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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好似没有听见一般,继续有人凑过来,贪婪的目光,粗鲁的动作,在我的全身游走。我的身体打起了寒颤,强烈的惧怕袭上脑海。就在我感觉自己的衣服很快就会被现场撕裂之时,“啪啪……”几声鞭响从我的头上传来,围着我的那帮恶心的突厥人,惊呼着离开了我。
“……!”扬鞭之人一声大吼,众人均跃上了马匹,只是目光依然贪念的停留在我的身上,好似要把我活吞了一般。我抬眼望向这个扬鞭的人,居然就是下达命令抓我的那名青年。他好似与粗暴的突厥人有着不同,轮廓分明的五官有着一丝中原人的气息,只是整个人显得异常的阴寒!
“这女人长得太美,也怪不得那些兄弟!”另一突厥头领模样的人,扯着笑脸来到阴寒青年旁边,居然说的是我们的汉语,“兄弟是打算把她献给汗王还是……”
“……!”青年不屑地睨了一眼说话之人,对着众人大吼一声,回头冷冷道,“她不属于汗王,任何人都不可以动她,包括我!”
对他冷漠的态度,那人显然不满。微眯了一下深黑的瞳眸,跃身上马领着众突厥人策马而行。看他们两人的服饰与其它突厥兵有着区别,多半是官职大小的区别。他们俩可能分别是这批突击兵的大小头领!
阴冷青年再次深深打量了我片刻,长臂一伸,把我架在了马背之上。一个跃身,跟着上了马。
“你们这群野蛮的杀人狂魔,你们要把我带到哪儿去?”我挣扎着大喊。无瑕顾忌他刚刚的好意!
“到时你自然知道,路途还很遥远,最好懂得保持体力!否则,没有杀死你,反倒被累死!”阴冷的声音,好似来自地狱,令人全身生寒。话毕,一扬马鞭,马儿飞驰而去,很快超过了原本奔驰在前面的所有突击兵。继而,再把他们远远地落下!
我的胃被搁得难受,全身的骨节都好似松脱一般,不再有出声谩骂的力气。
天色很快拉下了黑幕,我只感觉自己正被一个可怕的黑色漩涡所吞噬……
【065】特殊待遇
大半夜的颠簸,马儿终于停了下来。我再次被那阴寒的青年提起,扔在了地上。全身早已散架的我根本没有力气好好站在地上,他一松手,我就跌在了地上。
黯淡迷蒙的月光下,有数顶灰白色的帐篷,应该就是他们的临时营帐。有两个突厥士兵走了过来,拖起我把我扔进了其中一个较小的帐篷。
帐篷内一股热气袭卷我的全身,让身体上的寒冷得到占时的缓解。我抬头向帐内细看,里面一片漆黑,并没有生火。定了定神,让双眼逐渐适应这太过暗黑的空间。
窸窣轻微的低泣声从周围传来,借着外面黯淡的月光再次凝神细看,原来,这里面都是同我一样的女子。有的在轻声啜泣,有的愣愣的好似没有生命的木偶,还有的闪着一双恐惧的眸子看着我……只是她们都没有被束缚上绳索,可能她们都不会武功,不需要束缚!
原本已经极度疲惫的我,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也无法入睡。费尽心思离开北周,离开四哥,没想到等待我的居然是这样的遭遇!俘虏,我成了一名名副其实的俘虏!
想到此,我不由的想起了李娥姿,也许,她的命运已经算很好!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有一片亮光映照进了这个不算太大的帐篷。当那亮光进入帐内,醒着的女子均蜷缩着身体往后靠紧。全身被束缚的我,自然无法动弹!
“……”油灯在每个女子面前照过,先后有几名被拖了出去。接着是女子哭嚷大叫的声音,还有反抗后被鞭抽的声音……
然后,又有陆续被扔进来的女子,她们的衣衫不再完整,裸露的肌肤上全是淤青与伤痕。帐内再次充满断断续续低微啜泣的声音我的心一点点收紧,强烈的恐惧感再次袭上心头。她们一个个都被这样给糟蹋了,甚至有的被抬回来时,已经奄奄一息。
一整个晚上,帐内都没有一刻的清静,有的确实疲乏至极,才在疲惫中昏睡过去。
第二天启程时,我才发现,被俘虏的不仅有女人,还有小孩、青壮年,唯独没有老弱病残!男的均用铁链束缚着手脚,连成一个长队,由专门的人押解徒步前行。女人和小孩被分批装在了马车甲板上的大木框内。其中最惨的还是女子,她们身上的衣服均有不同程度的被撕裂,有的甚至无法蔽体,玲珑娇弱的身子裸露在外,大小不一的伤痕让人触目惊心。
我下意识地紧了紧被束缚的双手,撇过眼不再去看她们。相比而言,我真算得上是特殊待遇!虽然全身束缚着绳索,但衣着完整,而且还单独装在了一个木框之中!正因如此,我反倒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能够有这样特殊的待遇,多半还得“感谢”那个阴寒青年的指令任何人都不能够动我!难道他真的要把我献给他们的汉王?可是我分明记得他说过,我不属于汉王!
思索间,那青年已经遛马来到了我的旁边,顺手从身后拿出一个水袋,扒开塞子放在我的嘴边,示意我喝下。我抿了抿干燥的唇瓣,睨了他一眼。从昨日被虏,我还滴水未进,口中确实焦渴的厉害。但想到他是可恨且野蛮的突厥人,就固执的撇过头去不理会他。
他突然跳下马,抓住了我凌乱的头发迫使我仰起头,水囊对准我的口,猛灌了下去。“喝!”阴冷淡漠的语气,和着冰凉的水直击我的心底。
“咳咳……”由于他灌得太猛,我被呛得满脸通红,气息不畅。好一阵,胸腔稍稍有了缓和,我恼怒的瞪了他一眼。
他眉头轻蹙,翻过我侧卧的身子,居然为我解开了身上的束缚。虽然我依然被关在木框之中,身体上少了束缚,顿觉全身轻松之极。对于他的“好意”,我有些愕然,轻嗤一声:“我不会感激你的假好心!”
他依然是一脸的阴寒,对于我的话没有丝毫所动,再次递给我一块膏状的食物,淡漠道:“不想挨饿就吃了它!”
我不是喜欢亏待自己的人,刚刚不理会他递来的水,已经不讨好,此刻面对食物,我又何必要拒绝。我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食物,几口便咽了下去。原来这膏状的食物,其实是米糕,很适合长途跋涉中填饱肚子。
“要我感激你,你最好放了我!”对他不寻常的举动,我甚是不解。为何唯独对我不同的待遇,对于这种特殊的待遇,我并没有感到更多的安心。
“我知道你是谁!”依然淡漠阴寒的语气,“中原有句俗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的就是你!”
“我?你,你是谁?”我愕然的看向他,继而嘴角扬起一抹嘲弄,“我怎么会认识你们这些野蛮的突厥人!”
他看似阴寒的表情,似乎永远不喜不怒,对我的话好似没有听见一般。跃身上马,勒马向前走去。
看着他走在前面的背影,我努力搜索自己的记忆,依然一点映像也没有。他,不可能认识我!
“……”几声吆喝,马车随着所有的人马开始奔腾飞驰。虽然马车依然颠簸得厉害,但坐在木框中比昨日被挂在马背上已经好受许多。
看着马车不断向草原深处移动,我知道北周离我越来越远了,北齐也离我越来越远了,我的心也越来越慌乱。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如何脱困!白天被关在木框之中赶路,众目睽睽之下根本没有机会。晚上,整个帐子前前后后没有一刻清净,第一天晚上看见的情景,每夜都在不断的重复。女子嘤嘤的哭泣,被鞭打的惨叫……同帐子的女子越来越少,赶路的速度却越来越快。直到繁华热闹的王城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依然没有找到逃走的机会。
草原的天气不同于中原,早晚奇寒,正午却极热。火辣辣的阳光如同烧灼一般烤得我皮肤都快裂了,难以忍受。偏偏他们分配奴隶却在烈日之下,有的甚至当众拍卖。
看着一起押回的俘虏作为战利品,一批批被分配领走,成为别人的奴隶。我再次独自留了下来。
“现在该轮到你了!”阴寒青年的话让我全身顿时被薄冰笼罩,不再有丝毫的炎热。
“你,你想干什么?”我吞吐地开口,“你最好放我离开!”即使我再怎么倔强,这一路上亲眼所看的情景,也让我的意志一点点被消磨……
“呵,你叫蓝碧落是吧?放心,你早有主人,不需要拍卖!”他轻笑一声,阴寒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他突然说出我的名字,更让我惊诧不已。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漠然道:“如果你老实的话,我会考虑不把你关在这个笼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