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琉璃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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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干嘛?

    她缓慢惊疑的转动着眼珠,傅小姐的脸近在尺寸,却什么都看不清——仿佛看到了眉眼,微微的挑着,有一种放肆的风情,近乎妖冶的姿态斜乜着她,光芒映入她惊慌失措的眼睛,利剑射中心脏一般的震撼和眩晕,阮珍秀从恍惚中回了神,也慌了,她想推开她,可是她不许,手臂收紧、更用力的搂着她的腰,她挣脱不开,尔后,一只手,捂上了她惊惧的眼睛,她眼前一黑,世界仿佛有片刻的安静,风的声音、隐约的人声和音乐,清晰的心脏跳动的声音,还有微微的喘息,柔软肢体摩擦的舒适、她灼热掌心碰触着她温热肌肤,不断飙升的温度,快要把她混乱的脑袋熔化了,她无法思想,忘了反抗,也许已经情迷意乱,像是被操控的傀儡,不能自已不由自主,只能任由她的唇暧昧缠绵的吻着的唇,唇舌勾逗,辗转反侧,她手脚发软、无法呼吸,心脏快要窒息一般的难受,她茫然,却又隐隐的焦虑,心灵拼命的想找一个出口,左冲右突,无处发泄,渐渐的疲弱枯歇,渐生的绝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自己逼死了。

    “不要!”她痛苦的叫,仿佛是发出了声音,又仿佛只是脑海意想的一个回响,早已淹没在交缠的唇齿间,她仓惶而混乱,仿佛看见自己坚守的唯一的一点脚下领土也在失去,她肆无忌惮,攻城掠池,她无处可逃,上不了爱情的天堂,下不了绝望的深渊,也许就被扼杀在她怀里,窒息而死!

    傅明歆深深的吻,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心和勇气,她不愿意多想,只想好好的感受此刻,亲吻的快乐,也许再后,就没有靠近的机会,就这一次,就这一吻,以后什么的——怕没有以后了吧,第一次,她跟她表白,她马上的逃离她身边,今次,她该跟她决裂了,她就是那么无情的女人,看着水样的温柔,心里比谁都狠,刀子一样的伤人,可是她就像被虐待狂般的偏爱着连同她的冷漠,得不到,放不下,心生生揪着、痛着,还是眷恋不舍——有滚烫的液体滑落,轻轻缓缓的濡湿了她的掌心,惊吓了她放肆飞扬的神思,她一愣,旋即明白,小阮......在哭!

    心脏慢慢的收缩,一点一点的抽痛,傅明歆缓缓的松开捂着阮珍秀眼睛的手,放开了她,像是终于不得不放开,傅明歆愣愣的看着她茫然的张着眼睛,泪珠不断的从深深的眼睛涌出,断线珍珠一般的散落,颗颗粉碎她心脏,心痛难当——

    阮珍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没想哭的,泪水却失控的疯狂涌上眼底,难堪的低着头,阮珍秀捂着脸,像是走在拥挤的街上不小心碰撞了人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的一句道歉说话:“对不起”——傅明歆苦涩的笑,却又笑不出,只凝结成一个僵硬扭曲的弧度,她不懂她为什么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她,可是她是不会为自己的行为道歉的,她不会为吻她道歉的,这不过是她孤注一掷的悲凉决心罢了,也许她已经厌烦了没有回报的爱,她也觉得累了,她想放下,可是她放不下,她死心不了,所以她逼迫她,逼她对她绝情,她对她彻底绝情,说不定她就会真的绝望了!可是......可是她为什么要哭,哭了又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在她错觉她其实是喜欢她、心怀希望的瞬间又让她绝望?小阮,你太残忍了!

    阮珍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对不起她还是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回应不了她、又违背自己心意?对不起她神经质的哭了,太没仪态?——人情绪冲动下,说了什么、为什么而说,自己也弄不清,仿佛别有深意,也许其实什么意义也没有,她没那个时间去想,也没那个清醒去思考,她狼狈得只想逃离,从这里逃走,从傅小姐跟前消失,消失到哪里都好,只要不面对傅小姐——那样想,也那样行动了。阮珍秀抹了一下眼泪,一言不发的越过傅明歆,走向电梯,步子稳当,不疾不徐,表现得仿佛很理智冷静,可是按着电梯上下键的颤抖指尖出卖了她,阮珍秀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眼泪疯狂的涌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什么,是她自己心甘情愿让自己受折磨、是她自己心甘情愿让自己难受,没有人在逼迫她,逼迫她的只有她自己,那她该死的到底在难过些什么?

    也许是下面使用电梯的人太多,电梯迟迟的,没出现,阮珍秀感受到她身后的视线,如芒在背,针针入肉,她害怕得只想逃避,也本能的逃避了,只是逃生的工具还没有出现,她便得在这个荒凉的只有她们两人的空间忍受着,阮珍秀觉得自己真是个傻瓜,她怎么认为该在安静无人的地方好好说话呢?而且,不是来撇清关系的么?怎么越发的暧昧游离了?不对,不能就这样跑了,要说清楚,再不说清楚,会更加暧昧更加糊涂会更加的痛苦......难道她就这么懦弱,一个吻而已,就让她连面对她的勇气也没有了?

    不!

    阮珍秀猛然的转身,像是要面对生死决战的勇士,抱着必死的决心,傅明歆在失神中被吓了一跳——

    阮珍秀看着傅明歆,字句清晰,冷冽无情,“傅小姐,我跟你,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所以别再强求了!我们以后,就当不认识的吧!”

    当不认识?哈!傅明歆轻轻的笑,仿佛听到了很有意思的笑话,于是忍不住乐了——不意外,早料到的,不是吗?傅明歆走过去,对着阮珍秀扬眉轻笑,笑容里有着让人退缩的尖锐,“当不认识?可以吗?你看到我不会紧张?听到我的名字不会敏感?你不会想起我吻过你、手掌放在你的腰,差点想伸到你的衣服里抚摸你?说得那么煞有介事的样子,真能做到吗?如果真能做到,你就不会站在这里,跟我说些什么不喜欢我你很困扰诸如此类的话了,如果你不在乎我,我在你心目中又算个什么东西?什么也不是吧?还会让你困扰?如果你真不在乎,阮珍秀,你是看都不会看一眼,更别说放心上、变成了困扰——你就是那样的人,你不知道吗?你别告诉我你不是!”

    淡定的说着,仿佛很有把握似的,心却像跌进了黑暗的深渊,无边无际,不知底里,爱要怎么才求得?再笑,笑得就有些虚弱了,傅明歆安静的看着阮珍秀,阮珍秀目光闪避,没了刚才的气势和决心,她始终做不到坚强和对她冷酷无情——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心一旦柔软了,便很难再硬起来,阮珍秀忽然觉得恐惧,她害怕给人瞧出了这心思,她不敢抬眼、不敢看她;傅明歆安静的眼神渐渐的漫染上悲哀荒凉的神色,心恍恍惚惚的,像是什么虚浮的东西终于落到了地面,却始终找不到踏实的感觉,一直以来,她看她,她总是避开她的目光,从不正视,也不会和她对视,开始的时候,她以为她只是生性羞涩,其实她只是不愿跟她交流,她的世界,她进不去!

    心就茫然了,淡了,伤了,痛了,碎了,裂了,哭着笑了!

    “那你会记得曾经有一个叫傅明歆的人喜欢过你吗?”她轻轻的问,仿佛一个虔诚的问道者,在祈求大师的一个答复,她惶恐,她继续逼近,带着一种飘忽的笑,她固执一再追问,“记得吗?会记得一个叫傅明歆的人喜欢过你吗?如果你记得,我就答应你!”——仿佛利诱,有好处的哦,你要不要答应了?

    阮珍秀慌乱不已,在傅明歆的逼迫下更是方寸大失,傅明歆气势咄咄逼人,仿佛是上门寻仇的主儿,而她,像是做了见不得光对不起人的事,心虚的退缩,却无路可退,狼狈挨着墙壁,忍气吞声,傅明歆笑着,伏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阴柔暧昧至极,“如果你连对我撒谎也不愿意,我为什么要顺遂你心愿?”

    阮珍秀狂乱的想大叫,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声音在咽喉嘶喊,却冲不破嘴巴的牢笼,她张口结舌,哑口无言,只是惊慌地张着迷乱的眼,傅明歆幽幽的看着她湿润的眼眶,泪痕犹未干,忽地软了心肠,不忍心再逼迫死她,她退开,她便有了空间,茫然的站着,茫然的看着她,傅明歆难堪的低下头,唇舌都是说不出的苦涩,“小阮,其实我也不是太明白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喜欢到无法说服自己放弃你,也许有一天,我厌倦了,绝望了,我就会放弃,那时候,也许你是谁,我也不会记得了,如你所愿,形同路人——只是不是现在,现在我做不到,你可以不喜欢我,可是别逼我放弃你,让我自己放弃,好不好?”

    她茫然,傻了一般的看着她,她便当她默许了,忽地抬头一笑,带着几分勉强,“小阮,其实,你不喜欢我还是只是因为是女人?”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到底是无话可说_——不是因为你是女人,也不是不喜欢你,我只是不相信了爱情,此情不渝什么的,太难了,那就让我自己,一个人的天荒地老吧!

    “小阮,其实,我觉得你是喜欢我的,要不然,你不会哭!”傅明歆轻轻的笑,为自己可笑的错觉。

    “没有!”阮珍秀轻轻的呢喃,像是说服傅明歆,又想是说服自己,“我不喜欢......你......不喜欢......”她听见一把陌生的声音飘忽的说着,撒着谎,“我是个正常人,我不喜欢......女人......我是个......我是个异性恋,我以后要嫁给一个心爱我的男人,生儿育女,过一辈子的,你别再来烦我了,我跟你,是两个世界的人,永远也没可能的!没可能的......”

    也许是早知道的结局,心也许早习惯了那种疼痛,心并没有为之更难受多少,傅明歆惘然的看着阮珍秀,阮珍秀再次的避开了她的眼光,傅明歆低眸,声音缥渺虚无,“嗯,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明白。”

    2

    林静之惊愕的看着阮珍秀幽魂一般的朝自己方向飘来,之前那种强作冷静镇定的扭拧作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失魂落魄的神色,发生什么事情?谈判怎么了?真恨不得刚才在她们身上装个窃听器——

    “小阮......”林静之迎上前,轻声问,“老傅呢?”——不用张望,没见着那人影!

    “嗯?”阮珍秀茫然的表情,林静之又问了一遍,阮珍秀呆滞了一下,终于缓慢的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说,“傅小姐......傅小姐说......傅小姐说她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

    林静之心知肚明当然不是这样,小阮肯定伤透了她老傅的玻璃心,所以才不敢出现了,哎,难为老傅啊,真痴情,一再的被拒绝,竟然还痴心不改——据说傅家的人都是风流种子,可是老傅咋就这样痴情不移?难道老傅......摸下巴,邪恶的想,是捡来的吧?

    “哦!这样!”她点头,仿佛真相信了她的话。

    阮珍秀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想问些什么,可是忽然间失忆,好久,才想起,“林经理,我订的那些商品......都准备好了吗?”——其实她是完全忘记了那码事!她跟傅明歆在顶楼僵持了好久才等到的电梯,她走,傅明歆也跟着,在更狭隘的空间,就她们,她沉默,她也安静,快要让人窒息一般的痛苦难受,后来人不停的涌入,才打破了两人间凝结的气息,她在二楼停,她以为她回她公司的展馆——她在二楼洗手间呆了很久,还是李小姐打电话问她事情办成怎样,她才想起,却又那么害怕再见到她,很怕,怕得不得了,根本不敢过来,不得已过来,被林静之问及,才迷迷糊糊的想起她似乎跟她说过她回去了,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让她别担心诸如此类的话——她有点记忆不清,她只记得她吻了她,可是之后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好像有什么堵塞了记忆似的,她总不大能想起来,只有混乱散碎的片段,仿佛她在洗手间发呆的那段时间一点一点的将它们清空、销毁了似的!

    “都准备好了!你要不要跟你们老总联系一下,问一下他我们什么时候给他送货比较好。然后,你在这里签名,留下送货地址、联系人电话就可以了!”林静之一扬手,负责去仓库提货的销售递上一张硬纸质的表格,阮珍秀点了点头,跟老总打了电话,约好了时间,问清楚了地址,然后填上,交给林静之,给了大概的送货时间,叮嘱出发前最好再打电话确认一番,林静之就特别交代下去,负责人表示知道了,林静之又问阮珍秀是要付现钱还是刷卡,阮珍秀说刷卡,刷了卡签了字,拿了收据,阮珍秀就要走,林静之哪里肯,一把拉住她手臂,小阮,别急嘛!阮珍秀眼神惊慌的看着她,林静之就温柔的笑,诱拐的意味很浓,扯着阮珍秀到了人比较少的角落,问最后到底怎么样了?——快告诉我快告诉我!我很好奇啊!

    看着阮珍秀一副打算装傻扮懵的茫然样子,便不遗余力的重申了一遍,“就是你跟老傅分手分成怎么样了?”

    “没有......分......”阮珍秀紧张的舔了舔唇,轻轻的说。

    “那是在一起了了?”不像啊!

    “没......没有!从来没一起,怎么能说分手?”阮珍秀心里有点怕林静之了。

    “哦。那算我用错词了。So......跟老傅说清楚了?清楚的告诉她你不喜欢她让她别自作多情了?”

    阮珍秀茫然的看着林静之,然后痛苦的拧眉,记忆又有点混淆不清的失控感,她......她不知道,好像说了,好像又没有?到底是有没有呢?

    林静之狐疑的看着她,心急,可是又不能催,她也只能哄骗小阮那么单纯的好孩子了,像老傅那种死要脸的老狐狸,她一个字也别想从她嘴里掏出来——

    “傅小姐说......清楚了。”记忆忽然翻江倒海,她心脏一阵抽搐,仿佛被一只罪恶的手狠狠的捋住、捏紧、捣碎,痛,她说,她跟她说,如果你不在乎我,我在你眼里又算个什么东西,怎么会变成了困扰?她说,阮珍秀,我觉得,你是喜欢我的......

    她问,你到底是不喜欢我还是只是因为我是女人?

    她最后是不是还说了“如果你愿意,我不用你走向我,只要你一个示意,我会不惜一切的走到身边,真的......”这样的话?

    怎么会这样呢?爱或者不爱,什么都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可是,她怎么会有种比之前更加混乱暧昧的感觉呢?

    “哦!”林静之眼睛一亮,“怎么说清楚的?”

    “林经理......对不起......我能不说吗?”阮珍秀低着头,看着地板,轻轻的却坚持的说,林静之摸了摸鼻子,笑,“当然,你有保留隐私的权利!”哎,人家不就八卦了点?坏人,吊我胃口!

    “那......我有点不舒服......我想先走了!”

    “啊......怎么了?我送你回去吧!”

    “谢谢,不用了!”她视线有些摇晃,有种想昏厥的眩晕感,头好重,看不清了,林经理好像忽然多出了一个......

    “那小心,别给人挤了!现在人还是挺多的!有需要帮忙......”她在“帮忙”加重了语音,“随时可以打我电话!你还保留着我的电话号码吧?”

    “嗯!”她迷糊的点头。

    “那好!你们老总若是还想买电器或者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随时联系哦!”林静之笑得像头老狐狸,挥手,“再见!”

    “再见!”

    3

    李小姐见阮珍秀脸色难看,问她怎么了有没有事,又想起她说朋友生病住院,怕是很担心,就让她先回去,阮珍秀于是拿了手袋急急忙忙的打车回去,今天是会展最后一天,特别忙,闭馆后,一伙人忙到十一点多还没有完成,怕要到通宵了,李小姐熬不住,先和来接她的先生回家了,众人心里喊苦,累死累活的,为哪般啊?可是李小姐是头儿,早走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法子抱怨也不能抱怨,可是为什么、凭什么阮珍秀就能那么早就走了啊?——人都是这样,看不到别人平时的辛苦努力,只看到了别人得到的好处,女人尤其小气,美女更容易相轻,一群心生不满又疲倦的女人乘着吃宵夜的档儿吧唧——

    “哎哟,不就是今天帮老总用低价卖了些东西,让我去我也能啊!”嘟嘴。不满。

    “想得美死你了,人家那是有门路才能拿到那样低的价钱,你去,能按市场价买到就不错了啦!”嗤笑。

    “话说她有什么门路?”好奇。

    “不知道耶!”摇头。

    “你们说起门路,我倒想起一件事来了,我们公司招人不是很严格的?阮珍秀进来那段时间,公司根本没招人的打算,你们猜,为什么她轻易就能进来了呢?”得意的嘴脸,“我听人事部的人说啊......”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口吻,“据说,是上面有高层特意交代的!”

    “哇塞,不是吧?走谁的后门?”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去送文件凑巧听到的,具体就不清楚了!”

    “怎么没听你提过?”

    “谁会去特意记那样的事情啊?当时听过就算了,也没在意,以为说的是谁呢!还是刚才你们说起,才想起竟然是说阮珍秀!”

    “会不会是王子文?”

    “他算不上高层吧?他追阮珍秀,阮珍秀甩都不甩他!”

    “就是因为上面有特别厉害的人罩着,所以才不甩他的吧?王子文好歹也算帅哥白马一只啊!”感叹,羡慕,又有点妒嫉。

    “你这个人啊......有男朋友还这么花痴......”

    “啧啧......我好想知道是谁啊!内幕什么的,好引人好奇了。”

    “该不是集团主席吧?”

    “哈哈,萧小姐,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啦!”

    “也是!怎么可能!”

    ………………

    ……………….

    4

    阮珍秀回到长村,快到住的地方,看见林幽幽。林幽幽蹲在地上,前面是一摊那种装在箩筐里可以挑着走的金鱼档,林幽幽盯着箩筐里放着的大鱼缸,看着里面五彩斑斓的小鱼很出神,阮珍秀叫她,她惊愕的抬起头,然后笑起来,阮珍秀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阮珍秀轻轻的笑了一下,没正面回答,嗯......怎么没好好休息乱跑的?还生病呢!林幽幽说好了,没事了,今天我都睡了一天了,仰头问,阮珍秀,我们买金鱼回去养好吗?买2条!阮珍秀点了点头,林幽幽兴奋的拉着她蹲下,指着一缸金鱼问,那我们挑......你喜欢哪条?阮珍秀笑了一下,你喜欢就好,你挑吧!林幽幽转过脸很认真的看着她,你挑你喜欢我的,我挑我喜欢的,一条是你,一条是我,怎么能我替你挑呢?阮珍秀拗不过她,便随意的指着一条白色斑点的,那就这条吧,林幽幽笑,好,一扬手,老板,我要买金鱼!一个坐在附近小吃店的男人飞快的蹿了出来,来咧来咧!

    林幽幽选了一条黑尾巴的,说着以后会不会生个混色鱼宝宝这样傻里傻气的话,听得阮珍秀莞尔,林幽幽看着她,嘿嘿的笑,又低下头去看她的鱼儿,阮珍秀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感动,她知道林幽幽是在逗她,笨拙天真而温柔地——她不知道她有什么秘密,她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心事,她不会过问,她也一样,可是她们可以彼此感觉,互相关怀,不管这段时间这段日子她生活过得多么糟糕混乱,可是,她不是认识了LISA和林幽幽吗?不是认识了两个好朋友,不是高兴的事吗?有什么好沮丧的?痛不过阿惠的死,还有什么不能忍受?喜欢什么的,过几天就可以忘记了!

    阮珍秀,振作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怎么了?忽然好严肃的脸?”林幽幽轻轻的碰了碰她,轻轻的问,阮珍秀微微一笑,依稀感觉眼里又泛起泪意,她倒是越来越软弱爱哭了,稍稍别过头,“没什么!想好了买什么了吗?”

    “嗯!”

    买了两条鱼、一个小鱼缸、一小袋鱼食,几条装饰的真假水草和彩色的小石粒,阮珍秀付了钱,林幽幽小心翼翼的捧着小鱼缸,两人回家。回到去,林幽幽把鱼缸放在小茶几上,跟阮珍秀要鱼食,阮珍秀递给她,林幽幽半跪地上拿鱼食撒鱼缸里,笑眯眯的,“阮珍秀,我的鱼要叫小黑,你的要叫什么名字?”

    “小白!”阮珍秀随口的说;林幽幽“噗哧”的笑,“黑白配啊!”又过好一会,笑,轻轻的说,“阮珍秀,就算以后我走了,你也要好好照顾它们、养活它们哦!”

    阮珍秀刚坐下放松的身体一下子又绷紧,她惊愕的看着林幽幽,“你去哪里?要回家了?”

    林幽幽漫不经心的笑,“不是啊!我是说以后!”

    “以后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啊!不过大概会去日本吧!萧盈想送我到日本去!”

    “别去!”她心一慌,冲口而出叫道!

    林幽幽没说话,阮珍秀也沉默。

    “你愿去吗?”好一会,阮珍又问。心里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惆怅、难过,你也要走了吗?也要离开我?

    “不愿啊!我就是因为这事跟萧盈闹翻的,萧盈想将我嫁到日本的宫藏家,说那个宫藏家是日本最有声望的大家族,盘踞政商界什么的,送我过去,就是为了适应那边的环境,顺便学习学习那些什么新娘子礼仪之类的......”林幽幽百无聊赖的说着,漫不经心的淡然口吻,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与己无关,懒得上心。

    阮珍秀愣住。萧盈......想将林幽幽嫁到日本......她们......不是......那个关系?果然是自己多想了吗?那个......那林幽幽身上的吻痕......嗯......不对,林幽幽应该也有爱人的吧?所以她身上的吻痕......所以那天她讽刺萧盈,萧盈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又或者误会了她说其他,所以才没有反驳?

    “那就别去!不愿意就别去!别勉强自己!”她僵硬的说。

    林幽幽静静的看着阮珍秀,轻轻的叹息,“那你又何苦勉强自己!”

    阮珍秀身体一僵,林幽幽那幽深的眼睛看得她发慌,仿佛被看穿了心底事,都是无措,“我没有!”——显得更心虚!

    林幽幽低下头,手漫无意识地伸到鱼缸里轻轻的拨动着水面,“阮珍秀,我希望你快乐!比希望自己快乐更甚!”

    “阮珍秀你知道吗?我很小的时候,就和萧盈一起,她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做什么事都会预先计算好策划好,走每一步做每一件事都经过深思熟虑,严密布局,可是即使那样严谨周密,还是会出现很多意料之外的差错过失,所以我有时候会想,人生其实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不如顺其自然!可以快乐的时候就尽量的快乐,难过的时候,还可以有值得回忆的快乐事情,你说是吗?阮珍秀,我不知道你在烦恼些什么,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问......”林幽幽笑了一下,“说起来,你也从来没有问过我的事呢,其实......只是......只是......哎,阮珍秀,我真的想你开心......”林幽幽看着阮珍秀,“阮珍秀,我答应你,我尽量的做到不委屈自己,所以,你也一样,好不好?”

    “这是交换吗?”阮珍秀轻轻的问。

    “我希望是......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