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亦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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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你见到纵情山水的不要问他理由,因为他自己或许也不知道。

    只是纯洁之中总有伪情,比如,明显对功利孜孜追求不倦的人,在志得意满之中,也会发出偶尔一声感叹:人世反复,世事无常,身在其中,沉浮不由自己,如果能再回青山绿水中,悠然见南山,我真愿抛弃眼前的一切。听之,颤颤,甚至还在他们的感叹中,表示同情一点,如此的累究竟为何?

    其实,不然。热闹地方逍遥山水的更多的是此类人,那车马劳顿之苦自有人汗流浃背为其鞍前马后奔波不停,那登山振臂之时,不要高呼,响应者如云团聚。只是,山还是山,没有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多一点清明;水也依然是那水,不因他们的纵舟而过多一点灵气。至于,本来宁静的山水无辜的多了喧哗和遍地的废渣残物,本身就是煞风景的事。要是以文字描绘出来,文字也是失了空灵。

    且就只去看山水。

    山之仁,在于空,在于无言;水之智,在于静,在于灵动。所谓仁智者乐爱山水,也就如爱着自己,或者是自己内心里一点不愿为人知不足与人道的一点天地。

    有时,无言更好。

    如在某一天,独自穿行一扇峡谷,两涧峭壁,乱石林立,那山的威严好像是无处不在,却就是没有一字一言。人与山,在某个时刻,相对静默,默默的看,似是在揣摩心思,而无言的心思谁能读懂,就如要痴心读懂一座空山一样,到最终,是一自嘲的妄想。峡谷悠长,一路的过去,有山泉相伴,斗折蛇行,穷尽出豁然开朗,秀竹数里,幽簧瑟瑟,名为翡翠谷。路到此时也突然隐了踪迹,眼前是漫膝的水,清澈可见游鱼,那馒头一样的石头刚好可以做垫脚的石阶,一步步跨过去。到对岸,又是一片天地,溪水成湖,若隐若现的看不到湖那边花丛成云,却在抬起头中,几朵刚刚绽放的百合,入眼干净,独立幽谷。

    这也罢了,文字到此,能够修饰山水的我已经用尽。除非强求借来别人的文字:那青螺一点,水烟一抹。这“点”和“抹”穷我一生,也就如对着四时的山水,层峦叠嶂云岫峡谷,我看到一叶之绿,而难收尽万千层叶。

    或许,可以笑,依着山峦处的琼栏,看惯风月之后,皓天之中星星落去,也做一回忘归的隐士。不管茶禅透了,还是酒醉了。今夜里勿叫我归去,听他说:我看青山多妩媚,料青山看我应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