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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退出病房。
范楚原看了看花惜晚,见她毫无挽留之意,终于说:“好吧,那我先走了。”
说罢,转身大步离去。
范楚原刚一离开,陆沁园就带着笑责备女儿:“晚儿,这次是你做得有点过了啊,大姨也不是外人,你们小两口住在这还有什么好害羞的。”她也以为是花惜晚当着一家大人面子上挂不住,而且本来对范楚原有一点的小不满,被他所做的这件事冲得烟消云散,不知不觉就站在了他那一边。
花满庭接口道:“晚儿,楚原以为你和妈妈飞机失事,急得什么似的。开了二十多个小时车连夜来的,你这样子,未免寒了他的心。”
“啊?”花惜晚小小地吃惊了一下。
花满庭大略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花惜晚才恍然范楚原和父亲为什么刚刚见到自己,就有的那些动作。父亲为自己担了这么多心,花惜晚扑在他怀里,紧紧抱着他。花满庭搂着她,顺手把陆沁园也揽进怀里,一家人抱在一起。
见花惜晚还在迟疑,花满庭又说道:“孩子,爸爸妈妈老了,你要珍惜以后会陪你走一生的人。只要你过得好,我也就没什么放不下的了。”
“你还愣着干嘛呢?”陆沁园笑道。
花惜晚才在父母的目光之中往电梯边走去。脑子里全是紊乱的思绪,眼前是范楚原疲惫的身躯和眼神,他为了自己,居然长途跋涉而来,见到自己欣慰的眼神和热切的举动,他有爱过自己吗?现在呢?
一步步往前走,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次的热切,是对还是错。
他这一次的示好,会是下一次伤害的开端,还是真正甜蜜的开始?
就这样走到医院门口,看到范楚原刚刚跨上出租车,只留给她一个背影,她顿了一顿,车子已经开了出去。
落寞的身影,带着失望,花惜晚忍不住喊了一声:“范楚原!”
疲惫地靠在车里,范楚原忽然听到花惜晚的声音,很轻,虚无飘渺,又真切得如有实质,偏了偏头,在车子的后视镜里看到花惜晚越来越小的身影,大声对出租车司机说:“停车,停车!”随手掏出钱包扔了几张钱给司机。
车子停了下来,范楚原踉跄地下车,看清远处真的是花惜晚,再也忍不住,大步急切地跑向她。
花惜晚看着朝自己跑来的范楚原,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他无论做什么,无论带给她怎样的伤害,她还是这样期盼着他,那些矛盾那些挣扎,在这一刻,都只是虚幻的存在,她只想要他,只想要他。
范楚原跑近,看到花惜晚粉嫩的小脸上全是泪珠,整个人如雨后的花朵一般,本想拉她入怀,却忽然有一点只敢远观不敢动手的感觉,好久,才伸出手指,轻轻为她拭去泪珠,低声说:“乖,别哭,别哭……”
他的手指刚刚触到花惜晚,花惜晚就一头扎进他的怀抱,哭得梨花带雨,抽噎着拍打他:“我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范楚原,我讨厌你,我讨厌你……”心头却没有半点恨意,整个人稳稳地落在他怀里,任由自己放开情绪,哭出多日的委屈和伤痛。
范楚原哪里会听不出她这样的心思,整个人都要化在这片温情之中,除了极力安抚她,还一叠连声地说:“乖,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任她毫无力气的拳头全落在自己胸口,其他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了。
比哪一次都哭得久,花惜晚终于哭累了,安稳地靠在范楚原怀里,范楚原就这样静静搂着她,心中全是不舍和怜惜,温香软玉在怀,又是说不尽的满足。
花惜晚去牵他落在自己腰上的手,刚刚牵到脸就红了一大半,然后声如蚊蚋,“我们回家吧。”“我们回家吧。”
范楚原听到她这样的话,心里如灌了蜜浆,整个拦腰搂着她,朝大姨家走去。
范楚原一身汗味,先去洗澡,热水冲刷在身上的感觉无比舒服,更让人安心的是,自己心爱的小女人没事,正在门外安然的等着自己。刚刚洗完,就听到敲门声,范楚原打开门,见花惜晚背对自己,反手递了内裤和睡衣给他,都是崭新的,难怪刚刚他刚进浴室,就听到外面关门的声音,原来她是给自己买衣物去了。
这下,范楚原再不顾一切烦心恼人之事,顺着花惜晚的手就把她拉进了怀里,低头,吻住她要呼出声的小口,轻轻撬开她的贝齿,花惜晚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叹息般地轻哼:“楚原……”
“晚儿……晚儿……”范楚原也热烈的回应她。
失而复得的喜悦,重新得到她的认可的喜悦,一波一波冲击着范楚原,花惜晚脑子却蓦然清明,一下子弹坐了起来,摇头拒绝:“楚原,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对不起……我做不到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那个不堪的受辱夜,和自己神似的李可心,他带着怀里的女人当着她的面去酒店开房,一切的一切,依然是她心底深处横哽的一根刺。
她说出这样一句话,让范楚原心痛得一颤,柔声说:“对不起,对不起,说对不起的该是我,是我做错了事,伤害你。”抱她到自己双腿间坐好,深感自己的唐突,范楚原起身抱她回房,自己回来穿好了衣物。床上的花惜晚看着范楚原,小声说:“对不起……”
范楚原过去躺在她身边,舒展手臂,裹着她,吻在她唇上,轻声慢语:“晚儿,你不要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从来没有珍惜过,只知道无止境的伤害和索取。你不知道,我在以为要失去你的刹那,有多么的绝望。我好恨我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把你弄丢。我以前差点失去你一次,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吗,晚儿?”
花惜晚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何时听他说过这样缠绵的情话,一时竟然听得痴了,却没有回答他,只是喃喃道:“你这样说,我好开心。”
“那我以后天天说给你听好不好?”在心里默默地说:我会等你重新接受我的。
花惜晚不说话,只是轻轻用手指碰了碰他的薄唇,看着他俊朗的脸。两个人又痴缠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