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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局面,是她不想看见的。
无论是子桡对雷动手,还是雷对子桡动手,她都不想看见他们两败俱伤。可显然,她已经不能阻止这一触即发的局面了,她能做的只有,谁都不选择,让这一切,带着她这一辈子不能与相爱的人厮守的遗憾,而落下帷幕。
“顾铮我可以给他,这是我最大的让步。”朱子桡只觉得心里火辣的疼。
顾惜咬着下唇,眼里雾气升腾。
半晌,她逼自己发出声音:“何必呢?”
大家何必继续纠缠呢?
她已经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了,他对磔和望所做的事情,如若他们都……她是一生都不可能原谅自己,也不可能原谅他,望与小雨那么艰难才在一起,才过了几年的幸福生活,而磔,甚至还没有求婚成功……
而她也将因此不可能再与雷在一起,子桡不放手,也许,只有她能放。
“子桡,其实你很可怜,有时候我看着你那么的孤单,我都替你心疼。十四年,如果说没有感情,那是骗你的,这是我回来的原因,但是请你原谅我,我必须离开,只有我亲手把这一切断了,你们才能都幸福。”
“我说过,不可能。”朱子桡满眼伤痛,他的话语,一字一句,咬得狠重。
顾惜抬着眸深深看了他一眼,轻轻翘起嘴角,无比难过的说:“你可能不会相信,我听到怀远说你出了车祸的时候,我的心里到底有多么的恐惧,恐惧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心里的感受,后来见到你平安无事,我的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才一点点的归回原位。我那个时候,才知道你对我来说,到底有多重要!可是子桡,我只有一个我,我不能把自己分成两半,你与雷每一次因我而吵,最难受的人是我,有时候我自己都会想,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们这样不惜一切的斗个你死我活,我顾惜到底何德何能,让你们经历这么多的事后,还对我不离不弃死不放手?”
“看着一个又一个对我来说无比重要的人因我而受到伤害,我真恨不能,这都是一场梦。怀远说这一切都只是巧合,与我本身无关,但是子桡,真的与我无关吗?如果不是我,子若怎么会身染毒瘾?如果不是我,罗静怎么可能与你发生关系?如果不是因为我爷爷怎么会中风?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怎么会花两年的时间,布下这么大的一个局,来摧毁伊藤建设?如果不是因为我,磔和望怎么可能在你的设计下失踪?他们身手都极好,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会失去踪影……我已经不敢去想像,失去他们,雷及他们的妻儿女友会怎么样了。所以,无论我怎么做,都不能弥补这些伤害。”
朱子桡不语,削薄的唇角抿得死紧。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不跟他走?”顾惜轻扇了下长睫,眸内忧伤散开:“因为,我的心在那一刻很乱很痛,我知道如果不是事态严重,雷他不会浪费时间从东京跑来找你。我再气你再恨你操纵着这一切,我仍不想看到你们刀光剑影拼个你死我活。子桡,我最后求你这一次,把顾铮给他,让我脱离这些让我透不过气的桎梏。”
“罗静……我并不是想要把她硬塞给你,我承认我曾经有那么一点希望她回来能打破这僵局,但我也明白感情是不可以控制的,她爱上你不是她的错,我相信如果可以,她不会让自己这么爱你,同样,我也相信,你也不会允许自己,这么的……爱我。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宠爱我,一下给我两个这么优秀的男人,我知道我和谁在一起,都会很幸福,但这些幸福,不是属于我的,我这么说,你明白吗?”顾惜心绪混乱如麻,真的,只能走到这一步。
朱子桡一直不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世界,泾渭分明,他要的,和他不想要的,是这么简单的分区。
顾惜,不管十四年间他们经历多少故事,他都很清楚的知道,她是他想要的,但是他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什么才是她想要的。
“雷的下属在北京,我明天,把顾铮送到他那里,我希望你能够接受这个事实。”也许她消失了,这些所谓的爱恨情仇终将落幕,雷不会有时间去发现她离开北京的事实,等他发现时,她相信,这一切都已经平息。
“你一早就想好了?”朱子桡眼眸沉沉的终于开口,顾惜不是一时冲动的人,她不会不加考虑提出这个要求。
“不是,是从知道磔与望失踪时开始想的,到听到你发生车祸,最终确定你平安无事后,才作出的决定。我当时,唯一的念想是,如果你平安无事,要我做什么也可以。”
“我平安无事,我要你留在我的身边。”
顾惜笑了笑:“我向天祈祷,如果你平安无事我做什么也愿意,我相信这是它给我的启示。”
“你知道我不可能放手。”
“我知道,你会亲自送我离开。”顾惜看着他:“我从来向你提出的要求,你都不会拒绝。”
“顾惜……”朱子桡瞪着她,微烦地拉扯着领带。
“如果以后我想明白了,我也许会回来,你知道,现在我走,他才不会找得到我。”只要沿着最偏的路线走,他便无法找到她,可能,这是一种鸵鸟的心态,但不失为处理他们之前目前解决不了的纠结最佳的选择。
朱子桡心里一沉,想了很久:“我可以当你是出去散心,我送你去云南。”
顾惜沉默,终究是仰头一笑:“子桡,我一直以为你是不明白我的,但原来……”
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这一刻的僵凝,顾惜始终是没有说下去,她不说,他也知道她想说什么。
朱子桡看了看手机屏幕,是家里的电话。
他皱了皱眉,接起,话筒里传来的是顾铮那奶声奶气的声音。
“爹地,你下班班了吗?”
“是铮铮?奶奶帮你打的电话吗?”朱子桡一瞬换了表情,大人的事情他不想影响到孩子。
“奶奶说可以吃晚饭了,可你和妈咪还没回来。”顾铮会打电话给他,想必是母亲教的。
“马上就回来了,爹地还带了铮铮喜欢吃的小窝窝蛋糕哦。”
“真的吗?谢谢。”
“那我们再见?”
“好。”
(不知道我到底在写些什么,也许,谁也不和谁在一起,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