来而已。
他还是觉得自己对他心爱的儿子有意见吗?自己专门做了事情来针对小孩子吗?在他心里,自己像所有后妈一样,揣着蛇蝎心肠?自己还要怎么做,还要做什么,才算喜欢?
如果他觉得,好几次的晚上,原原来打扰了两个人的恩爱缠绵的时候,自己还得去抱他哄他,原原每次说了伤害她的话时,她还得笑着受着,原原每次需要他的时候,她就必须心甘情愿地让出他,甚至孩子的母亲需要范楚原的时候,她也不得不让开,那么,她确实做得还不够好。
“随便你吧。”花惜晚无所谓地说了一句,她并非不喜欢原原,但是要毫无芥蒂地掏心给小孩子,她还没有那么伟大。继续去挑冷锅排骨里的金针菇来吃。不够辣,她又去挑剁椒,青的是酸辣野山椒,红的是川式小米辣,绿的是二荆条,花惜晚惊叹,不大吃辣椒,也不下厨的自己,怎么认识这么多辣椒的品种。
嗯,很好吃。辣得够味。她的眼泪都快辣出来了。
范楚原见花惜晚心不在焉,一幅爱听不听的样子,微微提高了音量:“我也只能做到如此了,放弃抚养权,送他出范家。要让我全盘放弃他,他那么小,只是个孩子而已,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花惜晚不明白他为何忽然置气,她有说过让他放弃他吗?所有的决定,任何的决定,她从来没有多口一句。他也未免太自说自话了吧。抬眼打量了他一下,又低头去吃东西。
“晚儿,你到底还想让我做什么?你告诉我~”范楚原夹杂在两个人中间,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为了她,他已经决定忍痛放弃小孩子的抚养权,让原原跟着李可心,花惜晚她却还是不理会他的心意。
花惜晚吃饱了,悠然道:“我能让你做什么?这么久了,我有要求过你为我做什么吗?”说罢,放下了筷子,“蹬蹬”地上楼了。
虽然她说的是实话,但是这样不带任何感情的凌厉的花惜晚,是范楚原从来没有见过的,他忽然觉得,他和她隔了好远的距离,这样的距离,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只知道,自己奋力拉近这样的距离,却这样徒劳无功。
第二天是周六,范楚原既没有陪花惜晚,也没有陪李思原,客户约他谈事情,他便去了。
花惜晚半中午起来,收拾了一下想出去散散心。原原在客厅里,玩自己的大货车,见了花惜晚拿着包,知道她要出去,仰了脸问她:“阿姨,你要去哪里玩?”
“我随便走走,你乖乖在家玩啊。”
“我想跟你一起去玩,可不可以啊?爸爸都不陪我。”他可怜巴巴的说。
花惜晚没什么心情带着他,摸了摸他的头:“李妈妈会陪你的。”
原原拉了花惜晚的大衣:“李妈妈好无聊的,我不爱跟她一起玩。你带我出去嘛,阿姨。”
花惜晚想了想:“那你保证,跟着我出去,必须要听我的话,你能做到吗?”
原原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你自己去跟李妈妈说一声,你要跟我出去玩。”
原原飞快地跑去跟李妈妈说,又一阵风似的跑回来,对花惜晚说:“阿姨,我跟李妈妈说了。”
花惜晚牵着他的手,也没有叫老张,两人散步似的走到外面的面包店,才叫了车,到了市中心,花惜晚买了点小东西,带着原原随处逛了逛,即便什么也没有买,原原依然兴奋得不行,东跑跑西摸摸。街上人多车也多,花惜晚一直看着他,生怕他一不小心跑丢了,反而累得不行。
“原原你饿不饿,阿姨带你去吃东西吧?”花惜晚累得够呛,想找个地方安静的坐会儿。
原原说:“吃什么啊?我只想吃好吃的东西。”
花惜晚想起好久没有回自己家的酒店吃饭了,就说:“肯定是好吃的东西,阿姨带你去吃烤羊排好不好?”
带着这个小孩,去了酒店,花惜晚不敢惊动父母,找了个小包间坐下,点了一桌子的菜,原原吃饭并不老实,吃吃这个,挑挑那个,一会儿要水,一会儿要换勺子,一顿饭把花惜晚折腾得没吃几口。吃完饭,花惜晚实在没有精力带他了,刚刚上车要回家,莫然就打了电话过来,说:“对不起,晚儿,我不得不在周六压榨你了,那家公司的设计总监过来了。”
“啊?我在外面,还带着孩子呢,一时半会儿赶不来。”花惜晚看着身边的原原,很为难。
莫然听到花惜晚还带着原原,叹了一声,“你把孩子带来吧,我们这人多,可以帮你看着。”
花惜晚咬唇想了半晌,让司机掉转了车头,开向莫然的工作室。
莫然看到原原,没有什么太好的脾气,淡淡的叫了一个人帮花惜晚看着,拉着花惜晚就要出门。
花惜晚哪里敢就这样放着小孩子不管,生怕其他人带不好他。原原也拉着花惜晚的衣服,一定要跟着她。
莫然只得又多找了两个人,又翻箱倒柜的找了些玩具给原原,花惜晚才有机会走开。
在一家咖啡馆的二楼,花惜晚见到了这家公司的设计总监温璐婷,她本来很是紧张,但是温璐婷和善可亲,莫然也在一旁给她打气,不一会儿就消除了花惜晚的紧张情绪,她拿了设计稿,侃侃而谈,看到温璐婷连连点头赞同,第一次在工作中找到成就感。
三人聊了一会儿,温璐婷接了个电话,接完后说:“我们总公司的大老板恰好也在,想约两位见个面。我觉得花小姐的想法很有意思,我们不妨见见,商量一下未来的合作事宜。”
听她说商量合作事宜,莫然和花惜晚相对而视,都是一喜,连声说好。
不一会儿,有人推门而入,却是周铭阅。温璐婷毕恭毕敬地走过去说:“周总,这两位就是莫然工作室的莫然和花惜晚了。”
又对莫然和花惜晚介绍了周铭阅。
花惜晚呆了一下,周铭阅的酒店叫七悦,公司叫周氏集团,这家来商谈合作的公司叫悦己成衣,完全不沾边,这个事情从头到尾,提到的公司名称都和周铭阅的公司没有任何关系,她忽然搞不懂周铭阅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周铭阅看到她也是一愣,“晚儿?”
莫然虽然也很惊讶,但还算平静。他知道周铭阅是范楚原的同父异母兄弟,并不太了解他喜欢花惜晚的那些事情。
“莫先生,花小姐,我们周总亲自来了,显见对我们双方合作的看重,有什么想法,我们坐下来慢慢聊吧。”
花惜晚像顿时明白了什么,说:“抱歉,温总监,我想合作的事情,我们还是改日再谈吧。”拿了自己的包出门。
周铭阅远远地跟了上去,留下不明就里的另外两个人。花惜晚甩开周铭阅伸过来的手,怒道:“你一早就知道是我吧,所以专门挑了我的设计稿,来和我谈合作的事情?我只是想要安静的工作而已,你能不能不要来破坏?这样特殊的照顾,对其他设计师难道是公平的吗?”
“我不知道是你。”周铭阅等她说完了,才接口道:“从一开始,就不知道。”
“你骗人,你们这么大的公司,有多少知名的设计师抢破了头要来拿这份标的,为什么偏偏是我这样什么都不懂的人得到了这样的机会?”花惜晚根本就不相信,她以前,只知道周铭阅对她很好,如果他没有当面对她表白过,她也许就信了这些话。但是在她现在看来,这都不过是他的故意讨好而已。
周铭阅知道她不相信,缓缓开口:“你以为,我会天天闲到没事来翻成衣公司的设计稿啊?周氏集团的重点,我的工作重点,向来就是酒店。今天之前,我连这件事情的具体细节,一概不知。要不是今天心血来潮问了一下这个事情,我根本不会知道是你。我要是真的想在工作上取悦你,我会傻到出现在你面前,给你机会赤、裸、裸地拒绝我吗?”
花惜晚望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的眼里发现哪怕是一丁点欺骗,可惜什么也没有,她泄了气:“反正,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和你们合作的。”
“是为了范楚原吗?”周铭阅问。她为了他,可以不见其他男人,避免和任何男人陷入暧昧,甚至连工作和前途都不在乎。不过也是,范楚原养得起她,她只用乖乖的当金丝雀就好。他想养,还没有机会呢。
花惜晚不知道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挥手道:“我先走了。”转身去找莫然。
范楚原在一楼,看到花惜晚和周铭阅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就有一阵拔腿上楼的冲动,对面的客户连叫了他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听到客户说:“范总,不知道您对这样的提议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等他凝神回去讨论之后,偷空瞄了一眼,二楼走道空空如也,已经没有了花惜晚和周铭阅的身影。
他借口去洗手间,打了花惜晚的电话,才两声,花惜晚就接了,他憋了一口气,缓了好久才问:“晚儿,你在哪儿?”
“我在公司呢,今天有点事。对了,原原也跟着我。”花惜晚平静地跟他汇报。
骗子。她的心,已经不在他这里了。她明明在咖啡馆里见周铭阅,居然说自己在公司。做这些骗他的事情的时候,还带着孩子。
范楚原恼得失了神,好久才说:“原原明天要上幼儿园,能不能麻烦你待会儿送他去他母亲那里?我跟她说好了的。”
“好。”
回了工作室,对于刚刚合作的事情,莫然有很多话要问花惜晚,花惜晚急着要送原原给李可心,歉然道:“我要先去送孩子,待会儿回来跟你解释。”
莫然道:“那我开车送你去吧。”
不能进行这次的合作,花惜晚看得出莫然很失望,这是工作室成立以来第一笔大的合作项目,被自己这样轻易地否决了,她不敢看他的眼睛,说:“我打车去吧,很快就回来。”
莫然不再勉强,看着她带着原原离开。
花惜晚把原原送到李可心的手里,已经晚上六点了,她和李可心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单纯的送了孩子,就离开了。临走时候,原原还抓着她的衣服问:“阿姨什么时候来接我?”
“你好好上学,阿姨有空就来。”花惜晚只得安慰他。
原原又问:“那爸爸什么时候来啊?”
“爸爸有空也会来的。”
李可心见原原和花惜晚关系融洽,心里烦恼顿生,等花惜晚一走,便没有好脸色给他。又想着约了人,要着急出去,泡了一碗方便面给原原,原原看着方便面,轻轻嘟嘴:“妈妈,就吃这个呀?阿姨中午给我吃了小羊排和甜甜的米饭,可香了。”
“有得吃你就吃,要不是为了那一次性的五千万,你以为我想要你的抚养权,想接你回来?”李可心没好气的说。
原原一个字都没有听懂,迷茫地看着李可心,乖乖地端了面,说:“妈妈你也吃。”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又这么乖,李可心心一软,柔声说:“原原乖,妈妈有事要出去,你乖乖的吃完,就在客厅里玩,妈妈晚上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好吃的。”
“好,那妈妈快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