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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在宇文毓身边,我自然愿意。不过奇怪的是,毓哥哥居然慌忙给回绝了。“父亲,这个不妥。落儿年岁太小,她还需要照顾!”
“要不,父亲把她赏给孩儿吧!我来照顾她!”刚刚捏我的老四又开口了。
他照顾我,算了,还是毓哥哥更好!我的脸还在发痛呢。我只好往宇文毓身边靠去,瞪了他一眼,表示拒绝。
“没想到一向少言的四弟,今天话多起来啦!”被毓哥哥称着三弟的少年打趣的说道。
“行了,行了,一个个瞎胡闹!”最善解人意的还是大娘,“这孩子我瞧着也挺喜欢。老爷啊,依我看把她放在他们任何一个的房里都嫌太小。想我们那个女儿,也是这么大就没了,我想……”
“既然如此,就依你吧!”还没有等大娘把话说完,中年男子就理解地拍了拍大娘的手。
“谢谢父亲,谢谢大娘!”毓哥哥急忙跪地谢恩,显得比我还高兴。
“好了,起来吧!既然这么决定了,趁此时全家人都在,就敬茶行礼吧!”中年男子摆手道。
接着我就被毓哥哥领着一个个跪拜,敬茶父亲、大娘、二娘、三娘、四娘……大哥、大嫂、三哥、四哥……弄得我晕头转向,到最后,我还是不知道谁是谁!
无论怎样,我顺理成章地成了宇文家的一员。好在他们谁都没有提给我改名换姓,所以,我还是叫做蓝碧落。
宇文家兄弟妯娌间基本和睦,至少在我看来,一切都很好。从上到下,从老到小,他们个个对我关爱到家,就连小我一岁的小五宇文直也事事向着我。宇文府里,时常有我们嬉戏的欢声笑语。真不知我蓝碧落是哪世修来的福气?
正如宇文毓带我回来时所说的一样,我的生活不再孤单,再也不用每天都站在那道巷子口,眼巴巴的盼着瓘哥哥来陪我。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甚至忘了瓘哥哥是什么样子,或许就是毓哥哥的样子,更或者是三哥、四哥还有小五的样子……只是每到黄昏时,我都会站在庭院的阁楼之上张望,张望着那个遥远的方向,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遗失在了那里。
【俘虏李娥姿】
转眼,我在宇文府无忧无虑的渡过了三年。正值,北魏分裂成东、西两魏,两个国家均是傀儡皇帝,实际掌权的分别是高湛和宇文泰。
西魏恭帝一年(公元554年),西魏灭楚,攻陷江陵杀了梁元帝萧绎后,将江陵十多万平民百姓掳掠到长安。
又是一个美丽的黄昏,红彤彤的霞光染红了半边天。我想,那红色的色彩不一定是霞光,更多的是鲜血。因为在那儿刚进行过一场场惨烈的战争,有多少无辜的人受到牵连,又有多少百姓无家可归!这是战争,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
“落儿姐,下来,快下来!”小五的声音。我转身向阁楼下望去,他一脸兴奋向我招手,旁边站着一向沉默的四哥。
四哥?!看见四哥,我就知道他们一定是得胜归来。四哥虽然仅十一岁,却有着超越常人的聪慧,不仅骁勇善战而且很有见地,深得父亲喜爱。这次出征,他也去了。
“四哥!五弟!”我开心的跑下阁楼,目光向他们身后搜寻,遗憾的是没有看见毓哥哥。
“大哥跟父亲在外院分配那些俘虏!”四哥总能看透我的心思,他知道我在找宇文毓。
俘虏?从来到宇文府,这样的话已经听得很多。对于他们如何分配,我还是挺好奇,最主要的是我好久没有看见毓哥哥,很想他!
虽然我是宇文府众兄弟姊妹中的一员,按理说也是大娘的女儿,但是自进入宇文府的那天,我还是黏皮糖一般黏在了宇文毓的身边。无奈之下,只得让我住进了宇文毓的别院,谁让我太小呢?好在大嫂是一个温柔娴熟的女子,对我如同亲妹妹一般。只是对于这一点,四哥越来越表现出对我的不满。
“哪个外院,正厅那边吗?”我猜测着,没有等他们两回答就飞奔而去。
“落儿姐,不是那边,是洗衣房东侧!”身后传来五弟纠正的声音。我急忙止步,转了方向拔腿再跑。
远远地有哭泣的声音,还有侍卫吆喝的声音。还没有进入院落,我就看见很多人,大多是青壮年和女人!他们都被长长的铁链束着手脚,形成看似齐整的队列,被侍卫看守着。这些人就是所谓的俘虏,不再拥有自由的亡国之人。
心中莫名的为他们心酸,脚下的步伐减缓了速度,失神的看着这些长相各异的人。
“落儿,你怎么来了!”熟悉而关切的声音,夹杂着一丝责备。
“毓哥哥,落儿想你!”心中的愁云在见到宇文毓的一刻,一片晴好。我笑着扑到他的怀里,一个劲儿地蹭,如同孩子见到久别的母亲一般。
“好了,小东西!”宇文毓揉了揉我的脑袋,拉着我往院落里面靠去。转身的同时,我看见了紧跟过来的四哥和小五。不知为何,四哥竟然恨恨的瞪着我,似乎在与我赌气。小五见状,拉了拉四哥的手臂,也向我们这边靠了过来。
我的注意力很快被院落中央的几名女子所吸引,她们应该也是这次战役中的俘虏,不同的是她们并没有戴上铁链束缚手脚。
“最后边那个,上前来!”父亲的声音。我不免好奇的打量被传唤的女子。
女子袅袅娜娜越过前面几名,身姿轻盈,脚下生莲。光看那走路的身姿,就是一道迷人的风景。她来到父亲面前,略带羞涩地低头跪下。
“抬起头来!”父亲捋了捋浓密的胡须道。
女子缓缓抬头,众人无不眼前一亮,好一个绝美的女子!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一双娥眉不扫而黛,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即使一月左右的风餐露宿,长途跋涉,丝毫不损耗她的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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