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路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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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喀!喀!

    上官修正打着赤膊砍柴。

    一旁,一个脸上满是脏污的小表头正不断地往炉灶里加木柴,汗水带着部分的脏污,在他脸上流下一道道灰黑相间的线条。

    这里是怡红院最不起眼的角落,堆着木柴水桶等,是下人才会来的地方。

    “新来的,给我热水。”一个小丫鬟站在篱笆边叫着,眼睛却直往上官修的luo胸猛瞧。

    “来了。”卓岳儿将水桶装了约八分满,辛苦地提过去给她。

    卓岳儿用袖子擦擦汗,忽觉不妥,又用脏兮兮的手把脸抹一抹,才回到炉灶前,但还没坐下,又有人唤着他了。

    “新来的,我要柴火。”这丫鬟也不例外,两眼也是贪婪地紧盯着上官修的背滴口水。

    “来了。”卓岳儿连忙拾了一桶子的木柴交给那丫鬟。

    “你这小表倒是挺勤奋的。”上官修不觉扬起嘴角,可惜笑容全被他那一把大胡子给遮住了。

    “大叔才辛苦呢!”卓岳儿连忙堆出大大的笑脸。

    “大叔?”上官修愣了下,他才二十二岁,在这小表眼里已经算大叔级的人物了吗?

    “大叔真辛苦,年纪一大把,还要做这么粗重的工作,真可怜。”卓岳儿背对着他,淘气地扮了个鬼脸,才跑过去把他劈好的柴捡起,拿到一旁堆好。

    虽然这男人满脸胡子,但额头毫无皱纹,还有对漂亮的眼睛,更重要的是,他那luo胸luo背和luo腰上没一丝的赘肉,养眼到让每个瞧见的姑娘口水流不止,看来这男人了不起二十多岁吧!

    不过他敢叫他小表,就别怪他以貌取人了。

    “上官大哥,换班了。”两名粗汉走进来,对上官修很是客气。

    “是吗?阿岳,走了。”上官修放下斧头,拿起一旁的外衣,语气轻松地叫着。

    “去哪?”卓岳儿呆呆地跟着他走,双眸盯着他光滑的luo背。真是奇了,砍了半天的柴,他居然没冒什么汗水,这男人若不是身体有问题,就是个武功高手。

    卓岳儿昨天才来到怡红院,老鸨朱姨只交代工作时跟着上官修就行了,其他时间他可以待在自己的小房间里,而小房间就紧临着上官修的。

    明明他住的木屋很破呀!

    其他下人虽然是一大群人挤在一起,但至少是栋很牢靠的房子,但上官修的木屋不算是人住的地方,在卓岳儿看来只差没倒而已,可为何这里的人对他有那么点敬畏,而自己因为跟在他的身旁,这一天下来,也没被人找过麻烦,是因为有上官修罩着的关系吗?

    “吃饭。”上官修回到木屋前,先洗了手才进屋。

    “吃饭?”卓岳儿茫然地站在门口。

    “你在磨蹭些什么?”上官修又探出头催促道。

    “我和你一起吃?”卓岳儿呆呆地走进去。

    “怎么?和我一起吃会失了你的身分?”上官修睨他一眼,目前还不知道这小表是何身分。

    “当然不是了。”卓岳儿嘿嘿笑着往饭桌跑去,却被上官修一把拎住,他垮下脸不解地问:“干嘛?”

    “你这脏小表没洗手就想吃?”上官修直接将人丢出去。

    “只是手脏有什么关系?”卓岳儿跌坐在地上不悦地瞪着他。

    “只有手脏?”上官修眯起眼冷冷地瞧着他,若不是他的眼睛眨啊眨的,根本没人分得出来这小表是拿脸还是用后脑勺对着人。

    “洗就洗嘛!”卓岳儿是真的饿坏了,只好乖乖洗了手。

    “洗干净。”见他只碰了碰水就想蒙混过去,上官修的脸色更难看了。

    朱姨千交代万叮嘱,要他好好照顾这小表,他是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特别关系,但朱姨待他不错,而他答应的事自然要做到,但“脏”真的不在他的容忍范围里,这脏小表想和他同桌吃饭,至少要露出本来的肤色。

    卓岳儿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手洗干净,才闷闷地回到屋里。若往后得天天和这讨厌的家伙一块吃,日子就难过了。

    “坐呀,你也懂客气是什么了吗?”上官修见他是把手洗干净了,但那惨不忍睹的肮脏小脸,实在令他倒胃口算了,他又不是他爹,管那么多做什么?

    “我以为会在厨房还是哪里吃,没想到居然是和不会吧?五菜一汤?”卓岳儿瞪大眼看着桌上丰盛的晚餐。

    “愿意吃了?”上官修好笑地瞧着他的口水滴满地。

    随即他的目光移向卓岳儿洗干净的手上,那是双出乎意料的白皙小手,听朱姨说这小表十五岁了,一个半大不小的男孩不该有双粉嫩如青葱的手,他有些怀疑地将目光移向他那张脏兮兮的脸庞。

    “大叔果真深藏不露呀!”卓岳儿连忙坐下,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五菜一汤和深藏不露有什么关系?”上官修率先动筷,一双漂亮的眼眸又瞟向他的脏脸,这小表刻意藏起的脸很有问题。

    “这里人人当你是大哥,还有好东西可以吃,可见你身分不简单,大叔,你这破屋是掩人耳目用的吧?”卓岳儿大口吃着饭菜,口齿不清地说着。

    “小表不笨嘛!”上官修露出赞赏的笑容。

    “你这表情是在笑吗?”卓岳儿好奇地问。

    “不是笑难道是在哭?”上官修翻个白眼。

    卓岳儿耸耸肩“谁知道?我只瞧见你的大胡子动了动。”

    “羡慕吗?嘴上无毛的小表。”上官修哈哈大笑。

    “弄得像个野人似的,谁会羡慕啊?”这回换卓岳儿翻白眼了。

    “哈哈”他笑得更大声了。

    “你”卓岳儿及时吞下好奇的话语。

    “怎么?”单瞧他一脸的好奇,也知道他想问什么。

    “没事。”卓岳儿努力将嘴巴塞得满满的。

    上官修扬了扬眉。不赖嘛,他头一回遇到忍得住不问的人,就不知道这小表能忍多久。

    卓岳儿埋头猛吃。绝不能问,就像自己也是有万不得已的理由才住进来的,不想别人提问题的话,自己自然也不该发问。

    两人默默地吃着饭。

    上官修没料到这小表头居然真的忍住了,对他不禁多了点好感,且不时打量着他。

    “把碗盘端到篱笆外,会有人来收。”两人吃饱后,上官修起身靠在窗子边纳凉。

    他们住在怡红院的最偏僻角落,和下人活动的场所隔着一道高高的篱笆,若不是他们的屋后还有一道围墙,他们几乎不算是住在怡红院里。

    “喔。”住破木屋居然还有人伺候?这家伙果真深藏不露。

    卓岳儿乖乖将碗盘端出去摆好,又慢慢走回来。在妓院这种龙蛇杂处的地方,若没找个有力人士当靠山,日子也许会很难挨,但也没必要连吃饭睡觉都在一块吧?

    “哇!啊。”想得太专心,他脚尖踢到门槛,整个人往前扑去,却意外撞进一副强健的胸膛里。

    上官修没想到会遭人突袭,只来得及揽住他的腰,随即被他扑倒。

    “天哪!”卓岳儿惨叫不已。

    “没想到你有这种嗜好。”上官修明知他是不小心跌倒,却故意调侃道。

    “什么嗜好?”卓岳儿不悦的睨着他。

    “把男人扑倒的嗜好呀!”

    “我?啊?啊。啊!”卓岳儿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手忙脚乱地想起身,偏偏动作过猛,而上官修大掌又牢牢环着他的腰,这一强碰,他又被弹回他的胸膛。

    “好痛!”卓岳儿捂着鼻子哀叫。

    “咦?奇怪。”这触感实在不像男人,纵然他是个还没长大的脏小表,但这柔若无骨的身躯还是太可疑了。

    “放手啦!”卓岳儿用力推着他的胸口想起身。

    上官修却在他的挣扎中瞥见他微开的衣襟,那是白皙如雪,绝不属于男人的美丽肌肤,他一个翻身,改而压上他。

    “你做什么?”卓岳儿瞪大眼,更努力地对他拳打脚踢。

    没理他的胡闹,上官修只以一手就轻松地制住了他的双手,另一只大掌则是探进他的衣襟里,直接摸上他的胸部。

    挣扎中的卓岳儿当场僵住,他、他在做什么?

    上官修睨视着他有如见鬼了的神情,大掌毫不犹豫地探索着。这小表没事干嘛缠布条?不会吧?他束胸?不相信的大掌又用力掐了两把。

    “啊!放手!”卓岳儿尖叫出声。

    “你是女的?”上官修诧异的瞪着身下小表。

    “回答我,不然我就拆掉你的布条,用我的眼睛好好确认。”上官修威胁道。

    “你土匪啊!用摸的不够还想看?”卓岳儿恼得想踢昏他、揍扁他,可惜她的双手双腿全被他压住,只能用力狠瞪着他。

    他的反应是直接脱她的衣服,以行动证明他来真的。

    “我是女的不行啊?”卓岳儿懊恼地叫着,脏兮兮的脸上一阵火烫。

    “所以你才故意把脸弄成这德行?”他终于弄懂了。

    “你可以放手了吧?”她气鼓着一张脸,用力想抽回手,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箝制。

    “你真的十五岁了?”上官修的手仍停在她的胸脯上,这么平,实在教人好生怀疑。

    “不行吗?”他到底要摸到什么时候?

    “任你有天大地大的理由,一个十五岁的姑娘住进妓院绝不是个好主意。”上官修微恼地瞪着她,女人向来把清白看得比性命还重要,她不会不懂。

    “你以为我爱吗?”若是可以,她才不会来呢!

    “是吗?”所以就是有比清白更重要的理由了?不,他不想知道,那绝对是很大很大的大麻烦。

    “喂!你到底要掐到什么时候?”她火大地咆哮,这色胚手探进去后就没再移开,真想把她的豆腐吃光光吗?

    “这有什么好气的?你裹着布条根本掐不到什么好料的,还是你本来就这么平?”他没登徒子的自觉,反而还嫌起她来了。

    “我平不平关你什么事?你还是担心自己会不会太小惹人嫌吧!”卓岳儿快抓狂了,直接吼他。

    “对于这个问题,你要不要自己亲身验证一下?我可以没镅教学。”他边说边又掐了两把,眸里写着嘲笑。

    “你去死啦!”卓岳儿一听差点吐血,再也不想忍了,内劲一吐,小手瞬间挣脱他的箝制,直接招呼上他的脸。

    上官修却轻易地挡下,她的小手再次落在他的掌中,来回又过了几招,她的手就是逃不开他的擒拿。

    “你会武?”

    “你会武?”

    两人同时微讶地问,又同时默然地望着对方。

    太可疑了,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让他她明明会武,却必须隐身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