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安祖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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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早上的事之后,沉卉在这个家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多管闲事,就怕忙帮不成,反而害人丢了头路。

    然而忙碌惯了,教她无所事事的闲晃她还真不习惯,故每次开口前,她都会先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确定杜邯琅那名暴君不在附近,才敢开口,不过大部分的仆佣在知道她的身份后,一听到她要帮忙,都吓得摇手摇头,不敢劳烦到她。

    不能帮忙,那聊聊天总可以吧!

    与仆佣的交谈中,她逐渐明白杜邯琅这个人。

    据说,他在出事之前,是个阳光开朗的大男人,出事之后因为身体的残缺,变得孤僻,脾气暴躁,独自来到南投的别墅静养,换佣人是常有的事,故他们所听到有关杜邯琅的事,也都是以前的佣人一个个传下来的。

    也就是说,她所听到的小道消息,跟司机小刘提供给她的差不多,不过负贵园艺工作的园丁倒是有另外一项比较特珠的八卦。

    “听说少书不是不能走,而是不愿走,医生说他只要经过复健就可以恢复正常行走,但他不愿意,宁愿靠轮椅行动。”

    “是因为坐轮椅比较舒服吗?”蹲在地上,两手握拳撑腮的沉卉问。

    “呃”园丁大叔搔着头想“我想若我可以走,我也不想一直坐在轮椅上吧!”

    “说得也是!”一直靠轮椅其实很不方便的。

    “少奶奶”

    “我叫丁沉卉,叫我沉卉就好了。”少奶奶三个宇听起来好奇怪、好尴尬喔!

    “不行!”园丁大叔慌忙摇头“直呼名宇对少奶奶不敬,若被少爷知道,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园丁大叔真的想太多了。沉卉苦笑。

    自杜邯琅的反应可知这门亲事是杜传生私定,先斩后奏,他没当场叫她滚就该胸口划十宇,喊“阿门”了,怎么可能希冀他将她当成妻子来看待。

    她首经以为自己是被嫁来当佣人、当看护的,然而大少爷不要她出手帮忙,连她想帮忙推轮椅,都被狠狠一瞪,想帮忙煮个饭,却害厨娘差点没工作,动辄得咎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当个无所事事的废人。

    废人呢!她打小到大,还没这么清闲过。

    很快的,一天过去了,沉卉自小芳处得知杜邯琅让她的行李放入他的房间,她心里明白这并非代表他承认了她,恐怕大少爷心头另有计划。

    她会不会被整呢?

    小小的行李没一会就整理好了,不敢破坏房间摆设的她,只敢把衣服挂在衣橱的角落,将少少的保养品放在床头柜的边边角。

    话说,这房间还真大呢。

    沉卉手持换洗衣物,环视偌大的房间,心想还好现在是夏天,要不这非黑即白,毫无人气、毫无温度的房间颜色,恐怕会先将她冻死。

    床单是银灰色丝质布料,手抚过去一阵冰凉,害她不由得打了一阵哆嗦。

    欸,别再研究下去了,快洗澡要紧。

    还好澡间的主要颜色为柔和的米白,毫无房间内的压迫感,她轻松愉快的洗好澡,抹好保养品,拿出吹风机准备吹头发时,这才发现在衣橱的旁边,有一道喷砂玻璃门,里头似乎别有洞天。

    她好奇的推开玻璃门,一台帅气的重型机车让她瞠直眼。

    她虽然对重型机车没研究,但上头的“harlcy-davidson”字样已说明它的身份,发亮的车体,干净的轮子,可见得主人将它照顾得非常好。

    轮胎上有在路上奔驰过的痕迹,显见这不仅是一台昂贵的装饰品。

    原来,他也曾是骑着哈雷机车的飙风少年

    “你在里头干嘛?”

    听到咬牙低吼声,吓了一大跳的沉卉慌忙转过头来,果然看到一脸怒意的杜邯琅正死瞪着她。

    老是这样瞪人,不怕眼球掉下来吗?

    “抱歉,我刚吹头发的时候看到这间房间,没想到里头放着一台哈雷机车。”她用力在眼眸中挤出羡慕的星星。“这是你的吗?”

    “你白痴啊,在我房间里当然是我的!”

    呃好吧,她的确问了一个白痴问题,不过至少她还不会白目的去问他曾骑着它远征何处。

    “对不起。”被骂先认错就对了。

    沉卉快步退出房间,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杜邯琅见地长发微湿,身穿白色的短t恤上衣及灰色小短裤,问“你洗好澡了?”

    “对,刚洗好。”

    “这不会是你的睡衣吧?”他一脸嫌恶样。

    别说新婚的女人竟没准备性感的睡衣,那白色t恤的领围还是松弛的,见便知是将平常外出的衣服淘汰来做睡衣。

    这么没情趣的女人,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会倒阳。

    沉卉低头拉了拉身上的t恤“对”

    看得出来,他非常的嫌弃她的衣服。

    她也不是故意的,不过一直以来,她都是穿这样的衣服当睡衣咩!

    “不过这衣服很好穿哦!”说什么也要帮伴她多年的睡衣说说话“纯棉的,很吸汗舒适”

    “我要洗澡了。”杜邯琅不耐的打断她“去帮我放热水。”

    “好。”

    一溜烟冲入浴室的沉卉一直到热水放满,才敢出来通知。

    “推我进浴室。”杜邯琅命令。

    这次肯让她帮忙了?

    至少她的身份从废人提升到佣人了。

    小心地将他推入浴室,转身要走的沉卉被叫住。

    “你要去哪?”

    “你要洗澡,所以我先出去。”

    “你不帮我脱衣服,我怎么洗?”

    咦?脱脱衣服?

    “你应该可以自己来吧”森寒黑眸一瞪,沉卉连忙将口中的嗫嚅吞入喉咙。“好,我帮你脱。”

    早猜到他让她住进他房间,一定会找机会整她,她就不相信在她搬进来前,他会叫屋内的佣人为他脱衣。

    他的穿著很筒单,短袖衬衫与休闲长裤,衬衫有扣子,只要他配合一下,要脱不难。但是长裤长指轻巧的解开长裤的裤头,拉下拉链,接着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不可能是第一次帮男人脱衣服吧?”他轻蔑道。

    说不定父亲的衣服她己经脱过千百回了。

    呃这很难回答。

    说有嘛,也不是没有,前年父亲因病住院的时候是她在照料的,擦洗的动作当然也是由她来。要说没有嘛,她直觉他一定会嗤之以鼻,说不定会出现难听的讥嘲。

    沉默是金,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抱歉,我要把你的手拉过我的肩。”

    怕突然拉起他的手,他会攻击她,赏她一颗熊猫眼,沉卉事先预告,再将长臂绕过肩膀,利用整个人的力量将高大的他提起,一鼓作气拉下长裤。

    她这一扯,就连里头的内裤也一块儿扯落了。

    眼观鼻,鼻观心,她什么都没看到。

    虽然刻意不去看,她还是有不小心瞄到他健壮的上半身,可见他虽然以轮椅代步,但对身体的锻炼却没停过。

    至于下半|身她真的是闭着眼睛替他脱裤子的。

    “衣服脱好了。”她的喉头好干呀。

    虽然丁志诚是没血缘的父亲,但母亲在她三岁的时候改嫁于他,在她有记忆以来,他就是她的父亲,为他擦洗luo躯的尴尬不是没有,但都不会比替一个年纪不过大她数岁的男人脱衣服还要来得难为情。

    “抱我进浴白。”杜邯琅再次命令。

    抱抱他进浴白?

    一想到抱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进浴白,会是采用什么姿势,而且他还是全luo俏脸终于难以克制的红了。

    哼,脸红,装得还真像。

    杜邯琅无视她的难为情,不客气的命令“快点!”

    除了硬着头皮上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沉卉暗暗咬了咬牙,双手插入杜邯琅的腋下,用尽吃奶力气,硬是将身高一八0的他给抱起来。

    然而她毕竟只是个瘦弱的女孩,吃力的抱着他来到浴白边缘,力气就己用尽,一个不小心,两人一起掉到浴白里头去。

    杜邯琅反应快,抓位方形大浴白的边缘,稳住身子,但沉卉就没这么好过了,上半身沉入水中,小腿在空中踢啊踢,吃水吃得严重的她,有种快溺死的感觉。

    真是麻烦!杜邯琅不耐的“啧”了声。

    没看过四肢健全的反应比他这个残废的的还要差的!

    然而他并未在第一时间将她拉起来,而是眼睁睁看着她痛苦的挣扎,最后好不容易小手构着了浴白边缘,自水里爬起来。

    “咳咳咳咳”被水呛得不断咳嗽的她,小脸儿更红了,悬浮在睫毛上的己分不出是浴水还是泪水。

    两片粉红色的光芒吸引了杜邯琅的视线,一双灼热的眼定格在白t恤下的粉红色内|衣,湿透的衣服紧贴着娇躯,玲珑曲线完整浮现。

    偏瘦的她有一对在外衣的掩饰下,不容易瞧出端倪的丰满胸ru,纤细的腰肢,更衬托出两团棉ru的丰盈。

    那是他的手掌正好可完全掌握的尺寸。

    呼吸好不容易平顺的沉卉下巴被两指所擒,用力将她拉到距他不过一掌宽的距离。

    “老头用多少钱买你?”

    沉卉大惊失色,不解他怎么会知道她与杜传生的“暗中交易”

    那一脸“秘密”被拆穿的表情,确定了杜邯琅的猜测,难掩鄙视与嫌恶的他,猛地擒住一方雪乳。

    他抓得疼,沉卉皱紧了眉头,想扯开他的手,却移不动力气大她许多的巨掌。

    “多少啊?”

    疼得不断吸气的她忍痛回道:“三三百万!”

    “区区三百万,你就肯用一生作代价来伺候我这个残废?你的价值还真是少!人品真是低贱!”

    沉卉咬着唇忍受他的热嘲冷讽。

    见她表现出可怜兮兮的小媳妇模样,杜邯琅心中的火更烈了。

    他的同情心早被狗吃了,杜传生以为派来一个很会装可怜的浪女,他就会因为同情她而对她好吗?

    想得美!

    “还是你另有所图,三百万只是门票钱?”

    “不,我没有!”她慌忙摇头!

    “或者你是老头用过的二手货?”

    “二手货?什么二手货?”

    “少装清沌!”他用力捏拉嫩颊“我不会被这张清纯的脸蛋所骗!”不过是踩在烂泥里头,靠着腐臭泥巴的养分生长的莲花!

    在沉卉的惊愕中,杜邯琅用力撕开早己洗薄的t恤,解掉内|衣的手势更是熟练到沉卉一眨眼,衣服已被扔到地板上。

    “你干嘛?”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双手掩胸。

    “我干嘛?你不会忘了你是被用钱买来这里,当我的新娘的吧?”

    “我记得”该来的,终归要来了。

    “我虽然残废了,但男人的**还有,既然老头买你来当我的玩物,我当然不会浪费。”

    玩物他使用的语词都难听

    她是嫁给他当妻子的,但第一眼初初相见,她就知道他完全被蒙在鼓里,他毫不掩饰对她的轻蔑,而她早就知道她的日子不会好过──事实证明,父亲多年来对她的大小声,与杜邯琅的鄙夷之词,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

    “我懂。”她放下掩胸的手“你想怎么做,都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