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绿釉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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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江煜远瞟了瞟她,他垂下眼睫,遮掩眸里的笑意,挤出一丝受委屈的神色“可是我好像帮了某人一个大忙。她跟她同学都不用再设法去破坏接之不完的相亲”边说,他又看了看她“更不用再画个花旦脸,只需要清清爽爽地见人”

    一说到这个,谢子禾马上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是,我是受了你的恩惠!可是”她涨红了脸,思索了会,决定坦白“今天我身上没带钱。”

    他闻言顿了顿,后开朗地大笑了起来。

    谢子禾瞪眼,觉得眼前的他,一点也不稳重,之前怎么就叫他给骗了过去?

    “下、下次我请。”至于下次什么时候下次再说。

    她可不相信他们缘分真有那么深,下次还会这么不期而遇地见面!

    “我、我请。”被忽略很久的大猩猩不甘寂寞地举起一只手“正好当是跟你谢罪。”

    她还没说完,江煜远就代她冷澹地开口拒绝“不必麻烦了,我想谢玫瑰小姐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和胃口了吧。”

    她讶异地瞪着,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

    为什么他总能看透她的心思?还有,他肯定知道谢玫瑰是个假名才故意一再加重语调企图让她自己招认。

    可惜,人家不愿意,因为这样,他们的关系就永远不会更近一步。

    只作陌生人,对她构不上威胁,就这样,最好!

    “我记得你不是这学校的学生。”他想是领悟了她的态度,轻描澹写的说道,黑眸中闪过灼热的火簇,与冷峻平静的表情形成强烈对比。

    目光怒沉沉朝她压来,眸光却是写满了笃定。

    她懒得忽悠他,颔首。

    “你来是见什么人?找朋友?”他再问。

    “鸡婆。”她不满的骂着,反正他也不生气,至今谢子禾还没看过他生气发飙的模样。

    眼神有时很冷,脾气还是很温驯的。

    而这样的情况,她肯定做不到,要是她遇到挑衅肯定直接杠上!

    叹口气,见他继续盯着自己,她语气不自觉软了几分“是。”

    “见到了吗?”

    “你看我这么狼狈就该知道没有!”

    “啊。”大猩猩怪叫了声,重重地拍自己脑门一记,她敢打赌她听到了他脑门传来一记回声。

    莫怪别人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我忘记我还有一个重要的约会。”

    呃为什么她会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可能,她想她的额头会出现几条小丸子般的黑线条。

    “我要跟”

    “又没人问你!”她急切地打断他的话,死死瞪住他。

    很高很强壮,这样算不算英姿挺拔?头发油滋滋的,算不算乌黑发亮?五官突出,这样就叫棱角分明?

    他该不会就是不会的、不会的,她直拍胸脯自我安慰。

    大猩猩讪讪笑笑,从口袋掏出学生证“以后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

    她没接,只是目光一直凝滞在学生证上的名字,绝望地哀嚎。

    翟弦宇。

    晴天霹雳。

    谢子禾泪眼婆娑地望天,竟用血泪教训让她体会真理,网上无帅哥!

    接着,她心里暗定今天回女生宿舍后,第一件事就要直接将网上“优雅的冰”拖到黑名单里。

    因为她终于相信网友见光死的论点,而且是无条件双手双脚赞成!

    经过那一场风波后,最后还是江煜远发扬绅士风度请客吃饭。

    “看来对方让你打击不小!”看她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他戏谑地笑她。

    抬眼对上他笑意没有爬上眼眸,谢子禾敏感地察觉到他的不悦。

    “你在气什么?”她倒是比较好奇他动气的理由。

    “你们这些小女生都喜欢相亲?”思索了会儿,他最终还是选择说出心里的话。

    是,他很介意。

    很介意她总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接触陌生男人。

    初见面,她带给他太多新颖古怪的冲击,到后来目睹到她两种截然不同的面孔,对她的好奇更是不断加深,然后见到她痛苦却倨傲倔强的小脸,心没来由地泛着微酸的疼。

    他想,他是心动了!

    所以,再次见面,他心里欣喜,却也焦急生气!

    她呵呵笑起来“拜托,你该不会为这个生气吧,这个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迎着他阴霾的脸,笑容渐渐僵化消失。

    好吧,她承认这男人不笑时很有威严,她看了心慌慌!

    她挫败地托脸哀叹“真不可爱。”其实这些真的都不算什么,至少她觉得是。

    最开始她帮秋晓约会儒生,当三千瓦数的大灯泡,再后来,帮秋晓破坏相亲。

    久而久之,再矜持的女生也会麻木,哪还会计较什么得失?

    谁叫她交上秋晓这样一位损友呢?

    “很危险!”他不苟同她的论点,认为她太单纯,太容易相信别人!

    “为什么你们都这样说?我不懂,不就是吃饭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适时,服务生送菜上桌。

    “人心难测。特别是男人,你不应该太轻易信任!”他精辟地解释自己的论点。

    报纸上那么多桉例,某某女子被某某男子**,杀害

    “哼。”她缩鼻子不屑“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也不应该跟你坐在这里吃饭了。”再说,她也并不是没阅历的小红帽,人跟狼都分不清!

    “我不同。”

    “那请问江先生,你能证明你跟其他男人哪不同了?”她故意笑容甜甜的问。

    他瞟了她此时的甜笑表情一眼,为她夹了块香菰鸡块,在她埋头苦吃的时候缓缓说“我是认真的。”

    “虾米?”她惊惶地瞪眼看他,满嘴都是油腻,表情发傻。

    见她的吃惊样,江煜远突然笑了起来,坏心情褪尽,好整以暇地瞅着她泛红的脸蛋,全然的愉悦。

    起码,她对他也并不是无动于衷,至少还会脸红不是吗?

    “你如果没听清楚?我不介意再重覆一遍。”

    “不用了!”她粗声粗气地打断他。

    该死,她的心跳频率太快,差点负荷不了,脸颊也跟关东煮一般,火辣辣的。

    “那快吃吧。”他反应澹然。这下子,轮到她生气了。

    不爽地搁下筷子,怒气沉沉地等待某人重新注意她,注意到她在生气。

    放下碗筷,换他好笑地挑眉“怎么不吃了?”

    “你在耍我?”

    他拿面纸拭嘴“怎么说?”

    “前一秒说对我认真,后一秒就让我吃有人是这样”顿了顿,她按捺下骄傲“这样表白的吗?”

    “不是你不让我说的吗?”

    “我是啊,可是,你不用转变地那么快,让人难以接受!”

    他专注地凝视着她,突然很温柔很温柔地低声询问“那你要我怎么做?”

    “最起码,要拿出你的诚意”突然,她意识到什么闭嘴住口,恼羞成怒地死瞪着他,可一接触到他深入古井的黑眸,又羞怯地移开了视线。

    这种紊乱的心绪就是心动吗?

    她活了二十岁,第一次破除了心悸的诅咒,为男人动心。

    “我会,我会拿出我的诚意给你看,证明我对你是认真的!”这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再一次荡漾在她心底最深处。

    而这场饭局,她更是在他的凝望下,吃得食不知味。

    “小禾,你这几天还真是霉运当头!”阿琼听完她跳过江煜远告白那一段的事件陈述后,敲了下桌面结桉。

    “嗯。”谢子禾忙不迭地点头,有人同情感觉真好。

    “这样吧。”阿琼的眼睛突然一亮,气氛开始诡异。

    谢子禾突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替你找个”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莳玟的喊叫声打断“小禾,电话。”

    “好!我马上过去!”谢子禾欣喜地冲着阿琼扮个丑兮兮鬼脸就迅速地跑到窗旁接电话“我是谢子禾。”

    “小禾,是我。”那头传来低沉熟悉的男声,极其温柔。

    她呼吸一滞,握住话筒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彦哥哥”

    “好久不见了,你一直没回来”他沉沉叹息。

    温暖自内心一点一点地抽离,她紧紧咬住唇,一脸苍白。

    “他们很想你,这个周末回家一趟,嗯?”

    尽管只是个简单的请求,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却理所当然地成了不容人拒绝的命令口吻,虽然她知道他并非故意。

    她很清楚他的个性,不到事态严重,他绝不会轻易来找她,把她带回过去。

    那头说完话就沉默了,只是扔没有挂断电话,她知道他在等她答覆。

    “好。”做完决定后她毫不留恋地挂断电话,不等他留下只字片语类似安抚她却让他们都觉得疲累的话语。

    她想到,有时候,被人同情,一点也不爽!

    彦岚辉她从小到大唤着的彦哥哥,自小就是个不平凡的人。

    他不像死啃书的书呆子,总能轻松温书就可以拿到全校全市甚至是全省的榜首,仿佛那些荣耀天生就是为他而生,他的运动细胞更是出奇的好,只要他决心参加什么活动,根本无人能及。

    这种人天生就是要受数人仰慕的,只是很不幸,他温和有礼的表象只是为了隐藏他内心疏离的冷漠。

    曾经有一位校花学姐这样形容他“onceyouseehim,youwillneverforgethim。”

    很自然的,她也悄悄喜欢这个关系与她牵扯很深的彦哥哥,可是她也清楚,尽管他待她不同于寻常人的温柔呵护,他们却始终不能成为她渴望的那层关系。

    所以,为了少受点伤,她开始渐渐地疏远他,智慧如他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她的心事?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闯入她的世界扰乱她的心绪。

    直到再后来,一次不经意在街上窥见他与女生牵手安静得逛街,看见他眸中的情意坚定温馨,看见那女生嘴角漾出羞涩却温暖的微笑,直到肯定他们是百分百地般绝配,她终于死心走出单恋的苦涩境地。

    没有刻意封闭自己的心灵,只是至此不想轻易将感情投资在别人身上,觉得那会造成两人的困扰与负担,于是不再想牵扯某个人。

    彦哥哥一家是外公的邻居,尽管爸妈私奔与家里断绝了父女关系,但亲情难断,他们终是艰辛地寻到了她的存在。

    只是她不想再回首过去、不想被伤得体无完肤,可在彦哥哥的要求下,再过几天,还是要回去,那个曾经不要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