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桥上去

晨暮夕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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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家不远的地方,建了一座新桥,桥很宽,水泥做的,很坚固,像极了一个魁梧的男子,让人有想走近它的冲动。我不知道在别人心里这座新桥是什么位置,什么地位,反正,在我眼中,它,可以让我靠近。

    夏天的晚饭时间,在南方,是很早的。差不多六七点就吃完了,看看外面,天,还有朦胧的亮光,并没有全黑,那么,该干点什么呢?我的选择,必定是到桥上去走走。

    这毕竟是座新桥,而且周围没多少住户,我想他们只是把这桥当成了简单的渡河工具了,其他,在他们眼中,它没什么用处了。如果人多点还可以,因为在距这一公里的地方,也有一座桥,和这座桥不同,那桥很是受人欢迎的。每个夏日的黄昏,天还没黑,桥上准坐满了人,都是些中年男子,他们,坐在桥上纳凉,谈着最近发生的事情。那里,总是充满了他们的笑语。

    我不清楚他们饭后的谈资是什么,为何有这么多的话可以讲,每个晚上,桥上的热闹,在没走近它时便可闻听到了。

    而这里,只有寂寥,只有冷清。唯一传入我耳畔的,是桥下流水冲击岩石的声音,哗哗的水声,和着这夏夜独有的蝉鸣,听起来满是苍凉的韵味。

    但,还是喜欢到这里来,即使只有我一人。

    习惯了饭后来到桥上,像是去赴约今生的伴侣。通常我会走得很慢很慢,慢慢靠近他,一点点感受他的气息,在很远的地方开始关注他的举动,然后,视线由远及近,从模糊到清晰,想看看,这个伟岸的男子,在朦胧的月夜将至时,他会在干什么?

    越走近,耳边的水流声越大,也越动听。我把双手搭在栏杆上,仿佛握住了他的手。

    晴天的时候,这双手,很暖活,甚至可以暖到我的心坎里,驱散心中那逼人的寒气;阴天的时候,他的手微凉,和我手心的温度一样,我触碰他的掌心,我们,互相取暖,给彼此驱寒;雨天的时候,他的手湿漉漉的,我用手指在那上面画圈,一圈一圈,像湖面上的涟漪,一层层荡漾开去。很想用自己的手,为他擦拭掉雨露,然后迎接下一个天亮。

    我和他诉说我的心事,那些压在心底的沉甸甸的心事。我觉得快要被它们喘不过气来,快要窒息了。流水在为我伴奏呢!我轻轻地跟他说。

    我什么事情都跟他说,快乐的时候,我给他唱歌,唱那些经常忘词的歌,现在想来,从来没给他唱过一首完整的歌呢!我给他的,从来都是破碎的梦,还有不完整的美丽!

    但他还是静静地听,安静地享受一切,觉得是上苍的赐予,他,愿意听!

    我讲,他听,他听,我讲如此循环,如此往复,已成习惯。

    每个黑夜来临,我准时去赴约,他就在那儿,远远地我就瞧见了。

    我不失约,他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