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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运草,串一个同心圆,让地球随我们的同心圆永远地不停转。——引子
记得是96年大学期间第一次去品茶时,进入茶馆前从旁边的音像店里飘出的一首歌。此后,一提到喝茶,便会自然想到(其实,此后也没喝过几次呢,喝也找不回曾经的意境了,何况喝茶的费用比一桌酒菜更甚之)。
再次迈进茶馆是前些天,下班后家中只我一人,难得老公接了孩子去他朋友家聚餐,可算是解放了我,感觉一身轻松,破天荒的晚饭也没做,吃了两个沙淇玛,便出去散步了。
市府广场南邻不远处一家开业时间不长的茶馆便引起了我的兴趣。门面不大,门头上几个笔墨苍劲的大字“怡神阁”颇带几分古风。进店内一看,才发现茶馆真是小,不过十来平方,外间迎面排列十几个锡制茶罐,一侧的架上则是几大套风格各异的茶具,里间仅够摆三套桌椅。白色的藤制品,墙角栽一盆高大的植物,素白的墙上挂着红梅、牡丹图各一,略略透出一点喜气,还有两幅对联,是教人平淡无味的意思,茶馆虽小,却也清静宜人。
入坐,主人立刻带着微笑迎上来,是一位三十多岁的清瘦女人,她介绍是说这实际是一家茶艺馆,品茶就是客人的惟一所需,果然,这里不卖酒水和各种零食,门口没有乌烟瘴气的烧烤,和文化宫广场上那片灯红酒绿、雾气氤氲的夜市相比,这里真如一湾宁静的小港,音乐,开始放的是钢琴,我坐好后,建议换为古筝了,更接近第一次品茶时的意境。
茶的种类很多,似乎都是名品,像大红袍、台湾冻顶乌龙、西湖龙井等之类。因天气寒冷,我要了红茶,女主人为我端来一套细腻的白瓷茶具,将电热壶插上电,然后坐到我对面开始讲解、演习泡茶的整个过程。我对于这一套近乎繁琐的表演有些轻视,觉得既是品茶何必在意形式,但女主人专注的神情和一丝不苟的动作让我知道其实所谓“茶艺”是必须注重每一个细节和形式的,里面似乎蕴含着某种优雅的文化,其中还不乏诗意的美。比如用木夹捏住一只茶杯放入另一只茶杯中翻滚清洗,这叫“白鹤沐浴”;泡茶时将水从茶壶里高高注入杯中,叫“高山流水”;至于从盖碗杯里再将已泡好的茶尽悉倒出,最后手持杯猛点三下的动作,就应是“凤凰三点头”了,呵呵,是不是很诗意呢?虽然不是第一次品茶,但好多的讲解依旧没能记在心上,也许每次来这里并不是想要学到什么、记住什么,重要的是去体验一回万虑都忘、妄想尽绝的幽幽然,试感恬然乐之而悠然忘之者是何趣,不可思量处是何境。
茶须静品,能引导我们进入一个默想人生的境界,饮茶之时若有儿童在旁嬉闹或自命通人者在旁高谈国事,则十分败兴。眼下,真趁了我的意,整个茶馆好像是专为我而开,沐浴其中,这些天来的身心疲惫消失殆尽。
和主人攀谈,才知道她是一所中学的英语教师,因为极爱茶道,才开了这样一间茶艺馆。我想如今仅凭个人兴趣开店的人已不多,因为总得考虑一点经济效益。看看其它两张桌子一直空着,再看看女主人的眼神,平静温和,并不为眼前生意的清淡而焦躁不安。她说,喝茶本来就应有宁静平和的心境,心中保持一点清纯之气,方能品出味道,得茶之乐趣。
在她的指点下,我笨手笨脚地泡好了我的红茶,在一个置有过滤器的玻璃壶中,茶液看去如石榴子一般的红,清澈透明。冲在白瓷的小杯中,一股清淡的香味随着袅袅轻烟顿时弥漫开来,有茶的清苦,又有玫瑰的芬芳,像小时候从老家田野里采摘的某种野花的气息。女主人说,喝第一口,让茶在口中多停留片刻,然后再徐徐咽下,从喉咙和鼻腔中感受茶的味道。我端起杯,如酒般轻抿一口,不一会儿,果然口内生津,有一种说不出的清香甘甜发自肺腑,知道自己真是喝到好茶了,想起“茶香入心也醉人”的诗句,真觉得自己心中的忧虑与尘垢都被这杯清茶洗静,成为雅人了,心中一下子轻松自在起来,不禁为自己也能如此风雅一回暗自窃喜。
古人说,人生贵在“偷得浮生半日闲”但我知道,和古人品茶的境界相比,我这风雅不过是一个蹩脚的游戏罢了。人家红楼梦里妙玉沏茶用的水是“五年前收的梅花上的雪”而我们用的是工厂里生产出来的所谓“矿泉水”;老残游记中提到用“泥炉木炭,沙瓶煎水”而摆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铝制的电热壶。这时候,想起古人的日子,突生羡慕之情,他们有长得不知该怎么消磨的时间,拥有湛蓝的天空新鲜的空气和干净的水,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去喝酒吟诗品茶赏花,生活中到处充满了诗情画意,而生在纷纷扰扰的现代社会的我,只能躲进一间仿古的小茶馆里,借助现代化的工具,为的是体验曾经喝茶的感觉,找寻一份古朴的心境,细细想来,感觉很是悲哀,好多事都无法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而只有自己试着淡然、试着顺应与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