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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斜照,透着六月的慵懒和躁热。
某财大外贸01班教室,刘老师特有的沙哑声忽高忽低地回荡,四年了,他固执地站在上面履行这神圣的职责,而他的学生就象天上闪烁的星星,忽隐忽现,都在忙些啥子哦?他摇了摇头,颇费了些周折,才和学生们混个脸熟。
此刻,刘老师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激动,最后的一节课了。日子过的真快,孩子们初时的稚气已被岁月掩淡,代替的是略带清涩的成熟,还有那么一点点自信和玩世不恭。明天他们将要各奔东西,寻找自己的路和自己的生活,若干年后,是否有一个学生象他一样站在讲台上,重温这份感触呢。
下课的钟声敲响时,刘老师下意识地抬腕看了看表,5:45。
他走下讲台,沿着走道向后踱去,口里默默念着什么。
刚才泛起的躁动忽地平静下来,偌大教室里空气仿佛凝固,一阵熟悉而有韵律的鼾声
从教室一角传来,顺着鼾声看去,一组的最后,——又是猴子!
短裤的故事
猴子能睡,整天一副睡眼惺忪的德行,猴子的睡相放在整个校园都是独一无二的,猴子睡觉不流口水,是不是真的啊?没有人相信,象他这样睡的投入,不流口水似乎少了点什么,可能为了弥补这种缺憾,每每睡觉的时候,猴子总在嘴上叼一支香烟,没有人见过猴子抽烟,他选择了香烟而不是棒棒糖什么的,这是一个谜。
打呼噜?在猴子看来那是佐酒的小菜,在讲述这个道理时,他会很不地道地吼一嗓子:翠花,上小菜!
打呼噜当然算不了什么,猪睡觉也打呼噜呢。猴子打呼噜的时候,让人分不清声音是从喉咙还是从嘴里,但细细听来,猴子的呼噜特有节奏,特熟悉,可一时想不起来。
妈妈的吻!短裤诡异的笑了。
短裤是猴子的同舍下铺,所以当他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时候,没有人质疑他的权威,没错,就是“妈妈的吻”短裤又说了,四年来我一直琢磨,丫挺的猴子为什么对“妈妈的吻”情有独钟呢?
望着围拢上来的好事者,短裤眯了眯眼睛,他在吊大伙的胃口,看到众人渐渐愤怒的眼神,短裤才不紧不慢地说开了:
“通过明访暗查,我才恍然大悟,猴子的呼噜和他深刻的家庭背景有关,猴子三岁的时候,妈妈所在单位效益不好搞减员增效,碰巧成了第一批下岗的员工,在家闲着没事,除了做做家务活,就拉扯着猴子,家里就靠猴子他爸那点工资凑合,虽然日子过的紧巴点,但对猴子来说,那是一生中最快乐最难忘的时光,妈妈的吻就是那时候妈妈教他的第一首歌,小猴子腮腺有点毛病,学唱这歌的时候,口水就不听往下滴,妈妈就帮他舔。”
短裤顿了顿,用舌头作舔嘴唇状。
短裤说事的当口,兔子很投入地盯着短裤的嘴,没提防短裤做动作,兔子吓了一跳,脸上泛起了红晕,迅速低下头,众人光顾着短裤,没留意兔子细微的变化。当兔子抬眼看短裤的时候,短裤又说开了,眼神若有若无,兔子觉得短裤在注视她,想走,却抵不住故事的诱惑。
“妈妈帮小猴子舔口水是有原因的,村里唯一的赤脚医生说过,小孩流口水不能胡乱擦,不然一辈子就吃口水了,至于该怎么做,赤脚医生没有说。但妈妈信了,尝试着自己去舔口水,希望这样能治好小猴子的腮腺。说来也怪,小猴子学会这首歌的时候,真不流口水了。按说,小猴子过上好日子了,不然,猴子的爸爸不知怎么就和外面的女人好上了,还酗酒,回家瞅谁都不顺眼,有一次还借酒拿猴子他妈出气,狠狠揍了猴子妈妈一顿,在猴子的记忆里,爸爸打妈妈还是第一次,妈妈没有哭也没有闹。打架事件后的第七天,猴子他妈忽然失踪了,没有任何征兆。发现妈妈的时候,是在村头的小河边,妈妈走的很平静,没有任何伤痕和挣扎的迹象,脸上带着安详和满足。妈妈的安详让猴子一直耿耿于怀,妈妈怎么就舍得丢下他不顾呢?所以妈妈的吻是妈妈留给猴子的最后礼物,每当猴子熟睡的时候,他的脸上总是安详和满足的,他见到了妈妈,在梦中!”
短裤说完故事的时候,脸上也是一副安详和满足。
猴子和短裤血拼
短裤不是一个喜欢搬弄是非的家伙,关于猴子呼噜的故事他只讲了一次。短裤跟猴子很铁,至于为什么要抖出这件事,没有人明白。但听过这故事的人都记住了,包括兔子。短裤的故事讲的很平淡,一如他脸上平淡的安详,却如此让人过耳不忘。
猴子不是一个备受关注的人物,相貌平常,成绩一般。但他的装扮和呼噜却让人侧目。猴子一米七的个头,身子有点轻微的佝偻,淡黄的毛发有点轻微的卷,脸上星罗棋布的青春痘撒欢地抢眼,眼睛惺忪疲倦,如果不是灰灰的nike体恤上挂了一条鲜艳的花格领带,走在校园的花径小道,没人怀疑他是年度校三好生的不二人选。正是这身装扮让猴子从外贸01班跳了出来,在学校近20000号师生中占得一席之地。第一眼见到猴子的人,都被他的装扮深深着迷,没有丝毫的刻意修饰和哗众取宠,自然得体给人一种安详和满足。猴子在整个财经大学就是一个迷。
知道猴子的家事,还是在短裤故事说开的时候,众人将信将疑,便唆使兔子去向猴子打听打听。猴子虽然引人着迷,朋友却不多,兔子就是猴子不多朋友中的一个。开始,兔子不愿意,她宁愿短裤是心血来潮信口胡诌的,但猴子打呼噜时的安详和满足又如此真实。经不住众人的一再央求,兔子决定和猴子谈一谈。
兔子向猴子摊牌,是在学校的足球场旁。猴子喜欢足球,但从不上场卖弄,有事没事就往那里转,没有人注意他。所以兔子选择那里是明智的,没有人会关注他们谈些什么。他们也不设防,这样那伙好事者就若有若无的盯着事态的发展,还有山猫。山猫也是猴子的哥们,本来对猴子的绯闻没啥兴趣,晚饭喝了点酒,稀里糊涂就被众人拽到了这里,山猫暗恋兔子在外贸01班不是新闻。
猴子和兔子都蹲在球场旁,两人相距7。5公分。山猫脸颊通红地盯着兔子,众人惴惴地望着猴子。
猴子一言不发地听兔子说,脸上除了一如既往的安详和满足,没有任何的异常。约莫看到兔子说完了,猴子站了起来。这时,一只皮球滚到了猴子脚旁,猴子猛地抬脚,皮球挟着猴子的安详“呼”地飞向35米开外的球门,当猴子起脚的刹那,人们都张大了嘴,包括猴子和兔子,还有周围的闲逛者。当皮球“膨”地撞在门楣右下角入网时,喧闹鼎沸的球场
廖寂无声,猴子就在寂静中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三天后,财经大学发生了一起恶性斗殴事件。两名肇事者在宿舍的洗手间大打出手,象两只斗红了眼的公鸡,搞的头破血流。据目击者事后讲述,当时他正在洗手间搓衣服,看见两人赤着上身进了卫生间里面,没有任何征兆,除了哗哗的水声,当他从宿舍添洗衣粉回来时,看见从洗手间里面流出来的水变成了红色,而且越来越浓,还夹杂淡淡的血腥味。他感觉不对,冲了进去。
猴子和短裤住院的日子里,是兔子最忙碌的季节。虽然事后两人都没有说什么,兔子清楚都是自己惹的祸,懊悔不已。在外贸01班,就他们四个处的最铁,平常吃喝嬉闹都是三五成群的,不曾想今天闹到这种境地,但这也证实了短裤的故事不是空穴来风。兔子每次来医院的时候,手上都拎着两份水果,每次山猫都跟着,帮短裤捎分报纸,给猴子带个盒饭。猴子和短裤在同一家医院同一个楼层不同的房间,考虑到两人的血气,班主任刘老师特意嘱托医院一个熟人安排的。住院期间,刘老师和班上的同学陆续来探望过,坚持到最后的只有兔子和山猫。这也难怪,临近毕业了,大家忙着写论文找工作,哪有这份闲情隔三差五地来探病。山猫也有自己的事,但他不放心兔子,医院和学校有一段路程,除了乘公交车,还有一里左右的偏僻路要步行。兔子探病都是晚上八点左右,一个女孩家,真要出了差错,山猫再找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了。每次跟着兔子,山猫都装闷葫芦,只听兔子说,偶尔恩呀一下,兔子好象很习惯山猫的沉郁。
斗殴时间传出的第三天,短裤的父母和爷爷都从外地赶来了,东西买了一大堆,唠叨堆了一满屋,本来想多陪护儿子一阵,经不住短裤的连番哄赶,第二天就回去了。猴子这边却不见动静,兔子只听护士说有天晚上猴子接了个电话,通话大概持续了三分钟,猴子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兔子猜想那是猴子的父亲打来的,因为有了一次教训,兔子也不敢向猴子打听什么。
山猫也不进球
当众人顺着鼾声望向猴子的时候,有三个人不为所动地专注着课本。
经历一个月前的血拼后,短裤变的沉默了,在兔子和山猫的劝解下和猴子言归于好了,但私底下两人还是很少说话,路上碰到抬一抬眼算是招呼了,宿舍也因此很是平静了一段。两人对兔子和山猫还是一如既往,好玩的总是叫上他们,好吃的也给他们留一份,而兔子还在深深的内疚中,山猫看短裤的时候,眼里却多了份安详和满足。
山猫是学校足球队的主力前锋,每次参赛猴子都会捧场助威,私下还准备饮料毛巾什么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猴子是山猫的助理教练或队医什么的。
山猫是一个很优秀、很有潜力的前锋,不仅脚法出众,而且视野开阔,对比赛的节奏掌握的很有火候。自从山猫坐稳校队的绝对正印前锋后,校队至今参与的25场校际杯和友谊赛,24场都有进球,如果不是后卫关键时刻总漏勺,校队早就挤入了强队行列。但这不影响山猫的声威,迷恋山猫的女孩有很多,只要山猫出场,赛场就会被女啦啦队的呼喊声淹没。山猫总是很坦然很平静地踢球,在他的眼里,整个赛场除了滚动的皮球,就是兔子的笑脸。兔子对足球一窍不通,每次山猫和猴子侃足球的时候,兔子就东瞄瞄西瞅瞅,没事的时候打量一旁沉默的短裤,慢慢就迷糊上了。
山猫踢校际杯的那场赛,兔子破天荒地来捧场了。比赛进行到补时第3分钟的时候,山猫通过边路的快速启动造成对方后卫犯规,山猫被侵犯倒地的刹那,猴子腾地站了起来,冲着对方的后卫骂起了娘。谁都看的出,对方后卫是一次恶意铲人,裁判犹豫了片刻,只判了个直接任意球,黄牌也没掏,惹的现场嘘声一片。
左路直接任意球,是山猫的招牌菜,这个位置的罚球都是由山猫操刀。山猫顿了顿身子,重新站了起来,慢慢挪到罚球点。全场响起了一片欢呼声。此时双方比分1:1,而这可能是本队改写比分的唯一一次机会了。
山猫看了看球门,缓缓后退三步,然后助跑,全场鸦雀无声,似乎等待的就是进球与欢庆。当山猫右脚外背触到皮球的瞬间,他看到了观众席上的兔子,而兔子正注视着他。山猫心里涌起了一股甜蜜,眼睛热辣辣地渺茫起来,脚下起了轻微的颤动。
说时迟那是快,皮球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越过对方的人墙,向球门的右下角窜去,对方的守门员象一只雕刻的木鸡,一动不动痴痴地看着皮球飞来。
球没有进。
守门员缓过神来,双手抱头似乎不敢相信。球场死一般的寂静,人们呆呆地望着皮球撞柱弹出场外。
终场哨响。
人们带着惋惜纷纷离场。
山猫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地,脸上洋溢着安详和满足。
这是山猫唯一不进球的比赛,也是兔子唯一一次看山猫的比赛。
兔子的疑惑
自从猴子不经意地展示他的脚法后,山猫变了,他不再留恋球场,甚至在球队训练的时候他也拖病不来,教练和队友开始也没在意,象山猫这样优秀的前锋,少训练两堂课也不会影响他的状态,只要比赛发挥正常,进球那是迟早的事。可比赛前三天,山猫忽然提出了离队,教练当即懵了,当确信山猫不是在开玩笑的时候,也不能改变山猫的想法。教练太了解山猫了,山猫平常虽然话不多,但全队最有主见的就是他。一旦作出了决定任何人也不能改变。
山猫离队的消息震动了外贸01班,因为有山猫,外贸01班才会在不同的场合被提起:看,山猫,外贸01班的那个家伙,很酷哦,那脚法,嘿,没的说!没有了这道招牌,外贸01班的同学总感觉少了点什么,班上的同学鼓动兔子去问个究竟,不仅因为兔子是山猫的朋友,更重要的兔子是外贸01班的班长,不能置全班的声誉而不顾啊。
兔子很厌烦这种差事,如果换了别人,她早就兴师问罪了。上次为猴子的事闹得还不够啊,兔子不明白班上同学脑子装些什么,声誉?什么声誉?难道人家山猫当了一次烈女,就要一辈子立个贞洁牌坊啊。都毕业了,还想外贸01班因为有山猫而载入学校史册?人家踢不踢球那是自己的事,你们瞎操些什么心?烦归烦,兔子是那种情绪不挂在脸上的女孩,她不会轻易拒绝同学的请求,何况班主任刘老师在和他谈话中也暗示了这一点,兔子一向很敬重刘老师,她坚信刘老师不是那种功利性的人,可能真的为了山猫的前途着想。
兔子找山猫谈话的时候,猴子也在场,兔子向山猫转达班上同学甚至刘老师的疑问后,用眼光瞥了瞥猴子,她希望猴子能帮衬一下,毕竟猴子对足球是最有发言权的。猴子出奇的平静,他看着山猫,似乎也想听听山猫的见解,山猫没有说话,只是舔了舔嘴唇,然后眼光若有若无地在兔子和猴子脸上扫来扫去,仿佛他才是局外人,最无辜的局外人。
看着山猫若有若无的眼神,兔子忽然意识到山猫踢球也许是一个偶然,一如他进校队的偶然。
猴子曾经狡黠说过:兔子,你知道山猫为什么25场比赛24场都进球了?
切,奇怪吗。山猫的技术好啊,进球那是当然的。兔子对猴子的疑问不以为然。
哈哈哈。猴子笑了
笑什么啊,我说错了?兔子很奇怪猴子也会笑,在大家的记忆里,猴子很少笑的,而此刻猴子笑了,笑的很放肆。
唉,四年的班长你是白做了,对山猫同学关心的不够啊。猴子半开玩笑半认真。
猴子说这话的时候,是在兔子看完山猫比赛后回家的车上,山猫坐的是校队专车,猴子便叫上兔子打了个的。
兔子再想问什么,猴子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安详和满足。
似乎刚才的笑声来自遥远的国度,却那么真切。兔子心里开始隐隐感觉不安,说不出什么缘故。
嘘!刘老师向众人做了个手势,很顽皮的那种。
准备哄笑一场的人们不禁呆了呆,他们头一次看到班主任这样可爱的神情。
刘老师轻轻走到猴子桌旁,默默地注视着猴子的酣睡状,猴子的安详和满足似乎感染了刘老师,片刻后刘老师才默默转身离去,似乎怕惊扰了猴子的梦境。
当刘老师走出教室的刹那,人们再也忍不住,各种声响碰撞在一起,淹没了猴子的鼾声。
属于猴子的落雁岛
猴子来到了落雁岛。
猴子是个很封闭的人,总是徘徊在教室、宿舍和足球场。此外,他找不到更适合的场所出现。落雁岛是市郊的一处风景点,离学校约十公里,因远离闹区,有山有湖,而且门票不贵消费适中,成为市区学生探亲访友的理想的聚会点。如果说四年来,还有人对落雁岛说不出个子丑寅卯,那就是猴子。但猴子很早就听说了落雁岛这名字,是从短裤的嘴里透露的。短裤隔三差五就往那里逛,偶尔也带上山猫和兔子,或者别的朋友。去落雁岛的事,短裤最先跟猴子提过,猴子的第一反应让短裤错愕了半晌。
落雁岛?那里有草吗?猴子很认真
草,可能有吧。短裤嚅了嚅嘴。
草深吗?猴子冷不妨又冒了一句。
短裤立马就火了,狗日的猴子,有草没草干你鸟事?你是牛啊,整日嚷着有草没草的?
猴子没理睬暴躁的短裤,低眉顺眼地走开了。短裤去落雁岛没有捎上猴子,猴子似乎并不介意。
短裤搞不懂猴子为什么关心草的问题,他私底下跟山猫和兔子提过。
猴子喜欢有草的地方,就象学校那有草的足球场。提到足球场,山猫感到由衷的亲切。
猴子怕蛇,草深的地方通常有不可知的危机。兔子不吃草,但对草总坏着莫名的恐惧。
猴子为什么在乎草以及草的深浅,他们一直找不到结论。
但这并不妨碍猴子对草的向往。
落雁岛四面环水。
船是抵达落雁岛的唯一交通工具。
当天色有些昏暗的时候,猴子踏上了落雁岛,周边是稀稀落落的人影,没有兔子,没有山猫,也没有短裤。随着小船渐行渐远,湖面又多了一份落寞。
走在沙石相间的小路上,猴子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小路淹没在齐腿深的杂草中执著地向前延伸,不知道前面等待它的是什么。猴子想起小时侯妈妈背着他,穿梭在齐腰深的花草里疯跑,花草轻拂着猴子的脸蛋,沙沙地痒,花草透出一股淡淡的香味,猴子怎么吸也吸不够,慢慢地就在妈妈的背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花草中,身下铺着妈妈的外套,离他不远的地方,妈妈正在拾掇着田里的杂草,妈妈的脸很好看,密密匝匝的细小汗珠布满脸颊,在眼光下发出神奇的光彩。看到猴子醒来了,妈妈笑着走了过来,把猴子抱在怀里,哼起了那首至今难忘的歌谣。
妈妈的吻啊,纯洁的吻猴子不由地哼了起来,不觉泪水爬满了脸庞。
猴子,没事吧?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人在拍他的肩。
兔子!猴子睁开眼,原来是梦境。
放学了,偌大的教室只剩下自己,和刚才叫醒自己的兔子,光线也变的暗淡。
哦,没,没啦。猴子故作潇洒地甩了甩头,这狗日的杂草,扎痛了我的眼睛。
杂草?哪来的杂草?
兔子不知道猴子是睡迷糊了,还是在掩饰什么,她分明听到了猴子喃喃哼唱的歌谣。
走啦,要关门了。兔子挎起书包走出了教室。
看着兔子的背影,猴子忽然发现原来兔子很像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