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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连做侍妾的资格都没有!”四娘狠狠地一甩袍袖,手指指向我,“哀家的话你记好了,什么原因,你最清楚!”
“来人,扶太后回宫休息!”四哥有些无奈,不想见四娘继续在此闹腾。
“皇上的翅膀果真硬了,眼里连娘都没有了吗?”回头斥责四哥,身体在剧烈的颤抖。说真的,我的内心处于深深的自责之中。
“是啊!皇上何必为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而伤了母子深情呢?”不紧不慢,有着一股戾气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宇文护!
朝堂上瞬间热闹起来,所有人都开始议论,而且越演越烈。水性杨花?!他果然居心叵测,尽然在这大殿之上毁我清誉!
四哥与四娘也同时震惊!这样的事情,不会有人希望张扬出来,何况事关皇家的声誉。宇文护却借机当着众臣的面直言不讳,分明就是要让四哥蒙羞。
“水性杨花?”我从地上站了起来,直视身侧的宇文护,“叔父大人,你好像没有资格这样说我!我是皇上的人,容不得你来诋毁!”
他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副蔑视:“皇上是本相的亲侄儿,我的话就是他的话!你不仅与其他男子有染,而且还怀了别人的孩子。你难道还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我没有权利说你吗?不只是本相,就是今天朝堂上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指责你这样无耻的轻浮女子!”
大殿内一片哗然,纷纷议论开来。无数双带着异样神情的目光打量着我!那样蔑视赤裸的目光,好似剥光了我全身的衣物。
“你……”我气得满脸青紫,嘴唇不断地哆嗦。
“丞相大人!”四哥不仅怒吼,面对权倾朝野的宇文护,又不得不有所顾忌。局面一时不得控制!
四娘似乎明白了什么,愕然的愣在原地不再说话,显然,她成了宇文护手里的一颗棋子。她只想到阻止四哥册封我为后,却没有考虑太多。
“呵!”我轻嗤一声,“叔父大人,我这样称呼你是表示对你的尊重!不知道你诬蔑我,让我难堪,就是对我的报复吗?”
“一派胡言!”听到“报复”两个字,他或许心虚,怕我抖出他对我意图不轨的丑事,攻击的目的更加明确,“据我所知,皇上近一个多月的时间,都不曾宠幸于你,你却有了一月的身孕,你该作何解释!”
四哥自回宫那日看见那一幕后,确实一直未曾踏入过我的碧落宫。四哥已经责令所有人不得传出去,而且后来的时日,四哥有没有来过,他如何得知。看来,他真是用心良苦!既然如此,我不得不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身孕?有吗?”我轻挑眉毛,不屑地睨了宇文护一眼。
“昨日,你已经流产,是胡太医亲自为你施针治疗的!而且有皇上在场!”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却不道说漏了嘴。因为四哥之前已经严令,只当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却如此清楚的知道!
“呵呵”我依然一副好笑的表情,“我只是中毒,胡太医也只是为我施针解毒!叔父大人,你是不是在哪儿道听途说,就信以为真啦!”
“哈哈哈……”他更是狂肆地大笑,“没想到你还是一个会狡辩的女子,当着众人的面居然不认账!”
“子虚乌有的事情我如何认账?如果,我说叔父曾经闯进我的房间,试图强抱我,你可认账?!”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顾不上什么颜面。
众位大臣被我们的对峙弄得有些糊涂,一时间无法判断。四哥俊美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紫,黑眸中露出一种看不清的神情。
“你!”宇文护终于绿了一张脸,继而双眼微微眯起,“看来,是要请胡太医当面上来对质啦!”
“好!我也正有此意!”既然要来的,统统一并上来,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他们是如何滑稽的颠倒黑白。
众人诧异莫名之间,胡太医被一名太监传了上来。
“胡太医,你昨天是否诊断出公主怀孕一月时间,只是为了救公主,不得已让胎儿流产!”宇文护走到胡太医身边,淡笑道问。
“确有此事,我还恭喜皇上,只是公主身体娇弱,无法忍受腹中剧痛,不得已导致流产!”胡太医顺着宇文护的话,回答的相当默契。
“是吗?”我围着跪在地上的胡太医打量了一圈,“太医可是德高望重,医术高明。昨日为我解毒之后,今天便觉神清气爽!不过,我奉劝太医,话可不要乱说!”
太过明显的诱导,四哥的眸子里闪过暗沉,他一定对我失望之极。四娘本就拧在一起的眉头,再次升起怒意。只有宇文护一脸得意的笑容更显猖狂。
“公主是什么意思,罪臣不敢说谎!”胡太医假意糊涂。
“大家听见没有,这样不检点的女人,如何配得上皇上?事实摆在眼前,却矢口否认!简直为我北周蒙羞,即使处死也不为过!”凌厉的气势震撼这整个金銮殿。回头,气势逼人地直视龙椅上的四哥:“皇上,这样的女子,怎么配做北周的皇后?”
大殿之中再次一片哗然,有人摇头,有人叹气,指指点点的话语纷杂地传入我的耳内,全是不堪!
“哈哈哈……”当所有人喧哗到了极致,我不禁大笑起来,指着大殿内所有议论的人,指着地上跪着的胡太医,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众人反倒因为我疯狂的笑面面相觑,再次愕然的看着我。
“你疯了吗?”宇文护反过神,对着我厉吼。
“疯了?疯的是你们?只有疯了的人才会认定一个不曾破身的女子会怀孕!”我嘲弄的看着众人。
“……”空气瞬间凝滞,每个人的表情如同画面一样定格在那里。
胡太医震惊中有了惧怕!
宇文护惊愕中有着不可置信!
四娘有些迷茫!因为四哥曾经说过,我早已是他的人!即使我真的是清白的,也不可能是未破之身。
……
没有人会想到,我与四哥至今未曾圆房!
“落儿……”四哥有些担心的唤我,他怕我逞一时之强撒下弥天大谎!
宇文护见四哥不确定的神情,又以为逮着了机会:“既然你说你是未破之身,可敢让人验身!”
验身?为了洗清这样的污蔑,就已经料到会有这一关!原本不想说出来,四哥暂时的误会最终会在我们圆房后解除,如今却不得不这样。为了自己,也为了宇文皇家的颜面!
“自然,但是为了某人从中作梗,我想请太后亲自为我把关!”虽然相关的人都在朝堂之上,我依然怕宇文护的人见机收买验身的人。四娘虽然不喜欢我,却不会刻意害我!她更想知道的应该是事实的真相。
“母后……”四哥期待的看了一眼四娘,四娘微微点头。
“好,我会亲自把关,希望你不要再次让哀家失望!”语气虽依然冷厉,却少了愤怒。
最终,为了公正!宫中几个专门验身的老宫女都被传唤而来。
我被带进偏殿内室,虽然早已做好被检查的心理准备,但当自己躺在木案之上,屈膝叉开两腿,让身体最隐私之处由着几个老女人轮番查看之时,依然倍感羞耻、侮辱。
屈辱的泪水顺着脸颊滴滴滑落,刚刚在朝堂之上的镇定,坚强全部坍塌……
几个老宫女反复检查之后,均对着四娘点头。四娘的眼神变得更为复杂,她不用再担心由于她的莽撞而令皇家蒙羞,却不得不震惊我与四哥之间至今都不曾圆房。我们毕竟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四哥曾经为了护我,大声宣布,我已经是他的人!
看着众位宫女走出偏殿,我突然有些抬不起脚。我能够想象大殿中将会发生什么?宇文护为了自保,必然会把所有的罪过都归咎在那个胡太医的身上。他的势力,暂时还无法铲除,四哥还不能真正治他。不过,这样的屈辱能够换回我在北周乃至天下人心中的清誉,也值!
不知过了多久,外殿传来众位大臣纷纷退潮的声音,我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笑容。
“落儿……”明黄色的身影来到了我的身前,俯身抱住了我,“落儿,是四哥不好,四哥不该怀疑你!”他很懊悔,也很自责。
我的手在他有些刺眼的黄色龙袍上一点点移动,一直抚上他懊悔难过的俊脸,淡笑:“即便那样,你还是对我那般好,我又如何怪你!”
“落儿……”他再次低唤,抱着我的双臂收得更紧,紧得让我无法呼吸,“一生一世一双人,落儿,我再也不会怀疑你,我们的誓言可还算数?”
记得我曾经问他,他说过的话可还算数?他即便知道我的心理装着别人,还是脱口应承。
“自……然!”我用了同样的话来回答他,“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嗯。”四哥晶亮的双眸中,终于有了这么久以来难得的笑意,“好,我送你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