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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草微,那是大年初三,及近午饭。不事梳妆的她,裹着臃肿的棉袄,在镜头前有些赧颜的晃动,怀里抱着个小孩,因为抱的执著和生硬,仿佛借此淡化被陌生人打量的羞怯,笑容却是淳厚真实的。
在记忆中,我不曾主动加草微为qq好友。所以后来每念及此,草微就颇有微词,怪我只认美女为亲,独不将她这样的小女子放在眼里。我深信草微的细腻和矜持,她不会突发狂加qq之举,即便如我频频在论坛抛头露面的一等水民,可见草微对我蓄谋已久,用她的话说“忍了很久,找你算帐”我茫然检索自己的所作所为,自认循规蹈矩友善待人,纵然偶有招蜂引碟的轻慢之举,也不敢处处树敌,何况隐晦如深的草微姑娘。
待她道明原委,我苦笑难辨,恍然记起日前发过一篇文章爱我,请接我电话!,涉世未深的草微误以为是至情至性的爱情故事,略略读过惊呼上当,私下便恨透了所谓“尘缘逸梦”的泼皮无赖,肆意蒙骗良知少女,咬牙切齿非肉食皮寝不泄恨。
生性怯懦的我,在镜头前瑟瑟颤抖,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我看不到丝毫美女的惊艳,除了她额边凌乱的发丝,有些张扬地炫耀。
正如若干中意潜水一族,喜欢悄然旁观水面景象,任凭微波荡漾,亦或惊涛骇浪,我自岿然不动,静看潮起潮落。草微没有灌水的爱好,却爱上了灌水的氛围,尤其当我烂泥也扶上墙后更是频频光顾,回帖是谨慎的,透着一股真诚的劲儿,言语细腻委婉,正如她的文章,唯美而不厚重,细腻而不拖沓,如一尾小鱼畅游渊渊清泉。想到她的文,想到她镜头前茫然的晃动,我禁不住好奇的笑了,一面之缘,断然看不出她内心的思索,却捕捉到她不甘落寞的雀跃。
草微说,朋友之间应该有一种淡淡的默契,若既不亲昵,若离不疏远。照这个标准衡量,我大可纳入草微的朋友行列,草微说过,她在论坛,因为我的缘故,如果有一天我走了,她厌弃了,会悄然消逝的,她不是一个勉强的人。我有些感动她的知遇,慢慢聊的多了,便生了故人的亲切。有时,不发一言能感觉对方的情绪,高兴了一阵狂轰乱炸,不着边际的qq表情,随心所欲张扬当下的心境,低落了可以沉默,可以轻轻述说身边的故事。仿佛多年的密友,心事自然流露,无须刻意掩饰。唯一的差别在于我们对网络的态度,我不认为网络是一种虚拟,它延续了生活中的节奏,连情绪也一并感染,所以我纠缠每一段际遇。草微不同,她说网上是一种心境,网下是一种生活,不要将网上的心境带入网下的生活。
我不知道这暗示了什么,据我所知,草微也陷入了欲罢不能的网恋情绪。她说这不同,这是爱情,彼此能感触能接受的爱情,隔着网络牵系千里之遥的爱情。关于自己的爱情,草微说了很多,平淡而真实,心痛而执著,似乎情绪的波折总与那个“他”密切相连。我不妒忌,我也有自己的爱人,也有过心痛的浪漫。作为可以交心的朋友,我祝愿草微有一个好的归宿,但我并不乐观他们的爱情和他们的未来,说不出缘由,只是一个男人的直觉。那不是直觉,那是妒忌,草微笑责。妒忌?我茫然,但出于小小的私心,我不希冀草微很快名花有主,担心她不再能与我舒心聊天。
当我宣布喜欢草微的时候,脸皮厚得看不见一点羞涩的红晕。草微说,我知道!她的随意一下就击跨了我,呵呵,你该知道,我们是那种淡淡的朋友,有淡淡的默契,你那点小心思能逃出我的眼睛么。我从不低估女人的敏感,我说“喜欢你”语气带着三分的戏谑七分的张扬,但草微的淡定还是让我措手不及。我不想描述所谓“喜欢”与“爱”的界定,感情本就一淘气鬼,哭哭笑笑,一念之间。我珍惜这份感觉,像一个溺水的孩子,紧紧地攥住救命的稻草,尽管知道那根稻草脆弱得会随时折断,还是不愿放松。
像一个顽皮的孩子热爱新奇的玩具,我对草微的喜欢,表现出了应有的沉湎。如饥如渴地咀嚼她的文字,试图从中窥探她藏匿的情绪。草微依然故我,沉静得让我心慌,关于未来,我想捕捉一个虚妄的永恒。何必呢?我喜欢淡淡的,那会让人心安,不会太远,感觉亲切。离得太近,会没有安全感,我害怕你的强烈会来的快也去的快,如果有一天你忽然遗忘了我,我会心有遗憾。草微全然看不到我的困窘和悲伤,尘缘,我曾经说过,不要将网上的情绪带入生活,你还是没有做到。我们之间没有未来,我有我爱的人,你有你的爱人,即便你是单身,我们也没有可能。我喜欢从前的那个尘缘。
我不是一个善于排解情绪的人,我强烈感到我和草微之间已走了崩溃的边缘,如果继续我的一厢情愿,连朋友的默契也会葬送。喜欢一个人固然心痛,被喜欢的人讨厌更是一种失败。那一刻,我依然选择了关机,我需要冷静,思索过去短暂而混乱的时光,梳理凌乱的情感纠葛。记得一个朋友问过我,你会找情人么?当时我回答得很干脆:不会。对于情人我怀着一种道德的抵制,我宁愿那是无聊之余的情感走私,或者找一个所谓的红颜知己。
我庆幸自己克制住了,用草微的话说,我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我更明白自己,那是一种现实的无奈和明智,我不想放弃自己的情感,但更不愿走入一条黑黢黢的死胡同。或许我真的因为无聊空虚使然,找一份工作,找一个班上,让自己忙碌起来,让时间清洗心灵的混沌。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即便草微上线,我都不去理会,这种转变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草微也察觉到了,老大,好拽哦,都不理我啦!我没心没肺地笑了,嘿嘿,你不是说我拿得起放得下么,也让你见识见识男人的冷峻。
事后,我问起草微,当我宣布喜欢她的时候,她有什么感受。草微灿烂地笑了,满足,一个女人的虚荣得到了满足,被人喜欢证明自己并非一无是处;感动,被一个优秀的男人喜欢,喜欢得无欲无求。但那些都是淡淡的,你知道,我喜欢淡淡的。尘缘,说真的,如果我早他之前认识你,碰巧你没有结婚,那么嫁给你,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草微的狡黠让我牙痒痒,一个如果让我冰凉,一个碰巧让我绝望。
关于草微的爱情和未来,于我也是一根断线的风筝,高飞是一种风景,坠落也是一种风景。我们都要学会长大,学会成熟,学会融入生活,我们帮衬不了彼此,如果可以,就将祝福留在心里,如果可以,就将怀念铭记脑海,如风轻云淡,不着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