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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时间的晃悠,加上刚刚与佗钵的交锋,我确实是累了,随意往床榻上一躺便沉沉地睡了过去。困顿之中,我感觉有人在我身边哭泣,还一个劲儿的责怪自己不该由着我的性子任我出去之类的话。我只当做是自己又产生了幻觉,做梦!
只是当我这一觉醒来时,却再也不见了白凤。
“白凤……”
“白凤……”
……我找遍了整个凤凰王国都不见白凤的影子。“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白凤,你出来呀!你不在我怎么办?你不可以独自离开的……”哭泣着抱怨,左手拾起一块石子狠狠地向远处扔去。抬手间,突然发现手腕上少了从不离身的水晶手镯。
水晶镯?不,怎么会不见了?我再次在诺大的凤凰王国中寻找,直到翻遍每一个角落,依然不见从小就戴在手上的水晶镯。
白凤不见了,我等着它回来。水晶镯不见了,它又会上哪儿去了呢?记得四哥向我讨过很多次,我都不愿借给他,现在却被我自己弄没了。
“呜呜呜……”我趴在地上再次伤心地哭了起来。
没有了白凤,我无法再飞下那犹如万丈悬崖的山峰。我的生活更加无趣单调,再次过上了原始的生活。每天最多只能站在那高耸入云的天洞口,望着茫茫山川,似乎天地间的一切都包容在我的眼中。只是,我无法接近它们。我每天都在盼望着白凤能够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给我一个惊喜,只是这个惊喜直到我离开的那天都没有实现。
【042】萍水相逢
时间一天天溜走,我不得不接受独自一人的事实。每天唯一做的事情就是练习神女剑法,渐渐地,反而习惯了这样寂静枯燥的生活。
“哗哗……”水晶石门摇晃的声音响彻整个凤凰王国,我心中一阵欣喜。动了,这么久的努力,我终于能够让它抖动了。面对这样的情况,我更增加了信心,下定决心好好练习,击碎石门离开这里。
没日没夜的练习,肯难以下咽的果子,累了就地睡一觉醒来再练。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一年之多,等我真正练好剑法打开石门,已经是三年之后。
“哗啦”一声,诺大的水晶石门终于在我的眼前变成了无数闪亮的碎石,滚落于地。这一刻,我的心中反而没有欣喜。三年的辛苦,换来了一身行如流水的剑法,没有喜悦,只有叹息。白凤消失了,水晶镯丢失了,如今我也该离开这美丽的凤凰王国!
我有些眷恋的再次走过王国的每一个地方,回想着一草一木的生长,繁茂,它们都好像是我的朋友一般,我的思想,我的情感,我的喜怒哀乐全是与它们交流。
我要离开了,终于可以离开了。泪水顺着脸颊流淌,在微风中有着丝丝凉意,嘴角却微微弯起,不知是笑还是哭。总之,是激动!苦苦练习,最终取得了成功!
简单地打起包裹,挂在了肩上。还不忘拿了一块面纱罩住了自己的脸,我怕自己脸上的红印影响路人的心情。即便我知道,有很长一段路程是不会遇见人的。
破碎的水晶石门之后是一段长长的暗道,顺着暗道一直往下走,直到出现一道普通的青石大门,门的上方有一个活动按钮,轻轻一按,石门就“轰隆”一声向一边移开。
自然的光线随着石门移开的一刹那,迎面扑来。我抬手挡了挡有些晃眼的光线,然后找到相同位置的按钮让石门复原。青石门上布满着厚厚的青苔,加上从崖壁上垂落的藤萝,刚好让石门隐于其中。一般的人即使路过这里,也不会想到这儿有一条暗道,更是通往凤凰王国的通道。更何况到这奇峰林立的荒山之中,几乎是很少有人。
当我转身欲寻着山路离开之时,我却愣在了原地。因为在我的前方正跪着一个人,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他身着月白色的锦袍,体格挺秀高颀,头发高高束起,或许是由于长途跋涉,有几缕发丝凌乱的垂下。完美的轮廓仿若是晶莹通透的大理石精雕出来,俊逸中带着几分女子的柔美,好似模糊了男女,却又尽显铮铮男儿的坚韧气势。一双犹如幽潭般清澈的眸子定定地望着我,其中全是惊讶、愕然。
我一步步向他靠近,他从地上缓缓站起身来……
“你……”
“你……”
我们同时开口,却又同时顿住。
我抬手有如发花痴般想要摸上他那完美的脸颊,他侧头避开了我的魔手,双眸微微弯起淡笑:“姑娘何以独身一人出现于此?”他的声音柔和动听,犹如三月的春风拂过。他居然没有生气!
“呵……”我也笑了,似乎三年来的郁闷因为他的出现顿时烟消云散!“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反问。
“我是来缅怀亲人,我的娘亲……”他说到一半,转而疑虑地打量着我,“只是姑娘怎么会从里面出来?”他指着刚刚隐于其后的青石大门。
“我,我只是偶然发现,我……”我吱唔着不知作何解释,或者该不该向他说明一切,毕竟我们只是萍水相逢。
他蹙起眉头,低叹:“里面只是一条暗黑的隧道,什么都没有,我曾经也进去过!”
看见他失落的神情,我差点就把水晶石门已经打开的秘密告诉他。“额……里面,里面确实是一条暗黑的隧道,我只走了一段就返回来了,很可怕的!”
“呵……”看着我一副害怕的模样,他轻笑,眼睛瞟了一下我身上的包袱道,“姑娘有吃的吗?”
“额……给!”我直接把包袱塞给了他。
他接过包袱,依然淡笑着望了我一眼:“姑娘一定很少出门吧,居然不怕我骗你钱财,对我毫无防范意识!”说话的同时他寻了一块平地坐下,打开了我的包袱。
“你是好人,就好像我的亲人!”我不假思索的回答,“我好像见过你!”
他摇了摇头,指着被他打开的包袱道:“姑娘是因为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被我拿走,所以不在乎吧!”
“就算是吧!其实这些果子挺好吃的,只是我都吃腻了!”我拿起一个塞给他。
“嗯,好吃!”他咬了一口赞叹,“这果子既可以解渴,又可以充饥!不过一路上都吃这个当然会腻。”
“呵呵……”看他吃得挺高兴,我居然傻傻的望着他笑。
他抬眸看向我,好一会儿道:“其实你也很像我一个亲人,纯真、可爱!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根本不知道她长成了什么样。”
“你既然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了,怎么还会记得她?”我有些打趣道,坐在了他的身边。
“记得,永远都会记得!我曾经发誓好好照顾她一生,没想到一场意外……”他的神情变得黯淡,好像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额,大哥,也许她还好好地活着,或许有一天,她就那么站在你的面前,给你一个惊喜!”我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抬起手,欲取下我脸上的面纱:“让我看看你的模样!”
我急忙用手护住面纱,道:“不可以,大哥……”说着,泪水居然流了下来。
他有些尴尬的收手,歉意道:“对不起,姑娘,是我莽撞了!只是姑娘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我想记住你!”
我低下头,嗫嚅:“不是我不想让大哥看我的模样,只是我的脸太丑陋,无法示人!”
他扯唇苦笑:“一个人的模样真的那么重要吗?丑会让人苦恼,美同样让人苦恼!”我不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世人有谁不希望有一张好看的容颜。难道他完美的容颜会给他带来烦恼?
“姑娘不打算吃点东西!”他咽下最后一口道。
我扯了扯唇:“不用了!”看着那些果子,我只是实在太饿才会用它们来充饥。
“这个你可能会喜欢!”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干饼递给我,“这是唯一一块,我本是打算回去的路上用来充饥的!”
那块饼确实干得透彻,如果用手敲一敲,定然会发出“梆梆”的响声。不知这块饼在他怀里踹了多久,他又有多久没吃东西了!想到此,心中不禁酸酸地难受。
即便如此,来自干饼的丝丝麦香却浸入我的鼻翼,好像是少有的美餐吸引着我一般。我伸手接过,爽快道:“我用我的包袱换你这饼吧!”
“真的?”他故作惊喜。
“自然,有了这块饼,我可以三天不沾那果子!”别说有这块饼,即使没有,我有时也是三天才去肯那片果林,只是为了充饥。有时宁愿喝水,甚至吃那不知可不可以吃的花瓣。
“三天?”他好笑地起身,顺手把我的包袱抗在了他的肩上。“难道姑娘忘了自己是如何来的这里,我们要真正走出这片山林到有人家的地方,至少得半月时日。“哦,你为何会在此?”他可能意识到什么,突然再次问道,眼中全是疑惑。
“我……”语噎,要我怎么说,说出来他也不会相信。岔开话题,傻笑:“那我现在不吃它,把它分成四分,每三天吃一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