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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帮花惜晚说话,范楚原话里话外的意思,却认为是她烫伤的原原。
花惜晚没有想到,范楚原会觉得是自己做的,其他人不懂她,不理解她,完全无所谓,她毫不在乎,可是,他却也这么想。心头凉气抽过,整个人如掉进冰窟,冷冷地说不出话来。勉强撑起自己的身体,脱离了范楚原的肩膀。
她站到一边,环视了众人一圈,受伤睡着的原原,愤怒的李可心,平静的范楚原,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她从来不喝酒,这个笑容却犹如醉酒一般的迷离,让人迷醉。只是一闪即逝,很快就不见了。然后再也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范楚原很快就跟了上来,看着花惜晚只是埋头整理她的衣服,说:“晚儿,原原的手就是烫破了点皮,你不用担心,也别放在心上。”
看她不答话,又说:“不管别人说什么,我始终相信你,始终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我的乖晚儿,怎么可能会有坏心眼儿,去烫伤小孩子呢?她自己就是个小傻瓜,连自己都不会照顾自己,连塑料药袋都直接放到微波炉里打,差点弄伤自己,对其他人有点疏忽,我哪里舍得怪她?”
他一心认定,是花惜晚无意犯下的错,因为连老张都说,今天李妈妈一早就出去了,李可心则根本没有来过,出事的时候,所有人,负责采买的、负责打扫的、负责清理院子的、负责安全事务的,十来个人,全部都在老张房里,排队领取范楚原让人给他们准备的年货呢。
口里如此说,心里想的却是,哪怕、假如、万一她真的是故意的,故意要去伤害原原,自己又会狠得下心去怪她吗?
范楚原语气极其宠溺亲密,所说的话,却句句都不是花惜晚想听的,她扭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叠自己的衣服。那些衣服,明明都是整整齐齐,分门别类层层放好的,她却很仔细地展开,又叠好,反而比刚刚弄得要凌乱。
花惜晚自己,也不知道是要收拾好这些衣服离开,还是单纯的整理。他说了那么多体贴的话,自己找什么理由来离开?
范楚原看着她这样的叠衣服,不由好笑,柔声骂道:“小傻瓜~”
“是,我就是傻瓜。不傻怎么会被……”一句话惹来花惜晚满肚子的恼意,她刚刚要将满篇的话脱口而出的的时候,门却被推开了,孟阿姨和李妈妈同时来了,当着外人的面,花惜晚哪里还吵得出来,忍了气不说话。
两人却同时说:“少爷、少奶奶,原原醒了,哭着不肯吃药,也不肯吃东西。”
“我马上去看看。”范楚原马上接口。看花惜晚刚刚似乎有话要说,神色和平时大异,顾不得李可心在,也顾不得花惜晚不想见他们,强搂了她的腰,让她跟自己一起,往李思原房间里走去。只有她在最近身边,才能安心。
花惜晚进了李思原房间,只是站在一边,漠然无聊地看窗外。原原哭着拒绝李可心给他喂药,喂他东西吃也不肯吃,李可心就没了空闲来搭理花惜晚。
“乖,吃了药妈妈给你吃糖。”李可心拿着药,去喂原原。原原紧张地蜷了身子,等到她拿过来,“啪”的一声打掉了她手中的药。
李妈妈见状,把李可心拉到一边,悄声说:“少奶奶,我看,今天的事情让原原害怕了。您要是喂他的话,他肯定是不肯吃了。原原腿上伤也没好,现在又添新伤,不吃药不吃饭,小孩子哪里行?要不您先回去,总不能就这样由着他,身体垮了就得不偿失了。”
李可心听她这么说,本来很生气,仔细想想也有道理,找个理由跟众人说要离开。除了李妈妈,谁都没有搭理她,她赌气气恼地踏着步下楼梯走了。孟阿姨端着碗上来,差点被她碰翻在地。
“小姐,您中午还没吃午饭呢,少爷吩咐让我送碗蟹黄羹上来,您先将就吃点。”孟阿姨端到花惜晚面前。花惜晚看了范楚原一眼,不声不响地接过来,走到旁边桌子旁,找了个椅子坐下,才小口吃起来。
范楚原拿药去喂给原原吃,原原哭了几声,还是苦着脸吃了下去。吃完后,收住了泪水,却拿眼去打量花惜晚,见她吃得香甜,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现在想吃东西了?”范楚原问他。
原原指着花惜晚,奶声奶气地说:“我想吃她手里的东西。”
范楚原大声命人马上去拿蟹黄羹上来。孟阿姨局促地搓了搓手,道:“对不起啊少爷,真是不巧,蟹黄羹就剩这一碗了。今天因为都忙着领年货,采买的人还没有回来呢,现做都没有原料。银耳羹、莲子汤、鸡汤、鱼汤、鸽子汤都有,要不小少爷您换一样?”
“我偏要吃那个。”原原瘪了嘴,眼看要哭出来。
从他一开始说要吃,花惜晚就停了勺子,现在看看还有大半碗,端过去,轻声说:“你要是不嫌弃的话,阿姨这碗让给你吃。”
小孩子哪里懂嫌弃不嫌弃的,也并不是非吃这个不可,只是见花惜晚吃得香甜,眼巴巴就吵着要,听了花惜晚的话,并不等范楚原去接碗过来,就说:“阿姨给我吃一勺。”
他第一次叫了花惜晚阿姨。
今天花惜晚给他热了牛奶,还柔声细气地跟他说话,他的防备已经少了很多,对花惜晚心生亲切,倒是见了李可心,便一直很紧张,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故意弄疼自己,本能地躲避着她。
花惜晚舀了一勺,送到他口边,他张口就吃了,咂摸了一下味道,觉得真的很好吃,露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花惜晚便又舀了一勺给他。本来哭得天翻地覆什么都不肯吃的小孩子,在花惜晚手里,把大半碗蟹黄羹全吃完了。
孟阿姨心里暗暗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小孩子会对花惜晚忽然这么亲近。范楚原也是张着口,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但是看着原原对花惜晚少了敌意,心里始终还是高兴的。
花惜晚见小孩子喜欢自己,本来的郁闷心情大为好转,心内那块不知道何时存在的坚冰,竟然慢慢开始融化。虽然并不喜欢李可心,对她的行为也极度厌恶,但是天真的小孩子并没有做错什么,何况他是范楚原的儿子,心底里根本讨厌不起来,不由真心实意地问:“原原还想吃什么吗?”
原原用手拍着肚子:“吃饱了,真好吃。晚上我还可以再吃一碗这个吗?”
“可以啊。就怕晚上有更多好吃的东西,你顾不上来吃这个呢。”花惜晚笑道。
“会有什么好吃的?”原原一听来了精神。
花惜晚小孩子心性大发,点了点他的鼻尖,道:“这些都是秘密,不到晚上不会揭晓。”说完,背着手,轻快地走了出去。
看着这样的花惜晚,范楚原一时呆了,眼睛一路跟着她,看着她走下楼梯,走进洗手间洗完手,坐到餐桌边,脚步不由自主就跟着去了饭厅。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她的喜爱和迷恋,从在酒吧遇到她的那个夜晚开始,直到现在,并没有因为任何事情,有半点改变。
只是,中间经历了原原的事情,她的笑容明显少了很多,他忽略了她太久,他做的那些努力,其实并没有到她心底吧?
范楚原刚刚跟到饭厅,花惜晚却站了起来,皱着眉回了自己的房间,连饭也没有吃。
又紧跟着进了房间,范楚原发现她在卫生间,他在门口,立了好一会儿,才等到花惜晚出来。
花惜晚不知道他跟了上来,倒吓了一下,紧跟着,就跌入了范楚原的怀里,他揉着她的头发,轻声说:“晚儿,对不起……”
她这样轻巧飞快的避着他,忽然让他害怕极了,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松开了手,就让她从自己身边离开了。
花惜晚却淡淡的,若有所思的样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他一抱她,柔柔地就将手搭在他的腰间。范楚原想了想,最近,要说有什么事让她这么不开心,那一定是昨晚的事情了,昨天那件事情太突然,自己就那样走了,她难免为此心里窘迫,也不强迫她,拍了拍她的背,带她下楼吃午饭。
下午的时候,李可心在范楚原办公室门口,等了整整一个小时,才见到他。
“范楚原,我找你是正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公私不分?”李可心终于见到范楚原,第一件事情就是生气指责他。
范楚原其实本来也要找她,故意想杀杀她张狂的性子,悠然开口:“既然是正事,那么能不能请李助理叫我范总呢?”
李可心被他噎了一下,拿出文件,道:“请范总签字。”
范楚原提笔来,轻飘飘的荡了一下,却没有立马就签,话里有话地说:“李助理,有些事情,不要做得太过。并非只要是我范楚原孩子的母亲,就可以在公司里为所欲为。”
暗指她最近借公司名义,在外收回扣的事情。只是数额并不大,范楚原并不想小事闹大,多生事端。敲敲警钟,就算了。
李可心没想到自己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握范围内,心内恼恨不已,确实错在自己,木讷无法回口,连狡辩都无力。范楚原却“唰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把文件递给了她。
接了过来,李可心往外就走。
“对了,我还有事要和你说。”范楚原敲着桌面,李可心一听,脚就迈不开了,却听他说:“是关于原原的事情。”
“你想怎样?”李可心听出了他话里并没有好意。
“关于原原的抚养权,我有两条提议,第一,原原归我抚养,你什么都不需要管,我全权负责他的生活、教育,你依然有探视权,这点我并不反对。”
“要是你觉得不合适,就选第二条吧,你带着孩子,除了他所有需要的费用,我另外还会付一大笔足够的钱给你,我同样有探视权。你选吧。”
“只有两个选择?”李可心问。
范楚原一挑眉,“难道还不够吗?”
为了利益最大化,李可心固然是想选取第一条,但是,真相总会有曝光的一天,选择第一条,并不保险。她需要时间,也许还能想到其他的选择呢。“我要考虑考虑,过几天答复你。”
“好。”范楚原很爽快地答应了,“考虑的时候,别忘了考虑选择了第一条,你只能在固定时间来看孩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是再也不可能的了。”
李可心脸色突变,“范楚原你……”她就猜到他没安好心,提出这么好的条件,只是为了让自己不去打扰他和那个小贱人的生活。
“如果做不到的话,我会让你永远看不到原原。”范楚原笑着说,“李助理,你知道,以我的能力,我可以做到的。”
只是顾全孩子,一直没有用这样的绝情的方法而已。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这不是要故意拆散我们母子吗?”
“是你逼的。而且,你有选择的权利啊。”范楚原笑得人畜无害,语气却是冷冰冰的。李可心看着他的笑容,只觉得心惊胆寒,自己一直以为他在这件事情上犹豫不决,便一步步紧逼,看来,确实用错招了。
“范楚原,对你来说,花惜晚真的就比亲生儿子更重要?”李可心依然不死心。
范楚原并没有打算回答她这样的问题,有些事情,自己心里清楚,比说出来更重要。
这样淡漠的态度,李可心明知道不能太紧逼,还是不由脱口而出,“你这样逼我们母子,你就不怕我找花惜晚,详细地告诉她,我们两个,是怎么在无数个夜里激情,怀上原原的?”
“晚儿不会见你的。”
范楚原瞥了她一眼,不以为然。光是他知道的,李可心就给花惜晚打过两次电话,有一次,他就坐在花惜晚旁边。不知道是谁打来的,花惜晚就静静地说:“你和范楚原的事情,是你们两个人之前的事情,有什么你找他谈,我不管。”电话那头还说了什么,花惜晚依然是淡淡的语气:“我是不会见你的,他有自己的选择,我无权干涉,只支持他的选择。”
然后挂断了电话。
什么叫范楚原的事情,我不管啊?花惜晚说这样的话,他为此,还好好的吃了一回醋,在床上逼了她一夜,听够了她娇滴滴的一声声“原哥哥”,才消了气。
想及此,范楚原唇角已经牵扯起来。虽然吃醋,但是从事情本身上看,他爱花惜晚这样的聪明淡定,和对自己的信任。自己招惹出来的事情,自己要一手解决掉,才能对得起她这样的贴心。
他的小女人,自重身份,根本不给其他女人伤害她的机会,他很放心这一点。
范楚原的态度完全游离于此时的状况之外,李可心恨得咬牙切齿,偏偏又无可奈何。
“没事请回吧。”范楚原拿起来旁边的文件夹,低头看起来。
李可心频频使出的力气,全都打在棉花上,无声无息,半点反响都没有,满脑子的无计可施,只能蹬着高跟鞋,踢踏踢踏的走了。
范楚原晚上回家,孟阿姨看到他,问候了之后,就说:“小姐和小少爷在琴房里呢。”
花惜晚下午睡完午觉起来,原原已经乖乖地在门口等着她了,看到她出门口,才走上去轻声叫:“阿姨。”他忽然变得这么乖,和前几天调皮捣蛋的样子判若两人,花惜晚就蹲下来问他:“原原手还痛不痛?”
“不痛了。”原原把受伤的手给她看。原原是李可心的儿子,她毕竟没有下死手,当时时间又急,所以伤得并不重,除了起了水泡,并无其他伤痕。花惜晚看着包扎的样子,只是简单的纱布,心下也明白不是什么重伤,又轻声问:“怎么没有去玩?”
“我想玩会发出声音的那个琴。”原原怯怯地说。
“好啊,我带你下去。”花惜晚见他乖巧,心下也喜欢,带他来到钢琴室。自己坐下来,十指落上去,随意滑出了一些音符,琴音并无问题,便抱了原原,坐在凳子上。
李思原的调皮张狂,大多数都是李妈妈纵容出来的。又常听李可心的唆使,小孩子既没上学又没有同龄的小朋友,家里人都不敢惹他,难免养成他乖张的性格。花惜晚人生得漂亮,性子又好,机缘巧合下稍露亲近之意,原原就贴心地想靠近她。
“我要学你那天和那个漂亮姐姐弹的那个。”原原伸出手去,在钢琴上乱敲,一双脚,也不安分的想踏上去。
花惜晚板了脸:“你是真的想学,还是假的想学?”
“真的想学。”原原扬起小脸看她。
“真的想学,就要好好听话,不能乱敲,也不能用脚踩上去,知道吗?”花惜晚和缓了脸色。
原原重重地点头。
范楚原回来的时候,推开钢琴室的门,看到的,就是花惜晚拥着原原,四只手落在琴键上的画面。霎时间,二十多年前,母亲拥着自己的画面纷沓而至,花惜晚清丽的侧影,温柔的目光,让他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