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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奕铭,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解释了他“消失”整整六个小时的前因后果,并解释地清清楚楚。麺魗芈晓
他说,因为电梯故障,所以才被困于其中;
他说,他给自己打了十几个电话,却没有一个是打得通的;全然是因为电梯内的信号不好所致;
他说,到救援人员赶到时,他已经在电梯内被困了整整四个小时;
他说,又经过了救援人员一个小时的救援,才把他们从电梯中解救出来。
是的,唐念诗听得非常非常地清楚,程奕铭说,在六个小时之前,在电梯里的还有另外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那个与程奕铭一起被困了整整五个小时的女人,其实就是给程氏企业代言新推出的红酒产品的tracy小姐。
tracy?
当从程奕铭的口中听到这一个名字的一瞬间,唐念诗的眉心不自觉地便跳了跳。
唐念诗并不关注乐坛,所以她对tracy根本不了解;只是,唐念诗还记得刚才在唐家,在唐爸爸的寿宴上,tracy这个名字曾被程如山提到过。
她记得当时程如山说过,因为tracy现在是当红的,风靡乐坛的,刚刚在世界小提琴大赛当中拿到金奖的红人,影响度可见一斑;所以程氏企业才会找她来代言,目的自然是想要借着tracy这当红影响力,借着“明星效应”来宣传程氏企业这一款新推出的红酒。
程奕铭说,在六个小时之前,他因着和tracy在谈合约的事情,所以才会搭乘了同一班的电梯。
是的,刚才在唐爸爸的寿宴上,程如山是提到过:最近程氏企业是在忙着这一个大项目;目前到达的工作阶段亦是如程奕铭所说的那样——与tracy签约阶段。
所以,程奕铭才会和tracy一起这般不幸地中了奖,亦是这么不幸地被困在电梯中整整五个小时之久。
但是,程奕铭说,这个还不是“幸运”的,最最不幸”的是,因着电梯失控做出的最后那一个“自由落体”运动,电梯内的人不同程度地受了伤。
电梯从十楼直降到一楼?
这是在玩“现实版”的自由落体游戏么?
在听了程奕铭的讲述之后,唐念诗第一时间的反应便是,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瞪大了她的那一双眼眸看着程奕铭;而她的这一双眼眸中显露出来的惊恐之色是这般的明显:
天啊!就在六个小时之前,程奕铭在电梯里经历了“惊魂”的一幕。
也就是说,他右侧眉骨处的那一小青块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的。
电梯“惊魂”电梯意外,虽然唐念诗并没有经历过,但是却是有所听闻的。
封闭的空间,黑乎乎的一片:光是想想就能够让人因为幽闭的黑暗空间而产生一种窒息之感。
胆战心惊!
从十楼直降到一楼,那样的画面,唐念诗真的是不敢想象?
唐念诗伸手捂住嘴巴的样子,她眼中所流露出来的惊恐之色,程奕铭又怎么会没有看到?
下意识的,程奕铭拧了拧眉心;之于唐念诗的反应,是程奕铭早就意料到的;
“电梯惊魂”恐怕很少人会在闻言之后还能够表现出镇定之色,男人亦不能够如此,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
而说实话,六个小时之前的那一幕,至今程奕铭还有有些许的后怕的。
因为程奕铭能够想象得到唐念诗的反应,所以他才会用三眼两语,如此简洁的言语,故作轻松着轻描淡写地将它一笔带过了。
其实,程奕铭已经是尽量把“电梯惊魂”的那一幕描述地够轻松了,却还是会引得唐念诗做出如此的反应。
不过,程奕铭还是有些许的庆幸的,庆幸自己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
自己只是这样轻描淡写就足以够让唐念诗有了这般的反应,那如果真的用言语将刚才的一幕还原的话,那这个小女人的反应
程奕铭,不敢往下继续想下去。
而他之所这么做,目的只有一个只是不想让他的小妻子唐念诗担心;更何况,刚才在电梯里发生的那惊魂的一幕已经是过去式了。
亦是为了消除此刻唐念诗心头的担心与惶恐,程奕铭还故作轻松地朝着她扬了扬唇:
“念念,不用担心刚才只是一件小事,眉骨上受的也只是一点小伤罢了,没有什么大碍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殊不知,男人的故作轻松,一脸无所谓的有意为之的模样引起的是女人的极大的不满,甚至还是愤怒的。
收敛了刚才在眼眸显露出来的那一抹惊恐之色,唐念诗瞪视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正轻扬着嘴角的男人。
一字一句,愤愤地从唐念诗那菱唇当中溢出来:
“什么叫做不用担心?什么叫做只是一点小伤,一件小事,并没有什么大碍?程奕铭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你不会是因为刚才自己所经历的‘电梯惊魂’,只是游乐场里那刺激你尖叫的一种游乐项目——自由落体吧?是‘电梯惊魂’你知不知道?电梯意外,难道你不知道么?有多少人在电梯事故中出现意外,甚至是丧失了生命;程奕铭这是关系到人命的事情,你怎么可以这样的无所谓?你怎么可以如此轻视你的生命?电梯从十楼直降到一楼,这一次你是幸运才会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最后一句,唐念诗几乎是对着程奕铭低吼着的;是在提醒着程奕铭一个事实,却又像是一种发泄着自己愤怒的情绪。
程奕铭,平日里对其他事情无所谓也就罢了,但是唐念诗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竟然会对自己的生命意识这般轻视,不爱惜;
程奕铭这样的态度,唐念诗真的是生气了,愤怒了,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
因着一口气说了这么大的一堆话,所以,此时此刻唐念诗的气息很是不稳,而她的情绪亦很是激动;
唐念诗喘着粗气,胸口处因为她的喘息运动而正在上上下下起伏着;而她亦有之前的瞪视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变成了怒视。
而反观程奕铭这边,他真真实实地眼前这个小女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怔愣到了;甚至是,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程奕铭,唯一能够做的便是愣愣地看着唐念诗,看着她的嘴巴在一张一合高频率地运动着,亦听着她“噼里啪啦”地讲完那么大的一推话。
整个过程,男人始终是保持着沉默的,而女人则是不停地讲着。
男人和女人,谁都没有注意到,男人原本轻扬起的嘴角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茫然。
虽然已经是“噼里啪啦”地讲了一大堆,但是唐念诗却还是觉得没有解气,在稍事休息,喘息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气息之后,她继续愤愤道:
“程奕铭,你这样不爱惜你自己的生命,轻视的态度,难道就不怕爸爸妈妈伤心难过么?难道你就不怕他们担心你么?
你知不知道刚才在你‘消失’的那整整六个小时里,爸爸妈妈还有奶奶是有多么的担心?打了你几十个都打不通电话,你知道当时他们有多么的担心跟焦虑么?
我知道,虽然爸爸在嘴上说着些全然是对你不满的话,但是在他的心里还是十分担心着你的;而你又知不知道,爸爸为了你的事情高血压发作,差一点就要送医院?
你到底懂不懂,你一旦出了什么事情,有多少人会为了你担心,为了你伤心难过?你这样轻视而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你对得起那些关心在意你的人么?
如果说你认为电梯从十楼直降到一楼只是一件小事的话,那么我想请你告诉我什么样的事情,在你程大少的眼中才可以被称得上是一件‘大事’?
是不是真的要到了伤了筋,动了骨,住院,甚至是危及到了你的生命了,你才会觉得或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请你告诉我!”
这一次,唐念诗真的是完全把自己想要说的全部都说完了;不,其实是想要表达的内容全部都对着程奕铭吼完了。
吼完之后的感觉虽然非常非常的舒服,但是却真的是消耗了唐念诗大半的体力;
这一次,她真的是没有一点的力气了;所以,只能够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暂且不管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男人是否第一时间给自己一个答复。
如果说,这连珠炮似的怒吼是让唐念诗觉得又爽又累的话,那么至于程奕铭来说,则是将原本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的他,在唐念诗的这连珠炮似的怒吼完之后,也彻底回过神来,彻底清醒了:
近在咫尺!对面的小女人将她的左手摁在胸口处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亦是因着她喘息的动作,被她用左手摁压着的胸口处正做着剧烈的上下起伏运动;
程奕铭看到,自然也接受到了对面小女人投射过来的怒视的眸光。
如果说之前的那一番“噼里啪啦”的长篇大论,程奕铭听得还是一愣一愣地反应不过来的话,那么现在唐念诗这连珠炮似的怒吼,程奕铭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唐念诗说的每一字,每一句,统统都落入程奕铭的耳朵里;然后便是慢慢地消化在他的脑子里。
唐念诗虽然是喘息着需要平复自己的呼吸没有说话,但是她的眸光却一刻也没有从程奕铭的身上离开过;而程奕铭呢,他的那一双桃花眼亦是一开始都没有离开过唐念诗的脸。
女人不言,男人亦是沉默,男人与女人的眸光就这样在安静的客厅中对视着。
男人和女人的影子倒映在彼此的黑色瞳仁里。
因为此刻唐念诗将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平复着自己的气息之上,所以根本没有看见程奕铭的那一双桃花眼的眼底闪过的一抹微光。
唐念诗和程奕铭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之后,安静的客厅被一个忽而响起的声音给打破了:
是程奕铭的声音,略带着调侃的声音:
“那么你呢?念念?”17690096
“啊?”
气息稍事平复的唐念诗,被程奕铭猝不及防的问话弄得是一愣一愣的,完全摸不着头脑。
程奕铭,什么意思?
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唐念诗只看见原本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在下一秒朝着自己又挪进了几分;
原本唐念诗和程奕铭挨得已经是够近了,然而,程奕铭这样的动作更是拉近了与唐念诗之间的距离。
“刚才在我‘消失’的那整整六个小时之中,你有没有担心过我?”
程奕铭眸光灼灼地盯看着唐念诗的脸,他涔薄的唇愉悦地朝上扬起,一脸耐心地对待着眼前的这个小女人的回答。
其实没有人知道,在问唐念诗这个问题时,在程奕铭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答案。1ce08。
就在六个小时之前,就在他被救援人员解救出来,出电梯的那一刻,程奕铭第一时间的反应便是拿出自己的手机;就在他打开手机的那一霎那,程奕铭赫然发现,在自己的手机通话栏中连续有十几通电话的显示是同一个称呼:
亲爱的老婆。
亲爱的老婆,他的小妻子唐念诗。
当程奕铭的视线中被“亲爱的老婆”这五个字给占满时,那一瞬,程奕铭黑色的瞳仁猛地一缩,下一秒的时候,莫大的愉悦感席卷而来。
四肢百骸,无一不幸免。
却,全是因着他自己的小妻子唐念诗打来的那十几通的电话。
那一瞬,程奕铭能够百分之百地确定,他的小妻子唐念诗担心着自己。
尽管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但,程奕铭还是想着亲耳从唐念诗的口中听到。
然而,他的小妻子却
程奕铭的话字字清晰地落入到唐念诗的耳朵里:
担心他么?当然担心!
只不过,要当着程奕铭的面将这两个字说出来,即便只是两个字,唐念诗都觉得“难以启齿”
尤其是在迎上程奕铭的那一双迸发着灼灼眸光的桃花眼时,唐念诗只觉得自己的双颊都开始隐隐地泛起了红。
程奕铭的眸光太过于灼热了,让唐念诗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他的视线。
低下头是唐念诗本能的动作。
然而,女人的意图却一眼就被男人给看穿了。
所以,在唐念诗欲要低头的那一瞬间,程奕铭却伸出了他的右手,轻轻地挑起了唐念诗的下巴。
程奕铭的动作让唐念诗有些措手不及,而被他这样轻轻挑起下巴,直面迎视着他的眸光让唐念诗原本就泛红的双颊又晕染上了一层红晕。
下一瞬,唐念诗的反应便是想要挣脱掉摁在自己下巴上的那一只手。
然而,程奕铭又岂会给唐念诗这样的机会?
这一次程奕铭又是比唐念诗在做出动作之前先了一步:他加紧了那只轻挑起唐念诗下巴的手的力道,却没有让唐念诗感到下巴处传来的一丝的不舒服感。
被程奕铭轻挑着下巴,唐念诗只能够被迫着微微扬起了头。
而程奕铭轻挑起下巴的高度刚好让唐念诗与程奕铭面对面的角度达到了一个最佳的位置。
男人与女人对视的高度差,让唐念诗能够很容易地望进程奕铭的眼眸之中,亦是能够让唐念诗看清清楚,程奕铭的那一双桃花眼中所流露出来的那一抹期待之色。
甚至,唐念诗还看到那一抹期待之色镀上了一层精光。
是的,程奕铭在期待,他在期待着唐念诗的回答,在期待着从唐念诗口中亲耳听到那句确定的话。
眼见着唐念诗因为自己的“逼迫”而早已经泛红了脸颊,有明明知道唐念诗原本就是害羞的,可是今天的程奕铭就是不想“放过”这样好的一个机会。
好吧,程奕铭承认这样“逼迫”自己的小妻子有些不妥,但是程奕铭知道若是错过了这样的好机会,那么就很难再会有第二次的机会了。
只是,他的小妻子依旧是红着脸颊,轻轻地咬着唇,一脸欲说还休的模样。
看来
程奕铭的眸色一眯,眉峰一挑,一抹狡黠的光芒在他的那一双桃花眼中一闪而逝。
下一秒的时候,程奕铭做出的举动让唐念诗完全是大跌眼镜:
天哪,这个男人竟然在跟着自己撒娇。
没错,是撒娇!
第一时间的反应,唐念诗只觉得自己满脸黑线。
视线中,男人做出的动作是伸出他的那两只大手,然后轻轻地摇晃起唐念诗的双臂;而他的表情则是瞪大了他的那一双桃花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唐念诗。
似,憋了憋嘴,一脸委屈地从他那涔薄的唇中溢出两个字:
“念念?”
此时此刻的程奕铭哪里还是平日里那个放荡不羁,玩世不恭的程大少,俨然,这个可怜巴巴摇晃着自己的双眸,一脸委屈的模样的男人此刻,在唐念诗看来像极了一个小孩,一个像是跟着妈妈撒娇想要糖吃的小孩。
额?
这些,程奕铭是哪里学来的?
手臂被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轻轻地摇晃着,从不间断;眼眸中倒映出来的是一张期待而又充满着委屈的脸;
耳畔,那一声“念念”让唐念诗真的是想着要拒绝,想着要拍开男人的这一双正摇晃着自己手臂的手,却又不知道什么在心底冉起了一种叫做“不忍心”的情绪。
眼前的这个撒着娇,憋着嘴,一脸委屈的男人真的是程奕铭么?
唐念诗在自己的心中不由地又问了自己一次;
如果不是,那这个自己再也熟悉不过的男人又是哪一个?
明明可以甩开程奕铭的轻晃着自己手臂的双手的,明明可以不用跟这个男人做出回应的,可是话到嘴边,尤其是在迎上对面的这一双可怜巴巴的眸子时,唐念诗,竟然不忍心了。
轻轻地咬着唇,唐念诗的眉心不由地蹙了起来,继续保持着沉默;只是,只有唐念诗自己知道,此时此刻她是有多么的纠结。
“念念,在过去的那整整六个小时之中,难道你真的一点也没有担心过我?”
见着唐念诗一脸纠结的模样,程奕铭的那一双桃花眼中闪过一抹不可被人察觉到的精光;而他脸上表情却是比之前的要更加暗淡,语气亦是比之前的要滴落了些:奕释消程时。
“念念,真的是这样吗?”
程奕铭瘪瘪嘴,将自己的唇角下沉了几分,他满含着委屈之色的双眸牢牢地盯看着唐念诗;表面上,这个男人是向着眼前的女人展示着自己可怜兮兮的一面;实则在他的心中又开始盘算起来:
按照这样的情况,想来是不能够亲耳从唐念诗的口中听到自己想要的话了;看来,计划要改变一下了。
这么想着,行动亦是在下一刻就实施了起来。
原本被摇晃着的两只手忽而从手臂上滑落,唐念诗正诧异不解着,却见一脸失落的程奕铭继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在深深地凝望了唐念诗一眼之后,然后便是一个转身,头也不会地朝着公寓的主卧走去。
一时间,唐念诗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只能够是愣愣地看着这个男人,一步一步地朝着公寓的主卧走去。
客厅,因为有了窗外洒进来的月光而敞亮起来;
却,在望着一步步朝着公寓主卧走去的程奕铭的背影时,竟然让唐念诗产生了一种错觉:
程奕铭的背影好落寞!
是因为刚才的缘故么?因为得不到自己的回答,所以程奕铭才会这样?
自己,伤了这个男人么?
唐念诗皱了皱眉心,为什么在见到程奕铭这个落寞的背影时,心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难受感?还有,还有一种莫名的愧疚感。
好几次,唐念诗想着要对着那个渐行渐远,落寞的背影喊出声;可是每每话到嘴边,唐念诗却喊不出口了。
男人继续往前走,而女人则在原地纠结着。
正当唐念诗踌躇着要不要开口喊住那个欲消失在客厅通往公寓主卧的走廊的尽头时,视线中的男人忽然蹲下了声,同时伴随着“啊”的一声痛苦的声响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