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越多就越贪心

公子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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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地惊醒浑身冷汗,汪诗诗擦了擦额头,原来是梦啊!

    梦里四周是黑暗的,这里跟梦里差不多,而她也真的跟夏成成他们走散了。如今一个人游荡在这里。

    汪诗诗无奈的苦笑,用手臂盖住眼睛。

    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想念家人,想念朋友……同样也想念那个居住在浓园的男人。

    越想心里越酸涩,爹地,这里好黑你知道吗?我很害怕你知道吗?

    苦笑,他不知道!眼泪忍不住流进嘴里。

    人说,在孤儿院的时候,因为一块蛋糕她遇见了宫本岐竣,长大后,已经有多的数不清的蛋糕了,她却想要他的爱,于是老天觉得她是个贪心的孩子,所以把所有东西一并夺走,经过四年的打磨润色,老天觉得差不多了,又给了她父母,让她从没人要的孤儿一跃成为教父家的女儿……但是她依旧想要他的爱……哪怕是不经意的一瞥也好啊。

    为什么?为什么?宫本岐竣你难道觉得我是没有心的吗?还是认为我不会难过?

    幽然记得最后一次见面,他们大吵了一架,因为蒙卡!他不准她跟蒙卡来往,那么请问,他跟千奈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问过她呢?

    总是有那么多的不公平,总是有那么多的不完美,为什么听话的人总是她呢?

    这些委屈汪诗诗从来都不说,因为有时候笑着笑着就忘记了,如今孤单单一个人,四周又那么安静,忍不住将心底最悲伤的事拿出来跟孤独分享。

    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睡意全部消失了,汪诗诗索性爬下树,捂着扁扁的肚子跌跌撞撞的向前走。

    她不要一个人待着,她想快点找到夏雨!

    走着走着忽然跌倒了,是饿的没力气了。

    眼泪吧嗒掉下来。

    她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整天都有饥饿感。这感觉……真的很难受。

    滴答滴啊……夏雨说过,今天会有雨,果不其然,在她最害怕的时候,天空居然坠下雨点,仿佛要将这里一切的污秽都冲刷掉似的。

    汪诗诗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泥泞中,好像一个忘记回家路的孩子!

    “爹地……我很怕你知道吗?我很害怕……”四周那么黑,那么冷……走到终点到底需要多久?没有人告诉她,如果有个人可以陪在身边,一定不会那么幸苦!

    雨点打在身上的感觉很凉,风一吹更凉。

    忽然脚下一滑,她忍不住摔倒了,顾不得揉摔疼的地方她又站起来,前方已经被雨帘罩住,什么都看不见,时不时的会撞在一棵树上。

    跌倒了爬起来,然后又跌倒……轮番几次下来,她全身脏兮兮的,好像被丢弃的宠物。

    反正都湿了,也管不了那么多,她索性坐在雨水中休息。

    过了一会。

    汪诗诗吸了吸鼻子,将自己的脆弱小心翼翼的收拾好,准备重新上路,一抬头发现一道阴影从头顶压下来。

    惊愕的张大嘴巴,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

    似乎被定格住了!

    是他吗?是不是?或者她还在梦境里没有走出来!

    汪诗诗刚想掐自己一下,有力的臂膀伸过来,丝毫不费力的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宛如场景重现一般。

    在那个漫天飞雪的马路上,就是这么一双手把她抱起来,然后温柔问道:“你怎么一个人?”

    “你怎么一个人?”宫本岐竣的声音穿过雨幕,清楚的落在她耳朵里。一模一样的语句,就连语气都相像的难以分辨。

    听见他的问题,汪诗诗愣了愣,突然,哇的一声哭起来。脏兮兮的小手紧紧抓着宫本岐竣的领子,泪水混着雨水一并流进他的脖子。

    宫本岐竣心如刀绞。

    她的泪水宛如一把刀子划开他的皮肉,流入心底最深处。

    “好了,我在这里!”宫本岐竣安抚着她,双手穿过她的发,将她的脑袋摁在自己胸口。

    听说她考核没有过关要被送去集训,他整整一夜没有合,跟警察打了那么多交道,他清楚集训意味着什么。

    汪诗诗根本没有接受过正统的军事化训练,突然送去集训那简直就是要她的命。

    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来了。

    暂且不说如何躲避过严密的监控系统,就是找她的这段路程,他举步维艰,不知道她在哪里,更不知道她会遇见什么意外状况……

    或许老天垂怜,让他在这里找到了她。

    望着哭的更泪人似的女孩,宫本岐竣叹口气,又把她抱紧了几分:“哭什么,都多大了!”

    汪诗诗抬头,望着隐藏在夜色中的脸孔,所有委屈一并迸发出来:“看见我哭,你难道一点都不会难过吗?”

    望着她透着质问的小脸,一颗水珠沿着她的眼角滑入发髻,她仰着头,粉嫩的嘴唇被雨水冲刷的静音剔透,好像清晨绽放的玫瑰。

    宫本岐竣怔怔的看着她,低哑道:“你说我会不会难过?”

    “我不知道……我一点不知道!”即便是难过,那也只是觉得自己是他的女儿他是父亲,哪有父亲看见女儿哭泣不难受呢?但她要的不是这些……她要的是一个男人真正的心疼一个女人,而不是父亲心疼女儿!

    “如果不是难受,我不会来这里找你!”宫本岐竣倾身在她耳边低喃。

    光是想到她会遇见的那些困难,就已经坐如针毡了!

    温柔的气息喷洒在脖子上,汪诗诗连忙缩起脖子。原本委屈的眸子豁然迷茫起来。

    一路上宛如蹒跚学步的孩子,被宫本岐竣牵着往前走。

    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路此刻看起来也不觉得恐怖了。

    因为他牵着她!

    不再跌倒,不再无助……不再彷徨,跟着他永远都不用怕。

    汪诗诗瞬间安定下来,脚步不知不觉的轻快了少许。

    宫本岐竣感觉到她情绪上的转变,不由得莞尔,还是那样的性格啊,刚刚还哭的快要抽过去,一转脸就忘记了。

    “你的教官跟你怎么说的?”走在前面,宫本岐竣问道。

    汪诗诗甩了甩湿润的头发回答道:“他说在西边有辆车等我们!”

    “嗯!”宫本岐竣淡淡应了一声,然后俯身蹲在一块大石头面前!

    雨下了一会居然停了,老天跟脑抽似的露出月亮……汪诗诗一边走一边抱怨,要下就下的彻底一点嘛!

    这个树林长年阴森不见阳光,大石头上沾满了青苔。

    宫本岐竣伸手摸了摸,汪诗诗好奇的问道:“你摸这个干什么?”

    “有青苔的地方大多数朝北,因为阴暗潮湿!”宫本岐竣站起来,手指着左边道:“西边在那里!”

    汪诗诗止不住的心砰砰直跳,这都知道?

    “爹地,你以前是军人吗?”向西边走的时候,汪诗诗忍不住问道,好像在一起那么久了,从来没有问过他以前干什么的。

    宫本岐竣道:“我在日本当过几年的服役兵!多多少少学了点东西!”

    怪不得呢,汪诗诗宛如小鸟一样在他左右叽叽喳喳,宫本岐竣走在前面忍不住翘起嘴角。

    有时候人总以为那些令你神魂颠倒的才是爱。可有的人比神魂颠倒还厉害,她先是把你习惯的安静生活弄的乱糟糟的,然后又在你耳边不停的吵来吵去,让你没有一刻清闲,接着成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让你无时无刻都能看到她的存在,每当如此,她都用那灿烂的笑容将先前的不满全部抹去,只想到她的美好。最后你会发现,再也离不开她了!

    “爹地,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这里这么大?”汪诗诗如同小时候一样拽着他的衣袖摇来摇去!

    宫本岐竣道:“我发现有脚印,跟你的差不多大小,所以就沿着脚印跟来了!”

    这里鲜少有人来往,加上土地潮湿甚至有沼泽,所以很容易留下脚印。

    汪诗诗大吃一惊:“你居然知道我的脚有多大!”

    “这很奇怪吗?”不光她的脚,甚至连……咳咳,宫本岐竣别开脸似乎有点尴尬。

    汪诗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忽然脚步有些虚浮的踉跄一下,宫本岐竣一把托起她的臂膀,皱眉道:“怎么了?”

    扶着发昏的头,汪诗诗苦着脸:“我晕……”

    “不舒服吗?”宫本岐竣语气带着着急,淋了一点雨,会不会是感冒了?该死的,为什么她要参加这种训练?

    “不是不是!”连连摆手,找了个大石头坐下来道:“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饿的头晕!”

    宫本岐竣松口气,还好是饿的,而不是生病。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给她:“先吃这个,等出去之后再吃别的!”

    一看就巧克力汪诗诗顿时眼睛发亮,着急的抢过来三下五除二的撕开咬了一大口。

    天啊,在这个时候有块巧克力简直太幸福了。

    看着她吃的很猴急,宫本岐竣说不清楚自己到底什么心情。

    可没一会,汪诗诗哇的吐了出来。

    宫本岐竣连忙问道:“怎么了?”怎么吐出来了?

    将嘴巴里所有的巧克力都吐干净之后,汪诗诗皱着眉大声道:“如果我吃了这个就等于作弊了!”

    作弊?宫本岐竣皱眉不解。

    汪诗诗抹了抹嘴巴:“这个虽然是训练,但也等于变相的模拟战争,在战场上可不会有人给我巧克力!”

    宫本岐竣怔了怔,忽然笑起来:“诗诗,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汪诗诗舔了舔嘴巴,似乎还在眷恋巧克力的味道:“没有人告诉我,是我自己悟出来的!”

    宫本岐竣满意的点点头道:“你能知道这个我很高兴!”

    “继续走吧,我不相信柳夜熙能走出去,我不能走出去!”说完,嘿得一下跳下大石头,青春与活力在她身上闪闪发光。

    宫本岐竣跟在她身后听着她的抱怨:“那个柳夜熙真是坏人,她不光公报私仇的打击我们,还刻意的把我们打散了,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落到这个境地!也不知道夏雨他们怎么样了!”

    “柳夜熙?”宫本岐竣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好像是那个特警卧底啊!

    “你认识她?”汪诗诗鼓着眼睛质问。

    “嗯,她跟你一样,是警察的卧底!”宫本岐竣没有一丝隐瞒的意思。

    汪诗诗大吃一惊:“我的天,你们都知道?”

    能不知道吗?傻瓜!

    宫本岐竣道:“她所有的事情BOSS都知道!”

    “那黑焱天知不知道她差点杀了夏雨?”汪诗诗怒气冲冲的质问道,居然早就知道柳夜熙是警察,还留她在身边,哪里有这样的人啊!

    “知道!BOSS只不过利用她铲除异己罢了,放心吧,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黑焱天好阴险哦!”

    “哪有你这样的妹妹,说自己的亲哥哥阴险?”宫本岐竣忍不住轻笑起来,顺势牵过她的手。

    冰冷的小手被他紧紧握着,天空开始放亮,旬日缓缓高升,黎明即将来临。

    汪诗诗这才发现,宫本岐竣没有穿和服,居然穿了迷彩服,胸口的地方留着她的两只小手印。

    看见天亮了,宫本岐竣松开她的手,回头道:“下面你要走知道吗?”

    “为什么?”汪诗诗迷惘的望着她。

    宫本岐竣道:“既然要公平,那么就该公平的彻底一点,战场上不可能有个人一直护送你的!”

    汪诗诗的那番话被他盗用过来,正所谓关心则乱,给她巧克力的时候他忘记这是一场演习,差点就破了规矩,虽然不想看见她受苦,但是若能以这种方式让她自己慢慢强大,他愿意!

    “你要走吗?”

    “不,我会一直看着你。”我会一直看着你走完这条艰辛的路途……

    汪诗诗知道,他能在这里出现已经不容易了,若要他陪自己走完那是不可能,倒不是别的原因,万一被那群特警看见,麻烦就大了!

    “好,我自己走!”汪诗诗突然觉得勇气爆棚,用力的一点头毅然的转身朝胜利的方向跑过去,时不时的回头看,宫本岐竣宛如石雕似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看到这里,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全身顿时充满了力量。

    另一边的夏雨则是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着,身后跟着亚当。

    面对这从天而降的金发男人,夏雨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觉得很BUG,你说走在阴暗的小道上,居然能遇见个熟人,这什么世道呢?

    “别以为我是特意过来找你的,我身体里有虫子,你只要一走远,我就疼的难受,好几天晚上没睡好呢!”亚当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说道。他是真的好几天没睡好了,尤其是找她的这几天,简直度日如年。

    夏雨道:“唉,那可真是为难你了!”这路特么到底怎么走啊?

    见她忧心忡忡的样子,亚当在心里暗笑,她一定是担心自己了。连忙摆出一副高傲自大的样子道:“你不用担心我的安慰,在这里说不定我还能救你一命呢!”

    谁特么担心他了?夏雨狐疑的回头,转念一想,不对,好像确实应该担心一下的。

    “我是很担心啊,我担心你被特警发现,然后人家把你绑回去录口供!”夏雨没声好气的说道。

    “我可是正经的商人!”亚当把手放在胸口一本正经道。

    夏雨没功夫搭理他,昨夜下了一场大雨,好不容易找着的方向一下子全没了。现在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好。尤其是身后还带着一个喋喋不休的亚当。

    “唉,你是不是没有吃饭啊?我带了很多东西来的!”见夏雨脸色不是太好,走路也没什么力气,亚当连忙掏出身上可以吃的,不仅有饼干、饮料连维生素都有。

    诧异的看着他在身上各个口袋里翻出的玩意,夏雨膛目结舌:“亚当,我这可是集训啊!就等于打仗,打仗会有人给我送东西吃吗?”

    “如果你去打仗,我肯定会跟着的!”亚当一脸的不在乎,见她不吃,便引诱道:“你不吃就没有力气,没有力气就走不下去,别跟自己肚子过不去嘛,这些吃的我背的好幸苦啊!你看,肩膀都红了!”

    “……”

    “亚当,能求你件事吗?”

    “什么事?”

    “离我远一点!”

    “……”

    亚当扁了扁嘴,哼了一声走到旁边。

    但是却没有离的太远,一路跟着她。忽然夏雨要转弯,亚当蹿过去一把拉住:“不是走这边!”

    “你怎么知道?”不是让他走远点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看指南针了嘛!”说完把先进的仪器拿出来给她看:“你看,是不是走错了!有车子的地方明明就在那边,你非要走这边!”仪器上不仅有准确的方向指标,还有精确的经纬度,这明显是卫星定位。

    “……亚当,你知道什么叫作弊吗?”

    “我知道,考试的时候抄小纸条,这些你妈妈都跟我说了,你二哥就喜欢作弊!”

    “那你还用卫星定位仪告诉我方向?你怎么不找辆车把我送到目的地呢!”真是服了他了,虽然她也喜欢作弊,但也不用做的那么明显吧!

    亚当想了想,抓抓头:“车子我没有,如果你想快点到达目的地,我可以找架直升机来!你看呢!”

    一口血梗在喉咙里,夏雨深吸一口气默默的转身走了!

    “唉,笨女人,不喜欢直升机没关系,要不我找辆车?你说句话啊!”

    相对于夏雨跟汪诗诗的遭遇,夏成成这里则属于浪漫美满型,俘获一名特警,逼着对方替他们找出路。

    倒霉存活下来的特警名叫仲秋洁,原本跟夏成成与夏明水火不容宁死不从,可听见江小步的名字后,顿时心花怒放,心甘情愿的当起了汉奸!

    “停……这里有埋伏!”仲秋洁竖起手。

    夏明跟夏成成动也不敢动,只见仲秋洁慢慢的蹲下来,在一片枯树叶中找出一根头发丝那么细的铁线。

    眼睛微微一眯,不屑的冷笑:“这破玩意也敢拿出来,不知道是谁埋得,真寒颤!”一定是特警们觉得这帮菜鸟太烂了,所以马马虎虎对付对付,没功夫花心思,但是万万想不到,有她这个叛徒的存在!

    夏明欣喜若狂的跑过来:“天啊,要不是你,我们都被炸飞了!”

    “哼,要不是有我,你早被炸飞很多次了!这次炸的肯定是你的尸体!”仲秋洁别了他一眼,脸颊豁然红了起来。

    夏成成挤进来道:“别说那么多废话了,快点离开这鬼地方!”

    仲秋洁举目望了望:“不远就该是目的地了,我不能过去,你们自己走吧!”

    “真的假的?”夏成成有些不相信。

    “我骗你干什么?有糖吗?”狠狠瞪了一眼夏成成,要不是看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女的,早在两天前他就已经死无全尸了!

    夏成成踮着脚看了看,果然看见汽车的引擎,虽然不太清楚,但也绝对不假,心情一好,连忙搂住仲秋洁的肩膀用力的拍打着:“真是谢谢你啊,等回头我请你吃饭!”

    仲秋洁没声好气的别开脸:“谢谢,再见!”

    火麒麟再也没有想到,能找到他车子的人居然就是他们四个,而且还是单个行动。

    果真如夏成成所说的,爬也爬过去。

    汪诗诗已经累瘫了,躺在车轮下面大喘气,旁边的特警连忙递过去食物跟水。

    夏雨一路跌跌撞撞,穿着特警的衣服也来了。

    夏成成跟夏明相互搀扶着,一到跟前便栽倒了。

    望着蓝天白云……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夏雨!”火麒麟声音很平静。

    “长官?”

    “回去休息休息,明天去军事法庭报道!”

    夏雨蹭的翻起来,不敢置信:“您准备把我调离警队,去那里工作?”

    她还没有读过法律啊!

    “想的美,明天有场官司!其他人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