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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星摇头，轻声应道：“不曾听说，不过想来不是王爷的红颜吧。”
凤兮懒得连眼睛都重新合上，眯了眯漫不经心反问：“哦？那便是皇上要给苍穆送来的那些美人？”
“回主子，正是，今儿就已经送到了，只不过王爷吩咐今夜设宴，听说送来的其中一人，是异族国君送来的舞姬。”
冰星可不敢有半点隐瞒，恭敬回话，眼眸垂地，几层密不透风的淡蓝色侍女服装将他们包裹，乌黑整齐的双丫鬓上简单的玉钗轻晃，晕腮肤白，颇为秀气。
“呵呵……”凤兮忽然瘪瘪粉唇，玉手一扬，离软椅不远的白玉盘被她打翻，鸡蛋大小的冰块滚满一地雪白，凉得冰星和冰貉心头都跟着凉了半截。
“凤小主息怒！”冰貉见主子动怒，赶紧放下羽扇轻声安抚，也迅速将滚落地面的冰块清理干净，怕是一不小心盘子的尖锐伤到她。
“我要见他，传话！”眸中盛怒妖邪，两人不敢直视，却又不敢起身去禀告，一丝脸色白了白，正待要开口，一道低沉好听的笑意至门外飘入凤晚阁。
“难怪本王越来越穷困潦倒，原是被小东西你摔穷了。”那暗影才映在门窗，软榻之上已不见了凤兮玲珑身段，不过眨眼，她已经坐入几天未能安稳的臂弯之中，无邪笑容布满娇颜，刚才的盛怒一扫而空，满室皆是她令人眩目的娇媚。
棱角分明的衬成熟面庞淡淡，沉稳在他眼底蕴藏，薄唇冷漠微微上扬，他眸中，却是带了一丝让她永远难辨真假宠溺，她的苍穆，似乎藏了很多心事没有告诉她呢。
几日不见，他眉宇间的威仪越发明显，嘴角轻笑耐人寻味，深眸幽幽，她忽然看不到他眸中盛装着的，是什么了……
“穆，为何今日着了这么一声黑色长袍。”一身白衣的他，冷清清雅，温润有加，如此着了黑袍，忽然就让他看起来平添了几分冷漠。她有些难受。
“小东西，本王与你一同在成长。换袍如换性，你以后便是凤兮，长大的凤兮，而穆也是赫连苍穆，该要成长的赫连苍穆。”大手温度犹在，她却觉得冷却了几分。
她低低娇笑，面生乖戾无邪：“那穆，凤兮长大了，是要做什么？”
“做本王的凤兮——”他大笑，宠溺刮她鼻尖。
清眸暗了暗，她咯咯娇笑。
她想，她懂了……
“为何，他会送舞姬来？”她记得，每隔一段时间，便有人寻了些借口和理由送些‘礼物’到府里，他一笑收下，难道不知道如今的废府，已经很多人了吗？他一个废王都要养不活自己了。
“他要送，我便只能收下。”他知道他口中所指的‘有人’是谁，不以为意勾了勾唇，径直抱她娇小身子走向软榻。
跟在他身后的总管康威端了水晶蝶，碟中盛放了她最喜爱的冰镇葡萄。
“穆……府中奴婢早已人满为患，你莫不是想将他们都纳为妃为妾?”
赫连苍穆怔住，淡淡扫了她一眼，低低笑开：“有何不可？本王早已经是弱冠之年，娶妃纳妾早就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凤兮笑，媚生生在伏在他肩膀上娇笑不止：“凤兮，明白了，若是苍穆喜欢，便娶了他们吧。”
“自然，连十弟都纳了妃，本王一妃半妾也不曾纳，说出去可真是一大笑话呢。”
“别人动过的舞姬，苍穆也不介意么？”描绘着他越发冷峻分明的面颊，凤兮问得小心翼翼。
赫连苍穆细细锁住她，大手慢慢自她额头，覆盖着遮住她逐渐发红双眸，轻柔道：“不是本王不介意，而是根本不能介意，皇上亲自下的旨，本王能拿什么去介意，他发现了好东西，欲与本王分享，能做的，便是俯首道谢罢了——”
头微偏，上抬了抬，凤兮面露疑惑，无邪双眼用力眨了眨，像极了不谙世事的天真孩童：“呵……这等红鸾帐内暖-床的工具，也能相互分享？”
大手一伸，再次覆于她双眼之上，遮住她散发罂粟般诱-人的嗜血野性：“凤兮啊，不要这么看本王。”
“难道，凤兮说的，不对？”她抿笑，血色褪尽，却是道不尽的一种凄楚绝色。
她不应该拥有这样的绝望，她从来就不愿意在他面前遮掩情绪，如今也便是如此，点滴的完全坦诚。
“不对，也对。”她搂她入怀，不在去看她楚楚可怜的委屈。
“为什么……凤兮，真不明白。”不明白，他为何忽然这么冷漠，她说过她不在乎。不明白他忽然就只当她是凤兮，不是独一无二的‘小东西’……
若他心里所想的，想要的，是那般，便是要如此做到冷漠无情吗？——
“没有为什么，只是我们都应该长大。”环住他脖项的手紧了紧，细嫩面颊贴紧他，娇柔勾人的柔软身子依偎而入。
“小东西——”他方才唤她，胸口猛的一凉，她尖锐整洁的贝齿已经狠狠一口咬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