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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山村外景，天蒙蒙亮。
[青山碧水，晨鸟啼鸣。
[晨曦初露中，山村外景。
[静寂的山村传来几声犬吠声。
[在通往山村的一条不宽不窄的山路上，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一个女子的喘息声。
[镜头就从女主人公小娟慌乱的脚步摇起，自下至上渐至小娟的脸部。
[（特写）小娟慌里慌张的脸部表情。
[忽然，路旁丛草中窜出一只野猫，从小娟脚下逃过，吓得小娟惊叫一声，跌倒在地。等看清是野猫子，她才抚着胸口，定气静神。
[野猫子惊惶逃进草丛里去。
[小娟慢慢站起来，回头张望，（特写）脸上露出无奈又眷恋的复杂神情。身后的山村，又传来了犬吠声，小娟缓过神，转过头，咬咬牙，强忍悲伤，拔腿又往前跑
[小娟身后，崎岖蜿蜒的山路一直延伸
2、大街上。
[小娟手提着包裹，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东看看，西瞧瞧，觉得这城市是她生活的另外一个世界，希奇而新鲜。
[小娟走了几步，手忽然按住了肚子，眉头紧皱，感觉肚子饿了。
[小娟向四下望了望，大街上尽是酒楼餐厅，她掏了一下口袋，掏出几张钞票。
[（特写）：小娟手里几张皱褶褶的一元两元的钞票。
[小娟看着手里的钞票，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把钱重新放进口袋。
3.强连手婚纱影楼内，日。
[办公室内，王强正在看报。
[李红走上二楼，来到王强的办公室门口，抬手想敲门。
[办公室传来王强的哼唱：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月亮代表我的心
[李红脸色变得难看，头轻轻一摇，把手放下，轻轻推门进去。
王强：（停住唱，头也不抬）月呀，怎么现在才来？（又唱）月亮代表我的
[李红往王强面前一站，干咳一声。
王强：（慢慢抬头，神经质一怔）是你！
李红：（俯身，手按在办公桌上，眼睛定定地盯着王强，声音透出不悦）唱呀，怎么不唱？什么月亮代表我的心，我听着就恶心！
王强：（有点尴尬，手一摆）你看你，就那点心思。
李红：（盯着王）我什么心思？我问你，红月怎么现在还没来上班？
王强：（装作惊讶）怎么？红月，还没来？
李红：（操起桌上的笔，在王强面前比划，情绪激动）阿强，我老实告诉你，红月上班嘻嘻哈哈，我早看不过眼，你不单不管，还跟她有说有笑。再这样下去，你不炒了她，我炒她！
[李红说着，狠狠把笔摔在桌上。转身出去，把门咣地关得响。
王强：（一愣，又摇头）得，醋罐又打破。
4.菜市场，日。
[在市场门口，李红与迎面而来的小娟擦肩而过，走得有点匆忙的小娟身体碰了李红肩上的挎包，挎包猛烈晃动几下。
[李红忙按住挎包，警惕地看着小娟。
小娟：（慌忙摆手）对、对不起。
[李红又打量她一眼，见她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乡下妹，也不放在心上，回头进了市场。
[李红买了菜走出菜市场，走过一条大街，经过一条小巷时，一个瘦高的三十多岁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跟着她。
[李红走到半截，忽然，瘦高男人从李红后面猛冲过来，一把夺走李红肩上的挎包
[李红被他这猛烈的一带，拌倒在地。等她醒悟过来，爬起来边追边大声呼叫：有贼呀，有人抢包！，快捉贼呀！
[有一两个迎面走来的路人听到呼叫声，又见劫贼攥紧挎包仓惶逃窜，都闪到一边。
[劫贼快走出小巷的出口时，因走得急，与迎面而来的小娟撞了个满怀，小娟跌到地上，手里的包裹抛在一边。劫贼几个踉跄向后退了好几步，最后还是跌坐在地。挎包也抛在后边。
[这时，李红追上来，见到地上的挎包，忙抢上前夺起挎包。
[劫贼已爬起来，仍不甘心，扑过去又去抢李红的挎包。李红死死地抓住挎包不放，两人扭在一起。
[小娟也从地上爬起来，见状扯着嗓子喊：抓贼呀！有人抢包，快抓贼呀！
[这时候，小巷又有几个路人经过，听到呼叫声，都快步跑过来。
[劫贼见势不妙，放手而逃。
[小娟正想拦他，被劫贼猛一推，又跌倒在地。
[劫贼走了几步，见地上躺着刚才小娟丢在一边的包裹，顺手牵羊，手一捞，把她的包裹也卷走了。
[小娟瘫坐在地上，见劫贼卷走自己的包裹，一急，想爬起来又一时爬不起，急得直朝劫贼招手：喂，回来，我的包裹，还我的包裹。
[劫贼跑得快，转眼工夫就跑出小巷。
[几个路人疾步急追劫贼而去。
[李红挎上挎包，整了一下衣裳，抬头见到跌坐在地的小娟，忙走过去，伸出手。
[小娟也伸出手。
[李红把小娟拉起来。
[小娟拍拍身上的尘土。
李红：（急切询问）小妹，会不会受伤？
小娟：（腼腆摇头）大姐，你没事吧？
李红：包夺回来，人也没事。谢谢你。
小娟：（低头扯了扯衣角）没什么，在我们村里，一人喊抓贼，全村都跑出来，有人拿扁担，有人拿锄头，贼呀，早就惊跑。
李红（笑了）小妹，你是乡下来的？
[小娟点点头。
李红：出来找工作？
[小娟摇摇头，忽然捂着肚子“哎呀”一声叫起来。
李红：（忙关切问）你怎么啦？是不是受了伤？
小娟：（摇摇头，有点不好意思）是、是肚子饿。
李红：你还没吃饭？
小娟（点点头）几件衣服和几十块钱都在包裹里，让那贼抢去。
李红：（沉吟一下，拉起她的手）走，跟我回去。
小娟：（一楞，眼光有点慌乱）去哪？
李红：（莞尔一笑）放心，我不会把你拐走的。你不是肚子锇？带你找个吃的地方。
[小娟看着李红，轻轻地点了点头。
5.婚纱影楼，日。
[王强坐在大班椅上看报纸。红月推门而进，又把门轻轻关上。
红月：强哥。
王强：（放下报纸，抬头看了红月一眼）红月，今后进我这办公室敲一下门。你悄悄走进来，别人以为我们俩有什么关系呢。
红月：（不以为然）本来就有不明不白的关系嘛，你怕，我不怕。
王强：（站起来，声音压低）我的姑奶奶，你积积口德好不好，说话生骨生骨，小心祸从口出。
红月：（撇了撇嘴）有色心没色胆。
王强：（轻轻拉起红月的手）你找我什么事？现在上的是日班，还没到上夜班的时间。
红月：（甩开他的手，头一扭）还上什么班，我想辞工。
王强：（一怔）开玩笑，好好的，辞什么工？
红月：有一家中外合资的公司想聘我当经理助理，这样的好事，你说我是不是做梦也会笑死？
王强：人往高处走，这是应该的。不过，（走近红月，耸耸肩）我们一向合作得很好，这一分开，不是很不习惯？
红月：你不习惯，我习惯。
王强（嘻皮笑脸地凑近前，弄眉挤眼）好了，别小孩子脾气。今晚你就不用上夜班，我到你那里共度美好时光（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红月）。
红月：（含娇地瞋了他一眼）你敢？不怕你那母老虎拧断你的狗耳朵，今晚让你睡客厅？
王强：（挺胸收腹，拇指往上一挑）哼，她敢？我没让她站着，她就得趴着
红月：（娇笑一声，纤纤玉指一点他的头）你呀，几天没教训，圆也说成方了。
王强：（被她这一点，像中邪似的，定了身，忽然两眼一翻，弯腰鞠躬）啊，夫人我不敢，夫人我不敢。
[王强说完，偏着头瞥了红月一眼。红月掩口笑得东歪西倒，靠到了王强身上。
6.婚纱影楼下。
[李红领着小娟走进来。
[小娟好奇地东看西看。
李红：（走到柜台边，微蹙回头对坐柜台的小梅）红月呢？
小梅：（朝二楼呶呶嘴）在楼上。
李红：（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顿一下，回头对小娟）小娟，你在这等我。
小娟：（点了头）哦。
7.婚纱影楼二楼。
[李红放轻放慢脚步走上二楼，来到办公室门口，干咳两声，敲了门。
[办公室里传来王强的声音：进来。
[李红推门进去。
王强：（坐在大班椅，摆弄着手里的笔神情严肃地面对红月，有意无意地说给李红听）红月，我还是希望你能留下来。
李红：（走到红月身边，注视着她）怎么，你想走？
王强：（站起来）红月说有一家中外合资的公司想聘她，是我不让她走的。
李红：（故作惊异）真的，那可得让红月走，咱这小庙可供不起大神。
王强：（边走近去，边向李红使眼色）阿红，你开什么玩笑。红月，你先出去。
[红月头一偏，避开李红的目光，径直出去。
8婚纱影楼下。
[红月绷着脸走下楼。
[小娟在墙角边看着婚纱，没注意到红月下楼。
[柜台前的小梅见到红月，叫了她一声：红月姐。
[红月好像听不见，扭着身子径直走出去。
[小娟听到小梅叫“红月姐”一怔，可四下一看，没见到别人，眉头一皱，嘴上嘀咕：刚才明明听谁叫‘红月姐’呀，怎么见不到人？不定是我听错？
9.王强办公室里。
[王强把门关上，刚想跟李红说话。
李红：（戳着她的鼻尖）谁跟你说我想留她，她走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王强：（有点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就是看她碍眼。
李红：（盯着他）你那点事，还以为包得紧。我背后听的耳朵都生茧了。难道非得让我亲眼看见，让你没脸没皮，你才肯死心塌地？
王强：红，你听我说。
李红：（提高嗓子）要说，你跟她说去！
王强：这么说，你同意了，那我就下去跟红月说说。
[王强离座走了几步。
李红：（冷笑一声）去啊，去了就别再来。老实跟你说，这影楼是我辛辛苦苦创办的。你想学人家包老二。连门都没！
王强：（一怔，也恼羞成怒）你捕风捉影。你要自己搞，好，我走！
[王强使了性子，说完，径直出去，门关得“咣”的巨响。
[李红一怔，继而气得跺脚。
[李红气汹汹走下楼，小梅抬头叫她“红姐”李红一声不应，噔噔噔地往外急走出去。
[小娟听到小梅叫“红姐”忙抬头来张望，瞥见李红匆匆出去的背影，以为李红走时忘了招呼自己，一急，招手叫了几声“红姐”没听到李红回应。小娟忙跑出来，伫立门口张望。
[李红早架摩托车走了。小娟的视线里，只剩下李红渐消失的背影。
[小娟怔一下，一脸怅然若失，拖着沉重的脚步，茫然地朝李红走的方向走着。
10、玉兰美容院，日
[玉兰美容院门口，李红把摩托车停下。
叶眉：（看见了，走出来套近乎）红姐，是哪的仙风把你吹到我这来？
李红：（摇头叹气）哎，心情不好，也不知要去哪。
叶眉：（笑了）那更好，红姐呀，你心情不好，就来我这做面膜，边美容，还可以边闲聊。
李红：（想了一下，点头说）也好，有件事，我也想跟你谈谈。
[美容院里，李红躺上一条长凳椅，叶眉开始给她贴面膜。
叶眉：（边给李红贴面膜边问道）红姐，是不是碰到不开心的事？
李红：（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别提那邋遢事，姐有几句话问你。你和阿伟的事，有没眉目？
叶眉：（也轻轻叹了气）唉——看他那样子，对我不热不冷，八成心里有别人。
李红：（头一动）谁？
叶眉：我也不清楚，凭感觉。
李红：哎，现在的男人，就是这样。见到别的女人就花心，自己的老婆不是当做保姆，就是当作管家。
叶眉：姐啊，你一句秃驴骂尽天下的和尚，强哥可是一个好男人，不一样。
李红：（冷冷地嗤之以鼻）好男人，说到他我就气，就是天下的男人死光了，还轮不到他。
叶眉：（试探性问）为什么？
李红：女人变坏就有钱，男人有钱就变坏。
叶眉：不是吧，强哥也会？
李红：（顿一下，改了口）他不会最好，我就是怕有狐狸精在他耳边吹风，惹他心慌意乱。
叶眉：（慢条斯理）姐，不知你听过没有，要防预男人走私，不会在外边胡来，就得施行“三光“政策。
李红：（一听，坐了起来，面对叶眉）什么？日本鬼子就有这“三光“政策，对付男人还有这三招？
叶眉：（说得眉飞色舞）这三招，灵验过吃补药。第一招：要榨光男人的钱，没钱，男人想包二奶，去胡来，也没这能耐；男人没钱，还有些长得有魅力（架势），贱女人还会主动来相挤，你就得使出第二招：挤光他的业余时间，把他的空闲时间安排到眯眯，不给他胡来的余地；不过，男人要花，你不可能像监控一样二十四小时跟着他身边，就要用到最后一招——耗光，缠住他，夜夜爱，看他的精力有没那么充沛，敢不敢胡来。
李红：（目瞪口呆，半晌才说）小叶，你还没结婚，怎么知道这么多？
叶眉：（脸不禁有些泛红，飞了李红一眼）姐，我也是听人说的。
李红：（搭着叶眉的手）姐也是说笑，听你这么说，这三招还真管用。
[两人相视笑了。
[李红笑过后，脸上又掠过一丝无奈。
11、街上，日
[小娟在街上茫然地走着。
[街上高楼大厦，车水马龙。
[小娟落寞孤独地走到路旁一处石凳，用衣袖拂了拂石凳上的灰尘，坐下来。
[小娟环顾四周，顾影自怜，愁眉微蹙，抬头仰望蓝天。
[蓝天白云，辽阔而深远。
[由蓝天白云转入山村黑夜。
（小娟的回想情景）——
[陈设简陋的小娟的家里，小娟背朝正屋面对壁，眼眶发红，面带愁容。
[她的身后，父亲黄然和两个哥哥黄四黄直坐在凳上围着媒婆侯溜嫂。
侯溜嫂：（打了两声咳嗽，站起来说）好了，就这样定了。这次不能像上次一样，换了亲，人还没过门，就看不着半条人影。
黄然：（也站起来，微点着头）那是，那是，你放心，小娟最听话我的话，就这样定了。（回头）黄四黄直，还不送侯溜嫂！
黄四：（站起来，鞠个躬）侯溜嫂，你坐我慢走。
黄直：（嘴一撇，嘻嘻傻笑）瞎说，这么没礼貌，得说我慢走你请坐才对，不懂张嘴，就别跟人家放屁。
侯溜嫂：（手一摆，边说边走出去）好好好，你们请坐我慢走。
[侯溜嫂摇头走了。
黄四：（朝黄然吼）老父，快点去择个好日子，亲事给定了。
黄直：（猛站起来，朝黄四吼）喂喂喂，老大，你的老婆给走没了，这个是我的。
黄四：（手一横）放屁！老婆还未进这门，怎么走没了？
黄直：我说的哪有没错，大妹去换你的老婆。现在大妹给走了，还不是你的老婆走没了。
黄四：上个老婆我还未睡，这个还排不着你，要不，就叫老爹去找回大妹，咱一个换一个，要不然，这个老婆咱一人娶一半。
黄然：（气得抬手想打两个白痴儿子，一想又放下手，叹口气）生这两个白痴儿，不如生个破家子
黄四：老爹，你不把小妹换个老婆给我，我就不吃。
黄直：我也不吃。
黄四：（拍手笑了）嘻嘻，黄直，你输了，你学我。
黄直：（想了一下，指着黄然）老爹，你要是不把小妹换给我，我就说你的秘密，说你偷看小妹洗澡。
黄然：（气得直哆嗦，手直指着黄直）你、你胡说！
黄直：（嘴一撇）你怕了不是，小妹小的时候，你不是常看她洗澡，还帮她洗过呢，嘻嘻。
[黄然气得直摇头，抬手打黄直。
黄直：（干哭）老大，死老爹打我。
黄四：（笑着拍手）好啊，老爹，要打你就打死他，我就能娶到老婆了。
[黄然气得直跺脚，回头看看墙角的小娟。
[小娟忽然气“哇”地哭了，转身跑出去。
黄直：（急得也“哇”地哭起来）小妹走了，我的老婆也没了！
[夜幕遮天，山村黑暗而寂静。
[昏暗的灯光，把小娟的身影拉得很长。
[外面，偶有狗的吠叫声，打破夜的宁静。
[小娟手托着下巴，眼色呆滞，陷入深思。
[沉思的小娟像被什么惊醒，周身颤了一下，下意识地望门口望去。
[大门紧闭着。
[小娟轻轻地走近门边，贴着门听听外面的动静，外面又传来几声狗吠声，接下来又静了下来。
[天刚蒙蒙亮，山村依然平静。
[在山坡的一个坟堆前，站着一个山妹子的背影。忽然，那个山妹子扑通一声跪在坟前，哭叫一声：妈——然后她又磕了几个响头，爬起来毅然决然地转过身——这是小娟坚毅的脸（特写）
（闪回现在的城市情景）——
[蓝天白云。
[转入城市大街上，小娟埋着头低低的哭泣着。
[这时，一只男人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传来那人轻薄的歌声：妹妹就像三月花正红，免插花儿免打扮
小娟：（吓得神经质地跳起来，大叫）啊
[站在小娟面前的是一个瘦高的男人，尖嘴猴腮，眼珠直往她身上溜。
瘦男人：（双手直搓）小妹，你长得是漂亮，就是有点野。
小娟：（往后退一步，警惕）你想干什么？
瘦男人：玩玩呀。
[瘦男人说着，色迷迷地围着她转。
[小娟的眼睛也跟着他转，忽然，她盯着瘦男人一怔，眼前浮现早上被抢的一幕。指着那个瘦男人叫起来：贼！，你是早上那个贼！
瘦男人：（也一怔，打量小娟，惊叫）是你！
小娟：（转身大叫）抓贼呀，有贼呀！
[瘦男人环视四周，见势不妙，转身就跑。
[小娟猛扑过去，扯住他的衣襟。嘴里还忘不了喊“抓贼”
[瘦男人狗急跳墙，猛地把她推倒，撒腿就跑。
[小娟跌坐地上，一时爬不起，就看见一只男人的脚闯进自己的视线，以
为是那贼，抱住他的腿直喊“抓贼，抓贼啊”
[哪知那个男人哈哈直笑：贼，贼在哪？
[小娟听那笑声，感觉不对劲，一怔，抬头往上望去，目光在那人的脸庞上定格。
（近镜头）：王伟带着微笑的脸。
[小娟不好意思，松了手，忙爬起来，站在伟面前，微低着头。
伟：你刚才喊抓贼，是不是让人抢劫？
娟：（抬起头）是被人抢了，不是现在，是上一次。
伟：（关心地）贼呢？
娟：（又微低下头，扯着衣襟）给他跑了？
伟：你现在怎么办？
娟：我找不到红姐，不知该怎么办。
伟：哪个红姐？
娟：李红姐。
伟：是不是跟你差不多高，三十来岁。
娟：（惊讶盯着他）你怎么知道？
伟：你跟我走，就能找到她。
[小娟迟疑着。
伟：你怕我骗你？
娟：（摇头）我还是不能跟你走，我不能再给红姐添麻烦。
[伟轻轻笑了，掏出手机，按了李红的手机号码。
[小娟低头不时偷眼看了王伟。
[不一会，李红开着摩托车在他们身边停下来。
[李红下了车。
[小娟迎上去，叫声“红姐”有点不好意思：
伟：嫂子，人我就交给你了。
娟：红姐，你们认识？
红：他是我小叔王伟。你呀，人生地不熟的，怎能乱走。
娟：姐，你走我就走，没想到跟不上你。
李红：好了，跟我回去。
[李红坐上摩托车，小娟坐上摩托车后座。回头又瞥了王伟一眼。
[摩托车奔驰而去
12、李红家，中午
[李红家的食厅里，餐桌上摆满了饭菜。
[王强，王伟和李红陆续坐下来。
[小娟站在一边迟疑不敢走近来。
李红：（朝小娟招手）小娟，过来，到红姐这边坐。
[小娟磨蹭着走过来，侧身坐到李红的身边。
李红：（双手一交叉，放于桌上，俨然领导讲话）吃饭之前，我跟大家宣布一个消息。从今天开始，小娟就在这里住下来，家里的事就交给小娟打理。从明天开始，我就全身心投入影楼的工作，实行我老板娘的权利。
王强：（瞥她一眼）影楼的事你以前也没少操心。
伟：小娟在家里帮忙也好，将来嫂子生孩子，照样也得请保姆。
李红：（左手伸出两个指头，右手伸出一个指头）二比一，通过。
[王强不满瞥了王伟一眼，没说话，端起饭碗，闷气闷声扒饭。
李红：（抓起筷子，给小娟夹了肉）小娟，今后就把这当成你的家，可别生分。
[小娟“哦”地点了头，看了看王强。
王强：（微微抬了抬眼角）看我干嘛，老板娘说话算数，这里就是你的家。
[小娟又瞥着王伟。
[王伟也给她夹了肉，朝她友善地微笑，点了头。
[小娟收回目光，端起了饭碗。
13、李红家，日
[王伟的房间里，王伟正伏案写作。
[楼梯上，一手提着菜篮子，一手拿着一张汇款单的小娟正上楼来。
[小娟开门，刚踏进门就喊：伟哥，伟哥
[进了门，关上防盗门，小娟不见动静，有点纳闷，嘀咕着：伟哥今天不用上班，怎么见不到人？
[小娟走进厨房，把菜篮子放下，拿着汇款单出来时，朝王伟的房间瞥一眼，又走了过去。在王伟的房间门口看到伏案的王伟。
小娟：（脆脆地叫了一声）伟哥。
王伟：（回过头）小娟，什么事？
小娟：（走进房间，双手捧着汇款单，递到王伟面前）伟哥，你的汇款单。
[王伟“哦”地一声，接过汇款单，放在桌上，刚要转回身。
小娟：（像鼓起勇气似的）伟哥，怎么人家老给你寄钱，是不是人家欠你的？
王伟：（笑了）我给报刊杂志写稿，这是我的稿费。
小娟：（惊奇）写字也能赚钱？
王伟：（微耸肩膀，又笑着说）这没什么神秘，你识字，你也能写。
小娟：（一怔，连连摆手摇头）我哪能写，我听老辈人说，没读书，蠢过猪。我就读了四年书，自己的名字，还写得歪歪扭扭的。
王伟：（身一扭，把电脑椅转过来，面对小娟，打了个手势）小娟，你坐下来。
[小娟侧身坐下来。
王伟：（微笑说）你知道吗？高尔基才念了几个月的书，也能成为世界著名的作家。
小娟：（有点发懵）高尔基，就是你昨晚戴在耳边那个耳机？
王伟：（乐了）呵呵，不是听的耳机，高尔基是个外国人，比我强千百倍的大人物。
小娟：（更惊讶，伸直了身，眼睛睁得大大的）高尔基还比你强千百倍，那他是在地上走还是天上飞？
王伟：（从书桌上抽出一本书，笑着递给了小娟）高尔基也是人，不是飞机，这是他写的书，你拿去看看。不懂的字，可以拿来问我。
小娟：（接过书，爱不释手地用手轻轻磨挲一下，抬头）伟哥，那我先出去。
[王伟点点头。
[小娟转身往外走，刚到门边。
王伟：小娟
小娟：（一怔，转过身，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伟）伟哥，什么事？
王伟：（抿着嘴，斟酌一下，有点尴尬地说）小娟，以后，你、别叫我伟哥。
小娟：（发愣）不叫伟哥，那叫什么？
王伟：（还是斟酌了一下）就叫我阿伟。
小娟：（张大嘴，头直摇，双手直摆）不行不行，你比我大，我还是叫伟哥好。
[王伟看着她那无瑕的表情，一时无言。
小娟：（有点腼腆）我有两个哥哥，他们就是没你长得好，也没你的心这么好。我真想把你当、当大哥。
[说完，小娟慢慢转过身，走了出去，把门带上。
[王伟看着关上的门，呆呆地发愣。
客厅。
小娟：（嘴里嘟囔着）伟哥今天怎么怪怪，明明就叫伟哥，干嘛不能叫？
[小娟嘟囔着转过身，忽然瞥见一个男人的脸正向她凑近来，吓得她叫了一声，往后退几步。那人也被她的大叫惊得往后退一步。小娟看清了，是王强。
小娟：（微低下头）强哥。
王强：是你拿我的东西？
小娟：（莫名其妙地摇头）我拿你什么东西？
强：（眼珠一转）刚才你不是在说伟哥？我的伟哥是不是让你拿去？
小娟：（捂嘴失声笑了，指着房间里的伟）伟哥在里面呀，他不是东西，是个人。
强：（恍然大悟，也失声笑了）你说的是你的伟哥，我说的是我的伟哥。
小娟：（更迷惑指着房间里的王伟，又指着王强，最后指着自己）伟哥就是一个人呀，难道你的伟哥和我的伟哥不一样？
王强：呵呵，是一样。好了，没你的事。
[小娟还是没听明白“哦”了一声，走进厨房里。
[王强望着小娟的背影发呆。
[小娟从厨房出来，猛地发觉王强盯着她发呆。
小娟：强哥，你愣什么？
王强：（回过神，掩饰着）哦，没什么，小娟，我出去了，中午不要做我的饭。
[小娟点点头。
[王强把门关上，出去了。
[小娟走进自己房间，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本杂志。她来到王伟的房间门口，举起了手，犹豫一下，敲了一下门。
[房间里传来王伟的声音：进来。
[小娟拿着杂志走进来，在离王伟一米开外处立住。
[王伟转过身，看了小娟一眼。
小娟：（有点怯怯的）伟、伟哥，阿、阿伟，我、我还是叫你阿伟哥。
王伟：（也有点尴尬地点点头）好，就叫阿伟哥。
[小娟大胆地挪前一步，望着王伟，下意识地抓紧手里卷着的杂志，刚要说什么，这时候，门铃响了。
小娟：（忙把杂志放在王伟的书桌上，对王伟说）我去开门。
[小娟跑出去开了门，一看来人，是叶眉，不由一愣。
叶眉：（不冷不热）你就是那个保姆？
小娟：（点点头，忙让过一旁）哦，请坐。
[叶眉走进来，环视了客厅一眼。
小娟：姐，你是不是来找红姐、强哥？他们都不在。
叶眉：（头一摆）我不是找红姐，也不是找强哥，我找的是伟哥。
小娟：（眉微蹙，在叶眉面前手直摆）姐，不能叫伟哥，得叫阿伟哥。
叶眉：（不耐烦，白了小娟一眼）笑话，我怎么不能叫伟哥？哦，你也会想歪。呵。
[叶眉不理会小娟，扭身走进王伟的房间。
[小娟跟在后面。
王伟：（见到叶眉，眉头皱一下）叶眉，谁让你来的？
叶眉：（把挎包往桌上一搁，在王伟身边坐了下来，撇着嘴，撒娇似的摇摆着肩膀）阿伟，你也太没人情味了。人家特地跑来找你，你却欲理不理。
王伟：（背往后一靠）对不住，我还要赶任务。好呀，别说我没人情味。小娟，你陪叶眉到客厅去看电视。
小娟：（指着自己）我？
叶眉：（指着小娟）她？呵，对牛弹琴。
王伟：（不屑地瞥了叶眉一眼，转而招呼小娟）小娟，你过来。
[小娟挪前一步。
王伟：（又一招手）再走近前些。
[小娟又挪前一步。
[王伟站起来，伸手拉过小娟的手，把她拉了过去。
[小娟还是不自觉得退后一步，下意识看了叶眉一眼。
[叶眉脸色铁青，紧绷着。
王伟：（毫不理会，拿起桌上的杂志，对小娟说）小娟，你不是有话跟我说？
小娟：（又看了叶眉，嗫嚅着嘴）我、我还是等一会再说（想抽身走开）。
王伟：（又一把把她拉住）不用怕，想跟我说什么，就大胆说出来。
小娟：（又摇头）阿伟哥，我还是不说了。
叶眉：（忍不住了，噌地站起来，捂着耳朵，头直摇）够了！我不当你们的电灯泡，让你们说个够！
[叶眉恼羞成怒，抓起挎包，转身蹬蹬蹬地跑出去。
[房间里出现短暂的平静，接着，听到叶眉关门的“咣”的巨响。
[王伟和小娟四目相看。
王伟：（把手上拿着的杂志还给小娟）小娟，怎么不说话？
小娟：（接过杂志，点点头，像鼓足很大的勇气）阿伟哥，你是不是有女朋友？
王伟：（一怔，不解地望着她）你怎么知道？
小娟：（翻开杂志，指着里面）你这里不是写了。
王伟：（往后一仰，笑了）那是小说，不是真的。
小娟：（还是不相信，偏着头）你真的没有？
王伟：（还是笑了）你是说，刚才那个？
[小娟点点头。
王伟：（不以为然）她呀，是我大学的同学。
小娟：（抿嘴笑了，笑得很甜）我说呀，你不会那么快就有女朋友的？
王伟：（听出什么，盯住小娟追问）你不想我那么快有女朋友？
小娟：（满脸涨红，支吾着）我、我就是知道。我们山里人，没文化没本事，才早早就盼着娶老婆，怕年岁大了讨不到老婆。你是城里人，有文化，娶老婆是迟早的事。是不是这样？阿伟哥。
[王伟若有所思。
小娟：阿伟哥，我说得不对吗？
[王伟笑着，点点头。
14、李红家，夜
[李红的房间里，灯光鹅黄。
[王强半躺在床上，抽着烟。
[李红坐在修妆台前梳理着头发。
[王强抽了一口烟，喷出来，暗地里不满地瞥了李红一眼。
[李红扎好头发，回到床边，坐在床沿上，见王强抽烟抽得眯了双眼，好像不把她放眼里，瞋了他一眼，把他嘴里的烟抽走，掐灭在烟缸里。
王强：（张大嘴，表示不满和不解）啊，啊，怎么啦？抽根烟也犯法。
李红：（爬上了床，瞥着王强）睡觉前不准抽烟，免得污染环境。去，去刷刷牙！
王强：（躺下去）刷牙干什么？就你的事多。每晚都这样，哪用刷什么牙？
李红：（有点生气，猛掐了王强大腿一下）早死的，让你刷牙就刷牙。一点都不善解人意。
[王强疼得“哎哟”叫起来，揉着疼处，瞪了李红一眼。
[李红把脸撇一边。
王强：（忽然眼珠一转，明白过来，咧着嘴笑了）哦，我知道了，你今晚是想（骤绷着脸，一撇）哼，不行，除非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要不，没那么容易。
李红：（把他打量一下，打了冷笑）呵，你真行啊，这个也得讨价还价，去，收拾你的被子，到客厅过夜。
王强：（头一歪）好心让雷劈。我是怕在客厅过夜，小娟半夜起来方便，会吓出心脏病。
李红：（轻声打了冷笑）我倒是想听听，你的问题，究竟是难还是容易？
王强：（伸了伸身子）我问你，我的伟哥，你把它放到哪里？
李红：（笑得有点诡异，眉一挑，似是挑战）是这事呀。我把它拿走，怎么啦？
王强：（头一摇）问多了是不是，没这粒药丸，在肚里给我鼓励，你会满意？
李红：（不屑）呵，你才三十一，就得靠这粒药丸来鼓励。以前威风凛凛，强过史泰龙，现在一个星期才两次，你就力尽精疲。你告诉我，你去哪严重透支？
王强：（一怔）啊，你怎么越说越离奇，我能到哪里透支？
李红：（把脸凑近王强，盯着他）你别装疯卖傻，要是让我现场逮个正着，不死也得去吃草药。
王强：（猛地躺下，恨恨的）真是不知所谓。
李红：（叫起来）什么，你说谁在放屁？
王强：（头一摇）我是说自己在放屁。
[王强说完翻了个身。
[李红瞪了他一眼，也狠狠地躺下，侧身而睡。
15、影楼，日
[影楼内，小梅站在柜台里。
李红：（由外而进，环顾一眼，微蹙眉头）红月又没来？
小梅：红月生病请假。
[李红一愣，径直走上二楼，推开办公室大门，往里一瞧，里面静无一人。
[李红蹬蹬蹬地走下楼。
李红：（迫不及待地）小梅，阿强呢？
小梅：强哥刚出去。
[李红又是眉头紧蹙，感觉不对，重新跑到办公室，打王强的手机，手机传来的声音却是：你打的电话已关机
[李红狠狠地跺了脚。
16、红月家，日
[红月坐在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了几瓶药，一一拧开盖子，倒出了药丸，和着温开水吞服下去。吃完药，红月悠悠叹口气，眼光转移到面前的大镜子，端详着镜里的自己，发觉自己有点瘦了，憔悴了，不禁双手轻轻抚摸着脸颊，脸上露出些许哀怨。
[这时候，门铃响了。
[红月从恍惚中醒过神，赶紧搓了搓脸，调整了一下情绪，起身走去开门。
[红月开了防盗门，门外站着的是王强。
[红月开了门，王强像泥鳅一样钻进来，刚把门带上，就迫不及待地搂住红月。
[红月挣扎着，挣脱了，下意识地看看外面。
王强：（手摆着）放心，没人跟来的。
[王强说着张开怀抱又要动手动脚。
[红月用手指直点着他的额头，瞋他一眼，转身在沙发上坐下来，掏了根烟。
红月：以后来找我，屁股最好长眼睛。你那老婆现在知道我住这了。别掩耳盗铃，自作聪明。
王强：（忙替她点了烟，用嘴吹灭火，不以为然）放心，我把车开进车库里。再说，她又不知道你住哪一栋哪一套，咱照样
[王强还没说完，就挨着红月坐下来，又想搂住她。
红月：（往一边闪开，一手挡开他）我真告诉你，我想辞职。
王强：（有点不耐烦）红月，你想玩，也得看时候。昨晚，我跟那只母老虎在论持久战，一夜没相碰过，真没趣，你现在也要让我扫兴？
红月：（嘴一撇，不软反硬）我说真的，你老婆整天呆在那，我受不了。
王强：你说，辞职之后，你找什么工作？
红月：（朝他喷一口烟）你养我呀。
王强：（用手掌扇开烟雾，往后一仰）养你，这倒没问题，问题是我老婆对钱也盯得紧，肥水不让流到别人田。
红月：（身一扭，站起来，说）好啊，那你的肥水就留给你那只母老虎的一亩三分地。以后别来缠我。
王强：（一急，站了起来，一把拉住红月的手）哎呀，红月，你爱钱，我什么时候没支持？我还有自己的小金库。
[红月转而欣喜，指了他的额头。
[王强伸开双臂要搂住她。红月又推开。
[王强不耐烦：又怎么啦？
红月：（手一伸）钱来。
王强：不是吧，红月，那件事还没做，你就钱钱钱。
红月：（嘴一撇）我不管，做你的二奶，说白，你爱我的身体，我爱你的人民币。
[王强无奈，掏出钱包，抽出好几张，数出五张，正想递给红月。红月一把把他手里剩下那几张也抽走了。
[王强摇头。
红月：（瞥了王强一眼）这几个钱你也心疼？哼，你要是敢跟你老婆离婚，这些钱我就先给你存着。
王强：（猛地一把抱住红月，把她放在了床上，嘴里不清不楚地）不用你存，我现在就想跟你驾雾腾云。
[红月让他这一折腾，手一扬，手里的钱撒了一地。
[天花板也跟着旋转。
红月：（娇媚之声）我的钱，我的钱。你这个饿鬼，真是三夜没吃到腥味。
17、叶眉的美容院。日
[叶眉正坐在椅子上看美容杂志。
[李红推开玻璃门，马上有服务员招呼：欢迎光临。
叶眉：（抬头见是李红，忙起身招呼）红姐，你来得刚好，我这里刚来一种新的美容护肤用品，你试试，包你满意。
李红：哎，我哪有那个心情，保养得再好又怎么样。
叶眉：红姐，出了什么事？
[李红扫了四周一眼，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叶眉：（马上意识到李红有所顾忌）红姐，我们到二楼谈谈。
[李红点点头。
[两人上了二楼。
[李红坐下来，叶眉给李红冲了杯咖啡。
[李红倒在沙发里，手扶着脑袋。
叶眉：（走到李红面前，递给她咖啡）红姐，喝杯咖啡。
李红：（缓过神，接过咖啡）谢谢。
叶眉：（在她对面坐下来）红姐，是不是遇到不开心的事？
李红：（喝了口咖啡，放下杯子，摇头叹口气）小叶，红月你认识吧？
叶眉：认识呀，她不是红姐你的员工吗？她还来过我这里做过美容呢。
李红：（恨恨的）就是这个红月。
叶眉：（“哦”了一声，似是明白，又装出不大明白的样子）红姐，她怎么啦？工作没做好，你随时可以炒掉她呀。
李红：要是这样，我就不用这么受气。哎，实话跟你说，红月是跟阿强（两个手指做相勾状）有这种关系。
叶眉：（装作惊讶的样子）怎么会这样？
李红：（双手轻轻拍着脑门，显得很烦恼）还不是原来那句话，女人变坏就有钱，男人无钱就学乖，有钱就变坏。
叶眉：（注视着李红，忽然眼珠子一转，伸了伸身子）红姐，我有个主意，不知道你想听不想听？
李红：（来了精神）什么主意？你说！
叶眉：（扬扬眉）红姐，你不觉得小娟长得像红月吗？就让小娟勾引强哥。
李红：（惊讶）啊？不行。让小娟勾引阿强，不是用自己的手打自己的脸。再说，小娟是个好妹子，我不想这样害了她。
叶眉：（笑了）红姐你别急，这是引蛇出洞。
李红：（有点迫不及待，起身坐到叶眉身边，拉起她的手）小叶，你快说。
[叶眉点点头，跟李红比手划脚的说起来
18、李红家，日
[小娟正在王伟家打扫卫生，忽然看到地上一张照片，捡起来一看，是王伟的照片。
[王伟的半身近照。
[小娟看得入神，久久不肯放下，看着看着，不禁有点神往，眼睛闭上了，仿佛王伟就站在眼前，向她伸出手，小娟也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没想到王伟像被什么吸走，整个往后退去，渐渐变小，小娟怎么也抓不住，急得叫起来：阿伟哥
[小娟的叫声也把自己唤醒过来，她注视手里的照片，又不禁把它贴着自己的胸口，心驰神往。
19.
[住宅区楼下，李红正往家里走。
[李红来到自己家门口，开锁，脱鞋进去，见家里静无声息，眉头一蹙，往里走几步，经过小娟房间时，下意识瞥一眼，不禁一怔。
[小娟房间里，小娟正拉开自己的旅行袋，往里面藏东西。
[李红觉得奇怪，眼珠子一转，抽身缩回，悄悄回到客厅，往沙发上坐下来。
[小娟走出房间，，见李红正坐在客厅里，一怔，忙走过去。
小娟：（来到李红跟前，看她一眼，又低下头）红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李红：（若无其事地挥一下手）我刚进来。对了，小娟，我刚才忘了，你下去问楼下阿伯，今天的报纸来了没有。
[小娟点头“哦”了一声，转身出去。
[门轻轻关上。
[李红一跃而起，冲进小娟的房间里，拉开她的旅行袋，翻看她的东西。
[旅行袋里，除了小娟的衣服，没发现什么。李红不甘心，又翻了衣服的袋袋兜兜，在一件上衣的口袋里，李红找出一张照片，拿近一看，是王伟的照片。李红不禁呆了。
[李红的画外音：小娟怎么拿阿伟的照片，还偷偷藏起来，什么意思？
[李红忽然朝外面望一眼，又赶紧把照片藏回原处，拉好拉链。
小娟：（开门进屋，见李红坐在沙发上，走近前）红姐，报纸还没来。
李红：（点头，朝小娟招手）小娟，来，坐下来，红姐有话跟你说。
[小娟在李红对面坐下来。
李红：（手拍着身边的座位）来，到红姐身边坐。
[小娟有点腼腆地坐到李红的身边。
李红：（拉着她的手）小娟，红姐对你好吗？
小娟：（狠狠地点头）好！红姐对我很好，没红姐收留我，我现在还不知在哪。
李红：（点点头）如果红姐有事想请你帮忙，你肯不肯？
小娟：（猛地站起来，说地毅然决然）红姐，别说帮忙的话，你想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李红：（满意地点头，拉小娟坐下）好，你有这份心，红姐就高兴。坐下，坐下。
小娟：（偏着头）红姐，你说，什么事？
李红：（顿一下，笑着说）嗯，是有件大事，不过，不是现在。到时，需要帮忙，我会跟你说的。
小娟：（点头）哦。
李红：（拿过挎包，从里面拿出一只新买的手机，送到小娟面前）小娟，这是红姐给你买的，喜欢吗？
小娟：（忙摆手推辞）不，不行，红姐，我不能要你的东西。
李红：（把手机往她手里塞去，语气坚定）红姐送你，你就拿着。再说，红姐有事也能及时找到你。懂吗？
[小娟望着李红。
[李红态度坚决地点点头。
小娟：（低声说）谢谢红姐。
李红：（挎上挎包，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记住，想在城里住下来，就要懂得城里人的生活。
[李红说着，转身走了。
[小娟望着李红的身影，不禁又把目光投到手里的手机，不停地把玩着。
20、李红家，下午
[小娟在客厅里拿着一本英语书，边踱步边念着：one，two，shree。哎，外国人真是麻烦，字不像字的。三个单词，学了三天，还是不记牢。
[这时，门铃响了。
[小娟忙走去开门。
[门外来的是叶眉。
[小娟一怔，马上又很有礼貌地打个手势：哦，叶眉姐，请坐。
叶眉：（走进来，门还没关上就亲热地拉住小娟的手，脸上露出夸张的笑容）小娟，才几天没见，你变得更漂亮了。
小娟：（受宠若惊，缩回了手，有点不自在地）叶眉姐，你真会说笑，快请坐。
叶眉：小娟，你以后别再叫我叶眉姐了，叫我叶眉就行了。（瞥见小娟手里的书，惊叫）哎哟，你在学习英语啊？谁教你的？
小娟：（有点不好意思）没事，学着玩。阿伟哥说，没事就学点英语。
叶眉：（脸一撇开，低声嘟囔）就你这几句one，two，shree。还不是让外国人笑死。
小娟：（听不清楚，眨眼说）叶眉姐，你说什么呀？
叶眉：（换上笑脸）噢，没什么，我说你学习这么留心，一定能够梦想成真。
[小娟似懂非懂地点头。
[叶眉在沙发上坐下来。
小娟：（坐在她对面）你找阿伟哥吧？阿伟哥不在。
叶眉：我不是找阿伟，我是找你的。
小娟：（发懵）你找我？
叶眉：（笑着盯着她）是啊，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我新创一种发型，想让你当我的模特。
小娟：模特？哦，我知道，模特，就是（学着模特的走姿）衣服穿得很少，在台上扭来扭去地卖肉。别别别，我哪敢穿那样的衣服上台。
叶眉：那是时装秀，不是卖肉。
小娟：（不以为然）在我们那里，衣服穿得那么少，人家就叫“卖肉”哩。
叶眉：（笑了）小娟，我不是叫你去卖肉的。我让你做的是发型模特。就是为你免费做个发型，做得好，顾客满意，生意就好做。
小娟：（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是好，可我自己的事还没做。
叶眉：（站起来，拉起她的手）放心，我跟红姐说好了，他们晚上不在家吃饭。
[小娟还犹豫着，叶眉连推带搡，把小娟带出去。
[门“咣”的关上了。
21、李红家，黄昏
[王伟开门进来，家里静无一人。
王伟：（觉得奇怪，叫了几声）嫂子。（又走向厨房）小娟，小娟。（嘴里嘀咕）怎么连小娟也不在？跑哪了？（坐到沙发上，打起电话）嫂子，快六点了，怎么还不回来？
电话里李红：阿伟啊，我忘了告诉你了，中午我和你哥不回家吃饭，就在影楼吃盒饭。
王伟：小娟呢？
李红的声音：哦，小娟在叶眉的美容院。
王伟：（一愣）她到叶眉的美容院做什么？
李红的声音：叶眉有事让她帮点忙。要不，你到影楼来，这里还有盒饭呢。
王伟：不用了嫂子，我就在家里随便吃点，就这样，拜拜。
王伟：（放下电话，眉头微蹙，嘀咕）叶眉搞什么鬼？
22、街上，黄昏
[街上，小娟远远走来，渐近，看清她的样子。她的面部慢慢接近镜头。
（特写）：小娟的头发——染上了栗色，乱蓬蓬的像朵蘑菇云（演员可戴假发）。
[一路上，小娟像贼一样，躲躲闪闪的，怕引来路人的目光。然而，越是躲避越是惹来路人的目光。这使小娟不得不加快了步伐，夺瘟疫似的小跑起来。
23、李红家，黄昏
[王伟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到门打开的声，忙抬头望去。
[小娟畏首畏尾地走进来，低着头不敢看王伟。
王伟：（认出是小娟，不禁叫起来）小娟，你怎么变成这样子？
[小娟用手挡住头，低头垂眼的。
王伟：（一急，站起来，抓起小娟挡着头的手）小娟，你说，是不是叶眉搞的？
小娟：（抽回手，连连摆着）这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愿意的。
王伟：（惊异）她让你做什么？
小娟：她让我做发型模特。
王伟：（生气又拉起小娟的手）这样整人，真是荒唐，走，我带你去找她！
小娟：（抽回手，直摇头）阿伟哥，算了，就是去找她，也不能变回来。
王伟：你不找她，我去找她！
[王伟转身夺门而出。
[小娟叫了声“阿伟哥”追到门口，却不见王伟的身影，倚着门发呆。
24、街上，傍晚
[街上灯火辉煌。
[王强开车汇入灯火辉煌的夜景。
[这时候，王强的电话响了。
王强：（接听）喂，我在外面，嗯，好。
[王强合上手机，加快了油门。
25、红月家，夜
[红月坐在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份报告书，报告书可见“医院报告”字样。
[这时候，门有钥匙开动的声音，忙关上抽屉。
[门开了，王强走进来。
[红月站起来，王强走到她身边。
王强：（拉住她的手）红月，什么事？
红月：（抽出手，踱了几步，在沙发上坐下来，手一招）钱来。
王强：（惊讶）什么，上午才给你钱，现在还要？你真把我当金库呀！
[红月漫不经心翘了腿，从茶几上拿起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了。
红月：就你上午给那几个钱，能办什么事？放心，我不会乱花你的钱。我想做点生意，这样，也就不用事事都找你要钱。
王强：（在她面前坐下，盯着她）你想做什么生意？
红月：（喷出一口烟）随便。
王强：（不以为然地笑）随便？谁像你这样做生意，我不如拿钱去扶贫。
红月：（掐灭了烟）你不给钱？
王强：实话告诉你，我身上也没带那么多钱。
红月：多少？
王强：几百块。
红月：先拿来应急，明天我可以拿去做定金。
[王强拿出皮夹子，抽出五百块钱，递到红月面前。红月想接，王强又缩回去。
王强：你别骗我。
红月：（抽走他的钱）你不放心，就打张借条，当我跟你借，高利贷也行。
王强：（有点僵硬地笑了）那倒不必，我也是为你好。我走了，今晚再来。（转身走到门口，忽然又转过头）如果你真想做生意，我倒是支持。
[王强说完，走了。
[门“咣”地关上。
[红月望着关闭的门，怔一下，忽然双手抱头，又用手直擂脑袋。擂了好几下，停住时，已泪流满面。
26、街上，夜景依然灿烂。
[王强的车停在住宅区附近的路旁。王强坐在车里抽着烟。
[忽然，在他的视线里，红月走出住宅区，在路旁拦了辆出租车，出租车王前面的方向驶去。
[王强扔掉烟蒂，启动车子，跟了上去。
[红月坐的出租车在一家歌舞厅门口停下。
[红月下了车，走进歌舞厅。
[王强把车泊好，也下车，跟踪其后。
[红月进了一个包厢。
[王强躲在一旁，点了一根烟。
[不一会，红月出来了。王强闪一边，又跟上她，一直走出歌舞厅。
27、红月家
[红月开门进去，刚要关门，忽然，一只手跟她较劲似的外内推。红月一惊，抬头一看，是王强，更是吃了一惊，半天合不拢嘴。
[进了门，王强往沙发上坐下，翘起腿。
[红月好象做贼心虚，不时暗暗瞥着他。
王强：你去歌舞厅做什么？
红月：（一怔，随即换上笑脸，走到王强身边坐下，趴在他的大腿上）朋友约会哩，你不在，我一个人怪孤独。
王强：什么约会？怎么一下就出来？
红月：（撒娇地捶打着王强）哎呀，你好坏，跟踪我。
王强：红月，你实话说，是不是吸毒了？
红月：（惊愕地直起身子）你、你胡说。
王强：（冷笑一声）是不是，我倒想弄明白，我有耐心。
红月：（见王强不走，急了）你不回去，就不怕老虎婆怀疑你？
王强：（两手交叉，抱着胸，漫不经心）我倒是真怀疑你吸毒。
红月：我可先睡了。
[红月走进房间，把门关上。
[王强在客厅抽烟。
[不一会，红月的房间发出一些杂乱的声响，王强忙起身，走到房间门口，拿出钥匙，开门进去，见到红月脸色有点苍白，双手有点颤动地正拿出一小包粉末的东西在吸食。他冲过去，狠狠地把白粉打掉。
[白粉撒落一地。
[红月急红了眼，猛地推开王强，趴在地上，贪婪地吸食。
[王强看不过眼，想推开红月，可是看到她那个失魂落魄又如狼似虎的样子，不禁缩回手，微叹一口气，转身走出房间，回到客厅抽烟。
[一会，红月走出来，头发有点乱，神情有点颓废，在王强身边坐下。
王强：（看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吸毒？
红月：（低下目光）一个月前。
王强：以后我再也不会给你钱。
红月：（一惊，抓着王强的手，带着哭腔）强哥，你想丢下我。
王强：（推开她，撇开脸）你别的可以做，就是不能吸毒！别说我这不是金库，就是金山银山也会让你吸干。
红月：（黯然）强哥，我也不想吸毒，你想想？我一个人有多孤独。我有家不能回去。逃出来，以为在城里可以重新开始，过上好日子。没想到，有地方住，没有家。你说，我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麻痹自己，难道要我活受气。
王强：（烦躁地站起来）家家家，你以为这个城市，高楼大厦，个个都是家？你以为我也有家。有家就不用跟你在这守夜。
王强：（挪开脚，往门口走去，走几步，又回头）红月，我希望你好好考虑，把毒戒掉，什么事都好说。
[王强夺门而出。
[红月木然，一会，木偶似的，僵硬地走到墙边，从桌上拿起笔，在墙上的挂历上那个“20”画了个叉。“20”前面的日子都已画了叉。
[镜头推向后面的日期，特写：30日的旁边赫然写着：死亡之日。
28、酒吧里，夜
[酒吧里，音乐悠扬回荡。
[王强在喝酒解闷。
29、婚纱影楼，夜
[李红正在打电话，打了一阵，通了，却没听到回应。
李红：（烦躁地搁下电话，转正大班椅，狠狠拍了桌子）连电话都不听！哼，办点小事去了一整夜，难道又在外边开小差？
30、李红家、夜
[客厅里，小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过去了。
[门开了，王强有点醉意的，跌跌撞撞地进来，走几步，见客厅的电视开着，一怔，身子晃几下，醉眼四望，目光落在小娟的那顶染色的头发上。
王强：（醉眼一转）红月，红月怎么在这里？
[王强揉了揉眼睛，又跌跌撞撞走到小娟身边。
[电视里，这时候正播着一对情侣在亲吻。
[王强见沙发上的小娟睡得正香，美丽动人，觉得心里很躁热。他解了几个纽扣，忽然猛地抱住小娟，没头没脸地往她脸上亲吻起来。
[熟睡的小娟被惊醒了，惊叫起来，拼命地挣扎。
[电视里，那对情侣倒在沙发上。
[楼梯上，王伟正往家里走。
[王伟刚到门口，手机就响了。
王伟：（接听）喂，嫂子，什么，我哥的车和别人相撞，他现在怎么样？人你看到没有？听路人说的，人抬到医院。好好，我这就去。
[王伟十分惊慌，刚想抽身走，就听到家里的杂乱的声响，觉得不对劲，眉头微蹙，欲进又退。
[这时候，屋里又传出杯子摔破的脆响。
[王伟一怔，不再犹豫，开门进去。
[王伟冲进屋里，紧张地四下张望，看到王强正压着小娟。小娟边叫边挣扎。忙冲过去，抱住王强，把他拖开。小娟摆脱了，又羞又气，掩脸跑进自己房间。
[王伟把王强摔在沙发上，气呼呼地盯着他。
王强：（酒意已消退许多，看着王伟）阿伟，我、我做什么了？
王伟：（跺一下脚）哥，你呀，醉酒误事。你说，现在跟小娟怎么说？
王强：（目瞪口呆，又结结巴巴）我，咳，我以为是红月呢。
王伟：（摇头）哥，你也得检点一下自己了。让嫂子知道，看你怎么收场。
王强：（狠狠地扫了自己的嘴巴）哎呀，看我这张臭嘴！
[王伟瞥了王强一眼，转身走进小娟的房间。小娟趴在桌上低声哭泣。
王伟：来到她身边，柔声说：小娟，是我哥不对，他喝醉酒，认错人。你原谅他。
小娟：（忽然扑向王伟，抱着他哭得大声了）阿伟哥。
王伟：（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肩）小娟，今天的事就让它过去，什么都别说，啊。
[王强已清醒，来到小娟的房门口，瞥见房间里的情景，想闪开。
[王伟见了，轻轻推开娟，递给小娟的手绢，小娟拿着手绢轻轻擦着眼。
[王伟走出房间。
王强：（把伟拉到客厅，低声说）阿伟，今晚的事千万不能让你嫂知道，小娟那边，你也帮忙劝劝。
王伟：哥，今后你可不能再欺负小娟。
王强：（稍一想）你是不是喜欢小娟？
王伟：哥，你说到哪。这是对人最起码的尊重。
[王伟瞥了王强一眼，拿出手机要打电话。
王强：怎么，还想告诉你嫂子？
王伟：等我打完再告诉你。（打了李红的手机）嫂子，哥没事，你快回来。
[王伟关了手机。
王强：（急着问）你，你跟你嫂子打什么暗号？
王伟：别紧张，嫂子刚才在路上看到你的车跟人家撞上了，以为你出事呢。
王强：我的车在车库里呀。
王强：
（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套牌车！
王伟：
[这时候，李红急急走进来，见到王强，奔过来。
李红：（捧着强的脸）老公，你没事吧？
王强：（有点不自在，轻轻推开他）没事，没事，一根头发都没丢。
李红：（忽瞪他一眼）你说，去哪，为什么现在才回来？车呢？人没事，车怎么跟人撞上？
王强：老婆。车在车库，你看到的肯定是套牌车。
李红：套牌车，那不是出事要算到咱头上来？
王强：我最冤了，要是那个人开着套牌车去嫖去赌去包二奶，让你看到了我不是惹了一身骚。呵呵，他寻欢作乐，我替他背黑锅。
李红：（瞪他）你的脑筋倒是转得挺快的。
王伟：（稍一想）哥，车让人套牌，得赶快找交警处理。
王强：对，阿伟，咱一起去。
[李红看着他们走出去，回头一扫屋里，没见到小娟，正沉思着，小娟低着头走出来。
李红：（走上去）小娟，你没事吧？
小娟：（摇头）没事。
李红：你和叶眉的事，阿伟跟我说了。你怎么可以随便答应她？现在想变回来也麻烦了。
小娟：（呆呆摇头）算了，红姐。
[这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
[李红忙接了电话。
李红：喂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是不是李红？
李红：（觉得有点奇怪）我是。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你的保姆是不是丢了一包东西？里面有衣服和一张身份证？
李红：是呀，里面还有几十块钱。你怎么捡到的？
电话里的声音：几十块钱我就没看到，我捡到的只有衣服和身份证。你们要不要认领？
李红：请问，你是怎么捡到？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别问那么多，你想拿回去，咱就约个时间。不想拿也行，要是有人拿这身份证去做什么事呵呵，那就麻烦。好好考虑。
[李红刚想再说，那人已搁下电话。
[李红脸色凝重。
小娟：红姐，什么事？
李红：刚才那个人说，捡到你的身份证，让咱去认领。
小娟：这是好事呀，红姐。
李红：（手一摆）小娟，你不懂，这人对我们的情况很了解。他要是真想把身份证还给咱，早送上门了。
小娟：（还是不懂）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红：他这样做，肯定是想斯文勒索。
小娟：（惊怕）那，就不要了。
李红：你在城里，没身份证也不行，不如，你回家重新弄一张，那张报失。
小娟：（紧张）回去？不，红姐，我以后少出门，就是出门，小心点就好。
[李红沉默不语。
31、街上，夜
[王强开着车。王伟坐在副驾驶室上。
王强：好彩，那辆套牌车上路不到一个月，别说他没出事，就是给我闯几次红灯，也够我受了。
[王强不见王伟说话，偏头一瞥，见他心事重重的，就轻轻地捶了他一下。
王强：傻小子，想什么？
王伟：（醒过神）没什么。
王强：（暗笑一声）阿伟，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小娟？
王伟：胡说。哪有这种事。
王强：你不说实话，我也看得出。今晚的事就骗不过我这双眼。
王伟：什么骗不过你双眼，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王强：不是更好。
[王伟沉默不语。
32、李红家，夜
[李红和小娟面对面坐在沙发上，都心事重重，默默无语。
[门开了，王强和王伟走进来。
[李红和小娟同时站起来。
李红：（走向王强）阿强。
小娟：（走到王伟面前，头一低）阿伟哥。
王强：（耸着肩）怎么啦？
王伟：（摊开手）我们没事呀？
[李红轻叹一声。
[这时候，电话响，李红和小娟面面相觑。
[王伟走过去接了电话。
王伟：（听了几句，回头对李红）嫂子，是你的牌友。
李红：（接过电话筒）喂，哦，今晚有事，不玩了。
[放下电话，李红轻轻吁一口气。
王强：怎么啦，都心事重重的。
李红：（打个呵欠，一摆手）没什么，好困啊，睡了。
33、红月家，日
[上午的阳光把屋里照得亮堂堂，红月还在睡懒觉。
[红月床头柜的电话响。
红月：（懒洋洋地翻过身，慢吞吞地抓起电话）喂，瘦猴，什么事，讨债呀，我又没欠你的债，啊，有好货。唉，可惜本小姐没钱。没钱也能看货。呵，你这个鸦片鬼变人样了，好，我现在就去。
[放下电话，红月又打了个呵欠。
37、瘦猴的住处，日
[瘦猴正坐在沙发上，边抽烟边拿着一张身份证，眯着眼于眼睛看着。
[这时，门铃响，瘦猴去开了门。
红月：（走进来，还没坐下就问）瘦猴，好货在哪，拿出来看。
瘦猴：（坐下，喷了一口烟雾）货是好货，比上次的纯多了，可惜你没钱。
[红月在他对面坐下，从茶几上的一包烟抽出一根，叼上。瘦猴给她点燃了。
红月：（喷一口烟雾）你不让我看，还让我来干什么？
瘦猴：（把手里的身份证丢到她面前）给你张银行卡。
红月：（拿起身份证）呵，什么银行卡，不是张身份证。
瘦猴：（掐灭烟）这张身份证是一个保姆丢的，她正在找，你拿它去换酬金，咱五五开。钱你拿去花。
红月：（拿着身份证细看，不禁叫起来）小娟！
瘦猴：（一怔，身子直起来）怎么，你认识她？
红月：（缓过神，笑着直摆手）呵，我是看这妹子，名字特不好听，俗气。
瘦猴：怎么样？
红月：（稍做思考，点点头）好，听你的。
38、李红家，日
[小娟正在擦桌椅。
[电话响。
[小娟放下抹布，擦几下手，过去接电话。
小娟：喂。
电话里一男子的声音：你是不是李红？
小娟：我是小娟，红姐不在家。你是哪位？
电话里男子的声音：你也不用知道我是哪位，你的身份证在我这，想拿回去，给我准备两千块钱。
小娟：两千块，你去抢好了。就这张身份证，我在家里才花二十块，到了你那里就两千块。你怎么不转行，专给人家办身份证？
电话里男子的声音：呵呵，你倒是挺幽默的。随便你，身份证在我这，你就不怕我去找你的家人？
小娟：（有点惊慌）你想干什么？你、你别胡来。
电话里男子的声音：我会不会胡来，得看你怎么安排。明天中午一点，你把钱给我准备好，到春福园后面等我。记得，明天中午一点，春福园。
[男子放下电话，小娟握着电话直发呆。
39、李红家，日
[厨房里，小娟正在切肉，切得很慢，边切边想什么。
[李红开门进来，走到厨房里，小娟还浑然不觉。
李红：小娟。
[小娟吓一跳，回过神时，不小心刀把食指划一小道，血直流。
[李红一见“啊”地叫起来。
小娟：（把手指往嘴里一吸，抽出来，用手压着）没事，红姐，怨我不小心。
李红：（急急的）等等。
[李红急忙跑出厨房，拿来止血胶布，给小娟包扎好。
小娟：（看着李红，有点不好意思）对不住，红姐。
李红：（手一摆，拿起刀）好了好了，这里由我来。
小娟：（急）那哪能，这是我做的事。（跟李红抢刀）
李红：（忙压住她的手）别，别，别，你这一抢，等会要是红姐也跟你一样，刀嘴见红，咱都成了俩残疾人。去去去，让红姐自己来。
[小娟“哦”了一声，走出厨房，在客厅还没坐下，就听到李红“啊”的惊叫声。
[小娟吓一跳，跑进厨房。
李红：（正揭开锅，回头看了小娟一眼，惊叫）小娟，你怎么把鱼头跟苦瓜煮一块？
小娟：（一怔）哪有？
[小娟凑近一看，锅里，鱼头真跟苦瓜煮一块了，头就低下。
李红：（又打开电饭锅，又一惊一乍）啊，让你煮干饭，怎么成了粥？
小娟：（低着头，说得细声）我，我不留神，水下多了。
李红：小娟，你今天怎么了？不是红姐对你不满意，你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小娟：（抬眼看了李红，手直摇）没，没，没。
李红：（稍一想，忽然紧张起来）是不是昨天那个人又打来电话？
小娟：（低下头，摇摇头）不是，不是。是我昨晚睡得不好。头重脚轻，没精神气。
李红：记着，今后那人有没再打来电话，你都别让阿强和阿伟知。我怕他们胡来。
[小娟点点头。
40、李红家，日
[餐桌边，李红一家子正围着吃饭，都吃得津津有味，饶有兴致。
[这时候，几双筷子都朝鱼头煮苦瓜的那锅汤叉去，全叉到一起，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抬头，面面相觑，又都哈哈大笑。
[小娟傻愣地看着他们。
李红：（笑着）小娟，想不到今天你做的鱼头煮苦瓜这么好吃，成了抢手货。
王伟：（喝了一匙汤，咂着嘴）好吃，真的好吃。小娟，明天，你还煮鱼头苦瓜。
王强：（点点头）小娟，你要是天天能做出这么好吃的菜，什么酒楼饭店，我一个都不去。
小娟：（有点不相信，看看大家）真的好吃？
王强、李红、王伟异口同声：好吃！
41、街上，日
[红月手里攥着小娟的身份证，走在街上，不时张望。
[街的另一头，王强正驾着车。
[另一条街上，小娟一手提着一个铁盆子，一手拿着一截铁棒子，正朝前面走去。街上的行人不时向她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
[小娟走了几步，四下张望，停住，向一个中年女人询问：大姐，春福园往哪走？
[中年女人打量她一眼，指了前面：朝这条街的路口往右拐，走几百米就到了。
[小娟点头道谢，继续前行。
[中年女人回头看她一眼，眼神露出疑惑，摇头走了。
[王强开着车，忽然看到前面的红月，立即把车开过去，停到路旁，下车来。
王强：（走几步，朝红月招手）红月。
[红月见是王强，愣住了。
王强：（走到红月跟前）红月，你去哪？
红月：买点东西，怎么，老虎婆肯放你出来？
王强：说这么难听，走，我送你。
红月：不用了，不远，前面就到。再说，大街上，得防你老婆的耳目。
王强：（不以为然）我老婆也就一双眼睛，一对耳朵，哪来那么多耳目。
红月：强哥，隔墙还有耳，何况这里是大街大市。拜拜。
[红月瞥王强一眼，扭身走了。
[王强望着红月的身影，沉思有倾，回到车上，把车徐徐开走，悄悄跟上。
[走在前面的红月不时环顾四周，发现王强悄悄跟上来，马上改变路线，拐进一条小巷。
[后面跟着的王强只好把车停在路旁，抽出根烟，点上。等一会，见不到红月出来，只好把车开走。
[提着铁盆子，拿着铁棒子的小娟来到一处还没建成的已废弃的一处建筑物前面，上看下看，眉头微蹙，嘴里嘀咕：春福园？城里人真会做名，一座破房子，也叫得这么好听。
[小娟四处瞧瞧，没看到一个人，嘀咕：怎么一个人也没？
[春福园前面的小街，偶然有行人，车辆经过。
[小娟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红月在街上匆匆地走着，不时张望。
[王强的车不疾不慢地遛着。车里，王强也在注意着路两旁行人。
[春福园前，小娟等得有点不耐烦了，站了起来。
[这时，不远处走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中等身材，看样子，小娟不认识。小娟就瞥了一眼，没放在心上。
[中年男人来到小娟身边，贼溜溜的眼睛直王她迷人的身材溜着。
小娟：（对他非礼的目光很是讨厌，白了他一眼）你是谁呀？看什么？
男人：（瞅着她饱满的胸部，咧开嘴）我是谁，等会你就一清二楚，包括我身上几根汗毛。
小娟：（撇过脸）管你身上几根汗毛。
男人：妹子，你不是等在我么？别装了。
小娟：（打量他）哦，你就是那个
男人：（一怔，继而笑开了）是啊，我就是那个呵呵，你知道就好，乖乖跟我走，啊。
小娟：（把铁盆子当盾挡在胸前，又扬起手里的铁棒子，厉声）走，谁想跟你走，把身份证留下来，你自己走！不然，我这脸盆一敲，我的人听到响声，等会你就变成肉饼！
男人：（一怔，又打量小娟）呵，要说抢劫，你又不是要钱，要身份证干嘛？哦，你这么急，原来是要我的身份证去选日子，（凑近去，嘻皮笑脸）妹子，你长这么纯，想男人也这么急。
[中年男人说着就要拉小娟的手，小娟把手里的铁棒子一挥。中年男人吓得往后退一步。
小娟：把身份证留下来。
男人：（手一摊）妹子，身份证等会再拿不迟。别提棍拿棒，放下来，春福园将就一下，当做咱临时的洞房。
[中年男人说着，试探性地往前跨一小步，手轻轻摆着，示意她放下手里铁棒。
小娟：（猛地敲响铁盆子，边敲边大叫）抓贼呀，乡亲们，快抓贼呀！
男人：（怔住了，继而醒悟过来，双手直摆）喂，喂，妹子，你干什么？
[小娟把铁盆子敲得更响。
[中年男人吓得往后直退，转身要跑。
小娟：（把他喝住）站住！身份证留下来！
男人：（有点惊慌）这小妹，长这么漂亮，看不出精神也有问题。
[中年男人转身就跑。
小娟：（边敲铁盆子边追，边追还边喊）抓贼呀，快抓贼！
[这时候，路上一些行人听到敲打声和喊声，都朝这边走来，见小娟追赶着一慌乱逃跑的中年男人，几个路人都包围上来，抓住那个中年男人，把他按在地上。
男人：（挣扎着，喊着）放开我，我不是贼！
小娟：（赶上来，铁棒指着中年男人）你不是贼，怎么拿我的身份证不还？
男人：（没好气地辩解）我什么时候拿你的身份证？
小娟：（一怔）那，你不是，不是拿身份证跟我换两千块钱那个贼？
男人：我不是贼，完全是一场误会。
[众人听出头绪来，手一松，中年男人挣脱出来，揉着被掐疼的手，不满地瞥了小娟一眼。
小娟：（盯着他）你不是贼，也不是好人！见到女人，双眼就冒火，说什么入洞房，比贼更讨厌。
[这时候，王强朝这边走过来。
王强：（见到小娟那副样子，惊讶）小娟，你在这干什么？怎么提面盆，拿铁棒？
小娟：抓贼呀。
[众人都笑了，互相说“走啦，走啦”都散去了。
男人：（狠狠瞪了小娟一眼）神经病！
[中年男人说完走了。
王强：小娟，怎么回事？
小娟：（瞥王强一眼）我、哦，我是出来买盆子和铁棒，刚好碰到那个人，想胡来，我就喊抓贼了。强哥，想不到盆子和铁棒抓贼还很管用。
王强：（笑了）好了，贼走了，你的盆子和铁棒也可以拿回去了。
[小娟迟疑不决。
王强：（瞥她一眼）我送你回去。怎么，贼都不怕，还怕我？
[王强转身走向路旁的车，小娟默默跟在他身后。
[不远处，红月正朝这边窥视，见王强的车朝她这边开来，忙躲开了。
42、影楼，日
[李红在办公室里的电脑旁工作着，手机响了。
李红：（接了手机）喂，哦，小叶，什么好事？啊，小娟上了王强的车！你说清楚点，哦，他们现在去哪？哦哦，嗯。我会找机会跟小娟说说，拜拜。
[合了手机，李红一副心事重重。
43、李红家，晚上
王伟：哈哈哈
[此时，王强、李红、王伟就在沙发上围成一圈，小娟站在李红旁边。
王伟：（还忍俊不禁）小娟，想不到你还把农村那一套搬到城里。敲盆子抓贼，倒是新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耍猴戏。
小娟：（嘴一嘟）阿伟哥，你别笑我了。像你们城里人这样各顾各，别说人抓贼，反过来是贼抓人。像中午那个情形，喊抓贼肯定没用，不如我敲面盆，人呀，一下就来了一大群。
王伟：（沉吟一下）这就是现在城市人自私的症结。
王强：（一摆手）什么自私不自私，还不得理自己的事。小娟的身份证要不回来，怎么办？
王伟：报警。
王强：就这点小事，报什么警。
李红：我的意思是，静观其变。
小娟：算了，当是没了。
李红：（拉着小娟的手）小娟，你放心，我们会想一切办法，把你的身份证拿回来。（转向王强王伟）好了，你们哥俩理自己的事，我跟小娟谈点私事。
王强：什么好戏，这么神秘？
李红：（普通话）女人的事。
王强、王伟：（异口同声普通话）女人做主！
[王强看着王伟，耸耸肩，摇头。
[王伟也耸下肩，笑了。两人一前一后出去。
李红：（跟过去，把门关紧了，回头招呼小娟）来，小娟，坐下来。
[李红在沙发上坐下，小娟在她身边侧身坐下。
李红：（抚着小娟的手背，显得温柔）小娟，中午是你强哥送你回来的？
小娟：（有点不好意思的点头）是啊。
李红：你觉得强哥好吗？
小娟：（一愣）强哥？好，很好！
李红：（摇摇头）他不是一个好丈夫。
小娟：（吃惊）红姐，你都知道了？
李红：（也惊讶）小娟，你也知道？
小娟：（低下头，声音很细）红姐，那可能是个误会。
李红：（摇头）不，是真的，阿强在外边早就有女人了。
[小娟“啊”的惊得站起来。
李红：（忽然抱着小娟的腰，哭起来）这些臭男人，没钱就记得同患难，有钱就花花肠子。小娟，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娟：（蹲下来，捧着李红的脸）红姐，你别哭了，我最怕人家流眼泪。你还是跟强哥好好谈谈。
李红：（擦下眼泪，摇头，轻叹）哎，我没亲眼看到，说了也白说。
小娟：你跟着他呀。
李红：我又不是监视器，哪能二十四小时跟着他。
李红：（稍一沉吟，激动得站起来，按着小娟的肩膀）小娟，我有个办法，你得帮我。
小娟：（也站起来）红姐，你说，怎么帮？
李红：小娟，你还看不出，其实阿强背地里喜欢你。你就将计就计，跟他好。
小娟：（一惊）红姐，这怎么行？
李红：（紧紧抓住小娟的双臂）小娟，你放心，红姐当然不希望你受欺负，我们是跟他们演一场戏，到那时一网打尽，看阿强还有什么话。
[娟想了想，还是摇头。
李红：（忽然跪下）小娟，难道你愿意看着红姐的家让一个狐狸精拆散。
小娟：（惊慌地扶起李红，有点义愤填膺）我最恨的，就是男人吃着碗内看着碗外。红姐，我听你的。
李红：（把小娟紧紧抱住）谢谢你，小娟。
小娟：（又有担心）我还是有点怕，怕假戏真做，到时无后路可退。
李红：（笑了，安慰她）不用怕，怎么做，我还得教你啰。
[小娟望着李红点头，神情凝重。
45、一商店门口，日
[小娟在门口徘徊着，东张西望。
[王强夹着公文包，从商店走出来。
[小娟看到王强，把脸转过一边，假装没看见。
[王强走过小娟身边，觉得有点熟眼，一怔，停止脚步，回过头，见是小娟，转过身，来到小娟身边。
王强：小娟。
小娟：（假装惊讶）强哥！
王强：（打量她）你怎么在这？
小娟：（低着头，嗫嚅着）我想买套衣服。
王强：（笑了）傻妹，买套衣服还不好意思的。你长这么靓，要买也得买一套对得起自己身材的。
小娟：我、我没那么多钱，再说，又不懂砍价，怕让人骗了。
王强：（拉起小娟的手）走，强哥做你的参谋。
小娟：（故意抽回手，瞥了王强一眼）强哥，你不怕红姐
王强：（一怔，马上笑起来）怕，我当然怕了。不过，告诉你个秘密，强哥夜里就怕你红姐，大白天怕什么？哈哈。
[小娟听出什么，脸有点红，头低了下去。
王强：（又拉起小娟的手）走，我的车在那边。
小娟：（低低地应一声）哦。
46、服装商店门口，日
[小娟提着几套服装跟着王强出来。
[在商店门口，跟在后面的小娟站住了。
王强：（见小娟落在后面，站住了，回过头）小娟，怎么不走？
小娟：（头微低下）强哥，我得回去。
王强：（走过来，又轻轻拉她的手）还早呢，你来城里这么久，还没怎么逛过。强哥今天也没什么事，就当个导游，带你去逛逛。
小娟：（又轻轻抽回手，向四周扫一眼，轻轻摇头）我怕红姐看见。
王强：（得意地笑了）呵呵，我把你带到她看不到的地方，她就是刨地三尺，也找咱不着。
小娟：（想一下，轻轻点下头）那，你得把这城里的街呀，路呀告诉我，将来我自己出来玩，才记得路。
王强：（用勾着的手指轻轻刮了小娟的鼻梁）想不到你也学精了！哈哈哈！
47、大街上，日
[王强驾着车，不时瞥身边的小娟一两眼。
小娟：（忽然偏着头）强哥，你要带我去哪？
王强：（神秘地笑）好地方，你这辈子没去过的好地方。
小娟：（微蹙眉头）什么好地方呀？
王强：（扬扬眉）开房。
小娟：（更迷糊）开房？这是什么房？
王强：（笑得一手直拍方向盘，笑完，有板有眼地）就是，有钱人临时住的高级房。
小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
48、夜留香旅社，日
[客房里，小娟四处瞅瞅。
[王强往床上舒舒服服一躺。
小娟：（看他一眼）强哥，这就是你说的开房？
王强：（笑了）哈哈哈，小娟，是不是开了眼界？来，坐到强哥身边。
[小娟有点忐忑不安地坐到床沿。
[王强猛地捉住她的手，往脸上贴着。
小娟：（神经质地缩回手，站起来，低着头）强哥，我，我想先上回洗手间。
王强：（朝她弄眉挤眼）呵呵，快点哇。
[小娟躲进了洗手间，门一关上，就缩上了，接着从身上掏出手机，按了起来。
49、影楼，日
[办公室里，李红正焦躁不安地坐立不定。
[这时候，手机响了。
李红：（迫不及待地产地接听）喂，嗯。（脸渐渐露出喜色）好，你尽量跟他拖时间。（合了手机，眼珠一转，又打了手机，声音装得娇滴滴的）喂，你叫红月吗？你别管我是谁，我知道你是谁就好。什么意思，跟你说件好事，你的老公王强勾搭上别的女人了，你听了可别生气，现在呀，他们正在床上做好戏呢。
手机里红月的声音：你是谁，怎么告诉我这些？
李红：我也是被王强抛弃的女人。
手机里红月的声音：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们，反而给我打电话？
李红：我现在跟他一点关系都没。哦，对了，他们现在就在城北的夜留香旅社。我好心告诉你，去不去是你的事。拜拜。
[李红合了手机，闭上眼，长长吁了口气。
50、美容院，日
叶眉：（正边上楼边听电话）喂，红姐，嗯，好，你就等着瓮中捉鳖。（听完刚要关了手机，忽然想到什么，眼珠一转，点点头，按了手机，往耳边一塞）喂，阿伟，你在哪？告诉你有好地方，有好戏看。什么事？你站好了，可别吓趴了。小娟呀，让强哥带着，去开房。是不是真的，看了不就知道。小娟可是个好姑娘呀。
[叶眉说完把手机“咔”的关上，露出一丝冷笑。
51、大街上，日
王伟：（正朝着手机嚷）喂，叶眉，喂（把手放下来，疑惑不解，嘀咕）我哥跟小娟，（忽大叫）啊，跟小娟开房！
[街上的路人都朝他这边看过来。
[王伟瞥了四下一眼，朝僻静处走去，走几步，停下来，赶紧按了手机。
王伟：喂，叶眉，小娟现在在哪？夜留香旅社。
52、夜留香旅社，日
[王强躺在床上见小娟在洗手间迟迟没出来，急得爬起来，下床走到洗手间门边，用手轻轻扣下门。
王强：（试探性）小娟，好了没有？
小娟：对不起，强哥，我拉不出来。
王强：（有点好笑）怎么搞的？
小娟：可能是太紧张。
王强：好好好，你慢慢来，啊，我等你。
[王强回到床边，坐着百无聊赖，就开了电视，遥控器按个遍，无心看，干脆关掉，又倒在床上。
[洗手间里，小娟在忐忑不安地转着。一会，她贴着门听听外面的动静，直起身来，又拨了李红的手机。
小娟：红姐，来了没有？你在下面啊？我可以出来了，好好。
[小娟关了手机，藏好，小娟开门出来。
[王强听到开门的声音，兴奋得一个“鸽子翻身”坐起来，扑过去抱着小娟。
小娟：（双手护住胸膛，有有意无意地往外挡开）强哥，你让我歇一会吧，近来老是便秘的，哎，脚痹腰酸的。
王强：（嘻皮笑脸，放开她，把她拉到床边，让她坐下，自己蹲着，把小娟的腿抬到自己的腿上，弄眉挤眼说）来，强哥给你按摩，不用几下，你就舒筋活络，舒舒服服。
[王强说着，手就不安分地在小娟的腿上按着。
[就在这时候，门敲响了。
[王强吓了个傻愣，看着小娟。
[小娟暗喜，头却低下去。
王强：（忙把小娟推进洗手间，千叮咛万嘱咐）记得，没我出声，你千万别出来。
[小娟点点头。
[王强整了整衣裳，装做镇定地开了门。
[门刚开，红月就旋风似的闯进来，把王强吓得又一傻愣。
[红月一进来就东张西望，把床上的被单一掀，没发现什么，又要跑去洗手间。
王强：（忙把她拦住，瞪着眼说）红月，你想干什么？你怎么跑到这？
红月：（把他打量一番）你干的好事，我全知道，别假痴作呆。
王强：（摊开手）我做什么好事？我又不是活雷锋。
[红月又要找。
王强：（制止）这是我的房间，你没资格搜查。
红月：（生气跺脚）你有新欢就厌旧，没那么容易，你不把这事说清楚，我马上打电话给你老婆。
[王强刚要说什么。
[这时，门外一个声音传进来：不用你打，我早就知道了。
[李红摇摇摆摆地走进来，把红月和王强都吓个傻愣样。
红月看着李红。
红月：红姐。
[红月结结实实挨了李红一巴掌。
[王强刚要说什么，也挨了李红一巴掌。
[王强和红月相望一眼，捂着脸撇一边。
李红：（朝洗手间叫了一声）小娟，你可以出来了。
王强：（指着李红，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你设的圈套。
[小娟走到大家跟前，与红月对望时。
小娟：（吃惊地叫起来）姐！
[王强和李红面面相觑，怔住了。
红月：（并不意外，她把脸撇开）你认错人了。
小娟：（抓住红月的手，直摇着）姐，我不会认错人。我是怎么走出来的，你知道吗？我跟你一样，也是逃亲出来的。姐，这几年，你在外面，一定受了不少委屈。
[红月的眼泪忽然流了出来，轻轻地摇了头。
小娟：（含着眼泪）姐，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一起好好生活。
红月：（挣脱她的手，看她一眼）小娟，姐过的生活和你不一样，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红月说完，掉头就走。
小娟：（叫了一声）姐。（跟着追去）
[小娟刚到门口，就迎面碰到王伟进来，两人面面相觑。
小娟：（低了头）阿伟哥。
王伟：（猛抓住小娟的手，急切地）小娟，你没事吧？
[小娟轻轻摇头。
王伟：（既怜悯又带责备）小娟，你真傻。
小娟：（把脸撇开，眼光慌乱）阿伟哥，我对不住你。
[小娟说完，头一横，夺门而出。
[王伟“喂”了一声，抬起的手又慢慢垂下来。
[房间里出现片刻的静寂。
[王伟瞥瞥满脸怒气的嫂子，又瞥瞥耷拉着脑袋满脸惭愧的哥哥，一跺脚，头一摇“哎”了一声，随后直追小娟。
王强：（偷偷抬一抬眼角，瞥李红一眼）红，对不住，我糊涂，我乌龟。
李红：（不屑一顾）哼，贱骨烂头！好好名声给你搞臭！
王强：（头不敢抬）红，有话，能不能回家说。
李红：（又哼一声）回家，你本事不是很大，有钱开房养二奶，呵呵。（拧着王强的耳朵）告诉你，包房的时间未到，你就不能走！
[李红说完，径直出去。
[王强愣在那里。
53、大街上，日
[红月急步走着，小娟在后面紧紧跟着。
小娟：（边追着边叫）姐，等一下，姐。
[红月装做没听到，加快脚步，小娟也加快脚步。
[转入湖边林荫下，红月停住，回头看了后面小娟一眼，抬脚走进湖心亭。
[小娟也紧随而到。在湖心亭里，两人对望。
红月：小娟，你怎么会来到城里？
小娟：（笑得有点苦涩）姐，咱是同条藤的苦瓜。
红月：（盯着小娟）你也是换亲逃出来的？
[小娟点点头。
红月：（也苦笑）天高地阔，咱姐妹今日也能走到一起。更想不到，咱是这样见面的。呵呵呵
[红月笑着忽然喉咙哽咽起来，坐在石凳上，忍不住哭出了声。
小娟：（坐在她身边，安慰）姐，我知道你出门在外，过得不开心，一定受了不少委屈。
红月：（忽然又停止哭，擦几下眼泪）小娟，姐没受什么委屈，姐走出来后，住得好，吃得好，穿得好，有钱花，有福享。你看，姐不是胖了。
小娟：（摇头，挺起了胸）姐，你看，我也胖了。来到城里，幸好碰到红姐，把我带到她家里。她待我很好，真的。还有阿伟哥，他是我碰到的最好的男人。
红月：（苦涩笑）小娟，你究竟碰到多少男人？
小娟：（有点不好意思）姐，你也取笑我。
红月：（拉住小娟的手）小娟，你比你姐有眼光。不过，你和王伟不是同个世界的人。
小娟：（迷惑不解）他是人，我也是人，怎么世界不相同？
红月：你们俩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不可能在一起。
小娟：（有点害臊地拧着身）姐，谁跟你说，我要跟阿伟哥在一起的。
红月：（用手指轻轻刮她的脸颊）还说，姐要在山里呆一辈子，就看不出来。在这城里浸泡这么久，什么事没经过，什么人没看过，你能骗得过姐的眼睛。
[小娟瞥了红月一眼，还是轻轻摇摇头。
红月：（轻轻叹一声，拉住小娟的手）小娟，不管你以后跟哪个男人，都不要跟姐一样。
小娟：（眼睛有点湿，反握红月的手）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幸好今天遇上的是我，不然，不知道怎么收场。
红月：人跟人，命不同。姐就是这样的命，怨不得谁。
小娟：姐，你今后怎么办？
红月：你姐还是老手，存了点钱，饿不死。你呢，还回他们那？
小娟：他们对我挺好，我还得回去。
红月：（站起来）小娟，你回去吧。
小娟：（有点依依不舍）姐。你住哪？
红月：（手一摆）你不用找我，有事，姐会找你。
小娟：（走几步，忽然转过身，抱住了红月）姐。
[红月轻轻拍着小娟的肩膀，目光迷惘。
[王伟朝这边走来。
红月：（放开小娟）小娟，姐走了，照顾好自己。
[红月掉头走了。
小娟：（伸出手）姐。
[红月已走远了。
[王伟走到她跟前，小娟头低下来。
王伟：（看着小娟，轻叹）小娟，你怎么这么傻？
小娟：（抬眼看了王伟一眼，头又低下）阿伟哥，本来我想帮红姐，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更没想到那个狐狸精会是我姐。
王伟：（手轻轻搭着小娟的肩）小娟，以后不要做这种傻事了，我不希望你这样。
小娟：（抬头看着王伟）阿伟哥，我、我也不想这样。
王伟：（点点头）城里的生活不比山里，要学会自立，有主见，才不会受人欺负，受人欺骗。
小娟：（点点头）阿伟哥，以后我就听你的。
王伟：（笑了）你看，又来了，我说过，你应该有主见，不要老听别人的。
小娟：（显得认真，说得坚决）阿伟哥，来到城里，听别人的，我老做错。听你的，一点都没错。我选择听你的，不是有主见了。
王伟：我也有错的时候。
小娟：阿伟哥，我信你，就是你做错了，也是为了我好。
[小娟说着把头低下去。
[王伟看她一眼，露出复杂的神色。
54、红月家，日
[门口，红月开门进去，刚走进屋里，想坐下时，就听见门猛被推开的声响，吓得她猛转身，定睛一看，只见草猴正叼着烟，抬脚把门关上，慢慢向他走来。
红月：（松了口气，坐下说）你来干什么？
草猴：（在她面前坐下，喷出一口烟）我来，是跟你要钱的。
红月：（瞥他一眼）什么钱？
草猴：（探起身，显得惊诧）啊，让你拿身份证换钱，你装什么蒜。
红月：（显得疲惫）你还不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草猴：（紧跟一句）是不是碰到王强？
红月：（一惊）你跟踪我？
草猴：说得这么难听，钱你我都有份，我也是出于对你的保护。
红月：（把头往后一靠）说实话，你找我什么事？
草猴：（把手一伸）身份证还我？
红月：干嘛，不换钱了？
草猴：呵，你对这张身份证挺感兴趣的，好，身份证放你这，钱我也不要，货我还给你带来。
[草猴把一小包东西放桌上，眯着眼看她。
红月：（伸手欲拿，草猴猛抓住她的手）货你可以拿，但我们还得做一笔交易？
红月：什么交易？
草猴：（那双眼贼溜溜地盯着红月雪白的胸口）这笔交易对你来说，既享受有赚头，值。
红月：（甩开他的手，有点鄙视）姑奶奶没这兴趣。
草猴：没兴趣，那就看谁能忍。
[草猴缩回身，把那小包东西揭开，露出了白粉，还捧到自己鼻下嗅了嗅。
[红月瞥一眼，干燥的嘴唇一翕，不由得舔几下。
[草猴看着她，打了几个冷笑。
[红月开始受不了白粉的诱惑，露出了挣扎的丑态。
[草猴又冷笑一声，开始包起那包白粉。
[红月忍不住扑过去，抢过那包白粉，贪婪地吸食。
[草猴在一边露出狡黠的笑容。
[过了瘾的红月躺倒在沙发上，草猴已迫不及待地解开衣服，解一半就忍不住，扑了过去。
55.叶眉的美容院，日
[二楼小厅，李红和叶眉相对而坐。
李红：小叶，谢谢你，这件事总算有个交代了。
叶眉：（诡秘一笑）还有一件呢。
李红：还有什么事？
叶眉：把小娟赶走。
李红：赶她走？小娟帮了我。再说，这件事跟她完全无关。
叶眉：（附身过去，说得有板有眼）红姐，你难道没看出来，小娟喜欢阿伟。
[李红沉思。
[闪回到娟偷相片的片断。
[几秒后又闪回李红在沉思。
叶眉：（叫了她几声）红姐。
[李红才回过神。
叶眉：他们日久生情，就难免做出不可告人的事
[李红低头一想，点点头。
叶眉：红姐，小娟偷过东西没有？
李红：（一愣，看着叶眉）这你也知道？
叶眉：我是说，她要是偷过东西。赶她走不就合情合理了。
李红：（点点头）她偷过阿伟的相片。
叶眉：（有点惊讶，站起来，有点激动）这还不是说明问题，小娟就是爱上阿伟。（走到李红身边坐下，抓着红的手）红姐，我有办法赶走小娟。
李红：（看着叶眉，有点犹豫）真的得赶走小娟。
叶眉：赶走小娟，是残忍点，事实上也是为了她好。你想，她爱上阿伟，又不能和阿伟在一起，还不是活受罪。
李红：（轻轻点头）说吧，怎么赶走小娟。
叶眉：红姐。
[叶眉把嘴巴凑近李红的耳边
56.李红家，日
[门外，王强像个贼一样，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轻轻开了门，又轻轻关了门，转身时四下探望，见屋里静悄悄，一怔，眼珠一转，踏地无声地走到厨房探望，刚好与要走出厨房的小娟凑近打了照面，两人神经质地叫起来“啊”！
王强：（轻抚胸口）让你吓死了，我还以为是李红呢。小娟，你红姐生没生气？
小娟：看不出生气。
王强：不生气。这事态更严重，今晚一定得戒严。
小娟：（瞥他一眼）强哥，你怕红姐？
王强：（手一摆，不以为然）嗤，我怕她，怕，我就不会回来了。小娟，说实话，你红姐去哪？
小娟：大概去影楼吧。
[王强转身要走。
小娟：（忽然叫住他）强哥
[王强前脚刚要迈，听小娟这一叫，前脚还没落地就转过来。
小娟：（盯着王强）强哥，你说，我姐她住在哪里？
王强：（手直摆）别别别，你别再跟我耍花样。
小娟：强哥，你放心，这次不是红姐的主意。红月是我姐，我怎么会害她？
王强：（稍沉思，凑近小娟）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以后绝对不能在你红姐面前提起你姐。懂吗？
[小娟点点头。
57.影楼，日
[二楼办公室。
[王强轻轻推开门，从门缝里看到李红坐着大班椅上咬着笔头在想着什么。王强刚想缩回，恰好让李红看到，只好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李红把脸撇开，头往上抬。
王强：（在李红对面坐下，脖子伸了伸）红，我想跟你说件事。
李红：（瞥他一眼，鼻孔一哼）是不是跟我商量包二奶的事？
王强：（手直摇）红，你想到哪里去。
李红：（瞪直了眼）你没做那邋遢事，我会想到那儿去？
王强：（搔几下脑袋）红，我想跟你说的是别的事。刚才啊，小娟跟我问起红月住在哪？你猜我怎么说，不知道。
李红：就这点事？
王强：还有啊，刚才我在旅社里面壁思过，心里特别后悔。怪我一时鬼迷心窍，没坚定履行“三项基本原则”
李红：（冷笑）哼，你还记得“三项基本原则”
王强：（拍着胸膛）别的我会忘记“三项基本原则”我最熟。
李红：（把笔往桌上一扔）说呀。
王强：（站起来，整理衣领，严肃地）第一，坚持服从老婆大人的领导；第二，坚持每天在家吃饭；第三，坚持每晚在家洗澡。完了。
李红：（冷笑）呵，记得还挺清楚的，不含糊呀。
王强：（坐下）红啊，你要我每天在家吃饭，除了必要的应酬，酒楼的山珍海味，我从来没闻过。你让我每个晚上在家洗澡，我从来没桑拿过。就说第一项，我基本都坚持你的领导，晚节不保，也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李红：（眼皮抬了抬）说完了吗？
王强：老婆，我就说最后一句，把小娟给辞掉。
李红：（惊讶地瞪着他）什么？
王强：（手一摆）算了，当我没说。
李红：（硬梆梆的脸开始有点舒展）你说，为什么辞掉她？
王强：反正，事情都搞成这样，大家不自不在的。再说，小娟现在是红月的妹妹，我怕跟她谈一次话，都会犯一次罪。
李红：（沉思一下，抬头）好，这一次，我听你。
58、红月的出租屋，日
[红月坐在修妆镜前，用梳子梳理头发，梳几下，看到梳子上的一小绺头发，怔一下，又摇头轻叹，放下梳子，盯着镜里的影子，一会，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几个药瓶，觉得轻了，摇几下，发现没了，放在桌上，苦涩地笑了。笑完，忽然发疯似的用手像秋风扫落叶似的，把桌上的瓶子横扫在地“呯呯乓乓”摔一地。发泄完了，红月又失控地哭起来。
59、街上，日
[红月走在街上，走着走着，忽然停住了，觉得头有点晕，扶着脑袋，接着，天旋地转。红月眼前一黑，整个就昏倒在地。
60、医院病房里，日
[白色病房里，红月躺在床上。
[轻风吹拂，窗帘布轻轻摆动着。
[红月动了一下，眼睛慢慢睁开，视线由模糊转而清晰，发现身边坐着一个人，是王伟！
红月：（挣扎着坐起来，瞥了王伟一眼）王伟，我，怎么会在这？
王伟：你刚才昏倒在街上，刚好我遇见，才把你送到医院。
红月：（紧张地四处张望）这是医院？你把我送到这干嘛？
[红月要下床。
王伟：（制止她）躺下，躺下，你知道你得的是什么病吗？
红月：（一怔）什么病？
王伟：医生都告诉我了。其实你知道自己得什么病，只是你不愿意去面对。
红月：（一怔，紧张地看着王伟）哪个医生？他跟你说什么？！
王伟：（拿出一份病历，盯着她）这是你身上掉下的病历。我是看了病历才把你送到这里来的。
[红月头微微低下。
王伟：得了这种病，为什么不肯住院治疗？
红月：（凄然一笑）你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吗？我得的是绝症，医生已经给我判了死刑，我只有一个多月的日子，你知道吗？我只剩下十来天，不是十来年。
王伟：那也得医治，就是一天两天也不能放过。你这样光靠吃药怎么撑得住？
红月：（摇摇头）反正治不好，我不想浪费时间，浪费钱。你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