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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结婚，有什么好看的。”白莲嘟哝，却还是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婚纱店里的工作人员是不认识白莲的，但是看白莲和叶文竹手牵手的样子，就把两人错认为同性情侣了。
“我们店里有婚纱成品，也可以订做。二位小姐还可以选择同种风格不同款式的。”导购小姐见白莲衣冠楚楚，叶文竹又漂亮非凡，马上殷勤地介绍说，“另外，我们还有女式西装，这位小姐可以穿西装，让你的小女朋友穿婚纱。”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叶文竹知道店员误会了。可她懒得说话，只是好笑地侧头去看白莲的表情。白莲微笑着捏捏叶文竹的脸颊，眼神里带着无限的宠爱。“行啊，你给推荐几套。”她说，伸手揽住叶文竹的肩，带着她跟在导购后面。
“欢迎光临！宫卓先生，项小姐，你们订做的婚纱礼服都已经完工了。”叶文竹正盯着一件件美丽的婚纱礼服发着呆，一个声音响起。叶文竹条件反射地往门口看去，宫卓云彦和项斯微走进来，前者高大英挺，长成了真正的魅力男人，后者一袭黑色洋装，脚上镶钻的十几厘米高跟鞋越发显得人的高挑。项斯微的纤腰在宫卓云彦的臂弯里，她含情脉脉地注视他，温柔恬静。
白莲看叶文竹走神，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白莲，扶我。”叶文竹说，心跳莫名地加速，让她几欲窒息。
白莲的手放在叶文竹的腰上，笑着对已经发现她们两人的宫卓云彦打招呼。“来了？”她说，“项小姐也回了国，真难得。”
“莲姐。”项斯微优雅地对白莲点头打招呼。而宫卓云彦不动。他看着白莲臂弯里的叶文竹皱起了眉头，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项斯微心下了然，故意道：“怎么？莲姐陪叶小姐看婚纱，是叶小姐好事将近了吗？”
“也不是，”白莲笑得自在，完全不把三人尴尬的目光放在眼里,“早晚的事儿，这个小淘气喜欢我就陪她看看，不能让她不开心不是？”
一番话说得暧昧之极，看向叶文竹的眼神里更是添了情色的意味。叶文竹知道她是为了掩护她，对白莲吐吐舌头，感激地一笑。
宫卓云彦把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眼神疲惫，这些日子以来好像又成长了。
叶文竹看着，没来由地心疼。紧接着又暗骂自己没出息。凭什么心疼，她又有什么理由要心疼的？她没有对不起他，更没有做错什么！
“能男女通吃，叶小姐真豪杰。”项斯微感叹道，眼神里是满满的鄙夷。
叶文竹还在为项斯微找人对她施暴的事情耿耿于怀，根本不屑于对她说话。她牵了白莲的手要走，一句话也不说。
“真是小孩子脾气，又玩儿不住了。”白莲宠爱地笑，对着叶文竹的侧脸亲上去。又转身对两人说，“走啦，回见！”
“哎，等等！”
两人刚走到门口，项斯微叫道。
白莲立住，并不回头。“有事？”
“下个月五号，是我跟云彦的婚礼，请帖我已经送到贵府了，莲姐不会不赏这个光吧？”
这么快？宫卓云彦都要结婚了？虽然早就有了这个心里准备，叶文竹还是微微一震。可是宫卓云彦自始至终一言未发。
“当然会去。”白莲道，就要走。
“那么，您会带着您的小女朋友一同出席吧？”
这个“小女朋友”就是叶文竹了。
白莲看叶文竹。“我会去参加的。”她说，心里突然着了魔似的想要去看宫卓云彦怎样娶别的女人，怎样和项斯微宣誓结婚，说要互相爱对方一辈子。
“很好，恭候大驾。”
……
“叶文竹。”
“嗯。”
“非要这么对自己吗？”
“什么？”
“我是说，一定要去参加宫卓云彦的婚礼吗？”
“也许这样他和我才会有真正的了断。”
……
回去的路上，白莲还是牵着叶文竹的手，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到了停车场又一路把她送到家去。
“就在这里停下吧。”到了小区门口，叶文竹说。她还不想回家，刚刚发生的事情，她还需要消化。
白莲在驾驶位上点头：“嗯，自己溜达溜达就回去吧。”
叶文竹勉强地一笑：“成！”
又问：“白莲，你是北京人吧？”
“不是，怎么？”白莲不明所以。
“这口京片子说得太溜了！”叶文竹打趣。
“得了吧，这个时候还成心打趣。”白莲懂得叶文竹的心思，侧身亲了亲她的侧脸。“不行就跟我吧，我不介意你当我一辈子的小女朋友。”
叶文竹看着外面有了暗了的天色，再看看白莲温柔宁静下来的脸。就有些动容了。她伸手抱她，把头埋在她的肩颈之间。“谢谢。”叶文竹说，声音闷闷的，有一种让人压抑的寂静。
“傻瓜。”白莲揉乱叶文竹的头发，又大方地挥手，“去吧。”
叶文竹下车，背对着白莲挥挥手，就走了。
她围着小区绕了一圈又一圈，走到自己所住的单元楼下时，看到一辆嚣张的红色保时捷。于是，又继续倒回去绕弯子。一小时过去了，她回去，那辆车还在。
“砰砰！”叶文竹过去敲玻璃。车窗摇下来，露出宫卓云彦帅气疲惫的脸。
“在等我？”她问，语气里没有情绪。
“是啊。”宫卓云彦也不辩解，更没了往日的气焰。他走下车来，定定地看着叶文竹，“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白莲对你那么宠爱，而我，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那般，有太多要求。”
他终是误会了。叶文竹也不辩解，只是说：“有些事情都是由命数说了算的，我们两个根本没有任何可能，又何必强求呢？”
现在的宫卓云彦是温和的，失落的，没有那暴怒，没有傲慢，也没有蛮横。面对这样的他，她敢于说一点真话。
“叶文竹，我是真的喜欢你，才那么……那么坏的。”宫卓云彦说，甚至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去。
“我知道。”叶文竹看着他的眼睛，很温柔，“我不怪你了。”
时间会带走一切，包括他的独占和不好。当然，也会慢慢地带走她幼稚的情愫顿生。
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个男孩子呢？叶文竹望着宫卓云彦的脸有些困惑地想。若是说好看，简远晨远远胜于他；若是说有钱，她对钱还真的不是很看重；若说性格，他和司徒建南不都是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吗？又怎么会有项延和白莲的性子好，吸引她？
按理说，宫卓云彦应该是继司徒建南之后她第二个讨厌的人。可是，她却已经没有什么恨意了。他们也不过是喜欢她，而她，却也在不知不觉中对眼前这个大男孩有了微妙的感情。
“叶文竹，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大概是上次的恶语相向发挥了作用。宫卓云彦没有了凌厉的攻势，他看着叶文竹，眼神里多了分纠结的情绪。
叶文竹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敛了声不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