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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种种,毋庸置疑,自己的小妻子和这个被唐念诗称作为“佑南学长”的男人,他们的关系应该是很熟;
而且
下意识地,程奕铭的眉峰又聚拢了几分;这种熟的关系可以说是到了亲密的程度。
程奕铭的脑海之中不断浮现出刚才自己的小妻子唐念诗和这个男人之间的互动画面。
学长?
推算时间,唐念诗和这个男人应该是在高中时期就已经是认识的了。
高中时期?
下一秒的反应,程奕铭的脑海之中浮现出几个词——
初恋?暗恋?亦或是其他?
无数个念头,无数个猜想从脑海之中崩出来;但是,程奕铭却把握不住自己的小妻子唐念诗和这个叫做“佑南”的男人,他们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不确定,这样的不确定的感觉,竟然让程奕铭突然觉得很没有安全感;
甚至,因着这种安全感的缺乏,让程奕铭在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挫败感,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却亦是这种严重缺乏的安全感让程奕铭在心中有了一个决定。
程奕铭,眸色一眯,桃花眼的眼眸底处闪过一抹微光;随即,他便是收拢起原本脸上泛起的冷意,转而将涔薄的唇朝上扬起了一个弧度,十分有意地在唐念诗准备接过左佑南递过来的那袋冰块时,程奕铭抢先了一步将冰袋接了过去。
亦是不顾被自己打横抱起的小女人的一脸愕然的模样,程奕铭轻扬着唇,将眸光看向了左佑南:
“杰森医生这么关心念念,我这个做丈夫就替她谢谢你了;还有杰森医生刚才的叮嘱我也记下了;”
男人与男人的眸光在空气中对视,谈话在相当友善的情况之下进行着;程奕铭在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左佑南之后,然后继续开口道:
“其实杰森医生不说,我亦是会那样做的,念念是我的妻子,照顾好自己的妻子亦是作为丈夫的责任,杰森医生你说对吧?”
说话间,程奕铭的眉峰十分故意地朝着左佑南挑了挑:
“不过,还是要谢谢杰森医生你。”
程奕铭一口一句“杰森医生”全然是一副没有听到刚才唐念诗称呼的那一声“佑南学长”似的;而程奕铭的认真,唐念诗亦是看在了眼中;
然而,就是程奕铭的这一番认真,有些糊涂了唐念诗。
明明,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几分钟之前还是铁青着一张脸的;明明这个男人对佑南学长还是充满着敌意,不甚友好的;
却,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后,突改了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都说是女人心,海底针;可是,为什么这一句话在程奕铭的身上也是如此的适合?
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唐念诗,真的是搞不懂程奕铭了?
是的,因着程奕铭的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真的是彻底打乱了唐念诗的思绪了。
“念念,你说,你是不是应该要谢谢杰森医生?”
程奕铭猝不及防地转眸,倏尔地靠近问话,弄得唐念诗完全不能够反应过来;她,唯一能够做的便是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一张扬唇漾笑的脸。
男人黑色的瞳仁之中倒映着女人一脸怔愣愕然的模样,而这怔愣愕然的模样亦是这个男人所能够意料到的。
程奕铭勾唇浅笑,他十分有耐心地对待着被自己打横抱起的小女人的回答。
却,还等不到唐念诗的回答,在厨房内赫然响了一个声音;而亦是这个声音打破了原本厨房中的这一份安静。
“呀!厨房这是‘水漫金山’了吗?”
赫然响起的声音,引得的是在厨房当中的唐念诗,程奕铭,和左佑南一致的反应:
三个人纷纷将眸光转看向厨房门口:
视线当中,出现的人是程亦雪;而清晰可见的是,程奕铭瞪大了双眸,张大了嘴巴一脸诧异的模样。
程奕铭不曾想,自己眼见到的竟然会是这样一幅场景;说不上“水漫厨房”但亦可以称得上“水漫厨房地面”吧?狼藉一片是对自己所看见的场景的最为恰当不过的概括了。
程亦雪的眸光在厨房的各个角落里环视了一边之后,然后才将眸光看向了原本就在厨房当中的三个人。
程奕铭,先将眸光看向了程奕铭;自然的,也就看到了被程奕铭打横抱起着的唐念诗;最后,才是将眸光朝向了左佑南。
却,谁也没有看到程亦雪这眼眸当中所闪过的一抹精光。
不动声色的眼波流转之后,听到的便是程亦雪第二次的惊呼声:
“杰森医生,嫂子,你们两个人刚才是在玩打水仗么?身上的衣服怎么都这么湿啊?”
说话间,原本站在厨房门口的程亦雪便是走到了左佑南的面前;
程亦雪就这么微微扬起头,与左佑南的眼眸对视着。
毫无疑问,落在程亦雪视线中的左佑南全然是可以用一个成语来形容:狼狈不堪。
湿湿哒哒的,左佑南的身上几乎是找不到一处是干的;如果不赶紧换掉这身上的湿衣服的话,那么很有可能是会感冒的。
蓦地。有一抹叫做“担心”的情绪在程亦雪的心中划过,但是却很快消逝不见。
故意视而不见,程亦雪和左佑南就这样对视着,男人与女孩之间的眸光与眸光的对视看似平静;实则,却是暗藏汹涌。
只不过,这种流动在程亦雪与左佑南之间的汹涌,亦是只有这两个当事人才清楚。
厨房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程亦雪极其有耐心地对待着左佑南的回答,却还不忘朝着左佑南挑了挑眉,而她这一双看似纯净的眼眸之中却是满含着挑衅的神色;
唐念诗和程奕铭没有看到,但是,与程亦雪对视着的左佑南却是看得清清楚;
程亦雪看到了左佑南不动声色地拧了拧眉心,也捕捉了在他眼眸之中一闪而过的隐忍的光芒。
相处了两年,整整两年的时间,程亦雪又怎么会不了解左佑南呢?
拧紧的眉心,是左佑南不悦的表现;而在他眼眸中那一闪而过的光芒,那是左佑南隐忍的某种情绪,亦是对自己的警告。
是的,对自己的警告。
在与左佑南整整相处了两年的时间里,这个男人何曾用这样的眼神警告过自己?
左佑南给程亦雪的印象就是一个绅士,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程亦雪永远也不会忘记两年前,自己与左佑南的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子,眼角眉梢漾着比春日里的暖阳都还要温暖的笑,然后对着自己介绍:
“你好,我叫杰森,以后就是你的朋友!”
“朋友?”
这样的称呼让当时的程亦雪感到很是诧然,眨巴眨巴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程亦雪就这样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张漾着温润笑意的脸:
在她的记忆当中,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不都是称呼自己为“医生”的吗?
“对,朋友!”
左佑南慢慢地弯下了腰,放低了自己的身高;眼眸中漾着的笑意不减,对着一脸愕然的程亦雪又十分郑重地重复了一遍。
近在咫尺的,明明是一个陌生的人,而且还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让程亦雪感到像往常那样厌恶反感呢?
左佑南的这郑重的回答,程亦雪听得很是清楚:眼前的这个陌生的男人说,他要跟自己做朋友。
第一次,第一次有人说要跟自己做朋友;第一次,亦是第一次一个医生,没有把自己当做是病人看待;
或许就是在那一刻,程亦雪排斥的心理开始慢慢地松懈起来;她紧闭起来的心房亦是在那一刻慢慢因着左佑南脸上漾开的温润无比的笑,和他的这一句话而被慢慢地打开了。
两年,与左佑南整整相处的两年;从一开始的冷漠以对,到慢慢的不排斥,再到最后的接受,这,无疑是一个艰难的过程;
然而,左佑南却一刻都没有放弃过,他始终坚持着。
终于,是左佑南的坚持与耐心,是左佑南的笑容,是左佑南的帮助,才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改变着程亦雪,并帮助着程亦雪从自闭的世界当中一点一点地走了出来。
恢复到现在这样的状态。
两年,与左佑南整整相处的两年,程亦雪对左佑南的感情已不再是一个病人对待医生那般,亦不是像一开始的把左佑南当做是自己的哥哥那般;
在左佑南的关怀之中,在潜移默化之中,程亦雪从对左佑南产生的依赖感,慢慢地转变成为了好感,渐而延伸出一种叫做“情愫”的东西。
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情愫。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够喜欢我?”
那天的情景历历在目,那天亦是对程亦雪来说一个不小的打击;她,满怀着欣喜的表表白,鼓足了勇气对左佑南的表白,结果却是被左佑南给拒绝了:
“亦雪,我一直把你当做是妹妹,我们”
程亦雪这突如其来的表白,着实是把左佑南给吓了一大跳;一直以来,他真的是完完全全地把程亦雪当做妹妹一般照顾着,而不是作为一个病人看待;
却不曾想,就是因为这一份的“特殊化”会让程亦雪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左佑南有些懊恼,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看出来,如果能够早一点发现的话,那么事情或许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我要做你的女朋友,你的女朋友!”
那天的程亦雪是满含着泪水,朝着左佑南反复着强调着,强调着,
“杰森,我真的非常非常的喜欢你,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亦雪,我们”
左佑南想要解释的,却被程亦雪给硬生生地打断了:
“是不是因为她?”
一张左佑南在高中时的照片就这样被程亦雪给拿了出来,左佑南看得清楚,那是自己在某一次篮球比赛结束时拍的一张照片;
而左佑南亦是看得清楚,被程亦雪用手指指着的地方——那一张青涩的脸庞。
“亦雪,你”正当左佑南正想问程亦雪的手上为什么会有这照片时,眼前的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竟然是一个转身快速地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跑了出去。
两秒的怔愣之后,左佑南才反应过来;拿起搁放在大班椅椅背上的外套便是追了出去。
左佑南怎么也没有想到,程亦雪就脾气一上来竟然是跑回了国;就是在机场,左佑南追到了程亦雪。
无论是出于对一个朋友的关心,还是作为一个医生的职责,怕还在治疗阶段当中的程亦雪会出什么事情,最后,左佑南便是和程亦雪一同回了国。
自然,一开始程亦雪又怎么肯就范,只不过,最后是抵不过左佑南的强势才隐忍着。
回忆,如同是潮水般涌现在脑海之中;心,却是因着这如潮水般的记忆而疼痛不已。1cs8r。
面对程亦雪的突然回国,程家所有的人知道是不知道其中的曲折的;唯独只有程亦雪和左佑南两个最清楚。
那边,程亦雪和左佑南在无声地对视着;而这边,因为程亦雪刚才的这一句话而引起的反响亦是不小的。
程亦雪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程奕铭,第一时间的反应他便是转眸盯看向唐念诗,视线中,程奕铭看到的是唐念诗身上穿着的那一件黑色的高领打底衫,胸口处,打底衫的下摆处,亦是有不同程度的湿意。
程奕铭紧抿着唇,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眉心却是挑了挑:刚才
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刚才程亦雪的那一句“嫂子,杰森医生你们刚才是在玩水么?”;程奕铭的那一双桃花眼却是在盯看了被自己打横抱起的小女人几秒之后,转而又看向了厨房的四周:
确实,是水漫了厨房;
瞬间地,程奕铭将眸光转回,再一次盯看在唐念诗的脸上。
却,让唐念诗感觉这一次程奕铭的那一双桃花眼所迸发出来的眸光盯看在自己的脸上时,却是变了味道的。
是的,是变了味道的。
程奕铭的眸光,就像是两道x射线想要把自己看穿似的;而他这像是两道x射线的眸光,又是带着浓浓的探究味道,似想要从自己的脸上探究到一些什么。
一瞬不瞬地带着探究味道的眸光盯看着唐念诗,着实让唐念诗感到非常非常的不自在,亦是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明明,刚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却因着刚刚程亦雪的话,因着此刻程奕铭的这两道眸光而变得好像真的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过一样。
亦是无声的对视,两个人却是各怀着心思。
收拾着内心涌动着的情绪,下意识地,程亦雪将垂放在身体两侧的原本被自己握紧的双手松了开来:
左佑南对自己的警告和不悦程亦雪是看到了,但是却被她在这一刻统统都给忽略掉了。
她,不等左佑南的回答;亦,不理会左佑南的无声的警告;转而,便是将眸光朝看向了自己的哥哥程奕铭:
“哥哥,我看嫂子的身上的这一身湿衣服应该马上换掉,不然的话感冒了可不好。”
明明是对自己的关心,但是让唐念诗听着却感到别扭与不自在;而唐念诗亦是第二次看到了程亦雪对着自己挑了挑秀眉。
很是明显,程亦雪是故意这么做的;亦很是明显,程亦雪对自己充满着敌意。
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心,唐念诗不知道程亦雪对自己的敌意从何而来?
一瞬即逝的疑惑不解之感,下一瞬的时候,唐念诗的心中被一种叫做“同情”的情绪所填满。
同情,对程亦雪的同情。
唐念诗并不在意程亦雪对自己的态度如何,她现在在脑海之中不断涌现出来的是刚才程老太太说过的话,和刚才自己在和左佑南聊天时的内容:
全然都是与程亦雪有关的。
唐念诗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程亦雪,全然是忽略掉对面投射过来的那两道明显是带着挑衅意味的眸光。
八年,一个女孩子八年待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外,这样的八年,这样不能够与亲人团聚的八年,程亦雪又是如何度过的?想来,在这八年当中,她一定是饱受了多少的思念亲人之苦?
更何况,程亦雪当时的年纪还是那么的小。
不仅如此,程亦雪在除了饱受着思念亲人的痛苦之外,还要忍受更多的是病痛的折磨。
虽然,刚刚在与左佑南的聊天当中,左佑南并没有告诉唐念诗有关于程亦雪的病情;
唐念诗亦只知道,之于程亦雪来说“心理医生”这四个字是一点也不陌生的;她的世界中,最多出现的颜色就是白色,见到最多的便是那一张张戴着白色口罩的脸。
眼前的,明明是一个如此美好的女孩,却饱受了这么多心与身上的煎熬。
莫名的,那一股原本流淌心中的叫做“同情”的情绪变得愈发浓烈起来,也愈发变得明显起来。
自然的,敏感的程亦雪亦是注意到了唐念诗脸上,眼眸中所表现出来的同情之色,对自己的同情之色。
程亦雪是敏感的,骄傲的,倔强的,却,亦是因着这敏感,骄傲,倔强让她十分容易受伤的: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与怜悯;更何况,还是来自于眼前的这个叫做唐念诗的女人的同情!
唐念诗,程亦雪怎么没不会想到,这个叫做唐念诗的女人,这个是自己哥哥程奕铭的老婆,这个自己应该称呼一声“嫂子”的女人,竟然就是左佑南的那一张照片上的女人。
虽然时光模糊了记忆,泛黄了相片,但是人的轮廓还是在的,不变的亦是那容颜。
当程亦雪见到唐念诗的第一眼时,她是震惊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一直耿耿于的女人竟然就是自己的嫂子?
唐念诗,就是这个叫做唐念诗的女人才会让左佑南拒绝掉了自己的表白;
唐念诗,就是这个叫做唐念诗的女人让自己丢失了爱情;
唐念诗,这个女人怎么能够不让程亦雪恨?怎么能够不让程亦雪怨?又怎么能够不让程亦雪不对她充满着敌意?
如果说,刚才还能够隐忍,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的话,那么现在,此时此刻,尤其是在看到唐念诗投射过来的这一双满含着同情之色的眼眸,这一张饱含着怜惜之味的脸时,程亦雪又怎么还不会忍受得住?
将垂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拽紧是程亦雪下意识的反应;而亦是这下意识的反应,被左佑南给牢牢地捕捉到;几乎是在程亦雪开启娇艳唇瓣的同一个时刻,左佑南亦是张开了口;
“哥哥”
“亦雪”
却,还是快不了在厨房内响起的一个声音;而声音的来源竟然又是厨房的门口。
今天的厨房门口真是好不热闹!
是的,确切地说是此刻的厨房门口热闹。
那蓦地响起的一声“奕铭”的呼唤声,让厨房中的四个人都齐刷刷地将眸光看向了厨房门口。
厨房门口,齐刷刷地站着五个人:程如山,杨雪娟,唐妈妈,唐爸爸,还有程老太太。前子人己几。
而发出的那一声呼唤声的主人亦是在下一刻的时候,快速地走向了程奕铭。
是唐妈妈!
见着被程奕铭打横抱起的唐念诗的裸露在外的右脚脚踝处的那一块红肿时,唐妈妈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应——朝着唐念诗走来。
“念念,你怎么了?脚上怎么肿成了这么大的一块?有没有伤到胫骨啊?要不要赶紧上医院去看看?”
看着唐念诗右脚脚踝上这一块有些慑人的红肿块,唐妈妈是看在眼中,疼在心里。
若不是程老太太的那一声叫唤声,原本还处在围成之中,正展开着一场激烈的围城之战的程如山,杨雪娟,唐爸爸,和唐妈妈四个人恐怕到现在都还不清楚状况。
而正是程老太太的这一声叫唤声,才把这四个人齐刷刷地都赶往了厨房;却,不曾想看到的竟然是这样的一番景象:厨房里的狼藉一片,众人只是匆匆地一瞥眼;
厨房狼藉一片是小事,而唐念诗右脚脚踝处上的那一大块红肿块则是大事。
因着唐妈妈这略显夸张的叫唤声,将原本站在厨房门口的其他四个人的眸光都一并朝看向了唐念诗。
而唐念诗则是被唐妈妈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问的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不等唐念诗的回答,厨房内又有一个关切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啊,念念,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话,要赶紧说出来;”
因着厨房地面上漫着的水,程老太太便是在杨雪娟的搀扶之下,走向了唐念诗,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关切:
“伤到了胫骨可不是一件小事,我看还是让奕铭送念念你去一趟医院,好好检查检查,这样才放心。奕铭啊,你”“奶奶,刚才杰森医生已经帮念念检查过了,”
唐妈妈,程老太太脸上所显露出来的焦急与关切程奕铭都在看眼中,而他亦是了然;为了能够让长辈们能够放下那一刻担忧的心,程奕铭继续说道,
“杰森医生所念念的脚上并没有大碍,并没有伤到胫骨;奶奶,妈,爸你们大可以放心好了;”
程奕铭的话,让唐妈妈,杨雪娟他们倒是松了一口气;却除了程老太太一个人之外:
“那为什么念念的脚踝肿的这么的吓人,奕铭你说这个话不会是在骗我这个老太婆的吧?”
程老太太脸上的担忧之色并没有收敛,她皱了皱眉心,一脸将信将疑地看着程奕铭。
“奶奶,我真的没事!”
既然程奕铭说得不管信,那么由当事人唐念诗来表态这个可信度应该高了吧?
只不过,对于唐念诗的回答,程老太太似乎也是不太相信。
无奈,程奕铭只好把左佑南给搬了出来。
“奶奶,杰森医生的话你总该相信了吧?”
话说着,程奕铭便是将眸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左佑南。
眼前的情况,左佑南又怎么会不清楚。
了然于胸:
“程老太太,的确是如同程总所说的那样。”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不仅是解释地清清楚楚,而且分寸拿捏十分有度。
程总是最为恰当的称呼,而直接省略掉“念念”的称呼亦是为了不给唐念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刚才的情形左佑南是看得清楚:程奕铭已经是误会了,那么就不能够再让其他人也误会了去。
只不过,现在不是解释误会的时候,左佑南只能够是等改天再同程奕铭把那个误会解释清楚。
果不其然,左佑南的话一出口,真的是完完全全地让程老太太放心了。
“奶奶,现在你放心了吧?放心了的话,那我就抱着念念上楼了,念念脚上的肿块还想要消肿呢?”
尽管对左佑南这个人还是持着保留意见的,但是关于他的话,程奕铭可还是记得的;唐念诗脚踝上的肿块可是再也耽误不起了,消肿是第一要义。
“那赶紧赶紧,奕铭啊你赶紧把念念抱上去;有什么事情我们等会再说。”
在闻言程奕铭的话之后,程老太太和一众人是连忙让出了一条道。
二话不说,程奕铭便是抱着唐念诗朝着厨房门口走去,一刻也没有停留。
而程老太太他们呢,一行人又是在程奕铭抱着唐念诗消失在厨房之后,也开始往外走。
只是,在走到厨房门口时,程老太太将头回转了过来,看着左佑南说道:
“杰森医生,刚才真是谢谢你了!也是对不住啊,因为让你帮忙修水管把你全身都弄湿了。抱歉抱歉!待会让亦雪带你去客房洗个澡,换下这一身的湿衣服。”
“程老太太,不用麻烦了,我正想要跟你说我这一会就要先走了。”
面对着程老太太的歉意,倒是让左佑南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闻言左佑南要走,程老太太自然是不肯答应的:
“那怎么成!你是我们程家的客人,亦是我们程家的恩人,现在因着为我修水管才弄得这么狼狈,这叫我们程家怎么过意的去。”
“程老太太,我”
拒绝的话,左佑南还想继续往下说,但是却被程老太太硬生生地给打断了:
“就这么说定了,杰森医生!就按照我刚才说的那样做!现在我还要去看看念念,等我忙完了,我们再好好聊聊天。我们程家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
程老太太所谓的“谢谢”左佑南自然是明白她所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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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佑南还想说什么,却看见程老太太将眸光转看向一旁站着的程亦雪:
“亦雪啊,奶奶先去看你嫂子,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奶奶!”
在闻言程老太太的叮嘱之后,程亦雪冲着她点了点道。
听着程亦雪的话,看着程亦雪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左佑南之后,程老太太便是一个转身,朝着厨房门外走去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而来,几分钟之后,一行人又是浩浩荡荡离开。
厨房,因为一行人的离开而又变得安静了下来。
厨房里,就只剩下左佑南和程亦雪两个人。
安静的厨房,左佑南微微拧着眉头,一瞬不瞬地盯看着程亦雪的脸;而程亦雪呢,眨巴眨巴着她黑色的睫羽,亦丝毫不避讳与迎面投射过来的两道眸光对视着。
程亦雪和左佑南两个人就这样静默地对视着,程奕铭和左佑南两个都没有说话;时间就是在他们两个人这样的静默对视之中流逝着。
良久,这样安静的氛围被率先开口的左佑南给打破了:
“亦雪,我们谈一谈吧!”
“好啊!”程亦雪唇角朝上勾起,嫣红的唇瓣中溢出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左佑南的话让程亦雪并不感到意外,相反地却是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