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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很多安排是难以遇料的。这不,昨天还在紧张的工作,忽然一个电话就决定了我今天的行程。而且是急,非去不可的事情。一时间,了解行程,联系机票便成了我的头等大事,更没有想到的是在这大雨滂沱的天气里,我的海口之行是那么坚定,那么急切。
是的,为了儿子就业的事情,能说不急吗?都说有个好学历不如有个好关系,这话体会深刻。小户人家,像没头的苍蝇到处碰壁,几多希望几多失望,好不容易找熟人托关系,终于等到了回音,真是喜出望外。想想马上就要参加考试、面试,想想儿子找工作之艰辛,再远再奢侈路途也要咬紧牙关。但愿这一次能顺利成功,也真心地祈盼这是最后一次,也是他人生走向工作的开始。
装着愿望出发,只求一切顺利,在要好的结果的同时,我更关心眼前的行程。第一次乘飞机,第一次行走在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天气里,我的心早早地悬了起来,许多疑虑,许多忐忑和恐惧一涌而现,我多么希望有一个好的天气,好的开端,好在登机时只有暴雨没有雷鸣,好在进舱的那一刻,我看见乘客和乘务员的那份断定。于是,我便有了些感慨:第一次乘飞机,第一次去海口,第一次去这么远的地方。如果再说细一点,在蓝天白云间穿行和白云零距离接触以及在飞机上鸟瞰山水欣赏祖国的大好河山。我想,人生的许多第一次就要在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实现了。
我庆幸我的座位是靠着窗口,这样我就能一饱眼福,好好地感受一下天与地之间的距离,好好地欣赏一下蓝天白云带给我的无限遐想。在蓝天白云间穿行一定是一件令人振奋的事,此时此刻我只知道,能将我体内很久以来对乘飞机的渴望与好奇能得以释放,是一件多么高兴的事情。我似乎忘记了我的此行目的,只有一个念头,要让视觉与感官来一次大的洗礼,甚至于说是一次大的盛宴,决不让这次机会错过。是的,在飞机上欣赏风景是要胆量的,特别是在这样恶劣天气下,在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它会让人感到惊恐,让人不敢睁大眼睛。
但是,我还是睁大了眼睛,我看见了徐徐张开的机翼,看见了飞机似龙似虎般的冲向天空,而机身的四周全是包裹着的白雾,也许,是大雨形成的吧,白雾似棉花似白云,人在里面穿行,有一种超越时空超越自我的感觉,仿佛我们乘座的不是飞机而是白茫茫的雾,此情此景,唯有刺激只有爽快,我真想在这腾云驾雾般的快意中痛痛快快地诵读一首诗,但诵颂什么呢?只感觉那是一种冲动,从未有过的冲动。想着多年的期盼,如今却在不经意间实现了,我还暗地里庆幸这次行程,如果不是事出有因,我的飞机梦还不知道要多久才得以实现。
不一会儿,飞机把我们带出了雨带,印入眼帘的便是蔚蓝色的天空,它明亮而又高远,博大而又浩瀚。对于一直行走在陆地上的我来说,天空从来就是一种虚幻,一种仰望,今天能如此地这般地与蓝天白云零距离的接触,真是心潮澎湃激动不已,一切都在兴奋、豁然中,先头的惊恐早已烟消云散了。特别是看见那一堆堆的白色云朵,以不同形状、不同大小、不同层面地向我们飘来的时候,我的心也不由自主地飘了起来,如梦如幻,仿佛我在云中,云随心动,我想这洁白的云朵是不是天上众神仙们放飞的座骑,或者说是众神仙就在这莲花般的云朵之上,只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能动察而已,看那云朵里面还闪出了耀眼的光芒,煞是诱人。再往下俯瞰,便可以清晰地看见陆地上的山河湖泊以及大小村落,那绿的是山,蓝的是水,还有村庄里飘袅的炊烟,特别清晰可见的是四通八达的公路和公路上行走的车辆。它们来来往往的像是蚂蚁搬家似的行走着,公路的纵横交错,勾勒出陆地上大小不一的豆腐块,像陆地上的经纬线更像人体经脉。
最后我看见了的大海。到海口能看海那是必然的,只是没有想到会那么快,仿佛只在空中打了个盹,我甚至还怀疑那不是海是湖泊,远远看去水面平静如镜湛蓝湛蓝的,没有风没有浪,如果再仔细一点,还能看见海边的海底,和印入海面上的云图,只有稀少的船只像毛毛虫一样在海面上缓缓地爬行着。是因为在天空上俯视的原因,还是距离的本能反映,阳光照着海面还闪着蓝色的光芒。这是我第二次看海,记得那一次是乘船过海,从宁波去舟山,印象中的海是浑浊的,是巨浪搅起的泥浆,是海水海风带给我的海腥味,以及海面上瑟瑟的寒风。这时我想,海是不是也具有它的多面性,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方海会呈现出不同的景况,是不是海南的海本就是温柔的,能让人赏心悦目,或者说在飞机上看海与在轮船上看海是不样的,对海的知识我是一片空白的,唯一让我相信的是,海南能成为国际旅游岛是与海有关的。
我想看见了海就离我此行的目的地不远了吧,听喇叭里也传出了相同的信息。但愿这短暂的旅行能成为我生命中最美的一段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