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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惜晚满含泪水,跑进了试衣间,急切地脱掉短裙,换上自己的长裙。由于长裙腰上有复杂的带子,套了半天也套不进去。
范楚原跟在她身后到了试衣间,这一次,他没有撩开帘子。
是的,他是犯错了,他只知道她有一双长腿,想要她漂亮的亮出来;他只知道吃醋,不准她穿和周铭阅送来的裙子同样的款式,但是他却忽略了她身上、腿上的疤痕。他是最该明白的,但是他却忽略了。
花惜晚终于套好自己的裙子,已经有满头满脸的汗水,夹杂着泪水留下来。极度的失望和伤心中,她坐在试衣间的沙发上,低低地哭出来,她压抑着自己不哭出声来,这哭泣就愈发地委屈。
她浅浅的哭声传来,他再也稳不住,走进去。花惜晚抬了红肿的泪眼望他,没等他开口,就推开他,跑了出去。
长裙所限,范楚原身高腿长,她跑不出五步,就被范楚原一把抓住手腕,拉回怀里,花惜晚梗咽着,不想被人看到笑话了去,大庭广众之下不管是吵架还是做什么,她都不想成为被围观的对象,极力压低了声音:“你放开我。”
范楚原搂她的手紧了紧,下巴抵住她的头发,极力想安抚她。
“你在家欺负我了还不够,一定要让我被其他所有人也嘲笑才满意吗?”
范楚原一愣,抓她的手就松了松,花惜晚趁这个空挡,就跑了出去。到大门口,看到一辆出租车上刚刚有人下来,毫不犹豫地就坐了上去。范楚原追出来的时候,只看到出租车的尾气。司机问花惜晚:“请问去哪里?”
“先往河边开吧。”
花惜晚在车上,不想被外人看到自己的窘相,拿出纸巾擦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却越擦越多。她腿上、身上的伤疤,一向都是她不为外人道的难言之隐,连父母平时给她买衣服,都是尽量扬长避短,好在她身材修长,五官秀气,穿什么都好看,所以一直没什么人知道她身上的疤,连最好的朋友都不例外。
今天被人当众嘲笑,那些刻薄而真实的话语,一句一句地抽打在她心上。更难过的是,范楚原是明明知道那些疤痕的存在的,却故意让他试了短裙,在众人面前给她难堪。
车子驶向了河边,花惜晚想,就到这里吧。于是下车付了钱,钱包里的钱刚刚好够车费,还好还好,不然再多坐一程路,又是一场窘迫。
夏日的河边,凉风习习,人潮如织,花惜晚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来,看到路过的情侣言笑晏晏,男的温柔地搂着女的,又有想哭的冲动。
坐了一会儿,接到林溪儿的电话,她兴冲冲地问:“晚儿晚儿,新婚生活还好吧?范楚原对你怎么样?你现在在哪里玩啊?”
一连串的问题,语言快得几乎听不清,完全是林溪儿风风火火的性格,花惜晚不由露出了笑脸,她也换了轻快的语气,“都还好,都还好。那天我又忙又累,也没有陪你,你现在怎么样呢?”就像不想把伤心事告诉父母一样,她同样不愿意把这些事告诉朋友,这样除了徒增他们的担心以外,还能有什么用呢?
林溪儿听到她这样回答,也不疑其他,和她说了一会儿话后,笑嘻嘻地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过二人世界了,不然范楚原该来找我算账了。回头再打给你。”
挂了电话,花惜晚想,连对最好的朋友都说了“一切很好”的话,今晚要去哪里呢?新婚之际,自己一个人,不管是回娘家,还是去其他任何朋友家里,都是会被人追问为什么的吧,自己想要的清净没有了,还要编谎言来应对那些难堪的问题,想想都觉得可怕。
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了,花惜晚信步走到一家酒店,要了一个房间,掏钱包,里面已经一分钱都没有了,她拿出爸爸的信用卡附属卡,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对登记的服务员歉意地笑笑,取消了房间。她一刷卡,父亲马上就会接到银行的短信,看到她在外预定酒店,父母会作何感想呢?基于同样的理由,她也不能刷范楚原的卡,不然他一看就知道自己在哪里。
另一张她曾经用来支付给范楚原药费的卡,是他的钱,她也不会用的。
回到河边,花惜晚坐在长椅上,河边水多草盛,蚊子肆虐,刚刚不觉得,现在静静地坐下,才一会儿,手臂上已经被蚊子咬了几个大包,又痒又疼,难受得她不停的抓。蚊子都是小小个的,看不到拍不到,她拿它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花惜晚拿出手提包和钱包,倒了个底朝天,终于找到三个钢镚儿,她一喜,刚刚够买一个蛋卷甜筒,可以去麦当劳坐坐了。
麦当劳人满为患,还好有个小小的角落没有人,她小心翼翼的坐下来,小口小口地舔着甜筒,不至于一会儿手中什么都没有,还占个位置坐在这里,尴尬又窘迫。
但是不管吃得多么慢,甜筒还是吃完了,还不到九点,时间真是过得特别慢。尤其是中午吃得早,现在饿得肚子里咕咕叫,周围是诱人的香味,虽然不喜欢洋快餐,花惜晚还是被逗得口水都要出来了。还好快餐店的人慢慢少了起来,没有人端着大盘的食物站在自己面前等座位。
她觉得又累又饿,胳臂上被蚊子叮了的地方痒得难受,只好趴在桌子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意一点一点上来,她极不安稳地睡着了。
睡梦中,有人轻轻推醒她,给了她一个火烧鸡腿堡,饿极的她拿起来,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对面的人用热切的眼神盯着她,她被这样的眼神盯得不好意思,扭转了头。
一扭头,花惜晚就醒了过来,原来刚刚的情景都是在梦里,桌面上还有她刚刚流出来的口水了。她尴尬地拿出纸巾,把桌面擦干净,庆幸没有人看到。
“傻瓜。”对面的人拿出纸巾,温柔地给她擦拭残留在嘴角的口水。
“啊!”花惜晚被吓得叫出声来,才看清对面的范楚原。他一脸担忧的表情。
从商场追出来的时候,幸好他看清楚了出租车的车牌号,他打了出租车公司的电话,那边的朋友很快就告诉他花惜晚去了河边。他马上就开车来到河边。但是这条河贯穿全城,有几十公里长,即便是确认了是在一环路的河边,也还是有不少的一段路,加上花惜晚走来走去,他找了几个来回,都没看到半个人影。
他打她的电话,手机却关机了。在他急得快要报警的时候,麦当劳二楼角落里的位置,他看到了她的身影,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
为什么她总是在哪里都能睡着呢?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拐了卖掉的。他一面在心里吐槽,一面快步走上去,坐在她对面。她翻来覆去睡得很不安稳。范楚原拿了她的钱包过来,里面一分钱都没有。她没有刷他的卡,她没有吃晚饭?
她终于醒过来,第一件事居然是去擦背口水弄脏的桌子。他忍不住拿出纸巾,温柔地给她擦拭残留在嘴角的口水。
看清楚是他,花惜晚拨开他在自己唇边的手,冷了脸去拿自己的包,就要走开。
“你去哪里?”范楚原拉了她的手,“我不来找你,你是打算在麦当劳睡一夜吗?”
花惜晚挣开他的手,扭头就下楼。范楚原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这一次,他不能把她弄丢了,她这么傻,会轻易地就被人骗了,等她在某个男人床上醒来,他会追悔莫及。花惜晚走得快,他也走得快,花惜晚走得慢,他也放慢脚步,慢慢跟着。就这样,一会儿,他们就走了好几条街。
花惜晚仿佛没看到他似的,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手臂上钻心的痒,她不停的抓,抓出了一条条血痕。
范楚原挨着她坐下,拖过她手来看。她挣回去,又被拖过去,再挣回去,后又被拖过去,范楚原怕弄疼她,几乎没使什么力气,来来回回几次,花惜晚也乏了,只好任由他拖着。
“是在河边被蚊子咬的吧?”范楚原问,顺手拍开了她又要来抓的手指。自己用手指在口里沾了口水,涂在她手臂上,又放回口里,沾了口水再给她涂,一面说:“别抓了,给你涂了特效药,忍忍就好了。”
他认真地涂着,好像不受世间万物影响,眼里只有她的手,像爱惜艺术品一样,轻轻捧在手里,生怕失手就会打碎了。
可是,下午他还是个恐怖的恶魔,逼着她穿短裙,让人嘲笑她的伤痕。现在的这份体贴,就愈发让下午的事情更让人难以忍受。为什么他总是要在伤害后,才知道体贴?花惜晚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就滴了下来。
“不哭不哭。”他伸出手掌,整个贴在她脸上,抹去她的泪水,略微粗糙的指腹触碰到她的脸颊,有着温暖而微微刺痛的感觉。花惜晚哭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