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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野花的隐喻,是从一支歌中听到的,那是二十余年前邓丽君的歌:“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野花为何物,竟让女人们如此心惊、担忧、害怕?后来为人妇,便才明白了其中的涵义。每次他远行,便亦真亦假地叮嘱一句: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如果说,邓丽君那软绵绵的歌声为深闺怨妇而代言,那么,田震的野花便是对立一方的宣言:“山上的野花为谁开又为谁败,静静地等待是否有人采摘摇摇摆摆的花呀,她也需要你的抚慰,别让她在等待中老去枯萎”田震嗓音中所固有的略带沙哑磁性的音色,她的摇滚节奏她的粗犷凌厉,让这支歌增添了一种来自自然的野性。刻画出了一朵美丽的寂寞的野花心路。这是当代的“野花”具有邓丽君年代所没有的个性,具有主动性、开放性、进攻性,已无原来的被动、自怨自艾色彩。
野花,真正的魅力出自于那个“野”字,它代表着一种不加修剪、肆意枝蔓的生命原色。所有的花,都出自旷野自然之中,只不过有的被移植于庭园屋檐之下,自然而然地成了“家花”罢了。曾记得从山野中采来了一束野蔷薇,插入最喜欢的青花瓶中,几日后花蕾慢慢绽放开了,花瓣虽不如月季及玫瑰的花瓣硕大漂亮,但,她那水红水红的一团,让人觉得醒目而新鲜,和谐而自然,又好像是从花瓶中长出来的似的,花瓶便是她应该呆的地方,花与瓶,与房间已经和谐地组成一体。看着她,你不会听见杜鹃鸟泣鸣春天的凄婉歌唱;你不会嗅到早春原野上,潮湿的空气溢漫着的花蕊丝丝甜香的气息;你不会感到山风吹来时花姿摇摆、花瓣坠地的动感之美。已经不可以了。
野性的东西,一旦离开了它生存的天然环境,就再也找不回属于它们自身的独特生存状态及美学意义了。
这让我想起了歌坛的常青树麦当娜。在西方,她成了众多年轻人特别是女孩子们的偶像。她们认为:麦当娜做了我们很想做的一切。麦当娜的野性,她对现实的反抗,对所谓理想世界的突围,挣脱世俗的枷锁,使她跟她想要的男子相处,使她得到了两个她想要的孩子,更使她从不重复自己、不断创新而成为世界明星。她那种极尽一切努力去尝试、引诱,去无礼地冒犯和进攻,为自己在这个井然有序的世界中争得一席之位的勇气,让人心惊折服!
在如今这个失去激情、想象、梦想和理想信仰而沉浸在犬儒主义的年代,女人如同音乐,正在沦为后庭花,她们没有了野花的质朴天然,蔓延激情,更没有了能主动掌握自己命运的勇气。于是,有人开始提倡女人回归厨房,沉浸卧室,相夫教子。如果这样,我不知道那些诸如居里夫人、梦露以及等等让这个世界记住她们名字的女子们,还会不会如花生野地般具有其旺盛的生命力。
我想,野花,还是让她开在山野之中,漫山遍野,给世界一个五彩缤纷、生机勃勃的美丽。
野花,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隐喻,那个既有贬义又有赞美含义的隐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