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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没有接到人？？”
巨大的办公桌后，置身在皮椅里的朱子桡边绷着脸签署着文件，当听清话筒传达过来的意思后，笔触一瞬力透纸背，僵持在一处。
那边接待人员就静默得如临大敌。
“为什么会没有接到人？她的航班班次我明明已经告诉过你们了！”朱子桡啪的一声，放下签字笔。
费珊与程怀远互看了一眼，又是因为顾惜！
“朱总，是这样没错，可是我们真的没有接到顾小姐她人。我们查了相关的航班，也没有顾小姐的信息，航空公司的人说，顾小姐进了安检之后，又出了去。具体去了哪里，就不知道了。”云南分公司的接待专员只好颤着声音再复述一遍。
“你是说她没有登机？”朱子桡额角微微抽动。
“是这样没错。”
“怀远，去查查航空公司，看顾惜是不是临时换了航班。”朱子桡劈头就朝伫立在他办公桌前的程怀远叫道。
程怀远很愕然，他根本不知道顾惜离开了北京的事：“顾惜怎么了？”
朱子桡举起了手，止住了他的问话，转而交代那边的人员：“她可能会随时过去，你随时准备好。”
“是，朱总。”那边工作人员恭敬的说。
朱子桡搁下电话，以手撑着额，无意间瞥见程怀远还静立没动，不禁皱眉看去：“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
朱子桡看了眼费珊，脑门霍霍的疼着：“费珊你先出去。”
费珊点头，收起文件走了出去。
“到底怎么回事？”程怀远眉一皱，拉了张椅子坐到他的面前，直直的盯着他问。到底是有什么事情他不知道的？
朱子桡看着他，缓缓的开口：“我把顾惜送走了。”
程怀远惊讶，继而大叫：“你疯了？你把她送到哪里去了?”送走？为什么他之前都没有听他说起过？
朱子桡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沉默了一下，许久之后才说：“送去云南，她说她不想看着我与伊藤雷大动干戈，我答应了。就这样。”
很平静的声线，仿佛在陈述一件无关大雅平常事。
“你……”程怀远第一次快被他气死，这是演哪一出？花了这么多心思，他目的不就是把顾惜留在身边么？现在是怎样？他以为是小孩子玩过家家？
高兴就随手招来，不高兴就流放别处？
朱子桡也不理他，瞥了眼屏幕上那条一路下扬的绿线，他就头痛欲裂。伊藤雷，来真的了。现在，三家公司，比的是实力的时候，谁稳不住，谁输。
“顾铮呢？”程怀远见他紧抿薄唇不说话，猜测道：“她们，回日本了？”
“我把顾铮还给伊藤雷了。”朱子桡面无表情，眉宇间如同嵌着薄冰，他看着一路下跌的数据，勾起内线：“费珊，通知各高管，十分钟之后开会。”
“好，我知道了。”费珊一手撑着桌面，同样注意着盈迅的股价板块，头疼。
“你是不是疯了？”程怀远按桌而起：“你把顾惜送走，那今天的一切又是为什么？你做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没有意义？我只是送她去旅游，她会回来的，我会去接她回来，到时候，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落幕！”朱子桡怒盯着他，啪的挂下电话。
“那她现在人呢？她去了哪里?”程怀远的声音加重，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朱子桡蹙眉，眉宇纠成川字。
“等一下，还有个地方不通，你把顾铮送回给伊藤雷，那顾惜是送顾铮回日本？”
朱子桡揉着额面如死灰地盯着他：“不是，顾铮被伊藤雷的部属送走，顾惜我亲自看着她进安检的，除了云南，她去不了别的地方，她的护照在我这里。”
程怀远一拍额，深呼了一口气，又一口气，终于，他有了声音：“这么说，伊藤雷这次来势汹汹的与你杠上了，不仅仅是因为左野磔与木野望的失踪，而是因为他也知道了顾惜被你藏起来了？”
“我说过，我不是要把顾惜藏起来，如果我真要这么做，我早两年就这么做了！”朱子桡烦躁的憋着一口气：“我和伊藤雷的争斗，已经势如水火，你以为了顾惜不走，这些事情都不会来？”
“朱子桡，你幼不幼稚？算了算了，先找到顾惜再说，只有她才能停止这一场两败俱伤的战争。”程怀远脸色漆黑如墨，掏出手机翻着电话。
“已经骑虎难下了，顾惜能阻止她就不会走，已经停不下来了，怀远，明天把价位往上抬十五个百分点，我要阻止伊藤雷大量沽空。”
“他在大量沽空盈迅的股票？”程怀远一瞬停了手中翻找号码的动作，侧头看他：“他那来那么多的资金？他们的股价也在大跌。”
“你照我的吩咐去做。”朱子桡大约明白伊藤雷到底想做什么，他想弄跨他？做梦。
程怀远沉默了，他很认真很严肃的看着朱子桡：“你确定一定要这样做吗？”
“我没有选择，而且我不认为我会输。”朱子桡脸容从来没有过的冷峻，浑身被一种冰冷的傲气笼罩。
“好，我们的储备资金足够应对这种状况，不过两家对两家，谁输谁赢也说不定。”
“通知法务部参加会议。”
程怀远点点头，才走了两步，又回头站定：“顾惜哪里你不用担心，我会让KK帮忙查找。也许她只是想一个人走走。”如果是他，他也会想要摆脱这纠结的一切，既然她已经阻止不了，不如放开手，什么都不想，让他们斗死斗活。
朱子桡眼眸暗了下，没有说话。
程怀远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子桡，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说。”
“你为什么可以把顾铮送走，把顾惜送到远离你的地方，却不能放开你的手，让她回到伊藤雷的身边？”他盯逼着他问。
朱子桡扶着额头抬起脸，迎着他的眼睛：“你觉得呢？”
“不甘心！也是，因为太爱。”程怀远一针见血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