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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当新兵时的事。
我们连驻扎在市郊区,主要担负一家重要工厂的安全警戒任务。从营区到哨楼有好长一段路,路两旁是两处果园,听说是由工厂承包给地方老乡经营。
一个秋天的晚上,副班长带我和另一名叫曹志朋的新兵换完哨,在回营区的路上,闻着满溢的果香味,班副随口说了句真香。只听曹志朋这个马屁精顺口接到,班长,我们俩给你去弄几个果子尝尝鲜。班副一付领导架子,一句话不说,回过身接过我们俩的枪径直回了营区。
望着班副的背影,我对曹志朋低声吼道,你他妈有本事自己去,我可不想被看果园的逮住,挨队干部的收拾。骂归骂,看着他那一副瘦小单薄的身躯,我还是倒退几步,一个助跑攀墙进了果园。
观察了一阵情况,看到前面有一条路埂,放着一溜半人高的竹筐,估计是用来盛放果子的。心想爬过去直接从筐里拿些出来,既省力又不会弄出声响,比上树摘不知要方便多少倍。窃喜中采取战术动作低姿匍匐低头向目标摸进,眼看就到了,忽然感觉右手掌摸到一根毛茸茸的什么东西,抬头一看,差一点昏死过去。只见一只身型硕大,满脸威猛的狼狗卧在地上。许是被我的异常勇敢镇住了,狗也搞不清深更半夜抓自己爪子的是人还是鬼,估计也给惊出了一身冷汗,低声虚弱的嘶鸣着,眼神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大脑一片空白,什么意识都没有,只是傻傻地看着狗。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才慢慢冷静下来。狗狗、宝宝、贝贝、来福、贝利、娜娜,只要想起来的狗名全被我轻声喊了个遍,同时,以那只搭着狗爪子的手轻轻地来回抚摩着狗腿。狗的眼神慢慢柔和下来,停止了嘶鸣,并低头用舌头舐了下我抚摩它的手。看到狗亲昵的举动,我激动地差点想亲它一口,就这样在狗还温情的时候,我一寸一寸地往后挪去,狗用一付迷惘不惑地神情望着我,乖乖地,一声都没吭。
好不容易攀过墙头,浑身散架一样躺在了路边,曹志朋兴冲冲跑来问拿了多少果子,我瞪着他恨的牙痒痒,真想扑上去给他一脚。
事后,曹志朋对班副说,他刚一进果园就被人发现了,差一点被逮着。班副听后,骂了句笨蛋。
第二天早晨一出完操,我就跑到炊事班老乡哪儿要了一大快肥肉,隔着墙扔给了那只温顺的大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