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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千夜拿出铃铛招魂，鬼魂陆陆续续从角落里冒出来，云羿看到荧光，眼神眯起来。
“师兄，你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鬼？”
“千夜，他们不会伤人，我觉得和他们打交道比人容易多了。”云羿语气温柔。
“可是人怎么可能跟鬼成日待在一起，这样你身上会沾到阴气的。”宁千夜拿出袋子，打算把一部分鬼魂带走。
云羿摁住她手腕：“千夜，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在国外遇到枪战，我被鬼救了。”
“人死了之后，变成魂魄，他们会陷入半生回忆中，是不可能主动救你的。”
“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我的经历并不是编的，他是个军人，死后仍在那里保护我们。”
宁千夜觉得他的经历有点让人无法相信，她抓鬼有些日子，还从未听说哪个鬼会主动保护人的。
像肖业这种意识还停留在人类阶段，他也只会攻击人，不会保护人。
但他们作为捉鬼师，允许任何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那你这是？”
“我觉得这些鬼和我差不多，无家可归，无依无靠，我喜欢他们。”
宁千夜礼貌性的微笑，他的嗜好还真是与众不同，不理解但尊重。
“可是人长期跟鬼生活，是会影响寿命的，师兄，喜欢，但不能太过亲近。”宁千夜认真劝道。
“活着有什么好，无人在乎，没人关心。”云羿走进屋里。
宁千夜拿出手机，看到覃天立发来死者的图片，她看到角落里有个魂魄和死者相似，她走到魂魄面前。
“师兄，这个女鬼怎么会来你这里？你去过无名墓？”
这里的女鬼身上都散发着荧光，这是捉鬼师特地调配过，只有经过奈何桥水洗涤，才能洗掉这颜色。
“我偶尔到处逛逛捡他们回来，有什么问题吗？”云羿询问。
“你去无名墓碰到女鬼，有没有看到凶手？”
“我当时去的时候已经快天亮，并没有看到那里有什么人。”云羿摇头：“这人是被谋杀的吗？我以为在无名墓里的人，都是自然死亡，无家可归的，千夜，我是不是闯祸了？”
宁千夜安慰他：“师兄，只要人不是你杀的，就不算闯祸，我要把这女鬼带走。”
“好，来都来了，喝杯茶再走。”云羿邀请她进屋。
“我就不进去了，我得赶紧把女鬼带回警局说清楚这件事，要是真跟鬼有关，我有得忙了，师兄改天我们再坐下来好好喝茶。”宁千夜用铁链绑住女鬼，带着她往外走。
她走到门口想到什么：“师兄，这些鬼可以留在你家，但我还是要告诉你，长期跟鬼生活，你的寿命会有影响，”
“这辈子只需过得让自己开心，其他的有什么重要呢？”
师兄这及时行乐的生活态度倒是让她喜欢，宁千夜手比作枪对准他：“这点我们倒是英雄所见略同。”
人活一辈子，要是能让此刻的自己过得开心，那还管什么以后，那都不重要。
云羿目送她离开，转身那刻脸色阴沉到极致走进屋里，暖黄色的气氛都融不开他脸上的阴霾。
宁千夜把鬼魂带到警察局，覃天立见她来了，下意识往她身后看。
她拽着铁链经过他身边：“看什么，你看得见？”
“你身后真有个发荧光的影子，我这看着呢。”覃天立盯着灯光下的影子，真的有在发荧光，刚才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宁千夜回头：“我把死者的魂魄带来了。”
覃天立着急地说：“快问问，是不是和那东西有关。”
宁千夜松开束缚她的铁链：“你知道你已经死了吗？”
女鬼神志有些恍惚：“我死了？我记得我晚上在送外卖，我接了个很奇怪的单子，到的时候那地方可偏了。”
宁千夜让她暂停一下，转身看向覃队：“她可能真的看到凶手。”
覃天立安排画像师候着，她朝女鬼点头：“你继续说。”
“那人给的打赏很多，我晚上送外卖就是为了挣钱，然后我就走上去，那个地方好黑，我到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然后我就，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好像脱离了身体，被一个穿着黑色，黑色衣服的人带走了，我醒来就在那个院子里，那里有很多和我一样的人，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会跟我们聊天。”
宁千夜仔细确认：“那你能肯定跟你聊天的男人，就是带走你的男人吗？”
“那个打伤我的男人裹得很严实，我看不见他的样子，但应该不会是一个人，那个跟我们聊天的男人好温柔，他是我见过又帅又温柔的男人。
你把我带出来，可以再把我送回去吗，我喜欢听他说今天发生的事，可以吗？”女鬼哀求着。
宁千夜觉得她想法有点疯狂：“只要你不伤人，我可以考虑把你送回去。”
“我怎么舍得伤害那么温柔的男人。”女鬼犯着花痴。
覃天立和画像师在旁边等半天，见她话不停，迟迟用不上他们，覃天立有些着急。
“千夜，她到底看到什么？”
宁千夜回过神来：“可以确定这次案件是人干的，不过她没看清楚人脸，没什么事，我把她送回去。”
“行吧，你回去小心点。”覃天立听到是人犯的案子，最近可有的忙了。
宁千夜开车回到摩湾花园，保安见她去而复返，急忙给她放行，毕恭毕敬地说着：“欢迎回家。”
她把女鬼送回师兄家里，云羿看到她：“刚才你拒绝我的茶，现在忙完了，可以陪我喝点吧？”
“我现在想喝酒。”
“我这儿也有。”云羿从柜子里拿出红酒。
宁千夜见他倒酒姿势特别专业：“以前看你那样子就不是穷困潦倒没选择，你最近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云羿和她一起坐在地毯上。
这一刻他们像是回到道教学院，两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有床不睡，就喜欢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抱膝埋头睡。
宁千夜抿了口红酒：“这取决于师兄想说真话还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